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安娜蹲下的时候会释放诅咒术?”莫何一脸惊讶。
八爷点点头说:“嗯!那个我看得清楚,是诅咒术,但应该不是她自己有意为之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诅咒术是人为附加在她身上的,蹲下去就是触发条件。从这个诅咒术的性质来看,主要是保护莎安娜的。那么给莎安娜释放法术的人肯定就是他的父母或者熟悉的人了。”
“难怪了,八爷你这么一说,我以前对莎安娜的不解之惑就都明了了。”莫何摸着下巴,回忆着以往自己和莎安娜经历的一些事情。
“还有,莫何!八爷今晚和你聊天主要不是和你说这些的。你打算就这么一直让小姑娘跟着你四处流浪,最后做一个流浪佣兵?”八爷眼睛深邃地盯着莫何,莫何此时眼睛也注视着八爷。
好一会沉默,莫何才回答:“我当然不希望小家伙跟我一起四处流浪。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去照顾她。”
“嗯!总算八爷没看错你小子。不过你能照顾她一时,照顾得了她一世吗?
好了!来日方长,八爷我今天蛮累的,也要休息一下了。
晚上没什么必要就不用叫八爷我起来守夜了。
人年纪上来身体也熬不住了。”八爷站起身摆摆手打着哈欠朝自己帐篷走去。
“好的,知道了八爷!做个好梦!”莫何突然觉得八爷离去背影有点像他认识的一个人——他前世的爷爷。
随后他微笑着轻轻摇头,坐在火堆旁守夜,顺便思考下八爷最后说的那个问题。
第三十三章 水月的故事()
一夜平静的过去,黑衣人没有再出现。
早早的,大部分在小河边留宿的佣兵都已经吃过早饭,收拾好了行李货物上路。只有一些起得晚些的还在准备着早饭。
莫何他们老早也已吃过早饭,但几个人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帐篷也没收拾,马匹也还在旁边栓着正悠哉的吃草。
今天必须要处理好一件事情才好启程,那就是名叫水月的水云国女子的去留问题。
在这之前,八爷给大家讲水月的身世和她家乡水云国的事情。
身世是他昨天和水月交流时候,水月告诉他的。水云国的历史主要是说给莫何听的,像雷恩这样贵族身份的人,从小就有在学习各国历史的。
水云国是个岛国,起初是一些渔民村落在上面居住,后来被一些逃亡至此的罪大恶极的犯人统治。
这是个男尊女卑的世界,早在一千年前的东方大陆就已经不存在这样社会体制的国家。
水云国的女人都是十分不幸的,大部分女子生来便成为奴隶,供人玩乐买卖,只有少部分幸运的可以结婚生子。水云国的女子皆姓水,男子则通姓云。男子有继承权,女子没有。
水月就是出生在这样的一个国家。
因为母亲生得貌美,被主人当做宠奴,才得以生下怀孕的水月。
而水月四岁前都跟母亲生活在一块,四岁后她被主人派来的人从母亲身边带走,去进行专门的水云女刺客训练。这让她幸运的在十四岁前都没被人侵犯。
水月十四岁之后,她被来访的他国主人势力的一个大贵族看上。
因为还未满十六岁,水云女刺客仪式也未进行,并不算一个合格的水云女刺客。因此她母亲被一同送给了这个国外的大贵族。
虽然大陆早已废除奴隶法案,但人们可以在水月国买卖奴隶,带回本国后不能以奴役相待,但却可作为私人侍从使唤。
表面上有了比奴隶更多的人身自由,但实际上还是奴隶身份。
新主人第一天就强暴了水月,她本就从小被训练成完全服从主人命令的水云刺客,因此并没有反抗主人的暴行。
第二天,他的新主人按照水云女刺客毕业仪式,将水月的母亲带到她面前,并要求水月亲手杀掉自己的母亲,以表示她完全没有私人的感情,对主人忠心无二。
母亲被带到眼前时,水月就已经认出母亲,虽然四岁就已经被带走进行冷酷无情的训练,她的心里还是留有一个角落存放着母亲的记忆。
当新主人命令她动手时,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十分顺从地握住新主人递过来的剑,准备给母亲致命一击。
同样认出女儿的水月母亲非常坚强,她没有和女儿说一句话。
直到被女儿的剑穿透胸膛之后,才微笑着唤出女儿的名字——水月。
那一瞬间,水月心中的某条锁链断掉了。
新主人很满意水月的表现,将她作为贴身侍从,带在身边经常出入其他贵族场所。同时水月也成了他私人发泄**和愤怒的工具。
新主人只与她进行水云国语言交流,除了一批旧主人送给新主人的水云男刺客,大部分的人都无法与其进行交流,水月只好忍辱负重,时机为母亲报仇。
