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曼的左眼刷新着大量的古语图案,各种和“飘”相关的话语也不断地钻到他的脑子里,想不听都不行,加深他对于“飘”这个古语的认识和记忆。
有这样得天独厚的条件在,再加上十几年的熏陶,也就难怪在其他几门知识上一窍不通也表现不出任何天赋的诺曼在古语的学习表现上如此逆天了。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算把诺曼换成一头猪,可能在古语的学习上都不会差太多。
第二十六节:优秀()
由于古语的复杂,每次富兰克林教授新古语的时候都是只教授一个,并且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法学的课程内容肯定会被这个新古语所占据。
他会花上十几天的时间来详细地解释这个古语,采用各种办法让学生们去掌握这个古语的读法、语意以及画法等等。再之后的十几天里,他会围绕着这个新古语延伸出内容来,比如说围绕着新古语组词,一方面能进一步加强学生对于新古语的理解,另一方面也能巩固老的古语知识,可谓是一举两得。
所以每当学习一个新的古语的时候,富兰克林的这些学生们往往需要一个月出头的时间才能初步掌握。
可是并没有人觉得慢,学生们都习以为常了,甚至还有许多人觉得这速度很快了呢——要知道,第三区的其他法师,教得更慢的可是大有人在。
就比如说那位本森先生吧,有朋友在本森先生那里学习的学生可是听说过的,本森先生教授一个古语往往需要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的时间,就算是本森先生手下古语成绩最好、学得最快的那位佩姬小姐,5年时间也才学了48个的古语,这教学速度可和富兰克林先生完全没得比。
而也是习惯了这样的古语学习速度,所以学生们突然一听富兰克林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突然要教授两个新的古语才会这么惊讶。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一个古语都学不会,两个怎么可能学得会?
就在他们一边惊讶一边疑惑,纳闷着今天富兰克林先生是怎么了的时候,富兰克林先生已经对这两个新的古语做了一个大概的讲解,接着,学生们就见到富兰克林先生毫无征兆地拿起湿抹布,把石板上画好了的两个古语突然给擦掉了。
还没抄完呢!
下面有正在对照着石板一点点慢慢勾勒古语图案的学生一愣,也有那还没下笔、还在观察着古语图案的学生也是傻了,盯着富兰克林的面容看了半天。
富兰克林先生今天这究竟是怎么了?
按照往常的规矩,这两个古语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不是应该一直画在石板上不会擦掉、以帮助他们加深记忆的吗?
还没等他们回过味来,富兰克林开口了。
“现在,谁能把我刚才所教授的这两个古语说一下?我是说,读音、大概的意思这些。当然,如果能画出来,那就更好了。”
嗡!
下面的学生们都齐声低呼了起来,仿佛有一只狮鹫在客厅里低空掠过,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把不理解地目光投向了桌子后的富兰克林先生。
他正站在那里,那张高桌的桌面快到他的胸口了。
富兰克林先生在说什么?他刚才对于这两个古语只是随便讲了讲,连发音具体是怎样的都还没有和他们详细反复地练习过呢,他们怎么可能“说一下”?
说个屁啊!绝大部分学生现在根本都不记得那两个新古语的大概发音了呢,更别说意思了,至于画出来……
古语的结构本来就很复杂,又非常精细,很多时候某个部分画长了和画短了就代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古语。对于这样一种极其复杂的语言来说,每一个新古语都用大量的时间去临摹、去练习才可能记住完整的图案形状,怎么可能只是随便讲一下就记住它的结构?
但是富兰克林却并不体谅他的学生。
诺曼注意到,富兰克林的目光向他投了过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又转移了开去,对着靠近客厅门口的某个位置上的男生指了一下,“贾斯汀,你说说看。”
诺曼和其他学生一起,朝着那个叫贾斯汀的男生看去。
那个叫贾斯汀的学生是个男生,长相很清秀,站起来身上没二两肉,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实在不是个能干活的样子,颇像个娘们。
他看到这个叫贾斯汀的男生慢慢站起身来,低头看了看他桌上的那张纸后,头一抬,看着富兰克林说道:“先生你教授的第一个古语是‘刨’,意思是……意思是……对了,是方位的意思,代表着西方……”
诺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刨”是个什么鬼啊?!
如果说富兰克林的读音他还勉强能接受的话,贾斯汀的这个读音他就完全接受不了了——如果不是富兰克林明确说了是让他说说之前他教的那两个古语,他完全不可能知道贾斯汀说的是“飘”!
