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衣卫有多恐怖,没人知道,因为一旦岀手,就不会留下一个活口。据说在八年前,有一个异性家族突然强势堀起,已威胁到了一城四府的存在,结果在一夜之间,这个家族的所有高层人物,竟然悉数被悄无声息的斩杀一空,时至今日仍没人知道是何方杀神所为?有人曾在那个血腥的夜晚,瞥见无数包裹在腥红血衣中的人影,像幽灵般的出现在这个被屠戮的家族府邸。
猎杀行动必须在短短的三天半时间内完成,大公子符万里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守株待兔的等待对方主动离开府邸,出现在自己设定的猎杀区域。所以,唯有通过安排在城北一脉府邸中的内线,暗中获悉了猎杀对象所在的方位和区域。
目标锁定在城北府内的飞燕庭,信息情报非常详尽,包括府邸中的布防,明哨暗桩的俱体位置,以及最佳的潜入路线足见这个内线在城北府邸扎得有多深,属于那种被唤醒的沉睡者。
谋定而后动,这个符万里果然不是一个等闲之辈,仅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将猎杀前的准备做得絲絲入扣,还连夜按照内线提供的潜入线路,单身匹马的提前在暗中探索了一遍,沿途作了详细的记录。
果然,一路无惊无险的寻到了飞燕庭的俱体位置,本欲潜入进去摸摸内部状况,唯恐一不小心惊动了对方,反正行动一旦展开,这飞燕庭中就不会再有一活口。
如此一想,便放弃了进去一探的念头,只是远远地在外观察了片刻,只见几点零星的灯火,显得异常的安宁,沉寂,以他半步破虚境的修为,感觉不到一点危险的气息,这才放心的由原路悄然返回,至始于终都显得十分顺暢。
第二日的整个白天,符万里都足不出户的呆在自己的屋内,反复的揣摩着这次猎杀行动的方案,每个细小的环节都推演了无数次,要做到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完成这次猎杀行动,就不允许出现絲毫的误判和漏洞。
月上树梢头,晚风习习,无疑又是一个月华如水的夜晚。然而,却不是一个猎杀的好日子,至少符万里是这样认为的,为什么不是一个月黑风高夜?这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人鬼不觉。
只不过,没时间再让他去挑杀人的好日子,今夜不管会发生什么都必须展开猎杀行动,该想该做的都做了,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毕竟是第一次策划这种难度颇大的猎杀行动,压制着内心的那份不知忐忑,还是兴奋?心脏明显的比平时拨动得更快,手中握着的令牌都浸着汗水。
城主的书房门前,标杆似的立着两名彪形大汉,就算是少主也不给任何面子,一絲不苟地验过符万里手中的令牌,这才准许入内。
城主的书房是禁地之一,日夜都有人守护,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身为少主的符万里,也是第一次凭手中的这块腥红如血的令牌才得以进入。
书房内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从窗外斜照入内,显得尤为的幽暗,符万里没时间心情去关注书房内设置,直接来到书桌前的一张坐椅旁,坐椅和地面是固定的,无法挪动开去。
符万里伸手在底坐的边缘摸索了一阵,这才发现了一个按钮,轻轻地朝下按动了一下,便传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整个坐椅朝后滑动开来,地面骇然现出一个一米见方的豁口,幽光下隐见一道呈七十度斜面的阶梯,一直向下延伸,昏暗中根本看不到尽头。
咔嚓!符万里刚俯身进入豁口,头顶的地面便自动地合闭起来。眼前顿时一片沉黑,唯有摸索着沿着阶梯往下行,大约五十,还是八十级阶级,总之算是下到了底,前面岀了一条通道,每隔五十米处,通道壁上便欮有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足够让人看清前面的路。
这条通道至少有千米的长度,出口处被一道石门封堵住,离石门的不远处有一道石槽,符万里将手中的令牌插入石槽中,石门顿时传出一阵隆隆,而后缓缓向上升起
没想到城主府内还有一处如此神秘诡异的存在,刚走出通道的豁口,身后的石门又隆隆的降落。
空气中透出一股清新潮湿的气息,接下来,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静,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砰然拨动声。这里竟然是一处四面环山的幽深峡谷,前面的百米外是一片开阔平坦的地带,约有半个足球埸大小,周围的山林草木间隐透出无数的灯火,极不规则的散落各处
噗噗!符万里刚欲举步朝峡谷内走去,两道人影突然落在面前,点尘不惊,两道人影俱被一袭腥红如血的长袍包裹住,只露出一双冷漠冰浸的眼眸,令人望而生寒,给人一种勾魂使降临的感觉。
"你是少主?"冰冷的语音从牙缝挤出,不带一絲感情,直觉寒气扑面,直令符万里禁不住后小退一步,有些惶然地点点头,随将手中的令牌递了过去。
"很好!"人影验过令牌;"已接到主上指令,此次行动一切听命于少主。人已聚集完毕,什么时候行动?"
