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点头道:“蓝道友放心,吴某不是要探寻你所有的神识,只不过是验一验你最近几天的记忆罢了,绝不会乘机窥探你的*。”
蓝天和颜色捎霁,吴立一指点在了蓝天和的印堂之上。探出神识,进入蓝天和识海查看起来。片刻之后,吴立便收回了神识法力,脸带些许愧疚道:“蓝道友见谅,吴某也是迫不得已,现在一切都是明了。自此之后,蓝道友便是我崆峒山修士的兄弟。”
蓝天和神色黯然,朝吴立抱了抱拳,站到了一旁,一时间气氛却是有些压抑。
“好好好。蓝道友加入了进来,咱们崆峒山那就是如虎添翼。万某不才,负责帮大伙儿办一些俗事,待会儿便带着道友在崆峒山中转一转,也给道友安置一处合意的院子。”
“如此,那便有劳万兄了。”蓝天和朝着万宗明拱了拱手道,接着便退到了一旁,不再言语。
“咳,”众人耳中听到一个咳嗽的声音,却见钱要德清了清嗓子走了出来道,“诸位道友,钱某有个提议却是想和大家商量商量。这件事情我盘算了很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说着钱要德四顾看了一眼,见众人都是看着他听他的下文,便接着说了下去。
“大伙儿都知道,钱某在踏入修真之途以前是个酒楼的掌柜,当时手底下也有个十来号人。钱某当掌柜的时候,便琢磨出了一个道理,蛇无头不行。一百个人,有一百种心思,酒楼里的伙计们,就得听掌柜的,不然的话这生意根本就没有办法做下去。咱们修真者也是一样,这一次咱们崆峒山吃了这么大的亏,被七玄子那厮偷袭,我看便是吃亏在大家是一盘散沙,没有个主心骨的缘故。若是有了领头的人,带着大家有个规划,布置严密的防范,我看那七玄观也未必有机可乘。这是钱某的一点浅见,说出来和大伙儿商量商量,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钱要德的话说完,现场却是一时陷入了寂静。这次大家聚会,事先本就没个章程,钱要德的这次发言也没有事先和大伙儿通气,也是他临时有感而发,大家听了他的话语,一时都是陷入了思考之中。
沉寂了一会儿,却是叶剑诗第一个站起来说话:“我赞同。正要有个主事之人,否则大伙儿各有各的想法,如何能给五哥报仇。”这也是他一心要为玄嗔报仇,难为能一次说出这么多话来。
“我也赞同,咱们这些年也实在是太散漫了,大伙儿都是各顾各的修炼,也没给门派做出什么事情,才落得个如今一盘散沙的局面。”
“话是这么说,但这带头的人却让谁来当。大伙儿又怎么能相信这带头之人不会像那陈抟一样变得独断专行。”说话的是柳青元,虽是没有明确反对,但也是明确表示了自己的忧虑。
“岳父多虑了,我看这带头之人自然是九弟来担任,他修为最高,崆峒山的安危本就系与他一身。再说九弟的为人大伙儿也都是看在眼里,绝不会是陈抟那种人。”这一次万宗明却是出来力挺了吴立一把。
三百一十七章 探子()
一时间在场的修士都是纷纷发表了看法,大部分的人都是赞同钱要德的想法,只有少部分人有些疑虑,但也是没有明确的表示反对。在万宗明明确的提出了由吴立来做这个带头之人以后,再没有人来接这个话茬,众修士的目光都是看向了吴立。反对的人这时自然不会再说话,再说的话那便是公然不给吴立面子了。赞成的人却也没有一个跳出来附和,这件事还得先看吴立自己的态度才好说,否则的话,若是吴立自己不愿意,别的人再怎么附和,那也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多谢四哥抬爱了。”吴立原本一直没有发表意见,但此时众人的目光都是聚焦于他的身上,却是不说也不行了,“我虽然是很愿意为咱们崆峒山贡献一份力量,但这个带头之人我却是当不起。柳道友说得对,谁又能确保这带头之人不会和陈抟一样独断专行。即便如今大伙儿相处融洽,但是难保这人往后会不会变化。原本陈抟也是个清心寡欲的和善之人,但做了正道修士的头领之后,也是变成了那个模样。我看呐,咱们崆峒山中的修士也不多,也未必就一定要有个带头之人,咱们只要定期聚一下,每个人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大伙一起商量商量,做个决断便可。”
修士们一听吴立如此说法,都再没有什么话说。心中本就有疑虑的人自然是没有意见,原本赞同的人,一看吴立自己都不愿意出来担这个事,那这事定然是办不了了,难不成还另推一个人不成,那样一来,无论是推举谁,恐怕都是难以服众。
不过此事虽是未成,但却是定下了另一个规矩。每隔三个月,也就是三、六、九、腊月初一,只要是在崆峒山中的修士,都会聚上一次。定期来商量商量公共的事务。原本还有人提议要隔几天便聚一次,但大部分修士都是表示了反对,修士们原本时间就宝贵,有时候闭关修炼,一闭几年的都有,哪里有这么多的时间来浪费。最后才大伙儿商量了许久,才定下了三个月一聚的常例,这还不是每个人一定要来出席的,只是在聚会的时候,恰好在崆峒山中的。而且愿意参加的修士。若是不想来,那也由得自己。不过聚会的时间已经是定了下来,修士们若是有事情要和大家说,自然可以把这天提前就空出来。
崆峒山众修士商定了事情,各自散去。万宗明自是带着蓝天和去安排在崆峒山中落户的事情。在崆峒山二十多里之外,却是有两个修士浮遁在半空之中,远远的看着一处迷雾笼罩的所在,面色阴沉。这二人一个高大魁梧,一个面色焦黄,正是七玄观的熊魁和金天岳二人。
“金兄,蓝天和那贼子逃到了崆峒山中。往日里我看他和吴立那狗贼就眉来眼去的,这一下二人怕是勾结到了一起,你看我们二人下一步如何是好?”
