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与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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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与魔王-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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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懒懒散散的酒客,瞬间变了神色,全部抽出剑和匕首,与汹涌而入的侍卫队对峙!

    顷刻间平静的酒馆被生生分开两边——一边站立着卫兵,而另一边则是神色冷峻的假酒客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只消一丁点摩擦,便要展开厮杀。

    而坐在酒馆中央的灰袍术士,则缓缓起身,高举双手作投降状。他露出了特有的微笑。

    这些突然闯进的卫兵,不报名号,二话不说就倒扣密谋政变的帽子——真是与假酒客的有趣程度相当。

    如果是王室,这些所谓的“密谋者”,早已血溅当场。

    如果是圣域的旨意——那么来的人会是修士、圣堂骑士,甚至是无脸审判者。

    那么来者是谁呢?奥丁尝试着不去观察这些人的精神海,通过推理得出答案。

    如此虚张声势,一定是一位想在谈判中获得更大筹码的人。

    “再这么玩下去,这场合作就没法儿谈啦。还不如大家开诚布公,先出来照个面再说。”灰袍术士笑着说道。他的话就像一点星火,掉进了充满油的铁桶。

    一个卫兵冲了上来,剑尖直指奥丁,而他的行动让假酒客们产生误解,一名酒客跃上桌子,翻身跳下,尖刀瞬间划伤了卫兵手臂。

    更多的伪装者越过了对峙的界限,他们动作灵活得像猴子,以极其快捷的速度,将围堵他们的侍卫队冲散,用短剑和匕首,趁着昏沉光线进行偷袭。

    微妙平衡被打破,双方陷入混战。剑锋与匕首的交织声不绝于耳,桌椅被砸得稀烂,却硬是没搞出一条人命。

    战斗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烛台被踢翻在地,木板烧了起来,又被踩熄,最后整个空间陷入了黑暗,都没有任何一方取得优势。

    奥丁巧妙地躲过所有袭击,从掌心中亮起了火——这时,他看见一个人从火光中走了进来。

    这个人身材挺拔,披着斗篷,却遮盖不住他方正的轮廓。他掀开兜帽,露出湖蓝色眼睛和银色头发——这赫然便是**官尼古拉格鲁克!

    他举手发令,卫兵便停止攻击,瞬间酒馆重新陷入沉默。

    而从火光的另一侧,束着胡子、衣着考究的财政大臣埃文霍尔也走了进来,同时制止了他手下的伪装者。

    奥丁看着这两位深谙权术的显贵,不仅放声大笑起来。

    “这是合作——”他单手拍着桌子,整个酒馆只有他的笑声和桌子敲击声:“而你们,居然互相下套子,哈哈哈!结果真让人尴尬!”

    话音落下,没有人作声,财政大臣和**官脸色阴沉,而四周的侍卫和佣兵们也都不敢作声。

    “你们都不说话——那我替你们说好了。”奥丁笑着,扶起了一盏银烛台,手心亮起火苗,点燃,并兀自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先说格鲁克大人您吧——这也怪不了您,毕竟与被排斥的冰魂和深谷不一样,白城再怎么说,也是当今国王的拥护者,四城联盟集团的成员。贸然加入敌对阵营,对你们来说,需要冒极大风险。”

    奥丁一字一句地说道,整个酒馆只有他一人曝露在光线下,密密麻麻的人影隐没在黑暗里,默不作声。

第六十二章 人人都想空手套白狼() 
“格鲁克大人,您心中有一杆天平——谁给的筹码多,白林城就倒向哪一方。我们站在您的立场上作假设——假如,深谷城和冰魂城给的利益不够多,您还不如继续留在联盟集团,何必承担政变的风险呢?”

    奥丁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好像一把鼓锤,撞击在在场人的心中。

    “那么进一步想——假设,白林城在四城联盟中最弱小,毫无话语权,法官大人完全可以把这次密谋当作自己国王一派中谋取利益的工具——您交出策划政变者,指出幕后黑手,敲掉他们的眼中钉深谷,白林城功高倨伟。”

    话音落下,那位隐没在长斗篷中的**官,脸色变得更阴沉——眉毛皱成一团,眼睛覆了一层冰霜,双唇则沉如铁。

    昏暗中传来一阵金属摩擦挥动的声音——深谷城的伪装者将武器指向了白林的侍卫队。

    “啊呀,不要冲动,这是人之常情嘛。退一步想——假设,白林城想要加入关系牢固的政变联盟,在深谷和冰魂之间插一脚,要获得一定分量的话语权,也要加重自己手中的筹码。”

    奥丁的语调好像变得高昂急促了些,好像真的急于为**官辩解:“换作我,我也会把这些人全都软禁起来,扣上叛国罪名,占据主动权,然后再慢慢谈条件。条件不满意,直接扔进地牢里,全部献给那位生性多疑的太后——听起来这计划简直万无一失。”