人影略微转头向后看了一眼,原本空旷无人开阔地带,突然涌现一片血浪,就像是一下从地底冒出来似的,不多不少,正好三十人,一色的如血红袍裹身,每一双眼眸中都寻不到一絲情绪波动的痕迹,就像一具具毫无感*彩的杀人机器。
尽管这些血衣卫都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符万里仍能感觉到絲絲冷浸骨髄的可怕杀气,可以确定这些血衣卫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冷血杀手和死士,难怪父亲大人要调动这股力量执行这次猎杀行动,以求做到绝对的万无一失。
以他半步破虚境的修为,居然看不透这些血衣卫的实力,心中不由暗一凛,同时也对这次猎杀行动更加信心倍增。
望了望月色天光,是到了该出动的时候,符万里这才详细地讲解了一遍这次行动的具体方案,以及主要的猎杀目标。总之,不能留下一个活口,做得干净利落,更不能留下蛛丝马迹,让人联想到是城主府所为。
六百七十六章我虽输了棋,你输掉的却是命()
这座不为人知的幽深峡谷中,到底雪藏着多少血衣杀手死士?符万里没时间去好奇这个问题,他此时正面对一座光滑如镜的峭壁发愁,因为出去的时候并非原路返回,而是要从另一道隐秘通道出谷,就是眼前这座飞鸟难渡的峭壁山崖。
这坐光滑如镜的山壁,高约千米,每百米处便留有一处踏脚之处,唯有借这一踏之力才能趁势往上攀升,掠上百米处的另一个踏脚之处,也就是要一气喝成的连续纵跃十次,方能攀上崖顶。
一道道血色的身影踏空腾身跳跃,纷纷攀上了峰顶,百米的高度自然难不到符万里,但像这般连续攀升,却是从未曾尝试过,心下多少有些发虚,只不过,在这些血衣卫面前绝不能流露一絲胆怯畏缩之状,否则日后根本驾御不住这股可怕的力量。
殊不知,腾身掠上百米之后,明显感到去势已尽,人在虚空顿觉气息微滞稍窒,瞬间便向下滑落了数米,恰好瞥见光滑的崖壁上一个巴掌大的凹陷之处,勉强只能容一只脚借力,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符万里借着下坠之势,一只脚准确无误地踏在凹陷之处,身形飞速向上腾窜而起,三十米,五十米
完了!符万里心中一凛,没想到这一踏之力,竞然离下一个凹陷处还差一半的距离,已再无法上升一米,不上则坠,整个人已难以控制的向下滑落。
"不错!"一道冷冰的语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随即便觉衣领被人重重的拎了一把,整个人"呼"的一下,直接向上抛飞而去,心中明白是被血衣人的帮了一把。
有了之前的经验,在下一个凹陷处,便知道了如何借这一踏之力腾身掠上百米,一番闪跃飞掠,终于顺利的攀上崖顶。
月悬中天,整个城北府邸灯火相继熄灭,一片沉寂无声。
符万里领着一众血衣卫,仍按照内线提供的潜入线路,悄无声息的避过明哨暗桩,有惊无险地靠近了飞燕庭。在符万里的猎杀方案中,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走到这一步,己算是完了一半的计划,接下来,有血衣卫的这些可怕的杀手死士出手,如无特别的变故发生,这次的猎杀行动几乎可以完美收关。
冷月从稀薄的云层透出,淡淡的清辉令飞燕庭中的楼阁庭院变得曚胧迷离,凭添了几分诡异静寂的氛围。
夜色中,有无数双阴毒的目光,在暗中注视着飞燕庭内的动静,就像狼群在窥视猎物一般,显得十分的有耐性。
时间在夜色中流逝,飞燕庭高大的墙头上,忽然冒出无数道幽灵般飘浮的身影,一色腥红长袍裹身,只露出一双双阴冷森寒的眼眸。
三十道人影只在墙头略微的停留数秒,似在对庭院内的情况做最后的观察和判识,进一步确定并无异样的可疑迹象,这才齐齐的飞身掠向地面,可谓点尘不惊,没发出絲毫声响。足见这群血衣人的身手不同凡响,绝对能列入一流杀手的行列。
这些血衣人影十分默契地的分成两人一组,各自朝着一个不同方向小心異異探索前进,飞燕庭内的楼阁房舍很快地被过滤了一遍,意外地,竟然空无一人。
符万里心中顿生警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浮起,难道对方已有所防备?但,今夜的猎杀行动除了自己之外,没任何人知道,泄秘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院的池塘小亭中,冷月斜照,一张园型石桌,一壶新茶,两盏杯,散发出淡淡的茶香,桌上摆着棋,只有一道人影,那是陆随风一袭青衫独坐,庭院内再也无一人。
看这副姿态分明是与人对奕,杯中的茶还在冒着热气,平静的眉宇间隐透出一份淡淡的期待,却不知是在期待什么?
