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当时战死了干净,是吗?”李牧道。
徐瑾深深呼吸了一口,情绪有了一些波动,“是他们把我抢出来,我出来饿了,他们却永远回不来。”
微微点了点头,李牧沉声说,“你应该为他们报仇。”
说完,不等徐瑾抬头正视他面露疑惑,李牧招呼狱警进来,把徐瑾带了回去。
石磊递过来有一个人的档案,说,“第二十名了。”
顿了顿,石磊说,“班长,我看,大幅减少人员,找个折中的法子,应该可行。你真要拉一个连的犯人出去,非翻天不可。”
“你的意思?”李牧眉头微微跳了跳,笑着问石磊。
石磊嘿嘿笑着,说,“干咱们最拿手的,搞个影子突击队,放在特别勤务连的行动编制内,有特别勤务连作为掩护,我看问题不大。”
李牧很高兴地笑了,搂着石磊的脖子说,“知我者,大石头也。”
“班长,我现在是堂堂武警少校警官,外号能少喊就少喊点吧。”石磊一脸的无语。
“嗯,大郎。”李牧说。
石磊的脸都黑了。
说得是一点没错的,拉几十号犯人出去完全没有实现的可能,但是几个人却是完全可以操作一番的。李牧之前就在想这个方法,现在连石磊也这么认为,说明是可行的。
需要的时候把突击队拉出去把活干了,特别勤务连压着时间到,对外就完全可以以特别勤务连的名义来,怎么说,主动权完全的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很好,而且,相信西北焦头烂额的社会治安局势,是很有可能让上面领导接受这样的方式的。
基本上,李牧脑子里已经有了基本完整的计划。
“哦,下一位叫刘伟,操,还是咱们娘家东南的,炮兵旅的一个炮侦连长,开车撞死人,判了十七年。”石磊说。
李牧翻看起来。
狱警很快带着刘伟进来,二十八岁的炮兵侦察连上尉连长,因为休假的时候开车撞死了地方上一名男子,有故意的成分,被重判十七年,一辈子也算是毁了。
又仔细看了一遍案件的过程,李牧大致猜出了是什么原因促使刘伟犯下这样的罪行了。
让人唏嘘。
很平静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光着脑袋和身上的囚服以及深陷的眼眶,是能看得出是个英气逼人的年轻军官,身材保养的不错,监狱的伙食看样子是到位的。
“刘伟?”李牧合上案卷。
刘伟点了点头,打量着李牧,态度平和得很,同样,感到奇怪是难免的。
“你撞死的,是破坏你婚姻的社会青年。”李牧说。
刘伟看着李牧,“首……首长。”
他因为李牧的年轻而犹豫,他理了理情绪,说,“首长,请问你是什么部门的?”
“我知道你提交了上诉申请,但。”李牧摇了摇头,“你的罪行证据确凿量刑合适,上诉意义不大。”
刘伟眼中顿时流露出失望的色彩,喃喃的自语,“我不孝。”
微微叹了口气,李牧说,“被你撞死的地方青年存在破坏军婚的事实,否则,你极有可能被控谋杀。”
惨淡一笑,刘伟低下头说,“我本想把他们都杀了,可惜她那天不在。”
“她已经被判刑了,破坏军婚罪。”李牧说。
刘伟惊愕地抬起头,随即眼中出现欣慰。
他没达到家属随军的标准,又是新晋干部,结婚两年除了结婚,就只休过一次假,结果回去之后发现,妻子被别的男人存在不正当关系。侦察兵出身的他,很快就调查清楚,最后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来惩罚那对男女。
可惜,那个女人运气好当时没在。
刘伟后悔了,等到他刑满释放,父母亲估计已经不会留给他很多时间尽孝,世间最悲痛莫过于此。
“我有办法让你减刑,我指的是,减少很多的服刑时间。另外,我还可以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你的父母不用因为你的罪行而生活在痛苦之中。”李牧缓缓说着,“但,需要你付出代价。”
“如果是真的,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我现在死,我也愿意。”刘伟咬着牙,道。
李牧微微点了点头,笑道,“你当时应该喝点酒再去撞人。”
刘伟都愣住了——怎么当时就没想到!