“嘿嘿,”金天岳干笑了两声道,“金某能有什么意见,一切自然是以熊道友马首是瞻。”
“老滑头。”熊魁心中暗骂,脸上却是一付凝重之色道,“依熊某看,教尊他老人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我们即便是不能将蓝天和逮回去。那也得弄个水落石出才是。我看不如我们悄悄的潜入崆峒山,逮住一个巡山的弟子,问一个究竟,也好回去禀复。”
金天岳一听,心中大骂,“你这熊瞎子,一幅忠厚的模样,肚子里面却愣是一副肠子。你这是给金某挖坑呐,我若是不赞成你的提议,万一到时候七玄子责问起来,便可将责任全部推到我的身上。”
不过金天岳心中虽是暗骂,但嘴上却是不得不应付道:“熊道友言之有理,咱们一切都得以门派的利益为上才是。不知道友有何安排,金某洗耳恭听。”
熊魁看着金天岳一幅至忠至诚的模样,心里也是恶寒:“金道友高风亮节,在下佩服之至,熊某实在是自愧不如。我看不如金道友先打头阵,去探上一探,熊某给道友把风,一有不对,熊某便从旁支援,总得让咱们二人全身而退才是。”
“道友过谦了,”金天岳一脸正气道,“咱们修道之人,一切以实力为尊,熊道友在咱们七玄观乃是一把好手,金某怎敢掠道友的风头。我看这一次就以道友为主,金某在一旁效犬马之劳。”
二人这一番你推我让,兄恭弟谦,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还真得挑个大拇哥,赞一声“真真是一对好兄弟”。
二人耍了半天嘴上的功夫,却是没有挪个半寸,心中都是明白忽悠不了对方,这个责任只怕还得是一人一半。
“熊道友,我看了一会儿,好像蓝天和那厮可能已经是入了崆峒山门下,我看咱们就算去了也许是难有实质性的收获,你看呢?”
熊魁大点脑袋道:“金道友所言甚是,那蓝天和与吴立两个乃是*,哪里有不一拍即合的道理。这崆峒山乃是龙潭虎穴,咱们一路追踪蓝天和深入崆峒山,历尽千难万险,打探出了这个情报,那也是十分的劳苦功高了。这一趟回去,咱们两一起往上面一报,教尊他老人家说不定便有大大的赏赐下来。”
“对对对,熊道友说得太好了。”金天岳抚掌道,“这一趟我们二人九死一生,差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总算是不负教尊他老人家的重托,打探出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来。我看咱们这就立即返回才是上策,否则再晚片刻,怕就要遭吴立那厮的毒手了。”
说到这里,二人相视一笑,催动遁术便往东而去,径直要回七玄观。二人飞遁了小半天的功夫便入了茅山的境内,还未到抱朴峰,便远远的见到七玄观护派阵法之前飞遁了几个修士。仔细一看,二人吃了一惊,那为首之人却是陈抟,不知到此所为何事。
三百一十八章 似敌还友()
“熊老哥,我看形势有些不妙呐,咱们怎么办才好?”
熊魁沉吟片刻道:“咱们先静观片刻,看看陈抟究竟要做什么,万一有什么变故,咱们也可以里应外合,来个攻敌不备,总比咱们现在贸贸然闯过去要好,金兄以为如何?”
