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离了修真者的肉身,若是散于这天地之间,时间一长便又会分解成为五行灵力。此处竟有如此多的法力聚而不散,真不知是怎么回事。而且此处石壁坚固无比,吴立就算是想要一探究竟也是不可得。既然无法探寻,吴立也不多想,在这石室之中便打坐修炼起来。如此一来却是比外面要省上不少的时间。在外面修炼,先要将这五行灵力炼化成法力,才能修炼,在这里却是有无穷无尽的法力直接便能应用。那五行灵力本就伤身,摄入体内,修炼一会便要休息恢复,否则积年累月之下便会造成永久的内伤。现在吴立却是没有这个问题,每日修炼的时间比原来翻了一倍都不止,再加上电行法力辅助修炼,这修炼的进度比原来又快上了一大截。
修炼无岁月,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三个月中,吴立每日便是修炼血肉重生之境的功法、炼丹和修炼法术,除此之外再无他事。那珊瑚礁洞府中虽是利于修行,但吴立也不会一直不停的二十四小时便干这一件事情。一件事情,做得太久了也会厌烦,就算是再喜欢的事情,做得太多了也不耐烦,再喜欢吃的菜,天天吃也会吃腻,再漂亮的人天天看也会觉得审美疲劳。这修炼也是一样,过犹不及,若是过了,起了厌烦之心,只怕反而是得不偿失。就好似平日里做其他事情一般,需要适时的调剂,时时保持喜悦之心,保持对长生的渴望,品味每一点精进带来的欢愉,如此才是长久之计。要知道修真者寿命都是悠长无比,三天、三个月甚至三年的苦功并不难办到,但若要这么修炼一辈子,几百年、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只怕是一块石头也是吃不消。
吴立本就擅长炼丹,特别是在学会了炼制二转的丹药之后,更是兴致盎然,到此处之后,在附近寻了一个小岛,每日都要炼上一会丹药,或者炼制一些药材。这三个月来却也是炼了不少的丹药,此外收获更大的是,一次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提炼成功了一次三转的灵药,虽然这药材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百年茯苓,但也是殊为不易。不过也就仅此一次而已,接着又试了几次,却是无一成功。吴立却也不着急,日后有的是时间。
除了修炼的炼丹之外,吴立每日里做的事情还有练习法术。要知道拳不离手,曲不离口,这法术修炼自然也是一样,修真者神识强大,比凡人的记忆力不知要强上多少。但这法术也是要常常练习,运用之时才不会生疏。否则一个法术若是十年八年不用,和人斗起法来临时想要运用,只怕到时候已经晚了。不过吴立倒也不是把所有自己会的法术都一一演练一遍。而是这攻击的,防御的,飞遁的法术根据自己之前制定的战术,选择最适合的来修行,此外再加上压箱底的玄电炮、祖法诀、伏魔真言咒和十步杀一人绝杀剑术来演练,总共加起来也不超过十门法术。不然法术修炼得太多,那也和事到临头,难不成还要先考虑考虑用哪一门法术迎敌不成。斗起发来都是瞬息万变,只有将法术修炼到像本能一般,对每一种法术都向自己的手脚一般熟悉,才是克敌制胜的要诀。否则修炼了千百种法术,对手一道法术放过来,脑子都反应不过来该用那种法术迎敌,岂不是个大笑话。
三个月之后,吴立又来到了神水宫,万宗明一见到他脸上似笑非笑道:“二弟,你这一趟是来看我,还是看谁呐。”
“真真是媳妇抱上床,媒人丢过墙。想当日,我为了你这终生大事,出了多少力,转了多少脑筋。这倒好,现如今,你不帮忙倒也就算了,原本我也就没有指望。反过来,你倒还来取笑我,有这么做大哥的么。”
万宗明一听大感吃不消道:“得得得,算我没说,就当我放了个屁得了。”
