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明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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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纪-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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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难以为继,都是从内地往这里运菜,一斤黄瓜运到这里就要卖五钱银子,一斤白菜更是卖到八钱。军中一年消耗的蔬菜得有几十万斤,浪费朝廷大量粮饷。我今寻得关内有块河谷湿地,那里气候甚好,当地有种菜的农民,我去跟他们商议了,可以供应我们蔬菜,每年各类蔬菜可给万斤,价格比内地运来的只有一半。”

    王阳明点头道:“这是好事啊。”

    汪直道:“只是手续方面,需得您签字认可。不然我就是擅自行动,按军法要问个充军的。”

    王阳明道:“只要货源没问题,别把众将士吃个好歹,我这里是没有问题的,你拿文书来,我签字。”

    汪直似乎早有准备,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文书来,王阳明看了一番,倒也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想起一事,道:“这一番下来,得有个十几万两银子出手吧?这么大的事情,是不是得跟庄聚贤校尉汇报一下?”

    汪直在旁边答道:“向来勤务营采买东西,不拘数额大小,只需副总管签字即可,不用总管签字。”王阳明还不放心,截住一个正要出去办事的老兵问了一番,老兵答复跟汪直说的一般。王阳明再无怀疑,就在文书上签了字,让汪直自去办理。

    那老兵见汪直走了,拉过王阳明道:“副尉大人,您可上他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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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庸封笔古龙逝,江湖唯有英雄志。三茶可是英雄志的死粉,所以火贪一刀的出现大家都能了解啦。但是野狗十几年了都没完本,留下无数的悬念,让三茶抓耳挠腮,夜不能寐。后面秦重海也会出场,只是此秦重海非彼秦仲海,物是人非咯

    今天就到这里了,写的好累呀。。。周末再次爆发哦

第八章 人生第一遭被贿赂,未遂() 
王阳明纳罕道:“一切都是按程序来的,又怎么能说上当?”

    那老兵解释道:“这叫做中饱私囊。︾頂︾点︾小︾说,。向来我们营中吃的蔬菜,都是从陕西境内过来,陕西那边供应蔬菜的百姓,将自家种出的菜按市价卖给朝廷,朝廷再发人力运到嘉峪关来,虽然成本贵,却解决了陕西蔬菜的销路和一批人的生计,先生想必知道,陕西常年旱灾不断,若不是有这个生意,流离失所的人只怕更多。眼下他自己寻了附近货源,陕西那边生意势必受损,而他找的这个货源,十有**是与他相熟的人弄的,你想他给人家一个每年十几万两旱涝保收的生意,人家敢不孝敬他?他从中不知道要捞几万两好处呢。”

    王阳明听得皱眉,懊悔道:“我却不知道有这许多玄机。我这就追上他,把那文书要回来,这事情作罢了吧。”

    那老兵赶忙拉住他,道:“副尉大人切不可如此。咱们军营中的规矩,军令如山,言出必践。既是你签了字的东西,你断不能反悔。不然要问你一个擅干之罪哩!”

    王阳明急道:“那怎么是好,难道就眼看他中饱私囊?”

    老兵道:“这叫不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大人忍气吞声了吧,这汪直在军中也是有靠山的,他不怕你,他要你签字,那是给你面子,他假若不找你签字径自去把这事儿办了,你却也没奈何他。只是大人以后长个心眼,别再上当就是了。”

    王阳明却咽不下这口气,撇了老兵,径去追汪直。汪直尚未走远,被他赶上,见他神色不虞,心中已猜到几分,但还是若无其事地问道:“王大人有事?”

    王阳明道:“刚刚那事,我想了想,觉得有不妥,你把那文书给我,此事从长计议,我得去向庄大人请示。”

    汪直却不肯给,说道:“大人,军中一切事情都是有定例的,这种采买之事,不需要过庄大人手,只你签字认可就行了。大人不要小家子气,庄聚贤大人也是很忙的,咱们不要去吵他。大人有什么顾虑,直接跟我言明。”

    王阳明道:“向来那蔬菜都是陕西运过来的,陕西这几年遭旱灾,我国子监中就有不少学生是陕西来的,言及灾民惨状,谁听了都于心不忍。这供应西北边防军的用度是陕西的重要进项,你我二人大笔一挥就把这进项去了,不知道陕西又要多出多少流离失所的灾民,这责任,咱们担不起。”

    汪直却冷冷道:“大人果然有家国情怀,只是大人有没有想过,朝廷每年花巨额来供应军队开销,这些钱难道不是从百姓身上来的?咱们现下能替朝廷省大笔运费,难道不是替百姓减压?”

