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与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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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与魔王-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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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必输的战争。”他们私底下嘲讽卡特…拉尔森:“妄想狂的孤注一掷。届时我们就在战场边缘放放礼花,也算是尽力了。”

    而奥丁完全脱离法术学典籍的命令,在他们眼中看来也是笑话——连雪崧这种低级法杖材料都拿不出来的城邦,铺天盖地洒秘银和乌金粉末,还妄想用普通木材代替法术原料,与儿童涂鸦没有区别。

    然而,这位术士还煞有其事地要求他们日夜赶工——这让古尔德十分不满。

    “你们使用后,就会知道这些微缩法阵的好处。发动它们,比释放圣火咒还要简单,威力却是低级法术的十倍。”奥丁毫不在意古尔德的态度,而是要求法师团加快工作进度。

    “您是说,您不仅能驱动城市法阵,还能让这些小玩具也发挥类似的效果?您确定自己不是开玩笑?甚至连圣司祭也不敢说出如此狂妄的话来。”古尔德嗤笑道。

    “古尔德,你见过法阵发动的效果,没必要怀疑我的命令。”奥丁放下了手中的图纸,直视着这个穿着奢华的中年人。

    “您是说这两天城内里四处闪烁的光亮?”古尔德礼貌地躬身:“恕我直言,阁下,但凡一个修习过三年的神学院学生,都能四处点蜡烛。如果他们不想继续面对神明,就可以到处当游历的戏子,骗骗外行人。”

    奥丁似乎没听出古尔德的讽刺,微笑道:“那法师大人,你愿意跟我打个赌吗?”

    “愿闻其详。不过,打赌之前我先提出赌注吧——假如我赢了,那么深谷城法师们不再为帕利瓦城工作,也不参与南部战争,即刻离开帕利瓦——薪水酬劳当然要照付。”

    古尔德喜欢在妓**院里与公子哥们下赌,什么赌注都有,他曾经赌赢过一条烟花女的舌头。这个习惯现在也改不了。

    “不如加上我的一条手臂如何?”奥丁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这可是君子之言!”古尔德整理了一下衣襟,直起了腰。

    “我绝不食言。不过如果我赢了——那么深谷城的法师团必须从即刻开始,一直到战争结束,都完全服从我的命令。如果谁退缩抗命,我便取其性命,如何?”奥丁提出了条件。

    “这这要看看你的赌局是什么?”古尔德虽然行事大胆不羁,却也不敢一口应承。

    “很简单,你们能发出最大威力的法术是什么?”奥丁眯起了眼睛。

    “每位法师擅长的都不一样,比方皮尔曼先生,他就擅长将人冻成棍儿,而卢卡先生则喜欢把人烧成灰。”古尔德甚至不用帝国语说咒语的名称——说得太深奥,也许这个野术士压根儿听不懂呢?

    “那好,我先教会一位法师大人使用木刻法阵,然后十位法师最大限度地释放法术,如果使用木刻法阵的那位大人赢了,便是我赢,反之你们可以领着金币快快活活地回深谷城去,还附带我的一条手臂。”奥丁温和地说道。

    “好啊!”听见条件,古尔德几乎破口而出。用烂木块施法,本身就是个荒唐笑话。只要叫兄弟们看好了,不让术士搞出什么花样,这个赌局必赢——他可算是为深谷城法师团做了件大好事。

    “那位对阵的法师必须听从我的话,学习法阵的使用,直到我认为他及格为止——为了保证公平,古尔德,不如你当我的施法者好了。”奥丁附带了一句。

    这位深谷法师忍不住哈哈大笑,一口应承下来。他倒是想看看野术士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指不定他还能亲自砍下术士的手臂。

    很快,十位法师便来到了高塔之下。他们得知消息,各个面带讥笑。

    “古尔德,小心被我们轰成一团肉糜。”一位法师打趣道。

    “我也是这么担心的。”古尔德夸张地躬身。

    奥丁邀请这十位法师共同观看他的施法过程。

    “闭上你的眼睛,让真实世界呈现在你的精神海中。如果想尽快结束赌局,请务必按照我所说的去做。”奥丁向古尔德提出要求。

    “好吧,迪格斯先生,在您失去一条手臂之前,我什么都听您的。”古尔德一本装作正经地回答。

    他闭上眼睛,只觉得黑色世界里夹杂着一片花白,四处漂浮着发着光亮、透明的小颗粒。

    白日梦里也是这副情景,他满不在乎地想。

    “看见那些白色杂质了吗?看见那些透明粒子了吗?现在——用你的想象力,将它们无限放大。”奥丁引导道。

    古尔德只能继续埋头进入那片黑白世界。他花了好大的劲儿,才捕捉到一颗四处漂浮的小微粒,在精神海中,就像一尾小银鱼,受惊了到处乱窜。

    “再仔细点。”奥丁温和地说:“直到看清它的脉络为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零九章 灰烬牢笼() 
“那不过是错觉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真实的小微粒,它们四处乱飞,比蚂蚁、苍蝇、蚊子还难以捕捉。”古尔德揶揄。

