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更把之交予学院,难道她对此也一无所知,还是……?
玄苍细思极恐,这里面恐怕有着难以想象的隐秘,大胆设想,若此山的穿越是因这残碎的剑心,那它究竟昭示着什么?
是要告诉现世之人发生在荒古的一段过去吗?可数万载匆匆,已沧海桑田。亦或……?
一瞬间,他想到很多种可能,无论哪一种,都可说骇人听闻,此物的确事关重大,或许一个惊世绝伦的秘密将要就此揭开。
他朝仇万烛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放回到大荒山内那五道身影。
仇万烛会意,也随其望去,他心照不宣,待会武结束再来详述。
这一番传音对话耗时极短,加之二人不露声色,未有任何人察觉,而战场内的博弈也才刚刚开始。
“诸位,说说吧,怎么个比法?”还是轩辕震。
显然,他对此最为上心,还颇有些卖弄资历的意味。
也难怪,在场两个新生,詹台诗筠不过今年才去掉新生的名头,而冰濉在他心里早被排除在外,不得不说,四年,资格的确够老。
“我随意。”武元空应道。
言下之意,无论你们想如何,我尽管接着便是。
他从不远处走过来,散去覆盖的金铠,露出赤裸的上身,长短不一的血痕纵横交错,已然结痂,雄武的身躯配合着喋血的气息,以及不觉流露的傲意,让人顿觉威风凛凛。
可轩辕震不吃这一套,内心认定这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打心底嗤之以鼻。
他投去一个不屑的眼神,又看向洛寒,“新生,你说呢?”
洛寒一笑,却不瞅他,道,“我们虽同为学员,但古语云‘长者为尊’,若真说定夺,怕也轮不到你吧!”
他早对其看不过,当下洪荒血魔既除,不需再顾全大局,索性针锋相对,要战便战,我何惧之有?
冰濉自听出这句话是说给他的,笑应,“我无意参与比斗,不会去抢你们手里的聚魂牌,当然,谁要来抢我的,我也不会客气。”
轩辕震大笑,“我早料定冰濉学长不在乎这等虚名,那便……”
冰濉打断他,“我还没说完。”
“哦?”轩辕震一愣。
冰濉笑意更浓,“作为一个局外人,让我来定夺一下规矩,也不无不可。”
轩辕震面色微变,“这……”
这的确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前就因对方警告,他才没敢在斩杀血魔时趁机对洛寒及武元空二人下手,眼下又站出来帮那新生说话,明显是针对他。
无论如何,他也不想让这同样来自古族且修为深不可测的冰濉搅进来,一无把握取胜,更不能得罪,毕竟,那可是较他轩辕古族还要古老的族群。
他求救般地看向詹台诗筠,“詹台,你意如何?”
在他心里,二人已在同一条船上,此时她定会帮着自己说话。
詹台诗筠依旧面若寒霜,冷声道,“不管是谁,詹台剑绝不留情。”
这在轩辕震听来,无异于承认了之前两人的约定。
他顿时有了底气,道,“我倒有个建议,不如大家听听,再请冰濉学长给定夺一下。”
冰濉笑笑,“可以。”
洛寒也想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道,“请讲。”
轩辕震道,“既然冰濉学长不参与,那我们四人刚好成两两之数,不如便以老生新生区分,我与詹台一起,你二人一起,彼此先决出胜负,胜者两人再行对决。”
目光扫过詹台诗筠时,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继而看向冰濉,“如此安排可妥当?”
在他想来,以詹台剑之威,与其联手胜两个新生绰绰有余,也无须再耍什么手段,反正最后都是将第一拱手奉上,说不定还能抱得美人归。
冰濉笑着点头,似乎很赞同。
洛寒皱眉,这算什么建议,二对二?
武元空看看他,道,“看来你我的比斗要推迟一会儿了。”
洛寒一脸黑线,心道你这心可真大,你当那女子的长剑那么好对付的?
轩辕震他倒无惧,唯独觉得那詹台剑还有威能未曾显露,深藏莫测,令人心悸。
“我不同意!”银铃般的声音突兀响起。
轩辕震愣了下,“詹台,你……”
话音未落,一道剑芒直涌鼻尖。
詹台诗筠又浅浅一笑,只不过这次寒霜未融,仍有些冷,还有些不怀好意,“你曾说将第一让与我,现在先履行承诺吧!”
轩辕震面色铁青,勃然大怒,“詹台,你竟反水?”