    王阳明听他说的倒也有理,只好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正是因为这样我刚刚才答应你签了字。只是还有一事,你寻的这个货源,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来头,跟你是怎么接上头的?你把这些事情说清楚,我才敢让你放心去买。”

    汪直却冷了脸色:“大人这么说,难道是觉得我中饱私囊,假公济私,吃人家的回扣?”

    王阳明见他已经扯破了脸皮,却也不退让,义正词严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咱们供应军队进货,应该把货源搞清楚,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你担得起,还是我担得起?”

    汪直见他说的倒也头头是道,心中暗想这毛头小子虽然年轻,脑子却也清楚,只好解释道:“这货源的负责人确实与我是熟识。正因为是熟识,我才信得过他,相信他不会弄假。大人请放心,下属只是公事公办,不敢吃他一分钱回扣,我还要严加看管,决不让他出了什么叉子。”

    王阳明见他说的认真,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说道:“有汪哥这番话,我就放心了。这样吧,十几万两的生意,咱们也轻忽不得,汪哥你将文书给我,再叫你那熟识来军营里与我见一面,我看看他品行如何,当面问问他,倘若没什么问题,我就把文书给你,你尽管去办。”

    汪直无奈,只好将文书还了他,就去找他那熟识不提。

    到得下午,汪直的熟识就来了,王阳明就在勤务营中见那人。那人生得富态,胖得几乎走不动道,一脸横肉,不知道吃了多少好东西才给养成这幅尊荣。那人见了王阳明就要倒身下拜,唬得王阳明吓了一跳,赶忙扶住道:“老兄,你这是干什么。”

    那人道:“王大人,得见天颜,小的三生有幸。”

    王阳明道:“你还是起来说话,你这样我也很累。”

    那人只得站直了,王阳明便问他,在哪里营生,管着几亩田地,对这次生意可有信心。那人应对倒也得体,说道自己手下有几千亩良田,有几千个农民每年要给他交租,只是苦于东西没地方卖去,这次如果能成为军队的稳定供货商,他那些田地就真正派上了用场,也算是为国家出力。

    王阳明见这人虽然长得不面善,做事说话倒都还可以,便准了他的请求,说以后西北军每年从他那里采买一万斤蔬菜,只是交代清楚,要好的,要新鲜的,他如果敢用次的充数,立刻就取消与他的合同。

    那人满口答应,王阳明便送他出去,那人临走之前却悄悄往王阳明袖子里塞了张东西,王阳明抽出来,见是张银票,足有一万两之多,当下将银票塞还那人,大声道:“你这人,我刚觉得你是个正直可靠的,你怎么就来这套。我要赚钱,就不来这西北当兵了。你快将这银票收了,回去好好整备货物,还是那句话,倘若被我发现你以次充好,我立刻就取消了你的合同!”

    那人不想马屁拍在马腿上,悻悻然去了,出得门口,汪直走上前来问道:“老兄,谈的如何?”

    那人道:“你们这个王副尉,不过十几岁年纪,怎么就这么认真。寻常毛头小子见了一万两银票,唬得骨头都要酥了。他不但不要,还把我臭骂一顿。”

    汪直道:“他果然是个不爱财的?倒真是稀奇罕见了。”

    那人道:“老兄,但凡不爱财的,必定是爱色。你看我要不找几个风骚的娼女来陪这小哥玩几宿?”

    汪直骂道:“你这奸商,还是少给我惹祸!我看这人也不像爱色,咱们最近还是老实一点,不要被他抓住把柄。你老实供你的货,不要弄鬼。就算是这样,我也没让你少赚了,你得知足。”

    那人苦脸道:“倘若我供你们西北军的都是好货,那我要亏的,再者说了,我那些田,并不都是良田,所产也就十分之一是好的,另外九分都是差的,你不让我弄鬼,我连你这货也供不上,到时不是要问我一个毁约之罪,我哪里担待得起!”

    汪直骂道:“你这人,说你聪明,你又愚笨。你只把那一分好货供到我们这军营本部来,把那孬货都供给其他分部去,总部这些大佬都吃好了,分部又哪敢闹腾。我在勤务营就管这粮草分配的,咱哥俩里应外合,谁能瞧出端倪?”

    那人喜道:“有你这番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就回去办理。”

    汪直见他拔腿就走,冷冷道:“这就走了?”

