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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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罂粟岛的那段时光- 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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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了一刀,他一怒之下将双手往布兰卡的头上一抱,用力一扭,只听咯嘣一声,布兰卡的胫骨全断,随即倒在地上。接着,他也因受了重伤而倒在地上。而理查德也没有趁机置他于死地,而是从密道逃跑了。

    伊莎贝尔在与魔术师的战斗中,无意间透过窗户看到汉斯已经逃了出去,理查德紧随其后。这个时候,她不想再让这个罪大恶极的叛国者逃跑。于是她极力与魔术师战斗着,希望尽快干掉这位难缠的普鲁士人,然后再除掉汉斯。可魔术师的技能高超,所使用的一些变戏法,常人根本无法识,真可谓是一个难缠的敌人。若不是龙皮衣的保护,伊莎贝尔早已被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扑克牌插成筛子了。面对这样的敌手,硬碰硬并不是办法,她也只能使出最后的绝招,虽说没有十分取胜的把握,但面对这样的强敌,她只能这么做,这也是她家族中唯一的看家技能,这是一种可以使常人产生幻觉的黑魔法,名字叫做“幻境异次元”。她带上连衣帽,闭上双眼,张开双臂,渐渐地悬浮于空中,嘴里发出一股常人无法感应到的声波,这种声波一旦进入人的耳朵,人就会进入无尽的幻觉。

    而此时的魔术师仍没有感觉出危险的到来,依旧还在使用一些骗人的戏法。他看到伊莎贝尔悬浮在空中毫无防备,于是从盔甲边的兵器架上拔出一支长矛,朝她掷了过去,只见长矛刺穿了她的胸口,使她掉落下来。魔术师立刻上前查看,结果出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那就是,伊莎贝尔明明已经被长矛刺死,躺在地上,为什么还有一个她悬浮在空中。魔术师再次捡起一支长矛,向空中的伊莎贝尔掷了过去,只见长矛正中她的心窝,她再次掉了下来,死去了。魔术师刚一低头,打算查看,空中的影子再次覆盖了地面。魔术师抬头一看,完全看傻了,伊莎贝尔竟还在空中,那为什么地上的两具尸体都是她一个人的?于是,魔术师接二连三的用长矛杀死了一个又一个她,弄得满地都是伊莎贝尔一个人的尸体。魔术师觉得这不过是她的一个变戏法,于是打开门想走出去,不料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每当他开门走进一间屋子时,总是会回到同一间屋子。尽管他走了很多不同的路线,但始终没能离开这间屋子,从而导致他进入了半疯癫状态,自己原本那些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变戏法也变得毫无用处。眼前的一切令他惊慌失措,因为他看到墙壁上的兵器纷纷向他投掷而来,他连续躲过了长矛的攻击之后,突然被一把手半剑穿胸而过。那一刻,他面前的所有幻觉都消失了,在他摆脱幻觉的同时,也意识到是自己将手半剑刺入自己的胸口的,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而制作这些幻觉的正是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缓缓从空中降下,落到这位魔术师面前,用恶狼一般的眼神盯着他的眼睛。魔术师目光呆滞,眼睛里的光很快消失了,伊莎贝尔随即手帮他将双眼合上。

    身负重伤的维克多想必刚才也受到了“幻境异次元的”影响,因此显得有些恍惚。伊莎贝尔知道,门外已经围满了汉斯的守卫。

    侥幸逃脱的汉斯与理查德将所有守卫集中到院内。汉斯为了铲除后患,还调来了庄园里的几门大炮,不惜以毁掉自己心爱的豪宅为代价,下令向伊莎贝尔所在的豪宅内开火。

    伊莎贝尔搀扶着重伤的维克多,在炮弹铺天盖地的轰击下强行突围,碎石瓦砾如疾风一般飞溅。由于火炮使用的多数都是爆破弹,从而致使房子的几根承重柱被炸裂,房子随时会有坍塌的可能。尽管房子被轰得面目全非,两人还是侥幸逃过一劫,坚持着冲出屋子,在夜色的掩护下躲进了附近的灌木丛中。

    房子很快被大火所吞噬,炮击终于停止了。着这样密集的轰击下,不可能有人生还。汉斯为此摆出了一副怡然自得,甚至不可一世的样子。

    伊莎贝尔很不甘心自己会落得如此地步,当她想起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毁于汉斯一人之手时,便赫然而怒。于是她悄悄绕到庄园卫队的后方,在击倒一名手持火把的守卫后,顺便将火把掷进满载弹药的箱子里,当其他守卫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

