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可能露出马脚,给叶信带来致命的危险。
“不就是成亲么?”郝飞明显憋着笑:“认了吧,等大人事成之后……”
“你懂个屁!”叶信喝道。
就在这时,远远传来脚步声,叶信立即使了个眼色,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
薛白骑和郝飞抓住叶信的肩膀,强行把叶信往下按,叶信也就半推半就的坐在了石椅上。
下一刻,叶玲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脸孔扭曲、胸膛在不停起伏的叶信,突然展颜一笑:“哥,还生气呢?!”
叶信用力把头扭到一边,没有理会叶玲。
“交给我吧,我给你出这口气。”叶玲一字一句的说道。
“交给你?”叶信一愣。
“还有三个月就是学院大比的日子了。”叶玲的笑容很娇俏好看,但双眼却显得如钉子般尖锐:“到时候我会亲手把她打成包子的!”说完,叶玲从腰间取出一枚徽章,在自己的掌心里晃了晃。
那正是龙腾讲武学院的金龙勋佩,勋佩中央篆刻着一个龙头,边缘篆刻着两柄小金剑,叶信露出惊讶之色:“你……你已经是先天武士了?”
“嘻嘻……以后有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打回来。”叶玲缓缓说道:“不过么,这些天你就要老实一点了,喏,给你的,你拿着。”说完,叶玲递过来一张金票。
“给我的?”叶信接过金票,票额好大,十枚金币呢……
“我知道你大手大脚惯了,但叶家和以前不一样。”叶玲轻轻叹了口气:“哥,你省着点花,我要先去趟天缘城,等我回来之后就好了,嗯……以后每个月都给你这些,别嫌少,也别嫌我这个妹妹没本事,又要修行,又要忙学院的事,还要照顾家里,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出去。”
“你去天缘城做什么?”叶信又是一惊,他刚刚从天缘城出来,这种地方可不是叶玲这样的小姑娘随便闯荡的。
“咳……”还不等叶玲回答,薛白骑轻咳一声:“今晚这场宴席,恐怕耗去了叶家半年的用度,狼帅已经去了,二爷又被关在天牢,断了俸禄,现在叶家全靠二夫人带来的嫁妆支撑着呢。”
薛白骑也清楚天缘城是什么样的地方,同时了解叶玲的脾气,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阻止她,那她是肯定会去天缘城的,所以薛白骑明明白白的告诉叶信,叶家很缺钱,叶玲是想去天缘城做佣兵。
“哥,你一定要老实哦!”叶玲说道,她并不认为叶信了解天缘城。
“等一下。”叶信长吸一口气,接着从腰后取出一只小匣子,从匣子里又掏出一叠金票,递给了叶玲:“你不用去天缘城了,哥哥我能养得起这个家。”
叶信在天缘城一直走黑吃黑的路子,虽然搞得遍地是仇家,但赚钱的速度无人能比,就算平日用度很大,也剩下了一笔巨款,而且还不是特意攒的,只因为花不掉。
叶玲摇摇头,伸手接过那叠金票,等到看清金票的数额,眼睛蓦然瞪大了,先是仔细辨别真伪,然后一张张的看,一张张的算,算完之后,她已是呆若木鸡。
近二十万的金票,就算对那些世家而言,也是一笔大数目了,叶玲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哥……你从哪里偷来这么多金票?”叶玲的声音有些发颤了:“你到底是要惹多大的麻烦呀你?!”
“偷?你也太小瞧你哥了!”叶信的神情很理直气壮,实际上却有些头疼,好像给多了……该怎么解释呢?
“那你告诉我,金票是从哪里来的?”叶玲死死盯着叶信,叶信本是待罪之身,结果如何尚没有定论,如果真是偷了哪个世家的钱,一旦事发,叶信就完蛋了,谁都救不了。
“以哥哥我的气质、风度,还用偷?”叶信道:“不管走到哪里,那帮小姑娘小媳妇都争着抢着送哥哥礼物呢。”
“哥,难道你……难道你……”叶玲的眼眶突然变得湿润了:“难道你一直在卖身?”叶玲并不懂这些,只是偶尔听说过男人们怎么在青楼中花天酒地、一掷万金,而且在青楼中讨生活的,不止有女人,还有男人。
“卖身……”叶信差点噎住,抬手便用指节敲在叶玲的额头上:“你这小脑袋都在乱想什么?啊?!”
“干嘛打我?”叶玲委屈的用手捂住额头:“那你告诉我呀,钱到底是怎么来的?!”
