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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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龙挂了-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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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斯特没有继承与伯爵之间的父子亲情,又不能像个陌生人一样聊天,很难把握之间的度,索性少言少于。

    伯爵则有些不习惯李斯特现在的气质,比起以前的唯唯诺,现在更像是平等对话,找不到可以训斥的感觉了。

    半晌才道:“晚餐时间还早,你可以四处转一转,或者去珊瑚城见见你的朋友。”

    “不了,我想留在书房里看看书。”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喜欢读书。”伯爵喝完红酒,起身离开,“想看书的话,我会让人准备一车,你回鲜花镇时,带回去。”

第0030章 佩内洛普夫人的不待见() 
历史是不存在的,只能通过一些骑士小说,来推测过去的风土人情和社会发展。

    这是李斯特对此的认知。

    他同样不知道这个世界人类的起源年代。

    有确切信息的是,蓝宝石大公国已经建国一百五十年,去年的时候,举办了一次盛大的周年庆典,李斯特留有印象。

    国内关于蓝宝石家族的骑士小说很多,一些小说中记载,蓝宝石家族已经有一千年的传承。

    至于郁金香家族,没有族谱这种东西,李斯特所能知道的,是自己的玄祖父,也就是他祖父的祖父的父亲——那个时候家族还没有郁金香大精灵,郁金香小精灵都没有,所以也没有郁金香这个姓氏。

    他们原本的姓氏是“瓦片”,说明他们家是原本只是平民阶层。根据父子相传的家族历史,玄祖父天生神力,追随一位贵族,为刚刚建国的蓝宝石家族效力。在战争中立功,分封为勋爵骑士。

    自此,家族跻身贵族行列。

    高祖父那一代,成为男爵;曾祖父那一代成为子爵;祖父那一代获得了一只郁金香小精灵。

    直到李威廉继承爵位后,小精灵进化为大精灵,由此家族姓氏改为郁金香。几年后李威廉成为天空骑士,战功赫赫,被蓝宝石大公册封为珊瑚岛伯爵。

    为了表示家族荣登上层贵族行列,李威廉名字中的蛇文“李”,成为后辈名字的开头。每一位后代,都会叫“李”或“李”,也可以是“李”、“李”……至于可以有多少个“”,看起名人的心情吧。

    李斯特的理解——这个“李”字,大概相当于“姓”之外的“氏”。

    所以,郁金香家族,前后加起来,只有六代人的历史,横跨时间也就一百五十年左右。

    再往上,就不知道祖宗是谁了。

    “鼻祖、远祖、太祖、烈祖、玄祖、高祖、曾祖、祖父、父亲……堂堂伯爵家族,不说祖宗十八代,竟然只记得六代,果然是一个蛮荒世纪。”李斯特对此嗤之以鼻,没有历史的文明,何谈传承。

    在他的故乡,自己家有确切姓名的族谱,可是可以追溯到明朝时期的。

    至于血缘的追溯,更是可以追溯到黄帝时期。

    “还有这些吹嘘蓝宝石家族的骑士小说,都很扯淡,家族的千年传承,源头千奇百怪。有说从钢铁岭王国南部起源,有说从高炉堡王国迁徙,还有说从遥远的蓝龙帝国漂泊而来……如果这些小说背后,是蓝宝石家族自我吹嘘,那也太不用心了。”

    他很想要整理出这个世界的大致历史,但觉得没什么希望,他看过的骑士小说中,记录最远历史的,是一本叫《呆头骑士与红尾巴火龙》的小说。

    这部小说讲述的故事,发生在一万年前的不落光辉帝国——但李斯特求证过,不落光辉帝国建国不超过三千年。

    不落光辉帝国,也是大陆上国祚最长久的国家。

    很多国家伴随着龙的友谊而建立,又会因为龙的死亡或离去而衰败,甚至中途发生屠龙之战,就此国灭,也属正常。

    蓝宝石大公国建国初,就发生过一次屠龙之战。

    那一次,蓝宝石龙差点被雄鹰王国入侵者杀死,无法在土地广袤的大陆上立足。逃跑途中,龙血染蓝了一条山脉,无数蓝宝石在山脉中生成,成为了钢铁岭王国的重要矿产山脉——蓝血山。

    尽管龙没死,但蓝宝石大公一世重伤,不得不退出大陆,远遁岛屿上建国。

    当然,这一段历史,是李斯特推断的。

    在吹捧蓝宝石家族的骑士小说中,蓝血山的由来,是蓝宝石龙咬伤了敌对的雄鹰王国白口铁龙,流血染成矿山。

    至于为什么白口铁龙的血,会造就可以开采出蓝宝石的山脉,这个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糊弄住普通人就行,没必要讲述那么清楚。