    灰袍术士甚至拍起了手掌:“格鲁克家族果然具备百劳鸟的特质,凶狠而迅猛。”

    见述说完毕,没有人接话,奥丁又转向埃文霍尔:“霍尔大人这次的行动,比上次谨慎多了,我想您父亲看见的话,一定会对您大加称赞的。”

    财政大臣露出不屑的神情,转身过去,继续与尼古拉格鲁克对峙。

    “很简单嘛——白林城想上船,一只脚落在空中,觉得危险;深谷和冰魂的船要加载,同样面临着翻船的危险。”

    奥丁摊开双手,微笑道:“想要避免危险应该怎么办?要挟当然最有效——一旦谈判破裂,将这位堂堂帝国**官软禁起来,呈献太后,刚好了了她的心结,向国王一派假意示好,简直就能让这次会晤利益达到最大化。”

    话毕,**官的侍卫队同样在黑暗中拔出了剑,眼看一场斗殴又要展开。

    灰袍术士似乎听不见刃风剑鸣,靠在椅背上,叹了一口气:“要合作,就愉快一点,各让一步,价码摆明,这不是最简单的生意之道吗?”

    见没有答话,奥丁只好说道:“我这样一个身份卑微的人,为什么要当老好人给你们劝架呢?哎,最可怜的便是我——假如你们双方任何一方谈崩了,我这个知道一切的小人物,大概是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了。”

    奥丁将局面说得严峻,却抱手闭眼,舒舒服服地窝在皮椅上,一点也看不出性命危殆的样子。

    “所以——为了避免这个局面发生,哎呀,不要恼怒,这是小人物的保命之道——”灰袍术士故意拖长了声音,发现埃文和尼古拉同时握紧了拳头。

    吊足了两位大人物的胃口,他又开始打岔子:“格鲁克大人,相信您记得我——当天在晚宴上戴上您的面具,徒手杀死狮子的弄臣——术士迪斯。”

    “警告你不要说废话。”尼古拉已经愤怒到极点,因为这个不明身份的术士存在,因为深谷的狼虎之心,他所有的计划全盘落空,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些人全部拘捕,扔进地牢里才好。

    “我要告诉您,我的真名叫奥丁迪格斯——啊呀,天啊,我的舌头太快,根本藏不住秘密——这个名号足够您威胁我和霍尔大人了。”奥丁全然不顾财政大臣难看的脸色,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叛神者一方的黑暗术士?将圣司祭约翰赶出帕利瓦城的人?现在南部每一个城邦都在搜刮你的足迹,却没人想到你居然已经身在帝都——果然是个大人物。”

    白林城的尼古拉被这个消息吸引,紧皱的眉头松开了一些。

    “不仅如此——以您的智慧,不难想到,这次晚宴的表演,也是这位霍尔大人一手策划——这说明了什么?”

    奥丁十分轻松地坐在椅子上,甚至找到了一壶完好的冰葡萄酒,又在地上捡起三个银杯子,将每一个杯子斟满,放在面前。

    “术士,你是说——深谷城与叛神者早已勾结?这倒是一个天大的新闻。”尼古拉的语调不再沉郁,表情也放松下来,恢复了以往风度翩翩的样子。

    而另一侧的埃文霍尔则异常愤怒,恨不得马上让这个多嘴的术士血溅当场。

    奥丁摊手道:“哎呀,这可是法官大人您说的,我可什么也没说。”

    接着,他又转向脸上能滴出血来的财政大臣,微笑着说道:“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慧嘛,要不然怎么能在你们这些庞然大物间生存下来呢?您不想给白林城把柄,但谈判始终要继续嘛,这种丑角只能由我来演了。”

    “我知道您现在没打算让我活着离开,可是两位大人想想,当时我怎么向太后介绍自己——我说,我是**师科莱利的弟子迪斯。”

    灰袍术士神色坦然,似乎一点也不害怕这个酒馆里密密麻麻站着的持剑者。

    “两位城府甚深的大人一定已经向**师求证,应该对那位圣域大人物的态度心知肚明。”

    “**师科莱利醉心学问,从来不理俗事。”对这位以一人之力扭转谈判局面的术士,尼古拉感到深不可测。

    “相信现实嘛,大人,法官判定卷宗的时候不是应该看证据吗?他的确承认我是他的弟子,而帝国神学院从来没有平民迪斯这号人物存在。”

    奥丁微笑着,又用手指敲响了桌面:“所以——我早就向科莱利**师放出求救信,如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之前,我没有给他报信,那么他的信使便会分别抵达金宫和圣堂。马匹从宫廷和神庙赶到这儿——大概只需要一刻钟。”

    “而现在,离十二时,只有一刻钟了,放出信鸽还来得及。”灰袍术士停下了敲击的手指,又将三个银酒杯摆放成直线。

    “我们完全可以在这个时间内杀掉你、然后通过密道撤离。没人能抓住我们的把柄。”埃文霍尔此时冷静下来,与刚才还敌对的尼古拉格鲁克达成了共识,现在双方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