石磊写了一张纸条递过去,“记住上面的问题。”
没几秒钟他就收了回来。
狱警再一次进来,带走了同样疑惑重重的刘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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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章 艰难的抉择()
“开什么玩笑,这绝对不行。”
苏永武摆着手,语气坚决地否决了李牧的想法。
十分钟之前,李牧很详细地汇报了他的想法,得到的是师长苏永武毫不留情的否决。
“小李,你的想法也太出格了,把犯人召集起来充当突击队员?你自己想想,可能吗?”苏永武瞪着眼睛说,“我真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
李牧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苦涩的笑容。
无奈地叹了口气,苏永武缓和了一下语气,说,“小李,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想要干一番事业出来,我也知道你的能力,相信你的到来,对改变西北当前的反恐形势有积极的帮助。”
“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罪犯不是一天能够消灭干净的,咱们做事,还是要一步步的来,方方面面的因素都要考虑到。你让罪犯去对付罪犯,你说你这得多天真。好,就算那些犯人曾经是军人,但他们现在是犯人,是触犯了法律判了刑的人。你明白吗?”
顿了顿,苏永武说,“我知道你以前搞过突击队,效果很好。原则上我同意你在特别勤务连的基础上搞一支突击队,这有助于更好的打击犯罪行为。西北武警系统,甚至公安系统,你能看上的,我都给你协调过来。不行从指挥学院调,西北没有,我豁出去这张老脸,从其他省份给你协调。怎么样?”
苏永武在武警系统里都算是资格很老的师长了,关系很广,人脉很广,他这么说,绝对不是在夸夸其谈,同时也体现出了他是很尽力的支持李牧的工作。
李牧感激地点头,说道,“师长,我知道。其实特别勤务连的人员,还真的需要您来协调,咱们师,说实话,可以把人选出来,但是不够理想。我的意思是,就算是达到了我的要求,也要经过至少半年的训练才能形成战斗力。”
“这个没问题,你开出名单来,我来协调。”苏永武满口答应,只要李牧放弃那个天真的想法。
然而,李牧却不会轻易放弃。
他说,“师长,关于使用在押犯人作为突击队员,这个事情,请您听我深入地说一下。”
苏永武十指交叉放在办公桌上,看着李牧叹口气,“看样子你很坚决,说吧,让我听听你还有什么站不住脚的理由。”
略微尴尬笑了笑,李牧整了整脸色,沉声说,“师长,咱们当前面临的最紧要的任务是扎买提为首的犯罪集团,这没错吧?并且,公安情报部门已经通报了最新线索,扎买提集团正在加紧培训人员策划更大规模的犯罪活动。这是当前的头等大事。”
“师长,扎买提团伙成员都是些什么人,相信您比我清楚。咱们的战士……师长,上一次围剿扎买提团伙,公安以及咱们伤亡了多少人,这一次扎买提团伙会更加的专业,而且,心狠手辣。”
“师长,犯人死一千个我也不在乎,哪怕不是死刑犯,但是咱们的战士,伤亡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话已经说得很露骨了。
既然作战能力心理素质方面的突出,无法打动苏永武,那么李牧就从降低伤亡率来讲。
任何主官都不会不想降低部队的伤亡率。
苏永武的表情有了一些些的松动,但依然坚决。
李牧说,“三个月,师长,我只用三个月。三个月后,还给三号监狱。那些人罪不至死,我仔细查过,都是冲动犯罪,而且在监狱里表现很好,以前的单位评价也很好。也算是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争取减刑。”
认真思考了很久,苏永武长叹一口气,往后靠去,陷入了极度纠结的状态。
首先使用人员的身份,就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完全是没有办法操作的。其余还有非常多的考虑,简直不可能完成。苏永武一开始就否决这个提议,也有这个想法完全不具备可执行性的原因。
良久,苏永武把目光移回来,看着李牧,问,“怎么操作?你已经有了主意?”
李牧暗喜,道,“是的。首先,这个小队是不存在的,任何信息不会存在于字面之上。”
“怎么操作?前提是得到司法系统的批准。”苏永武一针见血地指出最关键的问题。
李牧胸有成竹,吐出四个字,“保外就医。”
闻言,苏永武先是一愣,然后是眉头猛跳,随即表情就有了积极的变化。无疑,这是一个办法。
“就医期间,就有了操作的空间。军事监狱的犯人保外就医,放在咱们武警医院进行医治,再正常不过。而且,三号监狱从来如此。”李牧沉声说,“只要人到了医院,咱们的操作空间就大了。”
苏永武摆了摆手,“这个问题先放下。”
他盯着李牧眼睛,“你怎样控制他们?你如何保证,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不会出现意外?”