    弹药箱瞬间爆炸,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响,顷刻间浓烟四起,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很多守卫都因此被炸飞,或者在地上疼痛地挣扎着。伊莎贝尔被气浪推出很远,但并无大碍。汉斯由于站的位置离弹药箱较远,只是被震倒在地上,除了耳朵有些耳鸣和身上覆盖了大量的沙土之外,没有被炸死。

    可理查德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倒在地上,脖子上的大动脉被弹片击中了,鲜血从伤口里汩汩而出,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呻吟,看上去痛苦至极,当他看到维克多出现在眼前时,他伸出了祈求的手,像是在祈求维克多帮他解除痛苦。那一刻,维克多也没有多想,而是直接成全了他,伸手就将他的脖子拧断了。

    汉斯狼狈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向伊莎贝尔祈求宽恕:“伊莎贝尔,看在我们之前共事的份上,原谅我吧,只要你放了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伊莎贝尔不屑地笑了笑,说:“你说什么?‘我们’?你出卖国家,认敌为友,一个人几乎毁了一个国家,即使我原谅你,那些被你出卖的人会原谅你吗?如果我放了你,那些因被你出卖而死去的将士们会原谅我吗?况且,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最忠实的女仆…凡妮莎也不会死。”

    “即使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现实。”

    “杀了你,等于太便宜你了。我要把你交给第九国防,将你一审到底,并将你的罪行公之于众。”

    虽然汉斯曾经是第九国防的最高领导人之一,如今却对“第九国防”这个名字感到既陌生又害怕,以致于使自己惊慌失措,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得颤抖,他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说:“伊莎贝尔,自从你加入第九国防以来,组织里的成员和国王就像完全变了个人一样,他们只认你不认我。在他们眼里,无论你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后来我发现,正是因为你的加入,第九国防原本的一些勤奋的成员也开始变得懒散,他们觉得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搞定,从而使得组织里原本的一些制度开始荒废,既然如此,我也必须另选去处。”

    “所以你就背叛国家,以牺牲整个国家来弥补你内心的不满?”

    “就连弗雷德里克王也怀疑我,他一直派人严密监视我,实在是讨厌。”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汉斯随即从地上捡起一把枪,顶在自己的下巴,并扣动了扳机。子弹穿过他的头部,结束了他的生命。

    庄园燃起的熊熊大火照亮周围的一切,火势越来越大,很快蔓延到其他宅院。直到黎明时分,一场细雨的降临,才降低了火势的蔓延。

    伊莎贝尔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一切都源自她的过度自信,或者目无对手所造成的。

    和伊莎贝尔相比,维克多的处境更糟,当今的世界,已经没有人能够相信他所谓的那些“荒唐的科学论证”,更没有人会为帮助他研究科学而投资,因此,他只能向伊莎贝尔,这位曾经的敌手道别:“伊莎贝尔,战争已经结束了,我不管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也不管你是否仇视我,现在我都要离开。”

    “你救过我的命,我怎么会仇视你?”伊莎贝尔说。

    “我之所以救你,那只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来反击我的敌人而已,这你应该知道。”

    “不管怎么说,你是位伟大的科学家,我还是要感谢你。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

    “世界如此之大,我为什么总要在这小小的角落里折腾自己呢?倒不如四处走一走、看一看,做个自由的旅行者。”

    “维克多,我很羡慕你的想法,可我不能……”

    “你有自己的族类,回到族类的身边吧。在这样战火连天的年代里,你的能力越大,就会有越多的无辜者因你而死。”说完,维克多转身向大开的院门走去,渐渐走进雾雨交加的森林。

    此时地伊莎贝尔更加难过,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在浪费时间和败坏家族的声誉,她耗尽了家族在丹麦的所有财力,她总是觉得远在阿尔卑斯山区的父亲一定知道她的所有事情了,其他家族会将她的一切事情当做茶钱饭后的笑话,更会让那些无耻小人当做取笑她的筹码。她甚至没有自信继续活下去。

    近日以来,每当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时,脑海中总会出现别人的讥笑声和一些怨灵的哭泣声,使她终日不能入睡。她无法继续快乐地活下去,也无颜面对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所作所为非但没有给家族带来荣誉,甚至还会影响整个家族在组织中的声望,更别指望自己会成为组织中名气最大的人,等待她的只有讥笑和冷落。

