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林宁自筑基之后,还未来得及炼制自己本命法宝,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作势,心下顿时大急,想也不想,直接运起了大道明诀,以灵盾加身,又连续施展清风瞬影步几次连闪。
然结丹修士一击岂是如此好躲,他虽险险避过了数道致命攻击,可眨眼间,那股飓风席卷而来,整个人于天地中好似一块破烂的抹布,飘浮不定,身上几处皆遭受重创。
嘴角一丝丝血迹渗出,林宁好不容易落地,又被余仲以袖带风再度卷起,势要将他在天上彻底撕碎。
结丹修士之威果真不是一个筑基便能与之抗衡的,上一次能躲过致命伤,不过侥幸而已,若那风刃再来一次,林宁根本无力回天。<;>;
他沉沉闭上眼,却猛然见到远处有一个细小身影正焦急万分的往这边敢来,“莲儿?”他忽然笑了起来,却又道:“你来了,又能做什么?”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宁脑海中忽然想起一道怒骂声:“混账东西,老子不过休息几日,你又到处去给我惹祸。”
“师尊!”林宁错愕之极。
“他奶奶地,不过一个结丹玩意儿,特么的也敢跟老子叫板,老子不发威真个当我是病猫?今日便要你瞧瞧,什么叫上古洪荒之力。”
语落,林宁只觉脑中嗡地一声,一股蛮荒气息瞬间笼罩了下来,登时天地为之一暗……
第360章 莫名其妙()
??风刃过处,劈空断影,无往不利,林宁被卷在飓风之内,以他筑基修为根本动弹不得半分,就在余仲即将狠下杀手之际,骤然间,四周灵气变得狂暴无比。②⑤⑧猓啃∷怠�
余仲眉头猛然一皱,他乃结丹修士,其神识感应万物自然比林宁这般筑基要敏锐许多,在灵气起异之刻,他便已经察觉,然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凝结而出的巨大风刃还未触及林宁面首,便被一股不知名的灵力给强行化解了。
这道灵力狂躁得犹如凶兽在其中咆哮,耳边竟传来阵阵兽吼之声,饶是以他结丹修为,也禁不住有些发懵。
“这是……”他神色一变,忽然发现那道灵气以洪水之势倾斜而来,在半空中化为一虚幻的大掌,大掌舞动,音爆连连,原本无物的灵气也凝实出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淡淡涟漪。
“灵气化形,元婴修为!”
这会儿,余仲再也按捺不住心头震动,也不管天上到底是林宁还是另有其人在施法,当即手中连连变化,一道道法诀光华闪动,他指尖朝前一点,登时一道巨大水幕凝聚在自己面前。
那灵气幻化的巨大手掌哪里肯让他有半点喘息之机,在水幕形成不到片刻,便一掌罩天盖下,大有将水幕和人一起拍成粉末的恐怖势头。
一掌未至,以余仲为中心,四周房屋皆被其威势压成一片飞灰,便是他自己也是面色苍白,双脚吃地数尺之深,地板层层崩碎,元婴大能,灵融天地,一代结丹修士在穷奇眼里与蝼蚁几无区别。
这时,林宁看到余仲那满面惊恐万状,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神色时,当即大喊:“师尊,手下留情。”
不管如何,余仲到底是道宗六脉首座之一,若是因今日一事灭在了自己手里,恐怕日后自己就得被大陆上所有正派大宗联名追杀,亡命天涯了。②⑤⑧猓�
余仲,实乃杀不得。<;>;
然穷奇本为凶兽,杀心欲起,便只会按照他本能反应去做,此一招即为杀招,他可不会跟一个结丹修士行什么点到为止,切磋一二的狗屁理论,于他而言,一个结丹修士杀了便杀了,又待如何,天底下结丹者繁几,便是元婴修士他都灭了不知多少,又怎会在意余仲一个人。
上边林宁急得大骇,下方余仲则是被惊恐笼罩,几百年来,首度见他面色如此苍白。
眼看余仲一代结丹修士就要当场陨落,说时迟那时快,突然虚空之中一道数丈大小的光圈挡在了余仲上方,那巨手落下,却不闻半分震动,片刻后,远离清风脉一处的九鹏山上传来轰隆之声,那巨手所化威力居然尽数被人施法转移。
即,天上踏步行来一人,正是掌门青元真君,此刻他于高处,目光冷峻的打量着余仲和林宁,现场一片狼藉,好好一个乾坤院被毁了一大半,让人深感惋惜。
“掌门师尊。”两人心有余悸,转身齐齐行礼,然青元道长一语不发,沉默着自天上落下来,淡淡问:“怎么回事?”
