《惑乱邪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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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乱邪王心-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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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夫人的意思,是让敌军赶到悬壁,扶邦率兵从广元回师,两相夹攻,当可大败皇帝之军!”他说罢,脑海中阵形、攻略也初见雏形。

    至此,俞瑾凝神情也显露笑容,黑暗中目中明光一闪。

    “可牺牲一马驹,把车身用麻布包裹,单独前行,引敌人现身!孟关与扶邦之间定然有通信联络工具,这边启程,那头便可紧盯不放,只要见着山头有何异动,便乘机突围,将敌军围困,再两方协助,一同击灭!”

    蟾宫满目赞叹地起身,朝她弯身长揖,“少夫人果然聪睿过人,蟾宫自愧不如!”

    “这计真的能成?”面对蟾宫的赞赏,她又有些不敢置信,她这算,独当一面做了谋断?

    见着蟾宫微笑颔首,她激动地垂眸看着自己紧攥的拳心。

第164章 :要以大局为重() 
第164章:要以大局为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个念头呼之欲出,那个念头仿若雪珠般森冷敲击着她的五脏六腑此事是成是败!完全取决于她?

    原来,她也有翻云覆雨手?!

    夜色清冷,深邃的天幕,明亮的光从深谙的云层缝隙中倾泻下来司马萌玉站在草屋门前,遥看那方孤单身影,低低地叹气。

    从早上跟着赫炎晋过来,他已在老王爷的空坟前跪了整整十个时辰,三餐不入,滴水未进。这样下去,就是铁打的身子都会被拖垮!

    两日后大军就要启程,在他的英明领导下杀出京城直驱幽州。

    若然他现在不保重身体,哪有气力上阵杀敌?

    她又一声长叹,目光却在一瞬间变得坚毅。他即带得她来,她就必须精心伺候!不为别的,三军龙头,怎可说,是因她照顾不利倒下的?!

    她折身返屋,片刻后,一手端着饭、菜,踩上搁脚心的鹅卵石小路,朝他走去。

    靠近他身,她整了整神情,换上一脸柔媚的笑,蹲身轻轻说道,“爷,吃点东西!你已经十个时辰未沾米水,若老王爷在天有灵得见,他也不会好受的!”

    赫炎晋黯淡的眸子望向她,薄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司马萌玉并未再缠,只将他身侧早已放凉而纹丝未动的饭菜挪开,将她新端来的整齐摆放。

    “爷这鹅卵石,凹凸磕脚,踩上几步,靴底都挡不住那钻心的疼,你在这上面跪了一天,萌玉求求你稍稍休息一下!你再这样折磨自己,我心疼地真恨不得死去”

    说着,她的泪便落了下来,盈盈瞳眸水色雾雾,是个男人又怎会毫不动容?

    赫炎晋眸光一闪,伸手为她将泪珠儿揩掉,落下手时,被她紧紧地抓住。

    “爷!你定要以大局为重!如果今日你非要跪足时辰,那么萌玉陪你”

    说罢,也不待赫炎晋回应,她人也“咚”一声,双膝重重地砸在石子尖儿上。

    赫炎晋淡定的眸子,不期然闪过一丝慌乱,他震怒地蹙眉,一手将她拥进怀来。

    “你这是做什么?”他眸光深深,盯着她问。

    司马萌玉膝上遽痛,半响才缓过来劲。

    她看到他眸里的炙热,他没有刻意隐藏。她半惊半喜,他是爱她的。

    可是,他却还爱着那个人,她知道即便他什么都不说不解释,她仍有感觉。

    他为了俞瑾凝做了很多让旁人看不懂的事情了。就连她跟了他五年,他都没有带她去过山里。

    那里,是他的秘密,做为他的女人,谁不会因为看到他心底深处的秘密而感动?

    是俞瑾凝让他变了吗?才短短的日子,她不信。

    她咬了咬牙,冷冷地看着他,“爷若不吃饭,妾身便长跪不起,爷别管我!”

    赫炎晋微眯眸,看了她半响,方道,“随便你你爱跪就跪着罢。”

    她心里一沉,怔怔看着自己的手跌落在衣裙侧。

    他对她,越发的不在乎了!

    一刹那,她的心像被抽空了,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她一下将他宽厚的胸膛紧紧抱住。

    “赫炎晋,你的心真狠,你怎可如此对我?”她冷冷的笑着说,心底却是一层层凉意袭上来。

    他慢慢抽身,抓过她双臂,凝眸看着她,“萌儿,面前是我爹的坟别污了他的眼。”

    他的话让她乍然一震。身体禁不住便轻颤起来,他是在怪她不懂规矩?在死者坟前撒娇求媚吗?

    “爷不吃,我收走了!”

    她猛地松开自己双手,他却逼近她,大手一扬,将她紧紧拖住。

    “我知这段时间亏待了你,但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置气?我爹和你,对我来说,同样重要!”