第332章 一触即发()
其他三人一听,当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看来是轩辕震曾暗中与詹台诗筠有约在先,而她当时假意应下,现在临时反悔,搞了对方个措手不及,她又丝毫没给面子,直接将这暗中约定挑明来说,更让轩辕震怒发冲冠。
这一幕,简直大快人心,冰濉取笑道,“轩辕,玫瑰带刺,拿不好会扎手的。”
轩辕震铁青的脸变得涨红,怒道,“冰濉,要你多嘴。”
这是气愤到了极点,学长都不叫了,管你古不古族,也不怕得罪了。
见两个新生看猴儿戏一般的眼神,更是怒不可遏。
他出身轩辕古族,虽非嫡系子孙,但行走在外都要给几分薄面,且学院四年,他修为始终处在顶尖,不论身份还是实力,得以人人敬之,何曾遭受过此等嘲弄,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他暗自咬牙切齿,“两个后生,不知天高地厚。武国皇子?在我族面前屁都不是。洛神传承者?一个失踪万年的至尊,我今日错手杀了你又能将我如何?”
念罢,他陡然后撤,避开鼻尖处吞吐的剑芒。
瞬间换上另一副脸孔,笑道,“詹台,你可能忘了,不久前那小子可是曾轻薄于你,这个雪耻的机会你不该放过。”
话音未落,人已纵出,直奔武元空,口中大喝,“武国皇子,我便先来会你一会。”
这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借此激怒詹台诗筠,又主动寻上武元空,正是想祸水东引,将矛头指向洛寒。
武元空大笑,“来得好,轩辕古族,正合我胃口。”
说罢,重步一踏,迎上前去,他可不管什么阴谋阳谋,你既来,我便战。
铮!
剑鸣响彻,一道幽黑剑芒从急速接近的两人中间斩了过去,剑气激起土石迸溅,地上剑痕深长,如同沟壑。
詹台诗筠冷声道,“轩辕,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操心,现在你的对手是我,待把你送出去,我自会亲手击败他。”
冰濉在一旁添油加醋,“轩辕,你这样可不大妥,刚还说让我定夺,可稍不合你心意,马上又自作主张,如此出尔反尔,非大丈夫所为,就不怕遭人耻笑?”
轩辕震反唇相讥,目光直指詹台诗筠,“出尔反尔的人可不是我。”
詹台诗筠一挽发髻,柔声笑道,“我本就不是大丈夫,小女子善变,难道轩辕你不知?”
“你……”轩辕震被怼的无言以对。
冰濉笑了两声,出来打圆场,“我看不如这样,就按轩辕说的,以老生新生区分……”
他顿了顿,当即被詹台诗筠怒视,轩辕震则喜上眉梢,同时又有些疑惑,心道这搞什么鬼?怎么突然又向着我说话了。
冰濉继续,“不过,也要尊重詹台的选择,那便老生新生分别先行比斗,胜者再决一二,正好我也想看看新生榜前两位到底谁更强。”
闻‘不过’二字,轩辕震心不觉一沉,听其说完,心里直骂娘,“这他娘的有区别吗?笑面狐狸,还按我说的,玩儿老子呢!”
洛寒笑应,“此方法甚好,两全其美。”
轩辕震怒视他,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他当然知道那‘两全’所指,暗道,“其美你妹啊!你这新生,看你还能蹦跶多久。”
武元空也附和,“我没意见,不过若有人仍坚持己见,我不介意先干掉他。”
轩辕震顿觉不妙,看这架势詹台诗筠不会改变主意,而他再坚持下去,怕将成众矢之的,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一番短暂思量,他道,“既然如此,詹台,约定作废,我不会手下留情。”
詹台诗筠一抖长剑,剑身嗡鸣不已,冷声回应,“若得你相让,才是辱没了詹台剑之名。”
轩辕震恍然大悟,为何詹台诗筠盯着他不放,敢情他殷勤没献对地方,马屁拍在了马蹄上。
是啊!詹台剑一脉单传,世代只传女子,性皆冷冽,最恼男子看轻,刚才自己这有心无意之举,实已深触到对方自尊,相较而言,那救命的‘轻薄’当然算不了什么。
武元空见状,舍掉轩辕震,还不忘嘲讽一句,“你俩商量好谁拿第二吧!”
在他心里,二人既有约定,便是一路货色,而对于自己,他从没怀疑过这第一会旁落他人。
然后走向洛寒,朗声道,“人人都传你才是新生榜第一,今日,我要用实力证明,谁才是真正的新生第一人。”
洛寒大步上前,“求之不得!”