“当然是做佣兵赚的!”叶信叫道。
“哥,你拿我当傻瓜么?”叶玲气呼呼的说道:“满城谁不知道你根本没办法凝聚元力,你去做什么佣兵?我看就是卖……”
真被你打败了……叶信心中暗叫,接着脑中灵光一闪,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秋叔给我的。”
“哪个秋叔?”叶玲顿了顿:“莫非是……秋戒察秋老将军?!”姓秋的人并不多,对叶家死心塌地追随的,也只有秋戒察了。
“就是他。”叶信犹豫了一下:“秋叔还说,过些天他会来九鼎城。”
“秋叔会来九鼎城?!”叶玲不由尖叫起来,对叶家而言,这个消息是意义重大的。
秋戒察来九鼎城很难瞒过国主铁心圣的耳目,形影不离的战狼必将引起轰动,所以叶信也没想瞒着叶玲。
“你怎么不早说?!”叶玲再次发出尖叫声,接着转身向外跑去,当然,所有的金票她都带走了,这笔钱如果还给叶信,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叶信糟蹋精光。
看着叶玲的身影消失,叶信有气无力的跌坐在石椅上:“这小丫头怎么越来越难缠了……”本以为十六岁的小姑娘,随便哄哄就能混过去,谁知道叶玲眼里容不得沙子,一定要问个明明白白。
“小姐的性子一直是天真烂漫的,幸好,她遇到了几个好朋友。”薛白骑缓缓说道。
“哦?什么朋友?”叶信急忙问道。
“一个叫温容,一个叫沈妙,一个叫邵雪,加上你妹妹叶玲,被人称为龙腾讲武学院四大兵花。”薛白骑沉默了一下:“尤其是那温容,确实了不得!”
“能让你说一个了不得,可不容易。”叶信的神色变得认真了。
“她当得起。”薛白骑说道:“她的年纪和叶玲相仿,聪明绝顶,虽然现在不过是初级先天武士,也没有淬炼出自己的本命技,但已经获得龙腾讲武学院的四级勋佩了,呵呵……当初狼帅得到五级勋佩时,可是高级先天武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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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突变()
“想得到龙腾讲武学院的认可,是需要大量贡献的……”叶信理解了薛白骑的意思,叶观海在走出龙腾讲武学院之前,已经是高级先天武士了,有能力做很多事,而薛白骑所说的温容仅仅是初级先天武士,正因为能力欠缺,想得到四级勋佩的难度非常大;那需要海量的贡献。
“经过我的观察,她应该是真的想和小姐做朋友。”郝飞说道:“不止是在修行上尽力指点小姐,在处理各方关系上,也给小姐极大臂助,大人,你的名声实在是太不好了,小姐也受到了你的牵累,经常会遭受同学的讥讽嘲笑,如果没有那温容,估计小姐早就退学了。”
“别人不说,三王子铁书灯和五王子铁人豪,整天围着温容打转,还有宗家的宗云锦,也在拼命讨好温容,一心想抱得美人归。”薛白骑说道:“铁书灯和宗云锦应该是算是九鼎城这一代的佼佼者了,能吸引住他们,温容靠的并不是自己的战力,区区一个先天武士罢了,他们更看重温容的头脑、气度、还有行事风格,如果让温容在军中历练几年,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我听说温容上个月好像在什么地方吃了大亏……”郝飞说道。
“对了,宗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叶信打断了郝飞的话,他对龙腾讲武学院的学生一点不感兴趣。
要知道叶信是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他曾经面对的敌人,是公国中最强大的存在,与恐怖的萧魔指相比,龙腾讲武学院的学生只是一群羔羊。
“大人没听说过宗别离么?”薛白骑说道。
“宗别离是大陈国的元帅,宗家莫非……”
“没错。”薛白骑点头道:“宗别离失踪,宗家举族逃离大陈国,进入九鼎城,他们来到这里后,极得铁心圣看重,也许……以前狼帅一家独大的日子让他吃尽苦头,所以他不敢完全信任魏卷,用宗家来牵制魏家,正可以确保自己的权威。”
“宗家也来了……看样子九鼎城的局势要比我预料中的复杂得多啊。”叶信轻声说道,如果说婶娘邓巧莹突然让他成婚是一个意外,那么宗家的出现就是一个变数了,让他的计划多出了不确定的因素。
“我们早就想和大人说,但大人行踪不定,我们没办法找到你。”薛白骑说道。
“有老十三在,这种事情用不着我操心。”叶信说道:“对了,老十三知道我回来了么?”
