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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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剑- 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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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那但是这样一来,意思就是现在俞瑞人虽不在,却仍在通过此人操纵天都会?

    正是如此,所以庄劼觉出棘手,似乎俞瑞在培养自己的党羽,将一些亲信凭空放进天都会。这对他不利——当然。对我们也不利。庄劼急于答应我的条件,就是想利用我们先设法把张弓长此人除掉。

    但暗杀不正是他们所长——庄劼有此想法,他也有自己的亲信,他动手不是更好?

    我本也打算如此问他,不过——折羽,你不是想知道扶风在哪儿么?

    苏折羽微微一怔。难道……

    张弓长一定知道俞瑞的下落——也就知道苏扶风的下落。所以这件事我已经答应下来。

    多谢……多谢主人!苏折羽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先别高兴得太早。拓跋孤揉了揉她的手背,拉她坐到身边。据庄劼说,张弓长今天一早刚刚离开徽州——他前一阵似乎又去见过俞瑞,接了另一个任务回来,这次便是出发去做这件事了。

    主人的意思是。张弓长如今不在这附近——暂时也没法动手了?

    对。好在庄劼听他说起过这次不会太远,那么与其我们急着动手。不如在这里等等。只要张弓长人一回徽州,庄劼便会通知我,我便派人下手。

    他说着,了苏折羽一眼,瞧她似在思索,不由轻轻一笑,道,你还是心急?

    苏折羽摇摇头,道,如今有线索,折羽就很高兴了,就等他一等吧。

    拓跋孤轻轻一搂她纤细的腰身。倒不如祷告他千万莫要在这次任务失手被杀了才好?

    苏折羽似是被提醒了什么,倚在他肩头道,来他的武功应该很厉害——主人——主人到时会亲自去捉他么?

    我没这个打算。拓跋孤哈哈一笑道。

    那……还是找顾先锋帮忙吗?

    你会猜不到我准备找谁?

    苏折羽突然省悟。许山?主人会找许山么?他们都善弓箭……

    拓跋孤抱住她的手臂用力一紧。难得你变聪明了——既然猜到了……

    他突然翻身将她放倒。那就赏你一个——

    苏折羽轻轻呀了一声。白玉鸟啾啾叫着,在屋里来回盘旋,似乎不明白它的两个主人久久吮吸着对方,是种什么样的含义。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拓跋孤抬头,着苏折羽宝石一般的眼睛。她的眼睛像蒙了一层水气般湿润。

    是笑尘之前跟我提过的。他继续说话,甚至忘记了放开压疼了她的手。他说小玉也许会知道苏扶风在哪里。

    ——小玉?苏折羽惊讶。

    为了证明他说得有道理,折羽,有几个问题,你要仔仔细细回答我。

    哦——嗯,好。苏折羽被他压在床上,这景况叫她怎么能不答应。

    这次去大漠——小玉是什么时候跟你走散的?

    是在……苏折羽停顿了一下。在我去洛阳的途中。

    之前它一直跟着你?

    是的。

    那为什么那时会突然不见了?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去买了些干粮,在市集上,回头小玉就不见了。

    以前有过这种事嘛?因为人多——它就乱了方寸?

    没有过——以前——主人也知道的,她会辨识我的气味,人多人少对它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就算短暂离开,很快也会找来。

    但这次一直没有?

    这次——嗯,这次它一直没跟上来。

    你就没有停下来找找它?就这么急匆匆往前赶么?

    嗯,因为……

    因为你太关心苏扶风是么?

    主人……生气了?

    如果你找到苏扶风,会不顾一切地叫她离开明月山庄,而不管她“拓跋瑜”的身份意味着什么,对么?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最后我会怎么做,后来——都没来得及、没有机会作这样的选择……

    拓跋孤还是凝视她的眼睛。他知道,还没有进洛阳,她就遇到了单疾风。

    我……问得远了……他转开头。她关于小玉的回答,与顾笑尘所说果然分毫不差。这令他不得不仔细去想顾笑尘那日所说,是不是真的有些道理。

    小玉陪着你,我出去一下。他松开她,起身扯了扯略皱的外衣,出去了。

    …

    太湖水上一片氤氲——这弥漫的水汽好似一片白茫茫的幻境,与凌厉和邱广寒多日来处处见到的喜气十足的光景大不相同。

    来姜姑娘家里——也过不好这个年了。邱广寒很是同情地道。(。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二一四() 
凌厉不语。他靠在舷边,闭目不动。船摇动起一圈圈涟漪。邱广寒却是着,发起呆来。隔了一晌,雾里边飘出些什么幡旗的模样来。她忙一拍凌厉道,凌大哥你快,是不是到了?