很快机会来了,新主人在家里举办大型节日舞会,她独自搀扶醉得不省人事的主人回房间,新主人的夫人和孩子还在应酬宾客,而周围也没有其他侍卫跟随护卫左右。
水月取下新主人卧室中收藏的一对水云国宝剑,将新主人刺死在被窝中。
然后杀死两名盘问她的守卫,翻墙逃离了新主人的宅邸。
语言不通而且被到处通缉的水月只能躲进深山里面,以野菜和野生小动物为食,如此生活了几个月。
后来她的行迹被新主人的家人派出的大批水云刺客发现,她只能逃出深山,躲进人多的城市。这一逃就逃了整整两年,她逃到了荣恩帝国此处碰见莫何等人。
这就是水月的故事。
八爷讲完后看向莫何,莫何清楚,是要决定水月去留的时候了。
“或许水月愿意留下,但我不赞成水月留下。她牵扯的事情太复杂了,我不能让莎安娜牵扯进这样的事情里面。”莫何直接开口表面自己的态度,他对这个水月姑娘的遭遇是很同情,但也仅仅是同情他冒险把莎安娜和大家牵扯进这种事,他不同意。
“不!我不同意莫何的看法。我觉得我们可以帮这位姑娘。她只要改变一下装束,跟着我们一起行动,或许那些人就难以发现她了。就算被发现,我们已经杀过他们派来的刺客,或许已经被列入一同追杀的名单,留下她和不留下她已经没多大区别了。”
说话的是雷恩,他对莫何的冷淡有些愤怒,虽然这愤怒毫无道理,但他就是无法释怀,他压抑着这股愤怒,将自己的想法说完了。
“嗯!”莫何点点头,然后问八爷:“八爷你的看法如何?”
“我?感情上我是想帮这位水月姑娘。但理智却让我不要插手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纠缠不清,你杀我我杀你,没有尽头。我只想高兴的游山玩水,陪陪莎安娜小姑娘高兴的过几天好日子。所以我同莫何一样,不赞同收留水月。”
八爷是和水月交流最多的人,之前看到两人聊得十分融洽,以为八爷会收留水月。但听到他如此断然的拒绝,雷恩心里的怒火腾地点着了,他有一股冲动,自己带上水月一起离开,两个人一起结伴返回斯坦尼斯公国,省得和冷漠的人呆在一起事事揪心。
虽然雷恩内心很躁动,但另一种想法在他脑海里徘徊他冷静了下来。他不能被怒火冲昏了头,八爷和莫何怎能是冷漠的人,一个刚冒生命危险帮自己在内城里面走了一圈,一个又是帮忙把自己从战场尸堆里面拉出来捡回一条命的恩人,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冷漠的人?
一头乱麻的雷恩把剑插入盾上的剑鞘,整个盾背在背上,坐到了自己晚上睡觉的帐篷前。
水月则一直静静的坐在帐篷里面,她从吃过早饭后就一直跪坐在里面了,像只乖巧的瓷器娃娃。这一点和安静时候的莎安娜非常像。
水月听到莫何他们的说话,但她不懂,也只是通过几人的表情猜测出当前自己的境况。
从雷恩闷闷不乐的独坐在帐篷前看,自己似乎不被大家欢迎。
“我们听听莎安娜的意见。莎安娜你喜欢这位水月姐姐吗?”莫何知道雷恩有情绪,但是现在还不好出言安慰,他问一直在旁边玩火偶尔听听他们聊天,然后又偷偷瞄几眼在帐篷里面跪坐的水月的莎安娜。
“嗯嗯!莎安娜喜欢这位姐姐。”莎安娜回头看看帐篷帐篷里的水月,然后又看看莫何,点头说。
“怎么办?两人同意,两人不同意。”八爷啵地拔开酒葫芦塞子,往嘴里灌了口酒,然后举着葫芦示意雷恩也喝一口,但雷恩礼貌的摇摇手,表示自己没有心情喝。
八爷估计莫何现在这情况也不会喝酒,于是又把酒葫芦塞好,从新缠回手杖上。
“只有一个办法了,看天意。”莫何让莎安娜去包裹里取一个铜币过来。
“看天意?”八爷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出声发问,雷恩也是奇怪地看着莎安娜取了枚铜币交给莫何。
“手上的铜币有文字的一面是正面,有图案的一面是反面。我们抛到空中,它掉到地上时,如果是正面朝上就表示上天同意水月姑娘的加入。如果是反面朝上就表示上天不同意水月姑娘的加入。”
莫何翻转着铜币,向八爷和雷恩解释着。
“噢,哈哈!你意思是说请奥天之神做最后的裁决?有意思!雷恩你怎么看?”八爷听明白莫何的话,觉得这种说法有趣,第一次有人把听神的旨意叫看天意。
“嗯!如此也好!听奥天之神的,我没有异议。”雷恩站了起来,来到莫何和八爷身边,大家一起参与这神圣的向天神请示的仪式。
莫何把铜币放在手背上,然后是八爷的手掌盖住,再接着是雷恩的手掌,最后小姑娘莎安娜也参加,她的手在最上面盖住。
然后几人一起上下起伏手掌三下,最后一下大家一起松手让莫何将铜币抛向空中。
人都看着铜币翻滚着升高,然后又翻滚着落下。
落地的时候硬币和周围的细沙微粒一起震动了一下,然后盖了下去,不动了。
