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什么线索？”辛佳尔追问道。
“既然那是甘多撒的东西，我想这些记录一定应该是被他收藏在一起的，木托也说过，那些水晶球不止一个。”梁珂拿起那颗水晶球放在手中细细把玩着。
辛佳尔眼睛一亮，雀跃着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看来你这个家伙还不是那么笨。”
听到辛佳尔的夸奖梁珂深沉一笑。“明天我会跟城主和那个木托大人讨论关于赊购军械的细节，我会趁机了解一些这方面的信息。如果有进一步的消息，我会跟你联络。”
辛佳尔得到了许诺，心安了许多，她将水晶球留给梁珂，起身告辞而去。梁珂送走辛佳尔，将塔克叫了进来。
“塔克，青稚已经放回去了吗？”
“是的，大人！今天中午就已经放走了，估计最晚明天中午就会得到纳伦多大祭司的回信。”
“这次可能真的要麻烦族长大人和大祭司了，这么庞大的一笔军费，他们一个金币都拿不出来，可真是不地道。”
塔克走到梁珂面前，躬身说道：“大人，纳伦多的山丘矮人受您的大恩，帮助您做些事情也能让父亲和大祭司心安，您不必担心，我想大祭司一定会全力支持您的。如果实在不行，我亲自回去跟父亲大人说。”
“塔克，我做那些事，是因为山丘矮人当我是朋友，所以，报恩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塔克听梁珂语气恳切、坚决，心中对梁珂的敬意更加深厚，望向梁珂的眼神光芒闪闪，隐隐中透着泪光。
*******
小百合节一直要持续几天的时间，比努克城的市民还沉浸在节日的快乐中，到处洋溢着欢声笑语。可是，跟普通的平民不同，比努克的勋爵、领主和士绅老爷们在被招到城主府参加了一个会议之后，回到家中都闷闷不乐，夫人、太太们百般追问，却怎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是啊！跟兽人的战争属于军事机密，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详情，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城主大人敲了竹杠，怎么能让人不郁闷？可郁闷归郁闷，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当是送给城主大人的节日礼物吧！哎！
今天下午，比努克城上空阴云密布，北风刮得城头的旗子猎猎作响，天空中一道黑影逆着北风而来，发出“啾”的一声长鸣，迅疾地落在塔克粗壮的手臂上。塔克轻轻抚摸青稚光洁的羽毛，然后从皮袋中掏出一些切碎的兔肉喂给那头青稚，这才解下那猛禽脚上系着的小木桶，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卷。然后振臂放飞青稚，让它独自找地方休息觅食，再用它的时候，只需要吹动那只挂在颈间的哨子，青稚自然就会循着声音飞回来待命。
梁珂打开那个油纸卷，细细读了一遍。信是族长巴顿回的，内容很简短，主要是表述矮人会全力支持阿拉贡兄弟的事情，同时，也简单说了一下梁珂交代的那些火器开发的进展。本来矮人就是天分最高的火器专家，经过梁珂的点拨，那些跨越了时代的大杀器已经被他们造了出来。信中也说了些琐事，由于圣城内也有了光，那些冒着黑烟的火把烛台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纳伦多的身体好了许多，兽栏中的肉兽也胖了不少，这让梁珂感到很欣慰。
梁珂得到纳伦多的承诺，坐上城主的马车，直奔城主府。他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走进城主大人的书房，正听到木托和城主大人在抱怨。
“钱伯斯家那个小崽子，现在跟我摆起子爵的架子来了，忘了他当年求着我给机会参与神庙祭司用品采购的事情了。现在让他捐几个小钱，居然跟我提贵族的免捐权。”
“我的木托主教大人，算了，算了。当年那小子进我的门还要给我的看门人小费，如今人家的妹妹嫁给了南德伯爵，靠着妹妹的关系，怎么还能把咱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哼！真当自己是了不起的人物了，早晚让他知道知道该怎样尊重老人家。”
“哎！算了，跟这种小人，不值得，不值得！”
“还有那个贾瓦林卡家的，叫什么来的？”
“连瓦纳多！”
“对，就是他。你听听他说的话，什么帝国的子民为帝国尽义务是本分，但不能无缘无故乱募捐，还嫌我们不给理由。就他知道大义，我们都成了强盗，这混蛋还放出风来，说是要到辅政大臣那里告我们两个的黑状，让他去告，我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明天早上就通知他，强捐翻倍。”
“我已经安排人通知他了，估计这小子正在家里哭呢！哈哈哈。”
“该！咱们掌握着大义，就是告到陛下那里我们也不用怕，如果让陛下知道他敢不为保卫嘉伦特的领土做贡献，肯定得夺了他的爵位。嘉伦特是谁的？是嘉伦特家族的，是克莱尔大帝的，哼！不知进退的蠢货。”