    司马萌玉又是一声哂笑,她闹了什么?若非是他伤她,不愿吃饭,她也不会因为害怕失去而在老王爷面前现眼。

    可是为什么她要走了,他却又跟她说这样的话?

    爷,你当我司马萌玉真笨到这份上?连你变心,我都不知道吗?

    她低头开始收拾饭菜,将那还热腾的,也一并都捧了回去。

    我知你孝顺,为了大计,你拿不回老王爷的尸骸,只能在这长跪三日,以表孝悌。

    可是死者已矣,你这样的姿态,我怎看得忍心?

    若非不是爱你,心疼你,我司马萌玉也不会隐忍到今日。可你怎么可以,只把曾经的恩爱,当作风月一场?!

    夜色阑珊,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枝头,在璀璨星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的明亮灿烂。

    清雅的屋里,俞瑾凝身着单薄的纱衣斜依在软榻上,一缕清风吹来,掀开轻透曼妙的纱帐,她凝望过去,竟为那轻微动作愣神许久。

    王爷今日过得如何?

    可有面对已被挖空的狼藉墓穴悲从中来?伤心一定是有的,但愿他在面对家仇之时,不要遗忘了身外事。

    三日后,他要布的必是大局。这个时间里,他可千万不能让自己有何闪失啊!

    纱帐忽然停在飘动,她也回身敛下眼去,轻轻地笑了声。

    他身边还有司马姑娘伺候着,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才对!

    而面对窗外如此一轮明月,他们又在做些什么呢?

    司马萌玉是他的女人,二人相看轻语,必定是一番缱绻温柔!

    她想着,越发心惊了去,她也像寻常女子一样争风呷醋了吗?那还是她吗?

    这一惊,她将情绪全部收下,放开了手里的书,爬入**内。

    被褥上,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淡香,将被褥紧紧包裹,好似在一瞬,去到了他的怀抱,温暖又安全她闭上眼,心底算着时辰,看着天气,明日该是个大晴天。

    她又开始为他的身子担惊受怕起来可自己呢,整整两日,只睡过两个时辰。她全身笼罩在他的气息中,引诱着她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天明,没有俞瑾凝想象的烈日当头,天空压着低低的阴云,电闪雷鸣之后,开始落下倾盆大雨。

    俞瑾凝醒来便察觉不对劲,透过屏风,屋子大门是打开的。

    屋内飘着一阵阵清香舒爽的鄙香气,圆桌边似乎还有两个人影,不时有轻微地衣角摩擦声响起。

    是他回来了吗?

    她心下一喜,竟不顾一切地冲下榻去,欲穿的轻纱还一边袖子未套上!

    绕过屏风,屋子圆桌边。

    蟾宫和狄秋一直沉默坐着,只没想到,还是惊醒了来人。

    三人目光空中一汇,竟微微错愕了下,顿时二人起立转身别过,一个飞快地撤回屏风后。

    蟾宫面色红赧,向来是规矩懂礼,此刻脑中也不禁浮现俞瑾凝初出走出屏风那一瞬的娇艳之色,清丽白腻的面容,宛如星辰盼然生辉的翦瞳,如瀑的黑发随风飘散,简装烟纱清扬婉约,一瞥之下已铭心,却无刻骨的惊鸿!

第165章 :骂阵也很重要() 
第165章:骂阵也很重要狄秋挑眼看他,不知他害臊到这程度?

    少夫人出来是唐突了些,但他也不该赧色忘了说事。

    他抿了抿,转身弯腰,朝着屏风后的人影伏身道,“少夫人受惊了!我和蟾宫这厢给您赔不是!昨夜听得少夫人大呼疼痛当时少夫人疼得毫无知觉,念在属下们一心关心您毒性发作的身子,只好斗胆破门而入,为少夫人解毒来着!终归是要守礼的,我们也开着屋门,俩人灯前互坐,直至此刻少夫人醒来”

    俞瑾凝伸手抚向胸口,敛下还在急喘的紧张。蹙眉思忖,也觉狄秋所做已是尽力,虽说她心里仍觉不舒服,可对他们,也是找不到数落之言的。

    “原是这样是我没想起事来!可是我竟然毒性发作,却没一点印象?”

    狄秋目光一闪,是这话,他却不懂如何回答。

    而身边的蟾宫却忽然折身,面带惭愧地垂低眼眸,“想必是少夫人沉睡之时毒性发作,再加上少夫人心里有事,几股暗涌缠心,一时醒不过来那抑制疼痛的药丸是古大夫制的,服下后,痛感消得也快!”

    一旁的狄秋又看了他一眼,眉眼中都是森光。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觉得今日的蟾宫看起来怪怪的。

    俞瑾凝衣衫已穿戴整齐,侧眸看向支开的窗棂,啪嗒地雨声浸湿一地,猛地惊呼出声,“下雨了?爷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二人对望一眼,狄秋低声道,“暂时不得而知!少夫人不必太牵挂忧心,爷定然是好的,否则也会支人回来通报了!”