“这几天我们没机会去找鬼先生。”郝飞说道:“按照约定,三天之后我才能和他见一面。”
“不急……”叶信的眉头突然皱起,接着做了个古怪的手势。
薛白骑和郝飞都闭上了嘴,叶信站起身:“走,陪着爷到外面走一走。”
叶信当先走出了院门,薛白骑和郝飞都跟在叶信后面,走出十几步,叶信改变了方向,奔着一丛凤尾兰走去:“你们两个等一下,爷尿泡尿。”
薛白骑和郝飞不明所以,静静的看着叶信的背影,叶信快步走到凤尾兰前,他现在是完全进入了纨绔子弟的角色,撒尿都不老实,哼着古怪的小调,屁股扭来扭去,一泡尿撒完,又重重吐了口唾沫,才系上裤子走了回来。
片刻,叶信等人的身影沿着石板路走远了,就在那丛凤尾兰旁,慢慢显露了一条身影,身影越来越清晰,居然是邓家的邓多洁。
邓多洁脸色铁青,她被浇成了落汤鸡,似乎正处在冰天雪地中,身体不停的哆嗦着,双眼还在不停的翻白。
邓多洁好像是要呕吐,刚刚张开嘴,又急忙用手捂在嘴上,随后意识自己的手也不干净,又拼力把手甩到一边,接着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翻江倒海的胃了,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邓多洁哆里哆嗦的站起身,向着另一条路奔去,她的脸色已由青转紫,脸上的肌肉也在不停的抽搐着,恍若触了电一般。
这一边,叶信和薛白骑、郝飞已经走远了,叶信当然知道那边有人,薛白骑和郝飞隐隐听到了呕吐声,同时停下身形向来的方向看去。
“大人?那边……有人?”薛白骑低声道。
“自然是有人。”叶信的笑容充满了恶趣味:“嘿嘿嘿嘿……”
“是什么人?”郝飞急忙问道。
“我怎么知道?”叶信道:“管他是谁,先吃爷一泡尿再说!不过……幸好有你们在,否则非得打起来不可。”
“大人,你的实力恢复了?”郝飞露出惊喜之色:“要不然怎么能发现那家伙?我和白骑可没有一丁点察觉。”
“还差得远。”叶信摇了摇头。
原来的叶信不能修行,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元府没办法凝聚元力,修行也是白修行,但自从叶信夺舍重生之后,这具肉身的元府就被改变了,在他全盛时期,战力已达到高级先天武士的巅峰,只是还没能淬炼出杀招,距离上柱国尚有一定距离。
天罪营在大召国的最后一战,是强行冲击太岁原天险,萧魔指的魔军虽然让开了路,但他们又遇到了大召国的另一个元帅、庄不朽。
庄不朽的实力不如萧魔指,可他也是一个拥有杀招的高级先天武士,叶信用尽全力,堪堪挡住了庄不朽的致命一击,身受重创,最后是天罪营的战士拼死把他救了出来。
天罪营冲击太岁原之前,尚存近千壮士,一战之后,仅剩九十余人,那些身经百战的精锐,几乎全部丧生在庄不朽率领的虎头军手中。
这就是杀招的威力!
其实叶信那时也是高级先天武士,如果两个人相对而站,不允许使用任何技巧,就是你打我一拳,我砸你一下,真说不准谁会先倒下。
先天武士的战阶,只代表拥有什么样的元力,而本命技和杀招,是充分使用并释放元力的技巧。
做个假设,一面潭水,在沿岸挖出一个口子,让潭水哗哗的流出去,这是本命技;相同的一面潭水,置于万丈高山之巅,让所有的潭水瞬间咆哮着奔涌而下,这就是杀招了。
潭水的总量是一样的,但对外界造成的冲击力却有天地之差。
所以都是高级先天武士,有的可以成为柱国,他们虽然是统治力的核心代表,但达不到战略威慑的高度,而淬炼出杀招的上柱国,拥有左右局势的资格,甚至不需要他们真正出手,只要站出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大卫国一共有多少高级先天武士,谁都说不准,一些人接受了国主的册封,一些人只想闭门苦修,一些人喜欢到处游走,一些人不愿受到拘束,根本没办法做出准确统计。
而上柱国的数量可以被大概猜测出来,杀招的威能太强横了,只要与人发生过争端,或者是给谁造成过压力,都会引起各方的注意。
原本大卫国共有十位上柱国,叶观海、谭心慧夫妻同时身死,魏卷领兵在外,九鼎城的上柱国只剩下了七个。
当然,铁心圣的实力如何,叶信并不知道,也没办法去试探,或者铁心圣还掌握着隐藏的力量。
“居然能躲在我们眼皮底下……”薛白骑喃喃的说道。
“应该是一种很奇特的本命技。”叶信说道,接着他反手抽出一个布袋,张开袋口,小紫貂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去。
“给我跟上去,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叶信说道。
小紫貂很乖巧点点头,纵身从袋口跳了出来,尾巴在草丛中闪了闪,便消失不见了。
“好机灵的小家伙,大人,它能听懂你的话?”郝飞奇道。
“嗯,就因为它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