梁珂抬腿进门，见两个老家伙正瞪着牛眼，骂的热火朝天，便好奇地问道：“是谁惹的两位大人生这么大的气？”
两个老家伙闻声抬头，看到梁珂一脚低一脚高，龇牙咧嘴地走进门，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哎呀呀！这帮不开眼的东西，阿拉贡兄弟腿脚不方便，也不扶着点，这要是跌倒了可怎么好？”木托虚情假意地说着肉麻的话，伸手虚扶梁珂的胳膊，让他坐下。
老城主让侍从端上美酒，端起一杯送到梁珂手中，然后气愤地说道“还不是那些瓷公鸡、守财奴。向他们募一点军费，可他们哪里懂得一点大义，找出种种借口搪塞我们，我跟木托主教大人是好话说尽，空头支票开了一大推，可捐出来的军费还是杯水车薪。哎！这差事真难干。”
“哼！依我看，就来个强捐，家家定个额度，到时间不交上来，我们就把不认捐的报到军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参谋官，还不给他们按个通敌的罪名抓起来才怪。”木托噎了一口红酒，恶狠狠地捏着手中精致的琉璃杯说道。
“我的木托大人，你这法子倒是痛快，可把我这里的勋戚、士绅都抓走，地方上如何维持？这种杀鸡取卵的办法还是不能用的。”老城主哀声叹气，愁眉苦脸，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光，连胡子上沾的酒液都忘了擦，捏着脑门想办法。
“原来两位大人是为这个苦恼，购买普通的军备物资也用不了多少钱，城主大人只需”梁珂压低了声音，给出了一个馊主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六章 谈条件（）
城主和木托听完之后互相看了看，然后一脸奸笑的指着梁珂不发一言。
“嘿嘿！不要这么看着我，主意是我出的，但功劳可都是城主大人的，想着请兄弟我喝一杯你窖藏的好酒就行了。”
“呵呵！这种阴损的招数，将来不被骂死就算不错，还能有什么功劳。还请你喝酒，我看算了。”
“当真不请？”梁珂眯着眼睛挤出一个微笑。
木托似乎从梁珂的笑容里读懂了些什么，伸手一拉老城主的袖子。城主也是个聪明人，瞬间就猜到了梁珂的来意，上前一把抓住梁珂的手，就像抓住了一个财神爷。
“什么请不请的，酒窖你搬走，我的好兄弟，快别让老哥哥着急，我年纪大了，心脏可受不了你这么折腾。快说说，是不是纳伦多答应了支援我们军械。”
梁珂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微笑着撇了城主一眼。
“纳伦多答应支持我。”说到我字，梁珂特意加重了语气，然后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城主的表情，继续说道：“但，他们也提出了一些条件。”
城主神情一愕，忙追问道：“是什么条件，只要比努克能做到的，一定全力以赴。”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既然是生意，投资人自然要求对投入有所保障。”
“这个正常，但不知道他们提出的条件是什么呢？”
“首先，纳伦多会倾尽全力制造北方军团所需的军械，但要依照从前的市场价格作价，在收到货款之前，城主大人还需要提供一些东西作为抵押，当然，抵押物的价值要比货款高一些。”
“应该的，应该的。可我要拿出什么做抵押才合适呢？”城主为难地看了看木托，木托也爱莫能助，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米亚诺大陆上国家的管理体系还比较粗浅，地方多采取自治的方式进行管理，管理者往往是对国王的封疆裂土有过巨大贡献的勋爵，受封成为一个城池的城主，或者是一片区域的领主。这些大贵族用来维持自己地方管理机构的主要收入来源基本是靠地方税收，还没有形成公有资产的雏形。所以，一提到抵押，虽然贵为一城之主，老城主也无计可施。
梁珂早就知道城主的难处，略一沉吟，马上说道：“城主大人，您看这样好不好，我让纳伦多派一个人来，暂时代理您的税务官，等他们将货款收完了，您再换成自己人。这样您也不用犯愁抵押物，纳伦多的矮人也能安心。”
“这”城主原来也没打算赖账不还，面对山丘矮人，他还没有这个胆量，但要是把一省的税收都交给矮人，他还拿什么去养那些政务厅的官员。
木托见城主面有难色，赶紧出来打圆场。“我看这样好了，让矮人派人来收税，但给城主留下一部分维持日常开销。其实，这些都是权宜之计，城主大人从军部要到了军费，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梁珂抬眼看向城主，城主眨巴两下昏黄的小眼睛，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定了。”
“呵呵！别着急，纳伦多还有个附加条件。”
老城主一愣，忙问道：“什么附加条件？”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这批军械价值巨大，有些精密的攻城器械需要随时养护，否则一路向北，少则两个多月，风吹日晒，到了战场上也就难以发挥它的作用了。所以，纳伦多会派人随军护送，而我，就是他们的首领。”