    ……

    当当当,敲门声。

    “请进。”李斯特从一本名为《火属性斗气开发指南》的书本上抬起头。

    进来的是城堡的副管家,四十岁出头的席尔瓦,他是路易斯的副手,也是家族既定的管家接班人。

    “李斯特少爷,您的祖母,佩内洛普夫人来了,正在会客厅里,由李维斯少爷和李薇薇小姐陪伴说话。”

    “祖母来了吗,我这就过去。”

    李斯特揉了揉脑门,心里有点儿烦——他的祖母,可不待见自己。

    父亲的厌恶,更多是对他的失望,如今回来后,自己变了一个气质,伯爵也就没有再表现出厌恶,显然是欣喜于他的这种改变。可祖母却不同,她不待见李斯特,只是因为李斯特让她想起梅丽莎,也就是她的儿媳妇。

    佩内洛普住在珊瑚城的小城堡里,之所以没跟儿子一起居住,原因就在梅丽莎——婆媳不和。

    像极了母亲的李斯特,就成为佩内洛普的出气筒。

    但再如何心烦,还是得下楼见礼。

    “祖母您来了吗,看到您身体健康,我心甚安。”

    “哦,瞧瞧,瞧瞧,谁来了!”佩内洛普脸上的褶子已经很厚,她快六十岁高寿了,“李斯特,你不说话,我还以为梅丽莎又来跟我作对了,这张漂亮的脸蛋……谢天谢地,她已经去天国安享清福,我这老太婆才敢拜访自己儿子的城堡。”

    李斯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安静坐下来,不发一言。

    老太太不待见他,他又何必自讨没趣,反正也不常见面,就当是陌生人,维持表面的尊敬就好。

    李薇薇笑道:“李斯特,祖母听说你回来,立刻就赶来了城堡,往常这个时间,她都会为家族祷告几个小时。”

    佩内洛普扭头不看李斯特,小声嘀咕:“我可不是专门为了看他而来。”

    这大概就是口嫌体正直?

    李斯特心中想到,佩内洛普夫人大概是疼爱孙子的,只是习惯性去攻击长相酷似梅丽莎的李斯特,十多年的习惯——其实不管是疼爱还是不待见,都不重要,李斯特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听你姐姐说,鲜花镇的样子比想象中更简陋,简直就像是一个小村庄?”佩内洛普夫人,询问。

    “确实简陋了一些,不过更适合大展拳脚去发展,我已经有发展鲜花镇的规划。”

    “瞧瞧,瞧瞧,这大气磅礴的语气,才有点我们郁金香家族的气质。不要总学梅丽莎那副不急不躁,好像天生比谁高人一等的姿态。长得已经够像了,脾气再像,那可真要了老太婆的命,甩都甩不掉的阴霾。”

    李斯特不接话。。。

    他没有多少对母亲的印象,很小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佩内洛普夫人则继续絮絮叨叨的数落着梅丽莎的不是,总结起来就是——侯爵的女儿看不起我,处处跟我作对,你们千万别继承她的缺点。

第0031章 珊瑚城的屎路() 
梅丽莎与佩内洛普夫人的往事,已经是城堡的陈年旧文。

    佩内洛普夫人数落梅丽莎,认为是梅丽莎容不下她。背靠侯爵,她惹不起,只能搬离郁金香堡。

    李斯特却觉得,其实是佩内洛普夫人太刻薄——都过去十多年,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况且,这十多年,梅丽莎去世,佩内洛普夫人依然没能搬进来,因为她又跟新的伯爵夫人婆媳不和了。

    “你们今天回来可算幸运,男爵家的女儿不在城堡里,否则我第一个掉头就走。那个女人身上有种让我不舒服的气味,也就是你们的父亲,能容忍她。如今整个城堡都是她的气味,我呆一刻就浑身难受。”

    李薇薇就坐在佩内洛普夫人旁边,闻言缠住她的胳膊,一改往常的强势,以撒娇的口吻说道:“祖母,您不喜欢郁金香堡,可以来我的猎鹰镇,我那有个非常漂亮的庄园,还有一口温泉,您一定会喜欢。”

    “我的小姑娘,作为贵族的淑女,一定要有坐相,你看看你,今年都十九岁了,还没有找到称心如意的另一半,就是淑女不够。”

    “祖母说的没错,李薇薇,你要学习做个淑女,而不是和我们一样上马提枪。”李维斯调笑一句,又对佩内洛普夫人道,“祖母,如果您觉得城堡气味不好,我可以多放一些清香剂。”

    “这不是清香剂可以解决的,前后两个女人进家门,已经让我精疲力尽,如无必要我根本不想来城堡。”佩内洛普夫人说着,又转过头,对一旁站立伺候的管家路易斯说道,“路易斯,你会帮我把这些话,传递给男爵家的女儿,对吧。”

    很有挑衅的味道。

    路易斯温和一笑:“老夫人,您是知道的,我更喜欢守口如瓶。”