    “啊呀,您真的当一个在全国搞起风浪的黑暗术士没有真才实学呀?老实说,如果要自己活命,我根本不需要通知那位法术学教授,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将你们全部烧成灰。”

    奥丁打趣道,变戏法似地,他的身边出现了一只白鸽——那是隐藏法术失效的表现。

    “还有十分钟,你们可以选择坐下来,好好谈判,或者——准备身败名裂,关进地牢。”

第六十三章 论穷人如何威胁高帅富() 
灰袍术士的白鸽在他四周来回扑腾,而他用关节敲击桌面的声音,更让人心烦意乱。

    财政大臣和帝国法官却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鸟,他们都上过战场、见惯了阴险狡诈的敌人。

    这位名叫奥丁迪格斯的叛神者,也只不过是众多权力斗争中猎食者的一员——只不过他卑微的出身、极为冒险的行事风格以及对人心的敏锐触觉让他在这个群体中显得甚为特别——仅此而已。

    也许这就是低劣平民的生存方式,他们没有什么可以失去,因此也不惧怕威胁他人。

    但是两位大人也不会就此听任小人物摆布,埃文命令他的伪装者守住暗道,而尼古拉则带着自己的侍卫队准备破门而出。

    当两队人马离出口只有一步之遥,猩红火舌突然从他们脚下窜起,几名猝防不及的侍卫吓得倒退了几步,一众人下意识地拔出武器,用剑尖指向火焰。

    “别被术士的把戏吓倒——冲出去!”尼古拉下令,晚宴上的表演让他相信这个来历不明的灰袍人并没有如此大的能耐,如果威吓能让他退缩——那他早就在这野兽林立的宫廷密林中被分食了。

    木门早已被烧坏,侍卫们与酒馆外的夜空只有一幕火墙之隔,暗红色黑月的光辉,从窗棂中洒了进来,为这

    侍卫鼓足勇气,试图用剑尖拨开火苗,跨步而出,然而让他们惊愕的事情发生了——这些火焰像活了一样,沿着剑锋向上爬,越烧越旺,向侍卫的手臂咬去!

    热浪之下,长剑掉进了火里,剑身变成极为明亮的橙红色,开始变软流动!铁水溢出了火墙,迅速在地面凝固,变成一滩灰白色的泥浆。

    侍卫迈出的脚步生生缩了回去——可想而知这看似并不剧烈的火舌,有上千度的高温,如果**踏入,恐怕会瞬间变成一团炭雾!

    **官尼古拉握紧双拳,不知因为灼热还是紧张,额角渗出了汗珠。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埃文和他的伪装者身上。埃文紧抿嘴唇,眼前的景象让他想起了深谷城陷入政变计划的起源——是从他接手卡特拉尔森的金砂,被圣域法师烧毁开始!

    当时焚烧金子的火焰,与眼前的猩红火墙何其相似!

    他亲眼看见卡特葬身火海,毫无生还的可能——接下来,他却奇迹般地赢了圣域,占领帕利瓦!

    或许,或许从那时起,这位自称叛神者、野心勃勃的术士,就开始处心积虑策划这一切,那位烧毁装满金砂货箱的圣域法师,也是奥丁迪格斯假扮!

    种种细节从他心头冒出,尽管面前的高温几乎把人烤熟,埃文霍尔还是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寒颤!

    “别怀疑,霍尔大人。”好像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那位术士开声打断埃文的思绪,让他惊得趔趄了几步:“当时劫掠你们的,的确是圣域的法师。至于拉尔森大人为什么能生存下来——是因为我刚好是他的扈从。”

    但怀疑已经在埃文心中播下种子,他用一种野狼般的眼神看向奥丁。

    而灰袍术士则轻轻挥手——原本烛台倒下的地方,全部亮起了火光,昏黑酒馆瞬间变得明亮起来,密密麻麻的人影也从黑暗中脱身出来。

    无论是伪装者,还是侍卫,都几乎浑身湿透,脸色灰青,密密麻麻的汗珠从他们的额头上滴落。

    整间酒馆就像放置在烈焰上一样,连空气都变得炽热起来,人们的呼吸声越来越粗,却无人说话。

    奥丁再次打破了沉默,他像主人一样,坐在酒馆中央,重新倒上冰葡萄酒,招呼人们坐下。

    “还有五分钟——如果你们想不到方法出去,恐怕无脸审判者就要将你们挂在裁判所的刺链上了。”

    灰袍术士语气轻松,似乎在说着什么无关己事的趣闻。

    “听说他们喜欢把刺链扎入血管,像宰牛前一样放干你的血,然后将尸体扔进火堆中。你们没进过裁判所,但我可是亲眼所见——罪人的头骨们就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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