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房顶上。李峰雷刑两人坐在房顶中间的正脊上,此客栈比较高,可以看清远处那些青lou二楼廊中的一众女人。
李峰拿起酒坛大喝一口,道;“一个成年人若没有控制力,荒唐到把一杯‘水’拿到大庭广众下大口喝着。是炫耀还是耻辱?”
李峰最最想不通的便是,有一种荒唐是摆在明面的。
在雷刑刚要说话的时候,一位温文尔雅大约十九到二十岁的少年来到屋顶,他笑道;“如果你知道此地是何人所建,如果你知道那人的事情,你便不会奇怪、惊讶,这种荒唐。”
看着那人一笑即使在黑夜也好像散发着阳光。李峰道;“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你还要上来?”
那阳光少年道;“正因为我见过,所以我才比你更加心烦。”
说完,那少年朝着李峰两人扔去两坛酒,在李峰两人接住时,他道;“李静玄。”
“李峰。”
“雷刑。”
“干了。”李静玄说完,李峰三人拍开酒坛上的封纸仰头大喝,一会,三坛酒便被三人一口喝光,随后三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李峰轻轻摇了摇头,看见没酒,便从房顶的大洞中落入客栈中拿光所有的酒,又纵上屋顶。而那客栈掌柜刚要喊住李峰时,长孙龄扔给他一袋金子说了声‘把所有的好酒全拿出来’,那掌柜便嬉笑着去办。
没有对话,也没有对那荒唐发表评论,李峰雷刑李静玄三人靠着屋顶中间的正脊,喝光一坛酒,便继续拿起另一坛酒大喝起来。谁也没有停下,直到李静玄摇摇发昏的脑袋,道;“如果你有能阻止这一切的权利,你会怎么样?”
酒精上头的李峰,说道;“我不会推到这里,因为推到这里还会有另一处这里出现。但是对于那杯以金钱卖的在大庭广众下炫耀的‘水’,我不能认同。”
听李峰说完,雷刑道;“所以我说爆炸才是解决一切的办法,轰的一声就什么都没有了。”
李静玄摇摇头望着那好像近在咫尺的圆月,他道;“皇帝拥有佳丽三千,那是一种荒唐吗?如果不是,那杯水能算上荒唐吗?如果是,谁敢去讨论皇帝?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李静玄从没有像此时这样放开一切,他道;“人,生来平等,为何会有跪拜之礼?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我们三人又何必为了此事去心烦?”
看着雷刑说完就晕倒在房顶上,李峰解开风衣给他盖上后,道;“如果你需要一个聆听者,我愿意是那个聆听者。”
李静玄看着李峰,微微觉得有些熟悉,但随即他感受到因为酒要喷出的压抑,便没有去想,说道;“你觉得后gong三千佳丽,皇帝一天换一个,然后那后gong明争暗斗。他和她们幸福吗?如果你是佳丽之子,看着母亲被打压,一遇到任何一位女人就要跪拜,当一名在跪拜中长大的小孩,他会当皇帝吗?”
李峰一笑,李静玄话中的意识已经很明确,他道;“或许他恨跪拜之礼,他恨佳丽三千,他恨皇位,但是他又不得不去争一争皇位,因为他心中很善良,因为他居然会恨佳丽三千这个男人想得到的条件。”
“只恨生在帝王家。”李静玄摇摇头,望着圆月;“为何我会对你说这些?何为沉稳的我会说出这些杀头之罪的话?”
沉稳吗?李峰不觉得,宋江不也是沉稳一人那他为何会写下反诗,当年宋江在酒楼,现在李静玄在酒中,或许沉稳对酒没有抵抗力吧?
扔给李静玄一坛酒,李峰笑道;“听过一句话吗?醉卧沙场君莫笑。现在只有两个醉汉,在胡说八道而已。”
“是的,只有两个醉汉。”李静玄大口喝完坛中酒,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你相信人是自由的吗?”
李峰道;“我相信。我相信不管天再大,也困不住刮起的风。我也跟你一样,反感跪拜之礼,我觉得臣服并不是跪拜,如果心是自由的,跪拜之礼便是一个可笑的规矩。”
对于李峰来说,上下级的跪拜之礼他接受不了。就像鸟接受不了鸟笼。
望了望远处青lou二楼廊中的一众女人,李静玄道;“她们为何来到青lou?那里肮脏吗?”
李峰沉默不语,他不敢说或者心中没有什么想说的,因为对于这个话题谁人能说个明明白白?如果她们和那里是肮脏,进入其中的人是什么?如果那里不肮脏,那里却教导女人可以那样赚钱
听着李峰的沉默,李静玄道;“因为一杯水而心烦的你,对青lou却无话可说,那你为什么心烦?是因为一个是在暗地里,眼不见?一个把荒唐放在了明面吗?”
