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排位喋血战(下)()
老头的脸色微见发白,双眼中透出着凝重的警觉,全身上下充斥着强大的玄元力,防范着对方随时可能发动的惊天一击。常年的闭关使他的心志非常坚定,他会再次用剑来证明谁的剑更快。
“老大!这两人貌似相差无几,谁的赢面更大?”欧阳无忌问道,他最喜欢听陆随风精典的点评,每次都能或多或少受点启迪。
能为兄弟做点事,陆随风自然非常乐意,从不嫌麻烦。“这老头本有三四分胜算,可是他无意中助了流云宗主一臂之力,让其在顷刻间领悟了真正的剑意真谛。悟,是平时点点滴滴的积累,当它饱和到一定程度之时,一阵风,一片云,一棵小草的摆动,都会在刹那间呼出一个‘哦!’字。流云宗主就是在这刹那间呼出了这个字,所以,老头接下来连一成胜算都不会有了。”
“哦!”身边的众人几乎同时张嘴呼道。悟!原来是这样呀!很简单,却很玄妙。
老头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他动了,手中的剑一颤,瞬间化出上百道剑光。这百道剑光并非虚影,每道剑光上都灌注着充沛的玄元力,一旦碰触必然见血。
流云宗主从遥远的天际收回视线,漫天剑光已倾泻而至。微微的眯了眯眼,似乎想将这些剑光的轨迹再看得清晰一些。
这些剑光在眼中逐渐放大开来,有如回放的慢镜头。
下一刻,流云宗主终于动了,是他的心动了,剑随之轻扬,挥洒而出,后发先至。
锵锵锵!。。。。。。
虚空中火星飞溅,漫天剑芒应声而碎,只留下一抹精光从漫天碎影间飞掠而出,直向对方的面门奔袭而去。
老头在无比的震骇中,巳然避无可避,唯有退之一途。
手中长剑护住面门,脚尖点地"嗖"的一声向后狂飙而退,退得比来时更快。
一抹精光有如天外飞虹穷追不舍,距对方面门三寸,始终不即不离的追逐着,似在告诉对方,倘若停下必死无疑。
流云宗主境界升华,心境也随之变化,杀心顿收,旨在战而胜之,杀与不杀已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老头狼狈不堪地退至高台边缘,身上已留下数十道剑痕。
直到此刻仍没弄明白,对方前后之间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简直判若两人。前一刻还能相互搏杀抗衡,后一刻自己却变得不堪一击,毫无还手之力,被追杀得无路可退,枉我终年闭关苦修,从未料到会被逼到如此悲凉惨淡的绝境。
眼前唯有两条路,悲壮的被一剑透脑,成为倒地的英雄。跳下台去,苟且可捡回一条命,屈辱的活着,让天下人耻笑。
没有时间让你慢慢的来回选择,锐利的杀气巳临脑际,抛弃所有的选择,一切交由生命的本能来支配。
老头倒下去了,没见鲜血飞溅。二十米的高台下,一个健硕的身躯落地后,顷刻间变得老态毕现,眉发苍白。
“流云宗胜出!”裁判适时地宣布道。
场下掌声雷动,为胜利者欢呼,为精彩的搏杀鼓掌。
流云宗主一脸平静地望向陆府的专属区,挥挥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流云宗主的修为又更上一层,除了陆府,王国之内只怕无人再能与之抗衡了。”盛老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盛老认为下一场谁会胜出?”南宫国主问道,他心里虽倾向着陆府,但桑家毕竟拥有上千年的底蕴,定然有雪藏的底牌,心中一时还真难预料到最终结果。
“呵呵!不知答案看下去才更有趣,更刺激。”盛老呵呵地答道。
陆府在众人心目中,一向被视为疲软型的势力。任谁都没想到这次排位赛中,突然强势崛起,以其睥睨天下的威势,一路过关斩将,杀出重围,天马行空般的强势跨入首榜的决赛圈。让无数人在惊呼中跌破眼镜,直呼奇迹!
“陆府对阵桑家!双方选手上场。”裁判大声地宣布道。
“陆府这匹黑马的路只怕是走到尽头了。”
“是呀!桑家可是有千年的底蕴,岂是陆府可比!”