这音也差得太远了吧?而且这个古语是怎么和方位扯到一起去的?
这家伙对于这两个古语根本半点也没有理解啊。
不过也只有诺曼这么觉得了,贾斯汀自己还是很得意的:虽说他用了一点小技巧,用通用语的方式标记好了两个古语的读音,可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初步掌握这个新古语的发音,自己还是很了不起的。意思他也不记得了,还是他急中生智,从他隐隐还记得的一些结构中反推出来的,应该差不离。
自己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
富兰克林也非常满意。
他这个学生还是非常不错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把音发到这种程度,可说是非常了不起了,放在他的这些学生可以说是独一份了,也不枉他一直把他当作重点来培养。
至于飘变成了西方的意思,他也不想太追究,毕竟他只匆匆讲了一遍,还没怎么细讲,贾斯汀搞混也是正常。
“……这两个古语就是这样。”
一会儿的时间,贾斯汀已经把他对于这两个新古语的理解说完了。
其他学生此刻都齐刷刷盯着贾斯汀看,好些人的眼神甚是崇拜,唯独伯尼他们几人表情平静。
没办法,见识过诺曼那种怪物后,贾斯汀这种原本在他们看来算得上极为优秀、优秀到足够令人嫉妒的家伙也就那么回事了。
富兰克林在听完贾斯汀的回答之后,点了点头,例行问了一句:“那你能把它们再画出来吗?”
贾斯汀摇头,“我不能。”
富兰克林再点头,“坐下吧。”
其他学生也没并没有因为贾斯汀无法把这两个古语画出来而对他失望:本来就是,这不是很天经地义吗?不可能有人能在看过两眼之后,就把新学的艰深复杂的古语重新画出来。
他们认为这是真理,贾斯汀也认为这是真理,所以他自己也不会因此而失落,依然是那么骄傲自信,优雅地坐了下来,优雅睿智的形象赢得了好几位女学生故作矜持的侧目。
约莫是个十项全能的完美白马王子的形象了。
贾斯汀回答了问题,富兰克林却似乎没有就此结束的想法,他的目光还在下面的学生们脸上巡索着,最后,在某个方位上终于停了下来。
“诺曼。”
上课到现在,富兰克林终于念出了这个绝大部分学生都感到陌生的名字。
“你来说说呢?”
第二十七节:不懂装懂()
从昨天到现在,富兰克林的心情可谓是一波三折,上下起伏不定。
在昨天发现了诺曼这个学古语的绝佳好苗子的时候,他的心情是相当激荡的,激荡到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几十年后的荣光,也是在这种对于未来的美好展望之下,他才会一时不能自持,做出了包括“不收钱包吃住”在内的许多决定。
而在睡了一夜之后,他终于冷静下来,激荡的心拉了下来,恢复了以往一贯谨慎小心(疑神疑鬼)的行事作风,所以从进来上课到现在,他都没有对学生们介绍诺曼是他的新学生、是他们的新同学。
这是为他自己留了一个后手:万一他昨天看走了眼,诺曼这个家伙并不如他想象中那样是个天才的话,那么他也好随时赶走他,及时止损。
虽然富兰克林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凡事都小心点总是好的,不是吗?
而接下来他所看到的,证实了他的小心没有错。
他原本认为是天才的家伙在课堂上的表现宛若一个弱智,这让富兰克林心情很是复杂。
一方面,诺曼“天才”光环的剥落让他非常失落,心渐渐沉到了谷底,展望好的美好未来逐渐远去更是令他心痛到无法呼吸,而另一方面,他也为自己的远见竖起了大拇指,至少他还没有承认过这是他的新学生,今天结束了就能悄悄地赶走他,及时止损。
至于学生之间会流传的那些“谣言”嘛……没有得到他的亲口证实,那些也只能够是谣言了,不足为惧。
虽然已经接受诺曼不是个天才的事实了,但还是出于一贯的小心谨慎,富兰克林还是把古语教学又搬了出来,最后测探诺曼在古语上的天分。
其他几门基础学科都听不懂、跟个弱智一样,到最复杂的古语就能像天才了?富兰克林并不觉得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也只是例行公事罢了。
但是诡异的是,好像还真有这样的事!