李峰摇摇头,道;“自由是在一定的规矩中无所顾虑的去做任何一件事情。如果谁说自由是想做任何一件事情,想杀人便杀人,想抢劫就抢劫那种自由是自由吗?那只是一种**,那只是那种人把**伪装成了自由。至于那杯水?如果温柔乡是一处可以在白天,街道,任何一处交合的地方。人既不是像狗一样?我不敢说青lou好不好,但是明面的荒唐我接受不了。”
听着李峰的话,李静玄思考起来,心道;或许这便是我对你打开心中话的原因,因为我们两人居然想的一样啊!
“如果有一天拆倒这里怎么样?”李静玄笑道。
李峰摇摇头,道;“推倒了还可以重建,不如消灭这种明面的荒唐,清理暗地里的荒唐。而且你不是说这里是一个人建立的吗?你不怕他吗?”
李静玄喝了一口酒,道;“我李静玄在唐国不怕任何人的报复。我只怕没有理由杀了那个人。甚至那高高在上放纵那人的那个人,我对他们都毫无办法。”
“李峰,你知道吗。”李静玄回想着来自那类人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欺压,道;“如果谁能保证唐国百姓的安全,让全唐国百姓安居乐业,让百姓不被战争卷入,我愿意送他上皇位。之后就算我被唐国历史定为叛国也无所谓。但是那人一定要得到我和百姓的肯定。可惜我并没有发现那样的人。而要是唐国百姓再次受到苦难,就算再多的欺压再多的小动作,我也可以接受。但是”
但是他们真的太过分了。李静玄没有说出来,而是道;“一个荒唐的皇帝下的百姓,能开心吗?为何他看见了也明白了,为什么还要肯定他?”
一个合适的聆听者只需在关键的时候发表话,此时李峰道;“为什么你自己不做?”
“我可以再忍让几年,可以等着他笑着离去。但是对于那荒唐之人我却毫无理由发起”李静玄心中纠结起来,一边要保证百姓的安全不会被战乱卷进去,一边还要劝说那高高在上的人放弃那个人,谈何容易。
听到这里,李峰大概明白眼前人是谁了。
在唐国,你可以不知道谁是丞相,可以不知道谁是第一家族,甚至可以不知道皇帝的名号是什么,但你不能不知道蕴王李静玄。他,爱名如子,爱兵如子,愿意为任何一位人才提供一块舞台。他,六岁熟读百家书,十一岁便上前线厮杀,是将才也是帅才,一生功绩说不清,据说一次敌国来犯,他为了让百姓能逃离那处、进城,便不顾军法,决然带兵出城攻击。他,十六岁便被封为蕴王,一手创立天虎军,唐国第一军。据说他手中有一道王牌,天策百卫,是一个唐国百万大军中只被选中百人而成立的军团!
这样一位爱才爱民又能打得胜仗的人,当然也得到全唐国百姓的拥戴。但是俗话说得好,功高盖主,就算那主是你的亲人,他也会担忧自己的位子,听信耳边风,身边红人之言。
然而他却为了唐国内部不会出现争权,放弃了手中的兵马,把一个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将军分散!
李峰不确定那人是不是这人,他道;“成将军因为被人用手段不能进城而被万箭穿心,是唐国的一大遗憾。”
“呵呵,但我却毫无办法,内乱太可怕了,何况还有个金国在外。”李静玄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了,你们要往那里去?”
李静玄明白,既然李峰会因为这里而烦恼,那他就不会留在这里。李峰道;“一年一度的拍卖会。”
“有缘我们一定再见。”跟李峰碰了下酒坛,喝了大口,李静玄道;“你觉得天虎军厉害吗?”
“说到军队那你可问对人了。”醉醺醺的脑袋,李峰又大喝一口酒道;“在我心中,最厉害的兵法便是孙子兵法军争篇中的几句话。”
李静玄眼睛一亮,道;“孙子兵法?那是什么兵法?愿闻其详。”
站起身体,抱着酒坛大喝几口,李峰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看着每说一句气势便变化的李峰。李静玄念了几遍这几句话,道;“能让我记下吗?”
仿佛李峰的话便是最好的解酒汤,李静玄的脑袋一瞬间清醒,问过李峰看见李峰点头时,他拿出一本书翻到最后几页,拿出一支笔写了起来。
而李峰好像要为李静玄讲解一般,他道;“其疾如风:军队的行动要反应迅速,犹如疾风掠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战胜敌方。其徐如林:当军队缓慢行军时,犹如静止的森林,肃穆、严整,不惊动敌人,不打草惊蛇。侵掠如火:当进攻敌人时,要如同燎原的烈火,以锐不可当的攻势结束战斗,取得完全的胜利。不动如山:当军队驻守时,要如同山岳一样,严阵以待,随时做好投入战斗的准备。难知如阴:当军队隐蔽时,要像阴云遮天不见日月星辰一样。动如雷霆:当军队行动起来,犹如雷霆万钧,勇猛迅捷,使敌无从退避。”
说完,李峰喘口气道;“这就是我觉得最好的军法。也是我最崇拜的兵法。”
就像每个人都喜欢不同的东西,而李峰喜欢的军法便是这几句。
下笔犹如神助的李静玄眼中越来越亮,等他写完时,他朝着李峰行了一礼;“此恩情,我如何才能相报?”