    凌厉只嗯了一声。他似在思索什么,末了,才睁开眼睛,站了起来。

    我们就剩二十天了,广寒。

    什么?邱广寒一时一愣。

    还有二十天,就是正月十五。

    怕什么。邱广寒柔柔一笑。到时候我还是陪着你呀?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厉道。本来——你哥哥派我出来,就是等不到正月十五卓燕来找我而急于想在那之前就得到线索,那这趟可算是白出来了。

    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么!邱广寒道。别心急,凌大哥。我算过了,今天是廿六,在太湖最多是两天,能有线索最好,没有的话,就去朱雀洞找卓燕,也别管什么正月十五了,正月初三初四的样子,就能赶到。如果还不行,那么……

    她停顿了一下。回徽州,去天都峰找你大哥,还有苏姑娘。朱雀山庄托他们办事,他们多少有点线索。

    凌厉摇摇头。要是能找他们,早就找了——何必又舍近求远呢。只是——我不想去破坏规矩。要逼迫他们吐露雇主的消息——非我所愿。

    你呀……!还惦记着你那个圈子的规矩呢?可你现在都不做那一行了……也罢也罢,反正他们现在未见得会买你的帐了——你也打不过你那个大哥。对不对?邱广寒笑着,倚到他肩上。

    客人。到啦!那船家吆喝一声。两人目光所到只见那道线慢慢横了过来,船却不再靠拢。再靠过去些不行么?邱广寒不由道。我可不想趟水呢!

    这个……船家面露为难之色,这渡船上的其他人也都颇含警觉。凌厉禁不住一笑道,算啦,这可是银标寨,谁愿在这儿挨着呢。你这么轻——我抱你过去就行了。

    我也不想你趟水呀!邱广寒不依地道。你比我还怕冷呢!

    冷不防凌厉已经抱起她来。好了,少罗嗦。他轻斥了一句,足尖在舷上一点。身体轻飘飘掠过水面,落足之时,已到岸边。邱广寒只觉云里雾里,紧张之下,脸就红了起来,回头去那船,船上的人竟似都呆了一般地着二人。

    你吓到人家了!邱广寒捶他。

    凌厉只笑。你是越来越轻了。

    邱广寒哼了一声。往前边走,却见这岛上颇多旗帜,却无人指路。

    你来过么?她只得转向凌厉。往哪儿走?

    凌厉摊手。我也是第一次来。咱们沿着小路走,总是没错。

    哎,你那边——是不是有人?邱广寒突然拉了拉他。

    凌厉循着她的手势望去,果然见到一个人影站在远处水边。雾气太大。又加上此人身着缟素,竟是不易发觉。

    眼力很好嘛。凌厉夸她。

    过去问问?邱广寒显然很高兴。

    两人走近一些时,那背影逐渐清晰起来,但这人似乎始终在发呆,并不曾发觉有人到来。

    这位……

    凌厉走到这人数步之处站定。开口要问,但抬眼间竟是略略一怔。

    好熟悉的背影!

    那人影听到他说话。这才慌忙转过身来。邱广寒不由大是吃了一惊道,林姑娘,是你呀!

    这素衣人正是林芷。

    水寨之中,丧葬凭吊果是与旁的不同。人死水葬固是不疑,灵堂亦是依水而建,众人亦是凭水祷祝。

    今日原来正是银标寨遇难众人五七,寨中俱都戴着重孝。林芷引凌、邱二人入见了姜夫人,及至见到姜菲,只见她眼睛竟是肿得桃子一般。瞧见邱广寒等二人到来,反倒鼻子一酸,愈发想流泪了。

    两人见过了姜夫人礼,上了香,只觉气氛凝重,心知那番想调查些什么的话,此时此刻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的,当下也只得随姜夫人的指点,由林芷引去了客房。

    凌公子,邱姑娘,谢谢你们二位——有心了。林芷低声道。近来也有不少师父生前好友来此吊唁,但也有许多——原以为会来之人,却全不曾露面。师娘和小师妹这一月来心情都极是不稳,如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凌厉亦不好说自己并不是为吊唁而来,却只听邱广寒道,林姑娘你呢?你似乎也瘦了不少。

    我么……?林芷惨然一笑。当日惨状,只我一人亲见,到今日仍好似做了一场恶梦。

    林姑娘……邱广寒歉然,知她心中苦痛定是甚过旁人,亦不好再问,转念却道,我舅舅——夏庄主——他来过吗?

    夏庄主——来了有好几天了。林芷道。说来,他的房间离你们也不远。

    他在呀!邱广寒兴奋起来。我能不能——先去见见他?