    清浅的回答,她心里却微微一震,抬头再看绵雨霏霏,轻轻地咬了牙。

    光看他走,却为她交代了蟾宫和狄秋回这屋守夜这点,她相信他定能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一阵的微凉的风掠过“谢谢你们悉心照顾,我已无事,你们下去歇着!”她懒洋洋地打发了他们,独自又坐回**沿,一身隐隐作疼的酸麻,总算是找到了些毒发后的痕迹。

    蟾宫,静静的站在树后,看着那牡丹般的女子,慢慢打起精神,在厨房卧室两边来回雨帘、清香、红衣铺漫玉石垒。

    他再次叹息,神情哀婉,默默地沉思许久,半响忽转身离去。

    用过午膳,她在书房里大开课堂,自己却是那学生,认真听讲,亡羊补牢。

    行军打仗不是她的针黹绣作。

    行军打仗讲究时和势。“天时地利人和!”占其中之一便可三分天下,占全了便可得天下。

    第一课,蟾宫教的是排列。

    排列用于出战阵形安排,看似死物,却又在某些特定时间特别环境中生出千万变化来。

    排列需死记硬背,技巧也是死记硬背。

    狄秋在旁哈欠,偶尔补充几句,他就干些调节气氛的事!

    听蟾宫说到上阵军列之时,他便补一句,“十万虎狼师,强强相对时,骂阵也很重要!”

    随即也惹来三人玩笑。狄秋说得太幽默时,就会遭蟾宫黑脸,连拉带拽地把人撵了出去。

    俞瑾凝听得聚精会神,但也难免有暂时不能参透之句,本想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谁道她问了,老师却打起龙门阵来,说什么需自己领会才知其中精妙,日后才可活学活用。

    有了事情打发,时间倒是过得飞快。

    蟾宫见说了个把时辰,多说也消化不得,便道今日说到此,若有空,下次再讲。

    桌边有她新煮的茶,知他们男人不大爱沾气淡的鄙叶,她还特意煮的正山小种。

    收了纸笔,三人围坐桌前,闲话家常。

    “昨日你与守护粮草的将军联系了吗?此计是否可行?”

    第一次自己话事,她仍心存后怕。她到底不是赫炎晋,没有他那样的自信,更怕让人知道,这命令是个女人下的,那几十万大军里,不知到时候又得生出什么妖言惑众来。

    “少夫人放心,此计已得我们几人轮番肯定,可保万无一失!”

    听得蟾宫神态自若的说着,俞瑾凝神色大松。

    不知这主意落入赫炎晋耳中,他会觉得好吗?那个男人,一个眼神,便可让人无法安坐。思谋办事,处处藏锋却处处如芒!她在他身上吃过不少亏,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也足以让她明白,他有多阴狠多智。

    粮草大军如能安全到达广元,明日过后,他也即将登程。

    面对敌人时的他,又会是何般模样?是否还有她不曾想到的一面?是否在前线,她能更多见识到他的行事作风?

    狠辣深藏?

    布局奸狡?

    而这样的人,他却天生一副君王俯瞰天下,神祗一般清逸儒雅的面庞,还有怀纳天下之心想着将来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她心里就此一悸,那颤抖竟似带着喜悦抿口茶水,正欲出声说这天气,而正在这时,廊上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狄秋和蟾宫蹙眉看出去。

    俞瑾凝却快他们一步,走到了门边。

    管家一身被雨打湿的长袍,眼眉含惊,见她在此,忙得又加快了脚步,身影晃动,他身后似还跟着一名暗卫。

    “少夫人,派去麓山的暗卫回报,少爷已不吃不喝在老爷坟前跪了足足二十个时辰了!谁叫都不顾,现在还下着大雨,少夫人你快拿个主意!”

    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俞瑾凝捂着手,呆呆问,“不是有司马姑娘在那边”

    狄秋直接截断了她的话,“速去备马!”

    无需再说什么,众人皆是希望她能亲自去一趟麓山。

    那么显而易见的,司马姑娘照顾不周,虽然不懂少夫人去效果咋样?却把无限期望寄托于她!

    俞瑾凝凝着管家远去的背影,眼神戚戚。

    她也很怕再看见管家,很怕暴雨在这仲夏时节不多见,可一旦有之,便如此时,漫天胡地的下个没完没了,不见一丝缓和,任前去麓山的泥道更是湿滑难行。

    马车在麓山前的小镇上就已跑不动了,老马嘶鸣累极,车轱辘上黏着厚厚三寸高的黄泥。

    座驾再是挪不动分毫,在一处芭蕉叶下,俞瑾凝落下车来,静等着人手为老马饲料,清除轮上淤泥。

    蟾宫站在她身侧,为她打着雨具,紧捏伤的手,似要攥出掌心汗水般绞扭着,连额上青筋都在突突跳动。

    他紧张,异常紧张!

    而身边的女子,昂首向天,下颔在光影里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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