轩辕震忽然道,“烦请学长给做个见证。”
冰濉淡笑摇头,“事到如今,你还担心我出手干预吗?无需拿言语套牢我,大丈夫一言九鼎,我说不参与,就是不参与。”
轩辕震二度吃瘪,憋得面红耳赤。原本一切都朝他预想的发展,却因詹台诗筠反水,让他深陷被动,又如跳梁小丑般被几人嘲笑。
他从没想过,自己若不耍心计,单以实力论,未尝不能独占鳌头,或许更能赢得尊重,使美人倾心。
眼下,他只将这种种归罪于詹台诗筠,无论如何,他都要不计代价赢下这场比斗,辣手摧花也在所不惜。
念罢,周身雷霆暴起,五米范围好似雷域,他立身当中,乱发狂舞,如同雷神降世,一双眼眸银芒闪烁,眨动间电火窜飞。
詹台诗筠长剑回鞘,整个人笼罩进一片幽光,那幽光似剑,剑指苍穹,此时,她人如剑,掌中剑如人,再出鞘,必将剑气纵横三万里,横扫无边。
那边厢,武元空铠甲覆身,金光涌动,灵气雄浑绕身翻涌,大地之力喷薄激荡,他徐徐而行,不急不缓,身后一连串踏过的足印,入地三分。
洛寒双目微眯,略有心惊,初见时对方仅半只脚踏进王神境,而眼下观其波动,修为竟丝毫不弱于他。
他深知自己因继承上古寒龙蛟本源,只需悟通灵力玄秘,存蓄的灵气便会随品境逐步释放,可即便玄苍曾说其先他一步突破,也不该进境这般迅速。
“难道他也有所继承?”洛寒不禁猜测。
随后暗叹,“武国底蕴果然不可小觑。”
正念着,武元空已来至身前,那身躯雄武,较他高上一头,只余一双眼睛露在铠甲外,目光如炬。
他一抬手,“请吧!”
轰!
旁边不远处,剑气纵横,雷霆肆虐,詹台诗筠与轩辕震短兵相接,爆发出一声声轰响。
“那我就不客气了。”洛寒笑应。
话音未落,右臂陡然拔起,肉身之力奔涌狂泻,如此近距离发难,一拳归元始!
大荒山外,众人不知这五人如何商议,只见几次针锋相对之后,终于两两战在一处,期待已久的巅峰较量,一触即发。
第333章 谁是新生第一人()
洛寒这一击,并未运起炎之加持,只以纯粹的肉身之力,意为试探虚实。
可即便如此,依然拳风雷动,冰心状态之下,对力量的极致运用,绝非常人可匹敌。
冰濉双目一凝,“冰心吗?”
在场唯有他能看出些门道,同为感悟冰寒之力,他自是清楚冰心状态的难能可贵,这可说是最为玄奥的冰之源秘,在他族也非人人能够参悟。
“好强的肉身!”拳风之下,武元空暗自心惊。
在他认为,通常只有那些生来难以感知任一灵力的庸才,才会横练肉躯,这需极坚的意志,还要有不凡的际遇,才有可能武炼巅峰。
但眼前这明显不是,他深知对方第二轮院试未尽全力,不过哪怕是倾力施为,六段的成绩也绝对算得上天赋不俗,试问这样的人,怎会将肉身炼至这等程度?
即使在圣武大陆,习武成风,他武国更号称以武立国,人们在求武之路上未摒弃肉身修炼,可也从没有人身具绝佳天赋,还选择如此艰辛的一条道路。
这并非逃避,而是没必要。
他一时不能理解,时间亦不容他理解,势大力沉的一拳已当胸轰至。
他不敢怠慢,当即横臂疾扫,挥拳迎上,纵你肉躯强横,我也绝不会退,以硬撼硬,这就是身为武国皇子的尊严。
当!
一声金铁交鸣,振聋发聩。
两拳轰然对撞,撞击处金光四溅,一股猛烈的罡风向四周鼓荡开来。
武元空接连倒退数步,身形后仰,以手撑地,才勉强站稳。
左拳之上,铠甲已然凹陷下去,一个反向的拳痕印在上面,连带着臂铠也现出些许裂纹,一直延伸到肩膀。
他心惊更甚,大地之力,本就以守之玄秘见长,这‘天武地金铠’更乃他武国不传之秘,衍生自太古四神兽北之玄武,同品境内无人可撼。
之前他只身正面力战洪荒血魔,硬抗血爪数记重击,以那力量之强绝,一身铠甲都未尽碎,坚固可见一斑。
且这为灵力所凝,只要灵气不竭,便可无穷无尽,此等防御,同境之战,几乎立于先天不败之地。
这,是他信心的源泉,也是他自傲的资本,正是凭借于此,他第三轮院试一路碾压胜得摧枯拉朽,会武当中无惧洪荒遗兽只身闯进兽海搏杀。
就在刚才,他还坚信自己必将夺魁,可眼下,纵他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向来无往不利的铠甲,竟险些未抗住对方一击,即便只是略微变形,但要知道,那一拳也仅动用了肉身之力,真正的灵力尚未施展。
现在他才确认,能够先后一击败掉试炼堂两人,非他一直认为的对手太弱,而是本身太强。
瞬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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