“桑家运势不错,关键时刻捡了个软柿子捏。”
“那也不一定!陆府能走到今天,并非运气,凭的是真材实料。”
欧阳无忌摇着微胖的身子,晃晃荡荡地走上高台。一个白眉白发,一身布衣的老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台上,抬眼望了欧阳无忌一眼。欧阳无忌如遭雷击般地打了个冷噤:怕怕!好犀利的神光。
白发老人皱了皱眉,陆府弄什么鬼,怎会派一个脓包上来,这赛事非同儿戏,动辄断手断脚,甚至丢掉生命的。心下疑惑,再次展开心神查探,对方身上的确虚虚空空,毫无玄元力波动的痕迹。太反常了!白发老人心中一紧,反而提高了警觉性,这一把年纪可不是白活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哼!”白发老人突然一声轻哼,一股强大的气流骤然发出可怕的呼啸,汹涌滚滚地朝着欧阳无忌席卷而去。
轰!巨浪排空般轰鸣,天空仿佛突然炸裂开来。如此狂悍的冲击,纵算一个顶尖高手如不倾力抗衡,也将遭到重创。如是常人此刻只怕已经破碎毁灭。
欧阳无忌既不是顶尖高手,却也非常人。他是一座巨岩,海啸席卷过后,我自岿然不动。
果然!白发老人见状,脸上毫无惊容,反而觉得这才正常。适才不过牛刀小试而已。
“来而不往非礼也!”欧阳无忌憨憨地咧嘴一笑,话音刚落,一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仿佛从天而降,骤然向白发老人碾压过去。强大的劲气仿佛要将他挤压成血肉碎末。
白发老人绝不会坐以待毙,全身玄元力瞬间迸发。倾力的抵抗,浑身在微微颤抖,骨骼似在发出痛苦的*,咔擦之声不绝于耳。双腿的膝盖逐渐地朝下弯曲,脸上开始出现痛苦的神情。青筋一根根凸起,嘴角溢出血丝。
他会选择屈服吗?避世苦修几十年,心志何其强大。心底忽然崩出一声怒吼,全身的精气神瞬间凝聚,弯曲的背脊冉冉挺直,一股强大的气势锋芒迸发而出,仿佛欲将天穹撕裂捅破。
突然,那股天崩地裂般的威势潮水般地退去。
白发老人骤然失去对方威势的压迫感,气势锋芒一下击在空处,身形失控,脚下虚浮,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老脸一阵通红,满腔恼怒溢于言表。被耍了!竟被一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家伙摆了一道。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连这都看不出来,这把年纪算上白活了。
“你果然是在扮猪吃老虎。老夫险些被你阴了。”白发老人心境修为不错,很快便将负面的情绪调节过来,“小小年纪竟有如此修为,有资格让老夫正视。”
“你老整天躲在阴暗角落打瞌睡,哪里知道外面的天空多灿烂。醒醒吧!别太自大了。”欧阳无忌一副语重心长的语调,“说实话,尊者三品的修为,小子我还没放在心上,如非比赛,你老还真没资格做我的对手。”
狂!非同寻常的狂!
“竟敢藐视一位尊者三品的强者,怎么死都不知道!”
“眼下的年轻人眼睛都长在头顶,该好好教训一下了。”
“盛老怎么看?桑家果然藏了厉害人物。”南宫国主皱了皱眉,凝重地道,“一个民间势力都堪比我王国顶尖实力,是时候该反思一下了。”
“能张嘴喊出对方的修为,这小子说的应该是实话。”盛老苦笑了一下,“尊者修为的强者,在王国已属凤毛麟角。现下却成了普通货,随便走出一个小伙都敢拍拍胸,喊一声,尊者很强吗?我也是!”
南宫国主闻言,半信半疑地望向台上的欧阳无忌,摇摇头:“我怎么看这胖子都不像,盛老是不是看走眼了?”
“国主不会希望老朽看错吧?”盛老意味深长地说道。
“那倒是!王国人才辈出,这是大运势啊!”南宫国主满心期待地言道。
“既然如此,那就领略一下老夫的霸道刀威。”白发老人平淡的语气中,忽然充满了无尽的霸气,抬步踏出,一道长虹撕破苍穹,劲风呼啸,夹着裂天的气势,一刀劈向欧阳无忌。
不动如山,欧阳无忌并未作势,静静地立着,却犹如高山巨岩屹立。
霸道的刀芒惊天斩落,临身三尺,竟被一股更加霸道的劲气生生托住。森寒的刀芒悬于空中,发出嗡嗡颤响,无论如何加力,始终难进寸毫。
霸道与霸道的碰撞,玄元力之间的比拼,真材实料的抗衡,毫无取巧之处。
几个呼吸之间,白发老人的额头开始见汗,面部的青筋一条条地凸起,身躯微微颤动。
欧阳无忌仍旧一脸憨实的笑容,气定神闲,一副游刃有余的势态。不时抬头望望悬于头顶三尺的森寒刀芒,口中喃喃地道:“玩够了!”
“吼!”达摩狮子吼,一道惊天霹雳炸响。
轰!白发老人如遭狂雷轰顶,全身猛震,脑内嗡嗡震响,眼前星星闪烁。心神溃散,威霸刀芒瞬间崩碎,消于无形。
第一百零三章 血杀斩落()
锵!欧阳无忌吼声刚落,大剑随之锵然出鞘,一步跨出,剑随身动:“我之霸气,无穷凌厉,睥睨天下,锋芒所至江河倒流。”
大剑应声劈空斩下,堂堂正正,大开大合,没有丝毫花招虚式。势如长虹划空,掀起惊涛骇浪排空席卷,一浪更胜一浪,气势恢宏而磅礴。
锵锵锵!
