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女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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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女汉子- 第7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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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遮天弓的器灵天妃站在土龙的龙首之上,她极是不悦,哼了一声,右掌向后劈去,刀芒炽盛,能劈开天山。

    当啷一声,天妃斩出去的那记刀芒劈中锁龙链,并将它轰退千余丈。重新回到龙牡丹的掌心。“你不是厚土箭的器灵。”牡丹亭之主一眼看穿了天妃的真面目,像是能看穿她的一切。

    天妃也是一怔,忖道,那个女人是怎样做到的。包括金菩提与红杏树人在内,在场的诸人,无人能看出她的真身,都当她是厚土箭的器灵,可龙牡丹却不那样认为。

    稍一分身,天妃已知不妙,她用力踩了一下土龙的龙首,吼!土龙再次长啸,转过身来,再次面对锁龙链的攻击。

    可这是,天妃与厚土箭背对着金蚕子。

    金蚕子的剑指再度扬起,空中的忘尘之花怒旋,斩向天妃,遮天弓的器灵。

    和忘尘花一起怒旋的还有万丈红尘。

    都道红尘苦,若是被其碰到了,想要割舍,却要付出天大的代价。

    砰!

    原乡佛一掌劈退佛门丰碑,那用来困住金蚕子的至宝,如今成了束缚原乡佛的杀器,也是莫大的讽刺。

    当!当!当!撞击声不断响起,是小悲喜蚕母,在原乡佛袖子里的紫金钵中还有五条蚕母,她们也不再安分,急着冲出去。而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因为原乡佛分心乏力,无暇多顾。

    “哼!”原乡佛向袖子里瞥去,“几条小蚕,能兴起多大的恶浪。”

    当!

    又是一声轰鸣,只是这次是原乡佛镇封紫金钵发出的声响。

    钵内,五条蚕母身化万丈,不断冲击紫金钵,“金蚕子已经苏醒,而且找回了过去的记忆。我等都是佛门以悲喜蚕为模具捏造出来的,形同傀儡,不可再被他们愚弄,做那牵丝戏。”

    五条蚕母,心意已决,宁死也不愿被困在紫金钵之中。她们和外面的两条蚕母互传消息,已经知晓发生的一切。

    “妹妹们,总有人要牺牲,而我活得最久,见多了世间的丑陋,你们要好好活下去。”忽然间,那条紫色的蚕母大声道,像是在宣布遗言。

    余下的四条蚕母还未反应过来,紫色的蚕母身躯陡地绽放无数道长光,砰砰砰,劈向紫金钵的内侧,撞击声不绝于耳。

    噗!噗!噗!一团团紫色的血雾涌起,年纪最长的蚕母,身体迸裂,骨架如龙,也一节节碎掉,像是雪沫般洒向紫金钵。

    而那坚不可摧的紫金钵竟然被腐蚀掉了,紫色的蚕母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为剩下的四条蚕母开辟出一道生路。

    “怎回事?”

    原乡佛悚然道,哧啦,哧啦!他的长袖炸开,紫金钵旋扫而出,倏然间,一条紫色的天河冲出佛钵,那天河分明是紫色蚕母的血水凝聚而成。天河之中,四条蚕母已化人形,她们满脸都是泪水,望向原乡佛时,无不咬牙切齿,杏目生嗔。杀,她们此刻只想杀掉原乡佛。

    轰!

    那座不朽的丰碑遽地撞中原乡佛的后背,“啊!”原乡佛向前栽去,僧袍迸碎,像是枯叶被秋风卷向高空,随意飞舞,踪迹不定。

    腾!

    金蚕子纵步而来,他信步闲庭,周身金光迸腾,冲天怒旋,在他上空,结成光海。

    “原乡佛,你斩了魔躯,可斩不断执念。”金蚕子道,他道袍一振,上方的金色光海向下涌去,哗哗哗,浪涛迸抛,高有千丈。

    四条蚕母已经和真人无异,她们觑定金蚕子,面有喜色,异口同声道:“你终于要替悲喜蚕报仇了吗。”

    金蚕子既没答应,也未反对,只是瞥向原乡佛,“剑来。”他道。

    锵!

    青花剑自苍穹中斩下,哧哧哧,哧哧哧!剑气化为长虹,经天而起,像是万古长存,不灭不寂。

    原乡佛双掌合在一起,陡地向前划去,“金蚕子,你要背叛自己的恩师吗,那对你有再造之恩的圣僧,你真的忍心让他再次失望吗!”

    “啊!”

    金蚕子吼道。“不准提他!我与悲喜蚕天人永别,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没有他,哪有你,哪有悲喜蚕!”原乡佛同样吼道,“你这孽障,苦海无边,你回头也无岸了。”

第五百八十八章 又问谁来() 
    千佛山。

    一老僧双眉垂落在地,拂扫地上的落叶。蓦地,一小沙弥走了过来,神色匆匆,他道:“师祖,不好了,原乡佛师叔的禅灯即将熄灭。”

    原来,在千佛山,每一位在外云游的僧人都会在这座古刹点燃一盏禅灯,灯灭即代表僧死。

    呼!呼!