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硬币上面,这是奥天之神对水月姑娘去留的决定,大家都想知道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而此时被决定去留的水月,则依旧静静地坐在帐篷里面,外面四人的举动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她以前从没见过他们在做的事情,但直觉告诉她这跟自己有关。
第三十四章 不能收留()
硬币静静躺在地上不动。
莫何看到结果表情没有变化。
八爷的表情则十分复杂,即高兴又忧伤。
雷恩的表情是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可置信。
莎安娜则一脸疑惑,她左右看看大家然后又看看帐篷里的水月。
地上的硬币有图案的一面朝上,是反面,水月不能加入小雏菊佣兵团。
“我们不能收留水月姑娘。八爷麻烦你给水月姑娘解释一下了。”莫何第一个开口说话,他转头看看还在静坐的水月,发现对方正在盯着自己看,他没有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软弱,真是个坚强的姑娘。
莫何转开了视线,他担心自己一心软就改变自己的决定。
“好!这个也只有我来说才行。”八爷答应一声,钻到帐篷里面和里面的水月姑娘开始交谈。
水月姑娘听完八爷的话,并没有特别反应,她端正坐姿,向八爷和莫何等人鞠躬,然后和八爷说了句莫何他们听不懂的道别话。
然后起身取了自己的双刀,重新戴上斗笠,出了帐篷,独自朝大路前方走去。那黑色宽大的袍服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大家视线中。
这时候莫何和雷恩还有八爷跟莎安娜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向油麦村前进。
昨天已经走了大半的路,剩下的路并不远了,八爷说走到中午应该就能到。
一路上大家都没怎么说话,莎安娜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对,并没有唱歌,只是静静地在前面开路,而八爷则陪在她身边。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莫何感觉身后好像又被那种熟悉的眼神盯上。
他迅速回头四处观望,周围是矮松树,身后有几个不认识的旅人在自顾自的行路,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莫何摇摇头,或许真的是幻觉吧。
雷恩从送走水月开始,就一直眉头紧锁,连莫何递给他水喝的时候,他都还是保持这副状态。
如此沉默的一直走过了中午才来到油麦村。
在村子外就有人看到莫何他们四人过来,有人过来招呼,有人则往村子里面跑,还有的干着农活。
八爷跟过来招呼的几个农夫询问了下,确认是油麦村后说,将接下护送赎金的事跟农夫们说。
几个农夫非常激动,有的帮忙牵马,有的在前面带路,一直把他们带到村子的小广场处,那里有几个村民在看守一辆旧马车,马车上用亚麻布和茅草盖着一口大木箱子,箱子里应该就是赎金了。
看到莫何等人过来,守护马车的几个村民没有动,引路的农夫进了小广场旁的屋里,然后很快一个年长的老人被人搀扶地走出来。
“奥天神开恩,终于派你们来了。”老人看到全副武装的雷恩、莫何然后跟最前面的八爷说。
显然他把八爷当成了几个人的团长。
“老人家,团长是这位,有什么事你跟他商量就好。”八爷让开路,给老人介绍身后的莫何。
“呵呵!团长莫怪!你们来了我们终于放心了,还担心这次如果没有人来帮忙,光靠我们自己可该怎么办好。”老人一脸愁容。
“老人家不急您慢慢说下这个事情的经过。”莫何客气地和这个老人说话。
“好,好。老人家我的身子骨不如从前,不能久站,我们一起到屋里一边喝点茶水,一边听我说一下这个事情。”老人邀请大家进屋谈,在得到答复后,由身旁的村民扶着先进去了。
这屋子外面看着不大,但里面布置得却非常干净,一应生活设施。
结实的榆木大圆桌上放着一篮子的新鲜水果,圆桌旁放着几把做工讲究的高背坐椅。
靠墙一面是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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