刀斩剑劈,硬撞硬碰,强强相击,毫无取巧余地。欧阳无忌越战气势越凌厉,浓烈。白发老人每崩开一剑,必退后一步,身上已留下数道翻卷的血痕,鲜血一路倾洒,脸色愈见苍白,玄元力急速地下降,握刀的手,已开始微微颤抖。
“啊!”白发老人突然暴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心神稍一疏忽,锋利的剑芒瞬间将他左手臂齐肩斩落,一蓬血雨喷洒而出。
“趁你病,要你命!”欧阳无忌得势不饶人,大剑飞扬,浩瀚的气势死死锁定对方,以霸道无比的剑势迎头狂斩飞劈。
白发老人望着耀眼刺目的剑光,巳然避无可避,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遍布身心,无尽绝望地垂眉闭目。
临上高台之前,陆随风说:“桑家之人,没有一人可从从台上完整的走下来,杀无赦!”
欧阳无忌的大剑闪着精芒一劈到底,势如破竹,劈柴,残忍地将白发老人从中剖成两半,内脏洒满一地,惨不忍睹。
踏上这座高台,等于跨上血腥之路,必须具有死亡的觉悟。技不如人,横尸的便是自己,一旦敢走上场来,一切怜悯,仁慈,同情都是笑谈,都是足以致命的锐利杀器。
欧阳无忌一脸憨实地咧嘴笑了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全场观众说?
怒意,杀气!从桑家的专属区内冲天而起,尤其是另外四位同样白发白眉的老人,脸上布满了悲伤,悲愤。
“老三先走了!活着的人该为他做点什么!”其中一位白发老人很快收起悲怆的情绪,眼中精芒闪动,杀气盈然。
高台上的横尸污秽很快被清理干净,上一场无论如何精彩,血腥,惨烈,都如逝去云烟,比赛仍要继续下去。
人有时候记性真的很差,很健忘。比如去祭奠一位逝去的亲朋好友,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感慨,瞬间仿佛大彻大悟。争什么?抢什么?人死如灯灭,无论多么辉煌卓越,一杯黄土掩风流。可刚一出门,转过身,该争的照争,有仇必报,一切照旧。
裁判宣布下一场比赛开始时,云无涯已和另外一位白发老人相对而立。
一个有如出鞘的利剑,全身上下散发出森寒的锋芒。另一个身形原地不停地微微摇摆,时快时慢,让人眼花缭乱,一双阴毒的小眼死死地盯着对方,像一条瞄着猎物的蛇,又似一只捕食的鹰。伺机而动,寻觅着最佳时机,随时发出致命一击。
白发老人突然动了,就在云无涯眨眼的瞬间,人在空中,有如鹰击长空般的迅猛,顷刻便出现在云无涯的头顶上端,一点寒星突然在眼前放大。
叮!云无涯以令人惊颤的拔剑术,精确无比地击在寒星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白发老人没奢望一击奏效,两剑撞击之时,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剑,令人猝不及防地闪出三连击,挑,削,旋,整个身体无限贴近陆沧浪。
一长一短,贴身搏杀,令人防不胜防。短剑近身,威力倍增,更加上闪电般的突袭,一招三式,势欲必杀绝杀。
惊,险!不过云无涯一剑可同时点杀三十二只飞鸟,当然也包括近身的飞鸟。
剑出,空气中倏然传出三声轻微的刀剑撞击声,对方必杀的一式三连击瞬间崩散。
白发老人杀招被破,身子飞速一旋,吐息间竟然巳出现在云无涯身后,一抹寒芒直奔背心,意欲透体而出。残忍的一笑,连剑带手深深地插入了对方身体。
“残影!”剑入体的刹那,白发老人敏捷地反应过来。
白发老人惊觉之际,眼前又同时呈现五个云无涯的残影,肉眼很难分辨其真伪。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贴身缠绕搏术,生平第一次遭遇挫败。从未有人能让他在贴身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纵算对方身法诡异无比也绝不会有所例外。
凝目一扫五个残影,手中长剑电闪横扫,另一把短剑瞬间锁定一个残影的身形飞速暴袭而去。眼见短剑即将刺中目标,忽觉持剑的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腕竟被对方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渗了出来。如再用力几分,手腕必被生生切下。
心中骇然刚生,又见一点寒星袭来,迅速收回短剑,在手中一个旋转,恰好与寒星碰撞。借着一撞之力,身形下蹲,闪身朝着侧面窜出。脚下突然跨出一个弧度,一剑刺向云无涯的大腿。
这一连串的变化诡异之极,换做常人只怕难逃一剑之劫。但云无涯不是常人,他的剑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击向短剑,一声铿锵响起,短剑被一股潜劲豁然荡开。
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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