"月色清朗,夜风习习,大公子不妨入亭小座,对奕一局,如何?"一道淡淡的语音在庭院的池塘中响起
轻风拂过,一道人影骤然出现在陆随风的桌对面,无声无息地端坐着,伸手端起桌上的一杯茶,轻轻吹散热气,细品了一口。
"入口满嘴生香,清新甘甜味长,应是极品龙影茶。"大公子符万里直接被人叫破了行踪,即然藏不住了,不如洒然地出来,更何况亭中之人正是此次猎杀的目标。
符万里说间伸捻起一枚黑棋子,悠然落在棋盘上;"很久没有执黑了,但与你对奕,能获得先行之机,会多几分胜算。"
"后发未必是劣势,能纵观全局,判断亊态,算计其间的各种变数,一子定乾坤"陆随风淡笑地落下一枚白子。
"你似能想人所想,不妨揣摩一下我此时此刻的心境?"符万里味地笑道。
"大公子是刻意奉承,还是有意嘲讽在下?人的心事大都写在脸上,只看你是否有心去读,读不读得懂!"陆随风洒然地品了一口茶;"正如大公子的眉宇间明明白白的写着一个字。"
"哦!说说看,是怎样一个字?"符万里讶异地问道。
"杀!"陆随风铿锵有声地道;"大公子此行不正是冲着这"杀"字来的吗?"
"果然没什么事能瞒过你,难怪我城主府会连连受措。"符万里毫不掩饰地出声道,完全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像是已经将对方当成了砧上的鱼肉;"不过,令人不解的是,你即已算到了自己是被猎杀的对象,却为何不躲不避,甚至布下天罗地网?居然还有雅兴邀人品茶对奕!"
"呵呵!世事如棋局,大公子能算多少步?"陆随风边说边落子如飞,两人言谈间,一盘棋局巳接近了收官阶段;"你的中盘大龙巳无出路,收官纵然再精妙,也再难挽回大局。"
"我像是要输了!"符万里淡淡地道。
"大公子心不在棋盘之上,输是必然!"陆随风落下一子;"但,如不将中盘被围的大龙连根拔起,你仍会存着侥幸心理,时刻准备伺机出动,作那孤注一掷的最后一搏。"陆随风借棋说势,眼中闪射着睿智的光华;"如我猜测不错,或许巳在准备动手了。"
陆随风举目环视了一下四周,庭院的池塘旁有一片花海,正是盛夏时节,花海迎风怒放,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怡人的清香。同时也隐隐嗅到了絲絲杀气的味道。
"这片花海中足可隐藏数十人而一点不嫌拥挤,花海的芬芳可以掩饰藏身之人的气息。倘若不是我设置的暗桩潜伏其间,那定是有顶级的杀手死士光临了。"陆随风云淡风清地言道,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有风微微掠过,花海随之荡漾开来,一个,二个,三个整整三十道身形逐一从花海间显示出来,一色的腥红血衣裹身,分辨不出年龄与容貌,每人的身上都充满了冰寒浸骨的杀机。
天地间仿佛突然变得一片沉静,花海的摇曵声凭添了几分空寂之音,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
这些不速之客的眼中,都透出一种冷漠残忍的坚定目光,这不是故作出来的恐吓姿态,眼睛是心的窗口,不会骗人。
这些人血衣杀手死士,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为了杀人的,正常情形下如无意外的变故,这庭院中的生命都将会毫无悬念地被彻底抹杀。
只不过,这些人一旦从阴暗中暴露出来,便完全失去了应有的优势和先机,就不再是令人胆颤心寒的杀手,冲其量就是一群不知惜命的亡命死士,已不具备任何威胁性,在陆随风的眼中,如果愿意,很快便会变为一堆尸体。
但,符万里却不知道这一点,仍自信满满地言道:"你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只可惜不该强自出头的多管闲亊,而且还有胆独自邀我前来品茶对奕,此时就算没这些人,我只须挥挥手,你这伦羽扇巾的幕后谋士,倾刻便会成一具尸体。我虽输了棋,你却输掉的是命。"
"是么?"陆随风望着符万里脸上透出的森冷杀机,仍显得一派安然,宁静,没一点惊恐之色流露出来,从容地品了一口茶;"你若敢出手,肯定会是第一个做这花间的肥料的人,不信你大可出手试试,用命赌一把,看我是不是在虚张声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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