之前一直跟个弱智一样的诺曼在他讲到古语的时候立刻整个人活了过来,精神奕奕地盯着他的教学,脸上写满了理解和了然,并不像其他学生那样满眼困惑。
这让富兰克林本来已经跌落到谷底的心又一点点地重新拉升了起来。
难道还真有这种基础学科听不懂古语这种高级知识反而以一听就懂的人?
先是希望,接着平静,再是失望,现在又生希望……心情的跌宕起伏频率实在太快,富兰克林多有些受不了了,有些怕了,所以他在教完之后并没有立刻让诺曼回答,来解开他心中的最后这个疑问。
他有点怕了,怕希望再一次地幻灭。
所以他先点了贾斯汀来回答,给自己一个心里缓冲的时间,做好了再次迎接失望的准备之后,他才叫了诺曼起来回答这个问题。
也不用回答得太过逆天,对于这两个古语的理解,他能有贾斯汀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富兰克林看着诺曼,心中这样想着。
这样的话,这个大个子再想想办法、凑一下学费,再从他家里搬出去,那么他真的收下这个学生也不是不行……
诺曼不知道只是简单地让自己站起来说个话、富兰克林的心理过程能这么复杂,他只知道自己被点到名了。
那应该是像刚才那学生一样去做吧?
诺曼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还好依瓢画葫芦他还是会的,于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回忆了一下刚才贾斯汀发言的顺序,也照他那样说起来。
“先生你教授的第一个古语是‘飘’,指的是物体落下来的一种运动的状态……”
富兰克林的原话并不是这样。
不关是读法,还是对于古语意思的解释,富兰克林和诺曼说的都有所不同。诺曼现在说的是他在结合了他身体里的那些法师们的话语和他十几年的经验之后,自己的理解,所以他的读音比富兰克林的读音更标准,意思的理解更准确。
所谓出之于蓝而胜于蓝,就是如此了。
诺曼周围的学生们听到诺曼竟然还真能像模像样地说出一些东西来,都有些惊讶——这个陌生的大个子竟然还真能说点东西出来?
不过听着听着很快就有许多学生在摇头了。
他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不管是读音、还是意思,都和刚才贾斯汀说的相差太远了,这都错到哪里去了?
原以为这家伙还真有些本事,这个客厅里又要出现一个和贾斯汀一样优秀的家伙呢,没想到却是一个随口胡诌的家伙。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非要装作懂的样子,一点学习的态度都没有,比起无知来,这无疑是更令人讨厌的。
许多学生对于诺曼的第一印象立刻就不好了,之前那几位对贾斯汀故作矜持侧目相对的小女士们,更是有好几个都皱起了眉头。
这些学生完全没有想过是贾斯汀差错了而诺曼才是对的这个可能性——这怎么可能呢?毕竟富兰克林都对贾斯汀的回答很满意,显然贾斯汀说的才是正确的方向。
整个客厅里,只有伯尼他们这几个见识过诺曼在古语上逆天学习速度的,才觉得诺曼才应该是对的。
而在讲台上,富兰克林默默地听着诺曼的话,心中波涛汹涌、波澜起伏,像是有十几个禁咒在他体内爆炸。
这真的就只是他刚才听了一遍的学习成果?
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富兰克林完全不会相信这个结果,就算是昨天下午对诺曼充满了无限信心的他都无法相信这个结果。
那时候的他觉得诺曼应该是个天才,可也万万没想到能天才到这种逆天的程度啊!
瞧瞧,瞧瞧!这个小子都干了些什么!
只是听了一遍,诺曼不但完全发对了这两个古语的音,而且口音还纯正无比,甚至比他这个在古语上浸淫了几十年的专家发的音都要纯正!
这样的发音,现在的卡德纳斯里大概也只有大公爵、都主教、以及那几位刚来到的大人物才能做到了。
而和读音相比,更令人震惊的是诺曼对于这两个古语释义的理解。
没错,诺曼说的和富兰克林刚才说的释义并不一样,但这并不是因为诺曼错了,而是因为他对于这两个古语的释义达到了本质的理解,真正理解掌握了这两个古语的含义,所以他才能用自己的语言把释义表述出来,而不是像很多初学者那样死记硬背。
听一遍,就真正理解了古语的含义!?……
这种天分,别说见了,富兰克林听都没……哦不,听倒是听过这样的传说,不过传说中的主人公可是那种身处神圣之地的超然大人物,当传说映射进现实,不免就容易令人精神恍惚。
于是富兰克林也像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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