“熊老哥这是老成之间,金某深以为然。”
这两个奸诈之徒在一番互相吹捧之下,先为临阵脱逃找好了借口,然后便心安理得的在远处看起风向来。
“七玄道兄,陈抟来访,道兄为何避而不见。”
“道友若再是闭门谢客,那陈某就要不请而入了,到时还望道友莫怪。”
陈抟又是等了有盏茶的功夫,还不见眼前的护山阵法有一丝的动静,正要动手,却见面前黑烟一阵翻腾,闪出一条通道来。紧接着便从通道里面鱼贯走出几个人来,正是七玄子、阴无煞、朱蝉、汤祖山、云九和云飞等几人。
七玄子面色阴沉问道:“陈抟老儿,你不在扶摇宫中好好待着,来我七玄观要做什么?”
陈抟打了个哈哈道:“道友此言又是何意?咱们相交数百年,我来看看道友难道不成么?我听说前段时间道友和吴立那叛徒斗法,受了些许轻伤,不知如今怎么样了?”
“没什么。”七玄子脸色一沉冷声道,“些许小伤,让陈兄挂怀了,如今某家早就已经痊愈了。”
“哦,如此甚好,”陈抟轻轻一笑道,“不过我还听说那蓝天和叛出了七玄观,逃到崆峒山去了,不知可有此事?”
七玄子冷冰冰道:“此乃我七玄观的私事,陈兄关心得太多了吧。”
陈抟点头笑道:“陈某只是好奇,以道友的修为,如何能让那蓝天和出得了七玄观去。这其中有些蹊跷呐。”
“这就不劳陈兄费心了,某家也不是独断之人,我七玄观来去自由,那蓝天和心有二意。我七玄观这座小庙自然也不会强留他那尊大佛。”
“原来如此,倒是陈某想多了。”陈抟突然话锋一转道,“既然道友法体无恙,陈某却是想与道友切磋一二,咱们二人也有很久没有交手了,陈某正想看看道友如今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哼,陈抟,你不就是想趁火打劫么。”七玄子冷笑道,“那我就实话告诉你。某家是受了些伤,到如今还没有尽复,不过你若是想要毫发无损的将我拿下,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等你我两个斗得两败俱伤,只怕被那吴立小子来个河蚌相争。渔翁得利。那崆峒山的阵法布置也是你门下透露给我的,相必你也是知道,前段时间我去崆峒山寻那吴立的晦气。也不怕你笑话,我在吴立那小子手上吃了些亏,我看现如今,咱们三个人之间,只怕以那吴立的修为为尊了。我当时还布了个局。让吴立那小子跳了进去。他和我斗法之时,恐怕一身法力连全盛的时候三成都是不到。你若还想动手,那某家就都接着。”
陈抟吃了一惊,他虽说是知道七玄子受了伤,但究竟当时情况如何他也是不甚清楚。七玄子事后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那场斗法的详细情形,恐怕除了他和吴立两个。只有天知地知了。
“当日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望道友告知。”陈抟这一下也不敢妄动,收起了轻慢的神色,向七玄子问道。
七玄子也没有藏着掖着,毕竟自己落了下风。倒也没有逞强,将当日和吴立斗法的情形向陈抟细细的说了一遍。
陈抟听了沉吟了片刻道:“七兄,我看吴立那小子前面的手段虽是有些门道,但你我二人却也是见识过,倒不是太担心。不过听你说那最后一下,就是连你当时也没有看个十分清楚,像是一把飞剑,但造成的伤害又不太像。听你的描述,我倒是想起了一个人来,说来此人七兄也是认识。”
“哦,”七玄子奇道,“不知此人是谁?”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七兄可曾听过。”
“陈兄,事到如今你和我掉什么书袋,某家虽是不才,也知道这是唐朝剑仙李白的诗句。”
“非也,非也,”陈抟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诗词,乃是一门秘术,当年在修仙界也是有些名声。”
七玄子思索了片刻,猛然击掌道:“你说的是白蹁跹?”
陈抟笑道:“七兄好记性。陈某当年未曾突破到筑基境界的时候,曾与白蹁跹交过手,在他那招十步杀一人绝杀剑术之下吃了些小亏。听你形容那吴立小子这一手秘术的模样,好像和那十步杀一人绝杀剑术有些相似。”
七玄子略略回忆,猛地一拍大腿道:“正是如此,陈兄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好像吴立那小子的结拜兄弟中的叶剑诗,便是那白蹁跹的徒弟,这一门十步杀一人绝杀剑术定然是叶剑诗传授给他的。不过某家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一门秘术还能够对修士的神识造成伤害的。”
“七兄这就有所不知了。我当年在白蹁跹手中吃了小亏之后,曾经仔细打探过他这门秘术。这门秘术催动的法器叫做庚金剑,不过在修士突破到了筑基的境界之后,可将庚金剑重新炼制一遍。重新炼制之后,这门法器便叫做裂神剑,其上刻了阵法,可以伤害修士的神识,吴立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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