余仲依旧惊魂未定,面色有些发白,他喉结滚动了两下,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青元道长一摸胡须,却是打量着林宁,目光清冽,炯炯有神,似乎要洞穿什么似的,直瞧得林宁心里发毛,这时,天边又极速飞来几人,皆是其他脉的首座。
众人还未落地便被眼前景象给震得吃了一惊,再观地上林宁和余仲,又瞥见了那一旁要死不活的季风,几人心里顿时都明白了。
诸葛瑞行到掌门身旁,却是对着余仲道:“余师弟,你怎么搞得这般狼狈?”
此刻,余仲再看林宁,眼里竟然闪过一丝莫名的诧异和怀疑之色,却无半点惊魂未定,他淡淡摆手,轻描淡写的道:“没什么,我只是与林宁两人起了些摩擦,不要紧。<;>;”
“哼。”青元道长冷笑了一声,道:“若是不要紧,你怎么差点把性命都丢了?”
众人一闻,皆是大惊,段珍夫人还以为掌门师兄是在开玩笑,但事实摆在眼前,又容不得她不信。
结丹修士在筑基修士面前差点丢了性命?
这已经不单单是关乎胜败输赢,脸面厚薄的问题了,而是在于林宁那个臭小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大陆之上,千奇百怪,举不胜举,在场诸位又都算历经大风大浪之人,然从未有哪一个听说过如今日这般荒唐之事。
且不论,其中究竟因何而起,光是林宁今日此举便已然违背了道宗千年来立下的规矩,忤逆大罪,要不是亏掌门赶在及时,只怕说林宁忤逆都还算轻了。
“林宁,你还有何话要说?”青元道长温和的面容上,终究因此事起了一丝怒意,“八年前你因犯戒将你流放外院,沦为杂役,八年后本见你已是筑基,既往不咎,然你一回来就到处惹是生非,唯恐天下不乱,你居心何在?”
居心何在?
事到如今,林宁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心中不甘又怎样?
无奈,无奈之极啊!
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道:“请师尊责罚我吧!便是今日将我逐出山门,我亦半点怨言。”
“你啊!一个个怎地都是这般让人不省心。”青元道长摇头长叹,他手上一挥,一股柔和之力拂去,那躺倒在地上的曾越和季风皆是被接引到面前,又轻轻落下,他转身对段珍夫人道:“此二人受了重伤,你快带他们回你山脉,疗伤静养,段珍师妹有劳你了。”
段珍夫人自是知道救人乃当务之急,也没推辞,祭出法器将二人带走了。<;>;
余留一干人盯着林宁不放,然而此时的余仲却神色极其复杂,有怀疑,亦有否认,似乎暗地里在挣扎什么,林宁在看青元道长,面上虽微怒不言,但那些细末之微,却怎地感觉他在笑啊!
林宁不由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遇事向来冷静对待,多行思考,然今日一出,平生头一次觉着脑袋不管用了。
居然在笑?为何而笑?难不成差点灭了余仲,自己犯下这等忤逆大罪,还让众人感到高兴不成?
非也,非也!
可问题究竟出在哪儿,此刻林宁感觉自己脑子都快乱成一团浆糊了。
青元道长一怒,道:“林宁,你差点犯下弑师忤逆的大罪,可知罪?”
林宁一愣,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承认道:“弟子知罪。”
然,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浑身一震,甚觉一股寒气直冒……
第361章 渊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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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林宁已经做好接受一切责罚的准备,然等了半天,却不见有人动手,甚至无人上前说上什么,他甚觉怪异,暗地里抬眼瞥了众人一下。w/w/w。⑵⑸⑻om…… 。
却在无意间,发现青元真君怒意之下,竟有些怪诞的期待,亦或是如余仲那般怀疑,眼中兀自变换不定,说不出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这会儿,林宁心底反而有些毛骨悚然,若诸位之中能有人站出来罚他,或者再将他逐至外院,哪怕是责骂上一句,说句重话也胜过此刻众人莫名其妙的盯着自己,不知所以。
“这太蹊跷了,难道自己一身秘密已经被发现了不成?”林宁沉下心思,暗暗揣摩着,然他转念一想,自己于众人面前修为低微,便是真有什么秘密,以青元道长的本事,也早该发现了去,且在场众人也不问问自己为何余仲一代结丹修士会败在自己手上,甚至差点殒命。
怪,太怪了!
饶是以林宁聪颖过人,此刻也根本无从知晓,在场之人皆是大能修士,修道岁月没有千年者也有数百年之久,枯荣一岁,沧海一粟,于诸位不过点头眨眼便罢,而自己踏入修仙之途才几年?经历那些种种还不够人家看的,他们这些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老怪在想什么,自己又怎会知晓通透?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想不通他便不再去想,诸天万道,八荒十界,讲究顺应和承,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犯下什么事儿,应当承受怎样的后果,皆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
而自己所要做的便是学会担当!