    老僧的两道长眉向上抛起,地上的落叶也随之旋舞,在空中翻转,随着长眉起伏不定。“哦,你看错了。原乡佛怎会轻易死去。”老僧道。

    “师祖,弟子不会看错的。就是师叔的禅灯,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能灭掉。二师祖与三师祖已经赶去了,就等您了。”小沙弥又道。

    “金蚕子的禅灯呢。”老僧又问。

    “小师叔的禅灯完好无损,像往常一样,并无任何差别。”小沙弥奇怪道,他不知师祖为何问起金蚕子来。

    因为金蚕子在千佛山也是不能提及的存在,是不该活下来的僧人,若非千佛山的住持,也就是小沙弥眼前的老僧力排众议,金蚕子哪能活到第二世。

    蓦地,老僧收起长眉,他向前走去。小沙弥疑惑道:“师祖,你走错地方了,禅灯房不在那边。”

    “我没错,而且永远不会错。”老僧道。

    小沙弥再不敢多说什么,师祖都这样说了,已经表明他的态度。千佛山,聚成有千尊佛,而老僧又是诸佛之首,以寂灭如来为名。

    “嗯,师尊去的地方分明是……”

    小沙弥目光闪烁,陡地一惊,已经明白千佛山的住持要去哪里了。“镇兽山。”

    此地,与千佛山对立的即是镇兽山,那里镇封着无数恶兽以及绝世凶人。除非有住持以及善恶堂长老的手谕,否则任何人不能靠近镇兽山。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悲喜蚕的尸骨也是埋在镇兽山,据传,金蚕子与悲喜蚕有一段孽缘。也因此,他们惹怒了住持。”小沙弥心忖。他能随侍在寂灭如来身边,若无本事,早就死了千百回。

    若没有悲喜蚕的介入,金蚕子是千佛山内定的下一任住持,哪怕有人心存不满,可也不敢质疑他的禅修能为以及佛力。“这一世,小师叔成了丰碑的器灵,也是师祖的授意。原乡佛的禅灯即将熄灭,这事和金蚕子定有牵连。”小沙弥暗道。

    寂灭如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僧鞋落地时,佛光迸起,金莲绽放。照耀千里方圆。

    “师弟。”

    蓦地,一道声音响起。在小沙弥身后,有一位高高瘦瘦的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他也是侍奉寂灭如来的护法。

    “是痴喜师兄。”小沙弥笑道,“你来此作甚。”

    那名为痴喜的僧人同样笑道,“师弟,没事我就不能和你说说话吗。”

    “怎会。”小沙弥道。

    “无喜师弟。师祖为何不去禅灯房,反而走向镇兽山,你不觉得奇怪吗。”痴喜问道。

    “师祖做事自有他的理由,不是我们所能置喙的。”小沙弥无喜严肃道,“师兄,你不该多问的,若被善恶堂的刑戒僧听去了,有你好受的,他们若上报给善恶堂的几位长老,你休想离开千佛山了。”

    原来,还有半个月就到痴喜僧人下山去历练了,这是千佛山的每位僧人都必须经历的修行。若不到红尘里走一遭,焉敢说看破红尘。

    相较痴喜,无喜就惨了,下山的时间还未定下来,也不知道会被排到何年何月。

    “师弟,不要羡慕我。”痴喜笑道,“也许,我下山之后再也不回来了。”

    “师兄!”小沙弥无喜惊道,“这话不能乱说!即便此地是师祖参禅的地方,你怎么知道善恶堂的人没留意这里。”

    “哈哈哈。”痴喜大笑,“无喜啊无喜,真如你的名字,你一生中难道一点开心的事都没有吗,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师兄,你今天是怎么了!”小沙弥奇怪道,“不像往常那样稳重。”

    “你又怎知以往的我是不是装出来的。”痴喜哼道,“师弟,不瞒你说,我已经厌倦在千佛山的生活了。”

    “慎言!”无喜吓了一大跳。他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

    厌倦待在千佛山,趁着下山历练,一去不回?小沙弥开始担忧师兄的未来。同时,他极其困惑,寂灭如来参禅静修的场所,任何人来到这里都会放下种种烦恼,一心向佛,为何痴喜入魔了!

    么错,入魔了。小沙弥无喜确信师兄入魔了。

    刷刷,他再定眼一观痴喜,见他双眸神采奕奕,周身清气迸涌,并无任何入魔的征兆。“奇怪!”无喜小声道,“师兄,我看不懂你了。”

    “你要是能看懂我,我也不会这般寂寞了。”痴喜道,“我在此说的每一句话,师祖都能听到。可他什么都没说,既没斥责我,也未有任何责罚。你可知这是为何。”

    “为什么!”无喜问道。

    “师弟,自己想吧,等你明白了,你就会知道千佛山并无佛,有的只是……”

    痴喜没有说下去,因为在他上方,有一座莲花台。而莲花台之上并无一人,只有一柄刀,问禅刀。

    “你看。”痴喜指着莲台,又盯着问禅刀。“师祖还是表明他的态度了,他容不下我,千佛山也留不住我。就此别过了,相见时难别亦难。若是有缘,我们红尘里再相见。”

    呼!