二人开了会玩笑,聊了一阵,吴立便去找洛樱。见到了洛樱之后,吴立也没有废话,抓起人家姑娘的小手,帮助她修炼了一个周天之后,问了问修炼的情况便要告辞离去。之前那些调笑之言竟然一句也没有说。这却是这厮的狡猾之处了,所谓是话多不灵,心意已然是让姑娘知道,吴立便不再多说。至于帮助对方修炼的事情那更是提都不提,所谓施恩不图报,若是整日挂在嘴边,时间一长怕便要叫人厌烦。吴立更没有把什么关心,爱慕的言语挂在嘴边,一个是还不到这个程度,另外吴立却是懂得一个道理,一般那说的最多的,便是最缺少的。没钱的人炫富有,有钱的人炫品味,没文化的人炫文凭。殊不知,炫得越多,暴露的越彻底,说得越多,错得越多。吴立没少见过这种事情,正所谓少说多做,老实人有福。
“等一等,你帮了我这么许多忙,我却还没有谢你,”姑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递给了吴立道,“这是我潜入海中找寻到的一颗珍珠,佩戴在身上有些定神之用,修炼之时却也是有些小小的帮助,送给你吧。”
吴立接过一看却是一个刺绣精美的锦囊,锦囊中是一颗鸽蛋大小的珍珠,吴立贴身收好笑道:“多谢师妹挂念了。”
洛樱脸蛋一红道:“我这是谢谢你的帮助,却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你可别相差了。”
“这个自然,我三个月后再来和师妹相会。”吴立哈哈笑着离去。
洛樱脸色更红,一跺脚,也扭头回了房中。
出了神水宫,吴立自然是再往那长平古战场一行,再帮悟能修炼一遍便回珊瑚礁洞府继续修炼。到了战场之外,吴立便听的一阵啼叫,甚是愤怒,正是悟能的声音。吴立心中一惊,忙悄悄了朝那啼叫声处掩了过去。走了一会,便见前面那悟能委顿在地,旁边站着一人自言自语道:“真真是好运气,想不到竟然碰到了你这畜生,抓了来当做个脚力倒是不错,省却了多少的奔波之劳。”
吴立仔细看去,只见那人白白胖胖,穿这一身员外袍服,却是当地在神水宫斗法大会上和万宗明交过手的修真者钱要德。
吴立暗暗催动了法力,施展玄土罡气护住周身,现出了身形道:“钱道友一向可好。”
钱要德一听的吴立的声音猛然吓了一跳,看清了吴立稍稍放下心来施礼道:“原来是王道友,神水宫一别王道友风采依旧,幸会幸会。不知王道友到此地却是为了何事。”
“我正要问钱道友呢。不知钱道友抓了我的坐骑却是要干什么。”
“道友的坐骑?”钱要德猛然醒过味来,指了指悟能道,“王道友说的是这个畜生?”
“正是,不知我这坐骑如何得罪了钱道友。”
“误会,误会,”钱要德一听赶紧送了禁制,悟能一得了自由,跳起身来便要啄钱要德。
“还不回来,”吴立喝道,见钱要德倒是识相,吴立也是客气相待,拱手施礼道,“前番在神水宫中却是没机会和道友相识。不知钱道友仙乡何处。”
钱要德赶紧回礼道:“在下原本在大别山中修炼,自从我师父仙去之后,便四海为家,居无定所,倒是没有个固定的去除。哪里像王道友这般名门弟子,门中产业无数。”
吴立笑道:“道友却是相差了,我和钱道友一般无二,也是了无牵挂。相逢就是有缘,不如和我二人到那高平城中喝上一杯如何?”
钱要德抚掌大笑:“正合我意,那咱们说走便走。”
“还请钱道友稍等,我这坐骑灵智初开,脑袋还没这么灵光。我这一趟来便是看一看他修行如何,还少不得要指点指点。”
“如此也好,我便在那高平城东门等候道友便是。”钱要德原本是个酒楼掌柜,自是个识趣之人,自然是不会留下来看吴立传授道法。
吴立将手搭在了悟能翅膀自上,催动了电行法力,帮悟能这秃鸟将功法运转了一个周天,有将其体内淤积的金行灵气散去,也催动遁术向那高平城中而去。
到了高平城东城门口,便看到那城门口的一处老槐树底下有个茶摊,一个白胖子整坐在那里,手中端着一个粗陶茶碗,吹了吹茶水面上飘着的茶叶末子,咕咚咕咚一口气便将一大碗茶水喝入了肚中。
一百五十八章 路遇不平()
一杯茶喝完,那茶博士拿起了炉子上的铜壶,又将那粗陶茶碗斟满。那白胖子自然便是钱要德,看到吴立到了城门前,连忙一口把茶水喝完,在桌子上丢下了两个铜板,迎上前来道:“走走走,我这都等了老半天了,肚子里面馋虫早就都勾了出来。这城门口,只有这么个茶铺,喝两碗茶水,屁用也不顶。”
吴立笑道:“倒叫钱道友久等了,咱们这便走吧。钱道友修真前不是酒店掌柜么,这山珍海味只怕是吃了不少吧,怎么还没吃够?”