思来想去,林宁不在暗自苦恼,转而目光沉毅如石,坦荡一片,站直了腰杆,注视着众人,坦诚道:“诸位师长,事已至此,你们要罚要贬,弟子悉听尊便。”
“呵呵!”青元道长却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今日你犯下罪过,若老夫硬要按门规处置,将你修为尽废,逐出山门,陨落凡尘,你亦无怨怼?”
林宁一愣,内心却在此刻挣扎不已,他深知道宗赏罚严明,戒律森严,若有犯事者,不论其身份职位,尊卑贵贱,皆一视同仁,且其中忤逆师尊之罪,尤为严重。<;>;
道宗正派凛然,更是将道经中所讲孝师之理奉行为门派立宗之本,其余罪过,焉有悔过自新一说,然独独这忤逆师长的大罪是绝无可能。
弑师不孝者更是与邪魔妖道一般无二,为天下之人所耻,为正道中人所辱。
所以,即便今日将林宁修为尽废,逐出山门,亦不违大道,反尚有尊崇孝心之意。
林宁哽咽不语,良久才颤抖声音道:“若诸位师长今日执意废我,我修为低微,不入诸位法眼,便是企图反抗,焉能搏得一线希望?”
“小小年纪,倒是一把硬骨头。”青元道长颔首,“宁死不屈啊!”
即他看向其余几位首座,似是暗地里会晤了什么,然却又什么都没说,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仿佛暗中下了重大决定般,他才缓缓道:“你出手重伤同门,又不知悔改,甚至差点要了余首座的性命,理应将你正法,扬我正派之风,可念你方才又赤诚一片,全然坦荡,老夫暂且饶你一劫,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林宁忙不迭的问。
“崂山。”青元道长正色吐出二字,严肃道:“你待金丹大成之时,务必前往崂山,届时你便知晓了。”
林宁心头一动,眉头微挑,试探性的问:“若我不致金丹会怎样?”
众人闻言,面色皆是微变,虽很快掩饰过去,但那番细微变动是绝计逃不过林宁的眼睛,唯独青元道长面不改色,淡淡道:“若你连结丹都达不到,老夫今日就将你废了。<;>;”
“你敢!”这时,一道霸绝睥睨之声传出,声如洪钟,其余首座霎时如临大敌,然那声音的主人却毫不在乎,威胁道:“青元老东西,今日你若胆敢废他,老子便将你废了。”
“哈哈哈……”听如此威慑,青元道长不怒反笑,且越笑越是畅怀,正当众人不知发生何事之时,只听青元温言道:“穷奇,你这畜牲,当年被浮沉真君封印了千年,还不知悔改,难不成还想再来一次?”
“老东西,莫要唬本尊,本尊进阶元婴之时,你不过是浮沉真君屁股后面的一个结丹道童罢了,想不到这般岁月过去,当年那个小屁孩也是元婴修士了,浮沉老道那笔帐老子还没找他算清楚呢,即便你已进阶元婴,于本尊而言,不过蝼蚁。”穷奇出言讥讽,却不想青元道长抚须,道:“那是你全盛时期,如今你修为被六芒镇压,神识不全,怎奈何我得?且,浮沉仙尊在千年前便冲击化神失败,寿元已尽,早就坐化了,穷奇,你被封印如此多岁月,怎地戾气还这么重?要不是仙尊当年念你乃天地造化之兽,可不是设阵封印这般简单了。”
“少啰嗦,混账小子,莫以为进阶元婴就如何了不得,待本尊重出天日,第一个便要取你首级,灭你元婴。”
此时,听闻穷奇与青元道长之间对话,众人皆是大骇,那所谓穷奇的,左一口本尊,右一口老子,委实不将青元道长放在眼里,而反观青元自己,好似早就习惯了一样,丝毫不与他动怒争辩,更谈不上动手了。
这下,众人算是明白了什么,一旁余仲眼里明灭不定,看向林宁时,竟隐然有着几分火热之色。
林宁也万万没想到,穷奇原来与掌门之间甚有些渊源,他杵在那里,夹在众人之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可谓进退两难,首次觉着有些束手无策。
青元道长目光转向他,心中那份喜色终究显出,眼角含笑的道:“林宁,可记住刚才老夫令你要做的事?”
林宁一头雾水,然此时此刻却只得应承下来,点头道:“弟子已然知晓。<;>;”
“恩,很好。”青元道长微微颔首,对他这番举动,似乎很是满意。
既然掌门都这么说了,其余首座自是不敢有任何意见,便是余仲也是一副听令之态,竟然毫不反驳,这倒稀奇了,且看他样子,这会儿反而不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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