    “专心点,法师大人,赌局立了誓,违背誓言可要砍头的哟。”奥丁威吓道。

    “好好好,我试试看那透明小光点到底是什么。”古尔德不耐烦地嚷道。

    他接着将精神力灌注在那颗小微粒上,幸而神学院的数年修习,能让他注意力高度集中,冥思起来也比普通人容易得多。很快,那颗小光斑就占据了他全部的精神海,越来越亮,越来越灿烂,就像一团着了火的铁丝,在他脑海里炸开刺芒。

    在这团不受控制的光亮折磨下,古尔德觉得头痛得要死,视野里一片刺目的白色,他仿佛还感受到了热度,脑袋都要被这白光烧融了。

    “别让它毁了你的神经,尝试将它拨进灰烬牢笼——就是你面前的法阵里。先将法阵的所有细节映刻在脑海里。”奥丁命令道。

    古尔德开始感到吃惊——比正常人敏锐的知觉告诉他,他所感受的一切都不是虚假,而是表象世界背后,真实存在一个庞大的实质世界,而这个实质世界,却与神学院里宣扬的如此不一致。

    过去,他只是默想、冥思每一条颂文,每一句咒语,只要够专注,真神之力就会从身体各处汇集到心脏,然后这股力量迸发而出,促成法术的释放。

    “也许这些都是真神展现的力量。”他如是想:“只不过用了别的方式而已。”

    他尝试在精神海中,重现灰烬牢笼的线条和符文,在修复工作进行的过程中,他早已将这些图案烂熟于心。现在只要稍一回想,法阵就铺满了他的想象,微微发出暗芒。

    他尝试将知觉中那颗光粒,拨进法阵里。却发现,光粒以极大的幅度震颤着,就像一颗巨大陨石翻滚着跌落精神海洋,他想象中的法阵、知觉中的黑白世界,全都在剧烈抖动。同时他的头痛又剧烈了数十倍,就像用铁锤凿穿他的脑袋,让他几乎晕厥过去。

    他用精神力与光粒搏斗,过程就像用渔网拖动一只水中巨怪一样,光粒在他的牵扯下向相反方向缓缓蠕动,而他则使出浑身解数将粒子扯进几乎崩裂的灰烬牢笼中。

    古尔德咬着牙,将嘴唇咬出了血,奥丁往他的嘴里塞了湿了水的毛巾,以防他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他只觉得全身骨头都要折断,痛得在地面上打滚,指甲扎进土里,嘶吼声在胸腔里回荡。

    尽管嘴巴被堵住,他依然嘶声竭力地吼道:“灰烬牢笼!灰烬牢笼!灰烬牢笼!”仿佛只有这几个词能增强脑中的映像,减轻痛苦。

    那该死的光粒终于在博弈之下,跌落了精神海虚拟的法阵中。古尔德眼前一黑,终于晕死在地上。

    “你对他干了什么?”一位叫鲁道夫的法师愤怒地质问。

    “没什么,教导他如何正确使用法阵而已。”奥丁抱着手,微微笑道。

    “我不觉得有什么效果,只看见古尔德像狗一样在地上爬。你想羞辱他,也不必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鲁道夫指责道。

    “如果你想玩花样,就砍下一条手臂,然后我们撤回深谷——放心好了,我们不会向霍尔公爵描述你和拉尔森大人如何愚蠢的。”另一位名叫佩里的法师威胁道。

    “在你们提出质疑之前,请看看古尔德的四周。”奥丁蹲下身来,轻轻拍了拍古尔德的脸,这家伙皱着眉头,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像得了热病一样。

    不一会儿,他醒了过来,一下子弹坐起来。他急忙看向自己四周,惊恐地发出了喊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围的法师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有奥丁眯着眼微笑。

    古尔德抽了口气:“这些野草——全都枯萎了!”

    把注意力集中在古尔德身上的人们,等着他用手中的木制法印发出夸张的光、电、水等元素效果,发现毫无迹象,便大声讥讽站在一旁的术士。现在古尔德的叫声提醒了他们,才发现——全身发抖的施法者四周,稀稀疏疏的杂草,全部由翠绿变成了枯黄!