“哎,甭提了。钱某四十岁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传承,开始修真。不是我吹嘘,原来我的酒楼在安徽境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我这酒楼里的厨子,只怕比那御厨也是不差。钱某日日所食都是精心烹制的珍馐美味。自从修真之后,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可怜我哪里受得了这个罪,只要是到那世俗之中时,都要大吃一顿。”
二人说话之间便寻了一处气派的酒楼,一进楼钱要德便大嚷了起来:“快快快,过油肉,醋鱼,锅烧羊肉,酿粉肠各来一份,其他的特色菜样看着上,汾酒来一壶。”这吃货到底是做过酒楼掌柜,各地特色菜肴倒是门清。
二人坐定,喝了会茶,很快那各色菜肴都上了来,满满摆了一桌子。钱要德提起筷子,风卷残云般的夹了一嘴菜,鼓鼓囊囊嚼了半天才咽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道:“痛快,痛快。王道友见笑了,钱某是个吃货,未修真之前,一顿都是离不开肉,就好吃那大鱼大肉。像那之前在神水宫的那些吃食,钱某咽都是咽不下去。那次没有当得了那神水宫女婿,钱某也是无所谓,让钱某一辈子吃那种东西,真真是生不如死。”说着提起酒壶先给吴立满上,又自己斟了一杯。
“来,走一个,钱某先干为敬。”说着刺溜一声干了一杯。
吴立也是端起酒杯喝了个干净:“钱道友客气了。咱们修真之人寿命悠长,若是没个什么爱好,一辈子便像那行尸走肉一般,岂不是悲哀,那要这长生做什么。”
“对对对,王道友这话我爱听。我嘴看不惯那些一心埋头苦修的修士,一天到晚都没个笑脸,就像是有谁欠了他一百两银子没还似的。咱们修真者哪像是凡人,总是知道自己活不过百十来年,索性就不去管他,倒也逍遥自在。咱们是努努力就可能多活点,不努力那就少活点。咱们修真者本就是与天争命,日日都是兢兢业业,掐着手指头算计。若是平日里在每个消遣爱好,只怕是日子都没法过了。”
“不过我看钱道友这修行却是没有拉下,一手道法那真是厉害,王某也甚是佩服。”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被那万道友击败了么,也没有拔得头筹。”
“我大哥也是凭了两件法宝才是勉强取胜,要不然便要输在道友那阵法之下了。”
“见笑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提也罢。”
吴立见钱要德不愿提当时施展的阵法,便开门见山问道:“不知道友那日用的是什么阵法,如此神妙,乃王某生平仅见。”
“这个,不值一提,阵法乃身外之术,修不得性命根本,登不上大雅之堂。”
吴立见钱要德还在推脱,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王某对阵法颇感兴趣,愿意以法术交换,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女子的嘤嘤啼哭之声,酒楼之中,雅座之间以屏风相隔,互相之间说话都是能够听见。
“什么人在此哭泣,让老子好端端的没了胃口。”钱要德听了顺势岔开了话题,吴立见他不愿意搭话,也便不在追问。
听了这一喝,那哭声停了下来,谁知过了一会,又是传了过来。
“莫非是家里死了人不成,就算是要哭,也回家去哭去,在这里哭哭啼啼,算是什么。”三番两次被人搅了胃口,这一会钱要德真是有些火冒。
半晌隔壁传来一个男子声音道:“二位原谅则个,不是内人想要打扰二位用膳,实在是想起了这段时间的遭遇,悲上心来,着眼泪便止不住。”
钱要德生怕吴立又提那交换法术的事情,没话找话道:“你且说来听听,究竟有何难处,我看看帮不帮得了你。”
只听得隔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两人到了吴立和钱要德这边隔断。只见这二人一男一女,都是弱冠之年,生的周正,都是一表人才。那二人作了一揖,那男子道:“在下名叫周凤起,这是内子黄氏。在下本是河北保定府人士,家中略有薄产,我父亲和祖父在十里八乡也是颇有贤名,平日里乡里乡亲有个恩怨难断也都找我父亲和祖父来调解。一年多之前,家中给我说了一门亲事,便是内子黄氏。成亲之后,我二人也是恩恩爱爱,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过了两个多月,到了元宵节灯会,我和娘子进城去看那灯,碰到了一个纨绔子弟,看得我娘子美貌,便上来出言调戏。我二人骂了他几句,他便要上来动手,当时旁边人多,都是帮我夫妇说话,那人悻悻去了。我二人也没放在心上,赏完灯便回了家中。谁知道过了几天便来了祸事,东村有两户起了争执,请我父亲去调停,谁知两家都是不听我父亲言语,动手之时竟然把我父亲失手打死。我进城报了官,这官司打了几个月,我家银钱使了无数,那县官只是不断案。我家爷爷也是气急攻心而亡,就在我们家快要绝望之时,那县官把我喊了去。就在那狗官的后衙,我见到了那元宵节灯会遇到的纨绔子弟,那人自称叫做公孙习,说道能帮我打赢这官司,我问他如何才能帮我,这畜生竟然说要我将我娘子送与他。我顿时火冒三丈,扭头便要走。那畜生说出一番话来,真真是让我不寒而栗。原来这一切都是那畜生设的局,当日在元宵灯会上,这畜生暗暗派了狗腿子跟随我二人到家,记下我我家的住处。然后又设了局把我爹爹诓骗去害死,我家去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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