归根结底,怎样保证这些人的政治思想过硬?
李牧坦然说道,“这就是风险。我已经做了初步的筛选,下一步还会进行第二轮第三轮甚至更多的筛选,并且会请心理专家介入,以及请四部的专家提供协助,在他们体内植入微型定位仪,等等手段,来将风险降到最低。师长,三个月,我只要三个月。扑灭扎买提团伙,短期内咱们的形势会得到扭转。半年后,特别勤务连形成战斗力,这一切就顺畅了。”
苏永武陷入了沉思,以手加额,多年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深思以及艰难的抉择过了。
这是一件很大很大的事情。
如果出问题,李牧,苏永武,什么前途都是扯淡了,并且极有可能面临严格的调查以及严厉的处分。
换成别的领导,李牧根本连往下说的机会都没有,这也是碰上苏永武这样的老不怕死的,在西北浴血多年的老资格师长。
而且,很显然的一点是,这件事情,不管成不成,都只能止步于他苏永武与李牧之间,而不能和其他任何人说。
扎买提集团这个事情迫在眉睫是事实,李牧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给予这个犯罪集团毁灭性的打击,这也没有错。
选择就在于,剿灭扎买提集团,一边是部队有可能付出更大的伤亡,一边是个人承担巨大的风险。
苏永武做下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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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章 恶鬼计划()
下午饭后,放风时间,第三军事监狱,类似天井的地方,高墙上荷枪实弹的战士十多米就有一个人,可谓戒备森严。
张炎和胡木凑在一起,都在暗暗打量着周遭,然后低声交谈。
“你怎么看?”张炎问。
胡木低声说,“墙上有十三名武警,他们的八一杠满弹夹三十发子弹,三百九十发子弹,按照十发一人的命中率计算,咱们这的人有一小半要在第一轮射击里倒下。墙高三米三,按照我和你的速度,五秒钟能上墙,我干掉一个人需要三秒。也就是说,他们有大约八秒钟最少五秒钟的射击时间。老张,这道题,无解。”
张炎吃惊地看着胡木,“妈的说你是木头你还真是木头。我是问你怎么看那个事情,你******琢磨越狱干什么,给你坦克车你也逃不出去。”
“我去……你不说清楚,我以为你问我那几个问题。”胡木说。
张炎摆摆手,“你别傻了,那上校明显的就是试探咱们,你还真的研究了。你个傻叉啊。我跟你讲,你要真把问题回答了,马上给你弄重型仓去。”
“不能吧,那上校人挺好,就是看着很年轻,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坑咱们?”胡木说。
张炎道,“所以你被人坑到坐牢都不知道。”
胡木闭嘴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阵子,张炎揉了揉鼻子,低声说,“我觉得那上校的来意阴险。你看,他无缘无故的调查咱们干什么,知道的比法官知道的都多。还有,他有意无意的都在问咱们以前在部队执行的一些任务的细节。我甚至都怀疑他是间谍,刺探军事机密来了。”
胡木讶异道,“怎么可能,监狱长带他过来的,怎么可能是间谍。”
“我只是说怀疑。”张炎无语得很,胡木的反应能力是真令人心碎,他说,“我想说明的是,那个上校的目的不单纯,你明白吧?”
“不单纯又怎么样,咱们现在都是犯人,再差还能差到哪里去。”胡木说。
张炎一愣,道,“说得也是,爱咋的咋的吧。”
他们曾服役同一支部队,而且都是秘密作战部队,对外番号是驻藏某运输团某市留守处。在同一件事上犯了事,然后就给判了十年,一起的关押到这里来,已经服刑两年,并且有了一次减刑记录,表现是很好的,在监狱里也是一对活宝,和管教啊狱警啊这些人关系都处得不错。
这人混得开的,不管在哪,都能有比别人更好的生活环境,减刑都比其他人快一些。
张炎忽然的捂着肚子,表情痛苦地慢慢蹲下来,随即豆大的汗珠唰唰的从脑门上冒出来,脸色很快变得惨白。
“老张,你咋了?”胡木顿时急了,弯腰要去扶他。
结果,胡木弯腰下去就再没站起来,也表情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下去,强撑着才没有呻吟出来。
没几秒钟,他们就都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狱警吹了哨子集合犯人,首先将其余犯人控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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