“这这倒是好事，可难办的是军械一旦交付，就归那些大头兵管了。如果阿拉贡兄弟带着一些人随军北上，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这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老城主为难地看着梁珂，梁珂只是装作没看见，端起红酒轻轻呡了一口，跟木托闲扯着城里小百合节的新鲜事。
老城主无奈，只好让侍从请布洛伦斯过来商量解决办法。布洛伦斯听说借到了矮人亲手打造的装备，连鞋子都忘了穿，兴冲冲跑到城主办公室，他听完城主转述的要求，马上爽快地答应下来。
“可以，既然纳伦多如此慷慨，帝**部又怎么会计较这些小节。阿拉贡先生就作为纳伦多的代表，以辎重营养护队队长的身份随军北上，需要的人手可以由阿拉贡先生自己召集，人员编制不能超过两百人，一路上的后勤保障由北方军团统一供给。但有一点还请阿拉贡先生能够配合。”
“请讲。”
“既然进入军队，就要服从军队的统一指挥，如果违反军纪，那么阿拉贡先生，可别怪军法无情。”布洛伦斯眼中寒芒一闪而没。
布洛伦斯虽然将杀气掩饰得很好，但还是没逃过侦察兵出身的梁珂的眼睛，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哈哈笑着说道：“谢谢布洛伦斯少校的提醒，到了哪里就要守哪里的规矩，阿拉贡虽然只是个商人，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布洛伦斯没有接话，端起酒杯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
梁珂从布洛伦斯身上收回目光，转头跟老城主说道：“不过兄弟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阿拉贡兄弟，你尽管说，只要老哥哥我能做到。”老城主眼见自己的大麻烦就要解决掉，也不怕阿拉贡再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来。
“您也知道，阿拉贡就是一个商人，虽然能守规矩，但军中的规矩到底有哪些，我还真的不清楚。这要是稀里糊涂犯了军纪，被砍掉脑袋，我死了是小，那些矮人没了人约束，半路跑回来可就耽误了前线的大事，所以，还得向老哥哥借个懂得军纪的人。”
老城主本来还有些担心这个财神爷再开出什么无理条件，一听只是借个人，哪能不答应。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个人吗？你说要谁，我现在就通知他找你报道。”
“那就多谢老哥哥了，别人我也不熟悉，就可可巴吧！”
老城主一口酒还没咽下肚，直接喷了木托一脸一身。可可巴是什么人？那是他的治安官，别看他长相丑陋，那可是有真才实料的高人，别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些年比努克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都是可可巴治理有方的结果。老城主原以为梁珂只是要个有军队背景的普通兵士，谁想到他直接张嘴要自己的心肝小宝贝，心里就像被人塞进一团棉花一样难受。但自己话都说出去了，现在想往回收也拉不下这张老脸，索性一咬牙、一跺脚，直接答应下来。
“好！既然阿拉贡欣赏可可巴那个小子，也是他的福气，就让他跟着你去一次边塞，也算圆了他多年重回军旅的梦。来人，通知可可巴，向阿拉贡先生报道，准备随军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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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谈好了条件，就各自分头准备。在老城主的走廊中，梁珂拉住木托，表达了对木托馈赠水晶球的谢意，又侧面询问了其他水晶球的流向。果然不出所料，做为嘉伦特唯一的圣徒，替教皇陛下镇守拉姆贝特角的阿尔杰主教也有这样的水晶球，而且据说还不止一枚。梁珂从木托那里得到肯定的答复，又得到可可巴这个智囊参谋心情大好，再遇到棘手的问题，终于有个替自己出主意的人了。借着小百合节的余温，他带着自己的一众手下在比努克城痛痛快快的玩儿了几天，养足了精神准备北上。除了跟大家喝酒赌钱，购买北去的装备，当然还要把两位美人哄得开开心心，这几天花前月下到处留下他们的影子，三个人的感情迅速升温，已经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这不，昨天刚刚月下吻别，今天美丽的蓝波儿又来找他的情郎来了。
“蓝波儿小姐，您又来找阿拉贡先生吗？”蓝调酒店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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