    当她重新回到哥本哈根,并来到家族的庄园时,此时的齐格弗里德庄园已经面目全非,只剩下了一座草木丛生的废墟,完全失去了昔日的荣光。她真心希望自己能够突然从舒适的棺材中醒来,从而发现这一些都是一场梦,只可惜,现实无法改变。失败的痛苦使她陷入绝望,她觉得自己已经无颜面对族人,更没有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在世上苟且偷生。于是她长叹一口气,来到落满枯叶的阳台,将龙皮衣脱下,缓步走到阳台边,面向东方,准备迎接清晨的第一丝阳光,以死亡的方式解除所有的痛苦。她闭上眼睛,挤出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晨风拂动着她的金发,死神的镰刀已经向她伸了过来,她感觉地狱的深渊在脚下张开,无数的死者正在尖叫着向他伸手。

    太阳逐渐给东方的朝霞镶上了金边,这一刻,“死亡”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脱。突然,她被一件黑色斗篷盖住,同时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抱住了,一阵急速下坠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当她掀开黑色斗篷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阴暗潮湿的角落,惊讶地发现眼前站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导师…海尔斯。

    “想自杀吗?”海尔斯问。

    伊莎贝尔开始变得歇斯底里,“格莱姆先生,你……”

    “‘自杀’是世界上最耻辱的逃避方式,是无耻和懦弱的表现,我知道过去的一些事情对你影响很大,你甚至不愿接受,更不愿承认它们发生过。”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和我的家族。”

    “别人会信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

    “万事万物有始有终,旧事物的终结意味着新事物的开始。与其纠结于过去,不如面向新的一天,给未来的自己一个交代。你看看人家维克多•弗兰肯斯坦,科学家做不成,可以做一名旅行家。”

    “赫尔辛堡所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了?”

    “维克多很幸运,如果他回英国,是活不成的。”

    “为什么?”

    “在苏格兰人造人秘密基地的时候,我曾经就怀疑斯宾塞与维克多并不是真心帮我们,于是趁他们不备,在他们的衣兜里分别藏了一张关于‘与外国情报部密谋联合获取利益’的纸条,他们丝毫没有发觉。后来,海空神兵被消灭了,斯宾塞又回到了英国,他本打算以功臣的身份接受英王的敕封,结果军探部的人便对他进行搜查,却搜到了那张纸条,同时他也被怀疑为叛国者,他冲动之下想要逃跑,不料被银质的子弹击中,当场身亡。还好维克多与他发生了矛盾,没有回国,才幸免于难。”

    “你怎么知道军探部一定会搜他们的身?”

    “我也只能碰碰运气。还记得斯托克吗?正是他告诉我的。在军探部,任何一名在国外执行任务的成员回国后,都必须接受军探部特别人员的全面搜查,而这项规定,在军探部中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而斯托克恰好也知道,所以我才以这种方式借军探部的手干掉了斯宾塞。”

    “当初,我真应该听你的。”

    “那已经不重要了。自从战争结束以后,弗雷德里克王下令取消了‘第九国防’这个机构,而‘海空神兵’这个名字也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脑海,欧洲多国一直称它为‘不明军队’,自从海空神兵灭亡以后,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愿意为此继续追查下去,就连弗雷德里克王也一直对此闭口不谈,假装此时从未有过。所以,‘海空神兵’的名字将不复存在,更不会成为历史,而你、斯宾塞、维克多、汉斯……也不会被载入史册。人们只会记着‘拿破仑从莫斯科溃逃、反法盟军在滑铁卢的伟大胜利、挪威的独立’。”

    “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该去哪里。”伊莎贝尔强忍住即将崩溃的神态,但眼泪还是禁不住从脸颊滚落下来。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你应该带上你的母亲去阿尔卑斯山找你父亲,去接受新的友人和事物,甚至新的对手,打开人生新的一页。听说亨克斯打算邀请组织中的所有成员前去参加化装舞会,不久,你的母亲就会收到他的邀请函,你可一定要去。”

    “你呢?”

    “我?我就不必了吧,我哪还有脸回去?”

    “对不起,是我没听你的劝告,是我为家族蒙羞,害得你也跟着背黑锅。”

    “不要让过去的一些事影响了你的未来。这里是人类的世界,而你注定要回到族人身边。”

    “我们一起去吧。”

    “不,我还是回我该回的地方吧,也希望你能有个独立的空间。族群中的那些姑娘里面,我不希望你能成为‘最优秀’的那个,只希望你成为最‘有智慧’的那个。”

    “我们还会见面吗?”

    “也许吧。好了,不说了,这里虽然已是一片废墟,但阳光无法照进,你可以在阴暗的墙角下睡上一觉。”

    “你要离开我吗?”

    “在你没有收到亨克斯的邀请函之前,我是不会走的。现在,我去找几只老鼠,因为你醒来后需要补充能量。”海尔斯随即沿着没有阳光的角落开始寻找老鼠的踪迹。

    伊莎贝尔也来到一个阴暗且隐蔽的角落,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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