    这片枯黄从古尔德身边蔓延开去,扩散到法师们脚下,形成了一张黯淡、黄色的地毯,与周围的绿色接壤,并不显眼,紧张之下几乎没有人留意到野草的变化。

    “你将形式因输入了灰烬牢笼,掠夺了杂草的生灵气息。如果你仔细留意的话,会发现它们连水分都流失了,四周空气特别干燥。这也是法阵的效果。”奥丁缓慢解释道。

    古尔德坐在地上,拼命平复自己的呼吸,尽管不愿意相信,但眼前的事实让他脑里一片空白。

    四周的法师们不耻地发出了笑声,鲁道夫高声说:“如果你认为这样的小把戏能征服我们的话,尽管试试好了。直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认为你是在故意挑衅和侮辱法师的荣誉。”

    奥丁摆了摆手,回答道:“我可没说这样就能打败诸位大人。我的意思是——古尔德,你至少要将十颗刚才那样的光粒,放进法阵里,这样的话,击败诸位就轻而易举。”

    古尔德听罢,头脑充血,几乎又要向后仰倒:“这这简直要了我的命。”

    他支支吾吾,却不敢再次轻视法阵的威力,只有亲身感受,才清楚法阵的可怕。如果将十倍量的——形式因,术士是这么称呼的,输入法阵,他相信,可以轻易杀死一个与自己一样的人,也可以让一切进入法阵的力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管平日如何放浪,作为一名法师,有对法术最基本的敬畏和求知欲。可以说,如果没有对法术学的热爱,没有对真神力量的虔诚,任何人都不可能冒性命危险成为一名法师。在力量的诱惑下,古尔德对自己刚才掌握的法阵,既好奇又畏惧。

    “掌握了它,你比在场的所有同僚都强大,甚至可以与**师罗斯媲美。只要咬牙挺过去,新法术的大门便向你敞开。”奥丁谆谆善诱。

    古尔德闭上眼睛,顾头顾尾不是他的行事作风:“好吧,我可没忘记赌局——我倒要看看这块木头的力量有多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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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法术轰炸() 
古尔德晕过去五、六次,又忍着痛继续“向法阵输送粒子”无数次之后,终于停下了对自己的折磨。

    这个过程中,他的同僚嘲笑道:“古尔德,你着了这个巫师的魔了,他用什么毒药让你迷失神志?”

    然而,这位深谷法师十分清楚,随着每次控制光粒数量的增加,法阵的威力越来越强大。一开始只是野草枯黄,随后每次输送完毕,有一瞬间他都觉得四周像抽空一样,干燥、窒息、无法呼吸,四周人们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蜡黄,他还发现佩里全身抖了抖。

    像魔鬼一样的法阵。他心里想,其他人也感觉到了,只不过他们碍于面子,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可以了。”奥丁拍拍手让古尔德停下来:“开始我们的赌局吧。”

    此前古尔德根本不相信术士能赢,对法师团的法术力量有强烈的自信,现在他不敢确定了。说实话——他甚至隐约希望自己能击败同僚们,好印证这个法阵的强大。

    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用低廉的材料、简单的施法方式,就能达到比以往强大数倍的效果,这样一来,一个普通法师就能释放出**师才能掌握的法术力量,除非遇上圣域中央的那群侍神者,他们的力量对比地方圣堂来说,也不遑多让!

    “来吧,拿出你们的拿手好戏,看看能不能把我烧成熟肉。”古尔德擦了擦虚汗,站了起来。

    “古尔德,你没救了。”法师团面带讥讽。

    这个赌局已经折腾了四、五小时,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观看,**师罗斯、年轻领主卡特…拉尔森,听说消息第一时间赶来,其他法师也陆续到位。

    甚至还有一些好事的平民,虽然对法术学一窍不通,也站到外围看热闹。对他们来说,法术学就像圣堂内室一样遥不可及,观看法术释放跟看礼花表演没什么两样——总之让人惊奇就是了。

    于是,在帕利瓦城的围墙外,十位深谷法师围了一圈,中间站着因为酒色过度显得消瘦、虚汗淋漓、脸色苍白的古尔德。

    当一名法师举起法杖,古尔德大喊:“等等,等等,我还没做好准备!”

    周围的人发出哄堂大笑。

    “古尔德,术士给了你多少女人,你把荣誉和小命都给他了。”一位法师同僚嘲笑道。

    “闭嘴,蠢货,等着看好戏吧。”古尔德的回骂明显没了往日的锋芒,他的双手因为冥想过度依然在颤抖。

    “我真是疯了。”他默默地想,摇了摇头,再次闭上眼睛,像刚才一样,将形式因输入法阵。

    “开始了吗?按照术士的说法——你脚下的泥都变黑了!”佩里指出。

    “真的吗?”古尔德依然紧闭双眼,痛苦地抽搐着:“你说泥变黑了——混蛋,那你们倒是释放法术啊!”

    十位法师开始用古帝国语高声吟唱,先是赞颂奥西里斯神明,然后再吟诵力量咒语。

    他们用了专属法杖,由深谷城的工匠精心打造,法阵大师莱克利亲手雕琢在每根法杖上的微缩法阵,不仅镀了秘银和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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