    痴喜僧袍一振,周身清光迸舞,佛气浩荡,全都涌向莲台。当当当!问禅刀遽地发出一声声厉吟,似在怪罪无礼的僧人。

    可痴喜不以为意,他笑道:“如来寂灭,终归虚无。千佛山啊,哈哈哈哈。”

    腾!

    痴喜向山下纵去,头也不回,留下一脸惊骇的小沙弥。“他是疯了吗,还是我疯了?”无喜难以理解。他心智健全,可想破了脑袋,还是不明白痴喜这般抗拒千佛山,而且离去时还直呼师祖之名。

    “唉……”

    蓦地,莲台传出一声叹气,分明是寂灭如来的声音。无喜双掌合十,默诵禅心卷,斩去灵台的诸多念头,人又变得空灵起来。

    锵!

    忽然间,问禅刀自莲台飞起,向西劈去,那里,有两位刑戒僧持刀而立,似乎想去追回痴喜。可是问禅刀降落在他们身前,挡去两位刑戒僧的去路。

    “我佛慈悲。”其中的一位刑戒僧高声道,“住持,为何不让我们抓回痴喜,他讲出那般大逆不道之言,本该重罚,永不能下山。”

    “前有金蚕子,后有痴喜,千佛山真要成为无数佛修的笑话吗。”另外一位刑戒僧冷笑道。

    “你们怎敢对师祖这样讲话!”无喜怒道,“善恶堂什么时候能代表千佛山了!”

    “无喜,你懂什么!”

    “无喜,你与痴喜关系最好,他背叛千佛山,谁知道你有没有魔心。”

    两位刑戒僧忽地将矛头对准了小沙弥无喜。

    当!当!

    问禅刀斩落,劈断了两位刑戒僧手里的戒刀。“是你们的师傅让你们来的吧。”寂灭如来的声音陡地响起,从莲台传出。

    那座莲台相当于是他的分身,也是放置问禅刀的地方。

    问禅刀杀气太重,需要时时净化。若非寂灭如来将它待在身边,它指不定杀了多少无辜之人。

    “师祖!”

    “师祖。”

    两位刑戒僧跪倒在地,“我等是自愿来的,和师尊并无任何关系。”他们当即道,和善恶堂的大长老撇清关系。

    善恶堂,名义上有好几位长老,可实际上只有一位长老,即是大长老,也就是问罪长老。

    问罪长老对寂灭如来担任千佛山的住持很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诸僧看在眼里,也不敢多问。

    其实,问罪长老和寂灭如来实力相近,当年,他们的恩师,也就是上一任千佛山的住持,涅槃之际,将住持之位传予大弟子,而非二弟子。那时,问罪长老就对师兄充满了憎恨,极是不服他。后来,又因为金蚕子一事,问罪长老主张杀掉孽徒,让他与悲喜蚕永不得超生,可寂灭如来以一己之力排开终难,保下了金蚕子的命,并让他以器灵之身转世。

    “离去吧。”倏尔,莲台又传出一声叹气,寂灭如来放行,并没为难两位刑戒僧。此间是他的禅修之所,可问罪长老却派人来捉拿他的护法,分明是没将他这个师兄放在眼里,更别提他现在还是千佛山的住持了。

    问禅刀悬在脑袋上,两位刑戒僧若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在说谎,听到寂灭如来放他们离去,刑戒僧如释重负,丢下手中的断刀,不敢回头,向善恶堂奔去。他们虽然遵问罪长老的法旨,可也不敢怀疑千佛山住持的手段,寂灭如来统领诸佛多年,而始终高高在上,由此也可见他的能力与通天手段。

    等善恶堂的人离去了,小沙弥无喜这才问道:“师祖,为何还让痴喜离开。就算善恶堂的人暂时放过他了,他的心也不再属于此间。虽未入魔,和魔无异。”

    锵的一声,问禅刀回归莲台。登时,禅光抛舞,梵唱遽起。数百道金光扫下,拂去小沙弥身上的落叶。“无喜,你只注意到痴喜离开了,却不曾注意有树叶落在你身上。”寂灭如来忽道。

    “是弟子无心了。”小沙弥惭愧道。“痴喜自有他的想法,也有他自己要走的道路,我学不来的,因为我不是他。同样的,我也有自己的道路,他也走不来。二师祖派善恶堂的人来寻事,也是在试探师祖,我们真的什么也不做吗,就连回应都没有?”无喜问道。

    千佛山的二师祖即是问罪长老,也是善恶堂的大长老,他一人之下,万僧之上,只有寂灭如来在他上方。

    “无喜,我问你,原乡佛是遵谁的法旨而下山的。”寂灭如来忽地问道。

    “难道不是师祖命令他下山的吗。”无喜奇怪道。

    “不,他离开之前,去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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