在李静玄的心中,这几话真的太重要了,比他看过听过的任何一种兵法都要直中要害。如果他能参悟透,如果他能用这几句话打造出一个军队,那要多么令人可怕?那时唐国一定有着保住百姓安居乐业的本领。
“努力让百姓过得越来越好。”李峰说完指着那些青lou女子,道;“努力让她们越来越少。便是对这几句话最大的回报。”
“这些你不说我也会做,再提”没说完,李静玄看着李峰坚定的眼神,大笑道;“人生得一知己是莫大的快乐,今晚不醉不归。”
随后,在那满月下,两人大喝起来,直到雷刑醒来,三人大喝起来。
第229章 宿醉()
昏沉沉带着一阵阵刺痛的脑袋,迷迷糊糊中李峰睁开双眼,随即李峰又闭上眼睛,再睁开,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李峰身边躺着雷刑,李静玄早已不见,而他们两正躺在一张坍塌的床上,这不奇怪,但要是床的四周全是倒塌的房子,那就让人很奇怪了,难道睡觉也能有这样大的威力?
望着眼前的温柔乡,东塌一块西塌一块,就连那些青lou外面的墙壁也出现几个巨大的洞。
李峰推了推雷刑,等雷刑醒来好一会后,李峰两人同时道;“怎么了?”
两人同时摇头,又想到,难道是谁袭击了温柔乡?
就在两人摇着刺痛的脑袋要离开这里时,突然一处木板下站起一个人,他起来以后,连忙呕吐,随即他道;”不喝了,不行了。”
看着那客栈中的小二恐惧的看着自己两人,李峰疑惑道;“怎么了?这里被人袭击过?”
那小二点点头,说了起来;“昨晚你们三人把客栈中的酒喝完了还要掌柜给你们拿酒,但是客栈中的酒已经空了,你们三人就以为掌柜不给你们酒,随即就在你们耍酒疯时,跟你们两个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的守卫,从储存袋拿出了好多的酒。然后你们三人非要拉着我们一个客栈的人一起喝酒,我们不喝,呜,他就发出那银白色的炸弹炸我们。”
说着,那小二指着雷刑,又指着自己身上焦黑的衣服,道;“然后我们就大喝起来,随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完小二的讲述,雷刑道;“我记起来了,昨晚我好想迷迷糊糊的和人战斗过,好像是有人要带走李静玄,然后我便和他大战起来了。”
雷刑刚刚说完,一处倒塌的地板下又站起一个人,正是那掌柜,他道;“就是你和那个胡子青年战斗,炸了我的客栈。呜呜呜。”
李峰安慰了一下掌柜,随即便听着那掌仔细道来。
原来,昨晚三人喝得大醉还拉着客栈中的人喝酒,就在三人醉倒的时候,那长孙龄便要背起李静玄离去,但却被耳朵很好的雷刑听见,一番大战下,雷刑不听那长孙龄的劝说,随后,客栈便在爆炸中倒塌。就在大家以为两人大战过便没有事了,谁想李峰和李静玄被大战惊醒,然后三人就围攻那长孙龄。长孙龄相当无语,只能退让。之后,大战过的李峰三人又要喝酒,然后掌柜也不记得了,因为他已经醉过去了。
说着,掌柜哭道;“你说我背井离乡的开个客栈我容易吗我,居然被你们拆了,呜哦,赔钱”
那掌柜吐了几遍,连叫李峰两人赔钱,而李峰看着比较空荡的存储袋,只有玄晶石和一些黄金,他便拿出黄金赔给那掌柜。
掌柜接过黄金,才大笑起来,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们现在快跑吧。”
疑惑的李峰两人连问原因,但是掌柜却连连大吐,而且倒塌的客栈下又砰砰的站起几个人,李峰两人知道那几人也是被三人强拉着喝酒喝倒的,便连忙走出客栈。
走在街道上的李峰,望着街道两边每隔一段便倒塌的一间房子,李峰道;“这肯定是你干的好事,只有你的炸弹才有这样的威力。”
听李峰居然推卸责任,雷刑指着一间从中间断成两半的青lou,大怒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那青lou明明是被人一剑斩成两半,老子的炸弹什么时候能当剑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