    那人是个精乖的,早知道汪直什么意思,心中暗骂一句这老乌龟,胃口好大,于是又折回身来,从袖子里掏出那张被王阳明拒了的一万两银票,塞到汪直袖子中,道:“大人这番恩情,我肯定是不敢忘的了,前番已经给了您两万两,这次您又辛苦,我委实过意不去,这点辛苦钱,您笑纳,笑纳。”

    汪直这才收拢了袖口,一字不发地走了。那人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小声骂道:“什么东西!”继而拍拍屁股,艰难地挪步走了。

第九章 万人敌() 
却说王阳明回了自己住处,心中还是觉得不妥,他知道汪直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而供货那人跟自己不过刚见面,就敢给自己塞一万两的银票,给汪直更不知道塞多少了。,。只是苦于自己没有证据,无法查实。暗想等到他供的那批货来了,自己定要好好查一查,如果真的有问题,赶紧去找庄聚贤报告,切莫出了什么大事。

    没过几日,那批货就运来了,王阳明见有几十车蔬菜运到了本部,就挨个去开箱检查,发现蔬菜倒也都新鲜,当下没说什么,叫勤务营的人都将蔬菜运进地下冷库保存。原来西北驻防军为了能让将士吃上新鲜蔬菜,在本部的地窖里放了许多冰块,用来冷藏食物,地窖很深,冰块终年不化,蔬菜得以长期保存。

    当日下午,王阳明又去院中劈柴,劈得兴起时,将一段木柴抛上空中,自己一跃而起,手中柴刀如匹练一般使出,那木柴就于空中四散纷飞,被切成几十段一般大小。王阳明落下身来,心道,这比几日前精进了不少。听得有人鼓掌,王阳明回头看,见又是那日那中年男子,依旧穿了身白袍,他道:“几日不见,你这砍柴刀法像模像样了一些。”

    王阳明心道我这刀法虽然不成套路,却也不至于被叫做砍柴刀法这般难听。面上却不好说什么,拱手道:“前辈又来了,幸会幸会。”

    那人打量王阳明一番,道:“我看你身法玄妙,气力悠长,想必是得过名师指点的。”

    王阳明道:“家师是国子监院长散宜生。”

    那人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呢,如你这般小小年纪,功夫能有这样造诣,天底下除了散院长,却也没人能教的出来。”

    王阳明奇道:“先生与我师父认识?”

    那人道:“散院长大名又有谁不知道。我却不认识他,只是如雷贯耳而已。”

    王阳明好笑道:“也不过是个糟老头子而已。”

    那人奇道:“散院长贵为天下第一高手,怎么感觉你对他倒并不如何尊重?”

    于是王阳明就跟他讲自己和散宜生经常吵嘴的故事,那人听得神奇,笑道:“我却不知散院长原来是这样的秉性。这要传出去,绝对会成为市井百姓的谈资了。”

    王阳明问他道:“先生说自己外号是火贪一刀,学生这几日倒也问过几个人,都说从未听过先生的名号。想是先生少在江湖游历?”

    那人却笑道:“王副尉这是笑我欺世盗名了。不瞒你说,我在江湖上走动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江湖人早已忘记了我的外号。现下我与你一样,都是军人。”

    王阳明赶忙问道:“先生也是西北边防军的?我却从未见过先生穿军服。”

    那人道:“穿上军装就是军人,脱了军装么,还是要过普通人的日子的。再说你不也没穿军装吗?”

    王阳明苦笑道:“我从国子监来了西北,一直就在勤务营做事,这勤务营又不用出城作战,也不用打探消息,每日就是柴米油盐的事情,穿军装又有何用?”

    那人见王阳明神色不虞,便问道:“听你的意思,你不想在勤务营做事?”

    王阳明见这人一身正气,心中对他起不了猜疑心思,想道,自己这番言语,被他听去了倒也不妨。其实他心中气闷,难得有个人愿意听他倾诉,当下便说道:“我师父叫我来西北,是想我在战场上磨练武技,尽快突破五品境界。跟我一同来的还有六位师兄师姐,他们都在前锋营、巾帼营做事,只有我一个,在勤务营混日子。心里说不怨怼,那是假的。”

    那人道:“你师兄师姐却是哪个?”

    王阳明便把陈霸先、吕奉先、王盼盼、秀吉、沈青黛、苏沐的名字都跟他说了,那人点头道:“果然跟你想的一样。那几人现下都已立了战功,想必下次军中考评时他们就要升正职了。”

    原来陈霸先、吕奉先二人去了西北先锋营,那营中都是些百战之兵,向来冲杀在第一线,二人都是无双猛将,就被派去前线轮换,这二人在巡逻时遭遇了小股的胡人骑兵,那些骑兵见二人落单,本想着杀了二人回去领功,却被二人一番虐杀,把那三十几个胡兵都砍了脑袋,他二人反倒提了首级回来,惊动了长官,将二人好生夸奖一番,就留在西北先锋营重用。

    王盼盼和秀吉二人在西南先锋营,也与胡人交战几次,二人武功比寻常士兵高出甚多,几次交战下来都是大获全胜,也深得长官赏识。至于苏沐和沈青黛,在巾帼营中受训后,就派去前线执行巡逻任务,二人艺高人胆大,识破了胡人不少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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