    “无趣的路易斯,从年轻到老人家,都是这么无趣。”

    自打佩内洛普夫人进入城堡,整个谈话都是以她为中心,当然,谈话篇幅的百分之八十,也都是她自己在说。

    李斯特只是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直到伯爵从外面回来,宣布可以开始晚宴了,李斯特才从这种令自己十分别扭的气氛中解脱。

    郁金香堡的晚宴,显然不是鲜花镇小城堡里的晚宴可以比拟。

    光是人数就无法比较。

    今晚的晚宴上,城堡里的贵族基本上都已经就座,包括伯爵一家,家庭老师、骑士队长,还有在城堡里做客的几名伯爵追随者,一共有十六位贵族,勋爵骑士、男爵、子爵、伯爵,一应俱全。

    宴会上,有佩内洛普夫人,自然不会冷场,时时刻刻都保持着聊天。

    李斯特专心享受食物,尽管西式的饮食风格他一直没习惯,但比起鲜花镇粗糙的食物,这里的食物可以称得上是美味了。他不怎么参与谈话,也没几个人来找他谈话,又如同前身记忆中的样子,成为城堡里的小透明。

    不过,以前是想插话却插不进去。

    现在是根本不想插话,他毕竟只是个借尸还魂的穿越者,无法把自己融入郁金香家族,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冷静看待这一切,低调去做符合时代的事情,然后埋头发展——或许会有那么一天,无需低调,随心所欲。

    ……

    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李斯特起了个早,因为三兄妹得跟随船队出发,去红蟹岛探望生病的外公梅林·长芋侯爵。

    “替我带去诚挚的问候。”伯爵同样早早起来,与三个子女一起享用早餐。

    作为女婿,他本该亲自前往探望,但是他现在的身份,是前女婿,与长芋家族关系疏远,不方便再去探望了。

    佩内洛普夫人已经散步回来,语气萧索:“李维斯、李薇薇、李斯特,顺便代我向梅林侯爵问好。记忆中那是一位帅气潇洒的贵族,身体强壮出色,没想到几年过去,已经病到不能工作,连宫廷舰队舰长的职务都卸下了。”

    “生老病死是天地之间的运转规则,母亲您不必介怀。”

    “你是想告诉我,我也是个该死的老太婆吗?”

    “您为什么要这么想,我可盼望着您能活过一百岁。”

    “从你娶的两个女人,就看得出来,你早盼着我死掉,这样你就清静了。没人打扰你在珊瑚岛上做任何事。”

    伯爵也只能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李斯特带着马库斯,身后还跟着一位城堡的男仆,负责帮他提行李。道过别之后,三兄妹一起走上码头,码头属于珊瑚城的一部分。说是城市,李斯特更愿意称之为“大号厕所”,街头巷尾洋溢着粪便发酵的酸臭味。

    正因为此,郁金香家族出产的一种带有浓郁香气的郁金香,广受市民欢迎。

    出行的市民都会在胸口别上一朵郁金香,冲淡街道上令人作呕的气味。

    抛开粪便的味道不谈。

    珊瑚城这样的大城,雄伟程度比不上李斯特家乡的一座小县城。

    没有高楼没有豪宅,都是零零星星的木屋挨着石头屋,顺着宽窄不一的街道,不断向远处扩展。沿街有各种店铺,匆忙的行人必不可免会踩踏各种粪便——市民总是喜欢把粪便倾倒在路上。

    如果是一坨狗屎,当然可以选择避开它。

    但如果一条街全都是狗屎,皱着眉头踩上去,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于是,一层一层的粪便,经过不断的踩踏,与路面融为一体,就造就了城市独特的“屎路”,天然带着臭气。

    为什么卫生如此之差?

    因为平民忙于生计,根本顾不上卫生;贵族都住在城市边缘的城堡里,也不在乎城里脏乱差。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珊瑚城只是岛上的城市,人口有限,产生的屎尿规模在大自然的不断风化下,还能忍受。

    如果是更大规模的城市,恐怕屎尿都能淹没城市。

    “难道是被精灵的能力限制了眼界,想不到用粪便来种田?”李斯特眺望珊瑚城时,脑洞大开,“或许我可以收集岛上的粪便,全都拉去鲜花镇,在镇上……不,在小镇外围建造几个沼气池。”

    沼气池的原理他懂,不过用沼气烧燃来照明、做饭,有点难度。

    简单发酵后,用来肥田是最快捷的方式,鲜花镇那堪比黄土地的贫瘠土壤,也确实急需肥料。

    “就是交通不便,马车拉一趟粪便,成本都比粪便更值钱……还是算了,别污染了我的鲜花镇,小镇粪便自产自销就好。”

第0032章 海上的双桅横帆船() 
城市不值得期待,唯有城堡才值得期待——贵族还是讲究卫生的,有浴室有厕所,有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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