    自然可以的。林芷往边上一让。这边走。

    夏铮来了已有近十日光景。按理说,他本该在家中守孝,处理庄中后事,但夏家庄遭此一变,竟是突然萧条已极,不少庄众虽未提出请辞,但家中竟是不放了来了。他心情沉郁,唯觉早日报仇才是正途,加上答应了拓跋孤调查,因此将庄中事宜托付给可靠之人后,便独自前来太湖水寨。

    水寨之中与夏家庄的光景倒有几分相似,好在水寨众人大都以水为家,除开此地亦无处可去,因此倒也不似夏家庄那般冷清。夏铮触景伤情,愈发沉郁起来,可向林芷去打听寨中出事当日的详情,林芷竟说得哭起来,叫他心里亦是好不难受,如何还问得下去。

    因此他只能自己在银标寨寻些蛛丝马迹。但尸体水葬,又是全无痕迹可循;唯一的线索。只是壁上那幅青龙。

    林姑娘先别走吧。凌厉拦住林芷。许久不见,我们正好也一起叙叙旧。

    邱姑娘与夏庄主——舅甥重逢。聊些家常,我在也不方便。林芷低着头道。

    那更好了。凌厉一笑道。他们聊他们的,我们聊我们的。

    凌公子——林芷了他一眼,眼神飘动,似乎不知他话中有何含义。

    我去给你们倒几杯茶来。她带了些慌张向外走。

    凌厉略一犹豫,向邱广寒了一眼,跟着林芷往外而走。

    我陪你一起去吧。他带上门。

    林芷竟是不敢他,低头只是走。

    林姑娘。我没别的意思。凌厉道。只是……你真的瘦了,叫人见了——心生不忍。

    多谢凌公子关心。林芷道。我没事的。

    早上来时在水边,见你似在拈香凭吊,是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是不是在想慕容公子?

    他不待林芷回答,又紧接着道,我知道此时提起他叫你很难过,但就当长痛不如短痛——林姑娘。我想知道,杀死慕容公子——以及尊师的人——究竟长得什么模样?用的是什么手法?画下那幅画的人,又有何特征?

    凌公子!林芷柔弱的声音突然有些涩滞。你来——是奉了青龙教的命令——来追问这些事的么?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我的答案。

    林芷猛然抬头,眼眶里的泪便漫了上来。

    我不知道。我当时受伤晕过去,什么都没见。

    被什么样人、什么样武功打伤的?若有交手。便该见到些端倪?

    是被人背后偷袭了。我本来与三师弟正要去找师父的,这人靠近过来的时候,我和三师弟都没有发觉,我是突然背后一阵刺痛,便倒下失去知觉……

    先向你动的手。那慕容公子该有所反应?

    我已说了,后面的我都不知道……林芷声音既低且柔。那人如此靠近。而我们全无所觉,其武功应是极高了……

    你醒来的时候——莫非——

    是——当时……在水寨里的人,都已……

    那你的伤……

    凌厉停顿了下,也放缓语调。上次见面太过仓促,都没及问你——你的伤——可好了么?

    多谢关心,这一阵已好得差不多了。倒是凌公子,那日在青龙谷口似乎……似乎也受了伤……

    一点小伤,早就好了。凌厉眼神微动,只见林芷的眼神也从他面上慌慌掠过,不由一笑道,林姑娘还有心关心凌厉,那我也放心了。

    林芷目光早已移走。我去倒茶。她喃喃重复。

    林姑娘还能记起——那日伤你的,是刀还是剑,还是别的什么兵器么?凌厉跟在她身后,还是追问了一句。

    不知道,因为——只有我自己,没有办法完整地检视伤口。我自己感觉——比较——比较像刀吧。

    但林姑娘一定能到别人的伤口对不对?慕容公子的伤口,我想你不会不的。

    林芷嚯地站住。你……

    我无意冒犯,只想——在你倒茶前——把我想问的问完。

    对……林芷轻声道。他……身上有好几道伤,应该是与对方交手后,不敌对手而遭了毒手的。

    能不能指给我,大概在这水寨的什么位置?凌厉道。周围当时还有什么人,还有令师当时在什么地方——你能想得起来么?

    我真的记不得……

    林姑娘不像这样糊涂的人,一定……

    你不要再问了!林芷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凌厉脚步一停,似也被她吓到。

    对……对不起,林姑娘。他不无歉意地道,我不是有意叫你难过。好了好了,我先不问——我先回答你的问题。我这次出来,确是因为教主所令调查,但他并没让我来太湖水寨。我也是想来这里望你们,才和广寒一起过来……

    林芷仍是双肩耸动,哭得不能自已。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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