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澜往那个方向望了一眼,是皇宫的方向,他们逼宫了。
殷萱并没有传消息出来,是他们行动太快还是殷萱故意?殷萱不是那种会放任他们为所欲为的,那就是她故意的?
没有传消息给蓝家,也没有给她,为什么?
“澜儿,我们要不要去支援?”
“恐怕是宫里出了变故,舅舅,你们带人守着这里,我和帝临渊去看看,不要和他们硬碰硬。”千澜快速做了决定,又将梵灭掏了出来放下绿旖手中,“团团,蓝家要是少了一砖一瓦,你就等着去死吧!”
有绿旖和梵灭在,千澜也不怎么担心这里,绿旖的屏障能撑不少的时间,梵灭又今日成年期,在怎么护住个宅子不成问题。
拉着帝临渊往蓝家大门外走,那些黑袍人见此立刻警戒了起来,显然是不让千澜他们出这个大门。
“夫君,甩开他们不成问题吧?”千澜抱着帝临渊的胳膊。
帝临渊冷哼一声,一把揽过千澜的腰肢,红色的长袖翻飞,挡在他们前面的几个黑袍人毫无征兆的被扇飞,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帝临渊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有两个黑袍人想追,却被那个领头的拦了下来,“要去送死,你们拦着做什么。”
皇宫连绵成一片的火焰,从外围不断的像里面蔓延,不时有人呼救的声音,路过之处皆有鲜血,断肢残骸,一阵阵的焦香从火焰中传出来。
走了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厮杀的人群,三个家族的人都有,混合在一起,对着那些抵抗的人进行屠杀。
没错,就是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他们被魔化了。”帝临渊掠过那些人的上空,平淡的扔下一句话。
血色的瞳孔,异于平常的实力,浑身散发着阵阵黑气,只能是被魔化的人。
千澜狠狠抽了气,可吸进来的都是热气,呛人得很。
“这么短的时间全部魔化,我们一点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千澜看着下方的厮杀的人群,这么庞大的人群,哪是一夕之间能被魔化的?
帝临渊意味不明的看了千澜一眼,带着她继续往皇宫内围去,火势已经窜到了内围,正在迅速逼近殷萱的寝殿。
第249章 这次要如何抉择()
内围除了火焰燃烧建筑的声音听不到丝毫的杂音,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血腥气,殷萱的寝殿近在眼前,千澜心底却生出一股不详。
帝临渊冷着一张脸,在到了安全位置,直接扔开千澜,自个往寝殿的方向掠去。
千澜满头黑线,运气跟上,寝殿了一片狼藉,可惜没见半个人影,只有浮动的血腥气。
帝临渊站在寝殿中央,看着脚下破碎的瓷器,千澜将寝殿搜了一遍也没看到殷萱和长孙浮。
“帝临渊,他们不会是出事了吧?”千澜皱着眉站在帝临渊旁边,“殷萱那个女人不应该会走到这一步…诶,你去哪儿了?我靠,等等我…”
帝临渊毫无征兆的飞身出了寝殿,千澜只能是在后面追着,她刚出寝殿,那方蔓延过来的火势立刻就将寝殿围了起来。
千澜回头看了一眼,愤愤的骂了一声,追上帝临渊的身影,他速度不是很快,千澜才能追上。
或则说,他是刻意放慢速度让千澜跟上的。
帝临渊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明明他想的是不理会这个女人,可是身子远远比他内心诚实,脑子里盘算得再好,身体压根就不跟脑子同步。
皇宫呈圆形,帝后的寝殿在整个皇宫的中心位置,火势从宫门蔓延过来,所以千澜他们现在去的方向是皇宫的后面。
这些地方是历代妃子居住的场所,宫殿错落有致,精雕细琢,奢贵华丽。
长孙浮娶的妃子不多,所以也仅仅只有几座宫殿有光线,此时也是混乱一片,嘈杂声远远的就能听到。这些殿里住的都是各大家族送进来的眼线,长孙浮明里对她们宠爱有加,可实际上从来没有碰过她们。
帝临渊并没有在那些宫殿停留,而是就往前,荒凉的场景和前面那些精致的殿宇完全不符合,远处的声音几乎传不到这里来。
这里是冷宫。
千澜咬了咬牙,忍下心底的疑惑,跟着帝临渊落到一处荒废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几乎看不到地面,空气里隐隐有几分血腥味。
“帝…”
“小心。”帝临渊伸手将千澜拽到了自己身边,一道凌厉的灵力和她擦身二过,击打在地面扬起厚厚的尘土。
千澜还没缓冲过来,刚才她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人在附近,不,她现在也没有感觉到,那道灵力攻击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消失三年的帝公子竟然出现在这里,倒是叫人好生意外。”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完全分辨不出说话人的方位。
帝临渊沉着脸,没有丝毫的表情,蓝眸深邃平淡,好似一滩不起波澜的寒潭。
在声音的余音还没消失的时候,帝临渊猛的将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剑身在极速飞行的过程中缓慢的萦绕上了一层白芒。
“铮!”长剑停留在半空中,那里逐渐显露出一个人影,同样的黑袍裹身,苦瘦苍白的手掌向外,剑尖和他的掌心仅有一指的距离。
他手掌微转,那长剑顷刻就碎成了几段,落到地面的草丛中,“帝公子的暗器如此特别,不愧是传闻中的修罗帝君。”
“你是什么人?”千澜凝声大吼一声,下意识的拉着帝临渊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
刚才帝临渊掷出去的力量绝对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风轻云淡。
“咦?”那人似乎有些意外,“你就是云千澜,比我想象中的要弱很多呢,不过…你身上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是什么呢,啊对了,纯阴之体,难怪主人一定要得到你,有这样的体质,修炼起来事成功倍。”
纯阴之体千澜一早就知道了,只是之前的线索明明是要杀了他,怎么如今又和纯阴之体扯上了关系?
“啰嗦。”帝临渊冷哼一声,手中拎着那把不知批量生产了多少的长剑,红影一晃就和那人交缠在了一起。
“诶,我话都还没说完,你就这么打上来很不礼貌的…”
“修罗帝君怎么这么不讲理,不要打我脸!”
“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千澜第一次遇上打架还这么叽叽喳喳的。
可是千澜也发现帝临渊和这个男人竟然是不分上下,甚至可以说他是游刃有余,否则怎么有空来叽叽喳喳的说那些有的没的。
“停停停!”男子突然喊停,帝临渊哪里听得进去,又是一道剑气挥了过去,那男人身形一偏,避开了那剑气,不满的嚷嚷,“我都喊停了,修罗帝君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哎呀,找到了!”
他的身影在空中闪了几下,倏的消失在千澜面前,帝临渊立在空中,只停顿了片刻,猛的往草丛中扑去。
草丛晃动了几下就恢复了平静,千澜僵硬的看了那草丛一会儿,这是玩儿什么?
草丛里有口枯井,这是千澜怎么也没想到的。
而那枯井边还沾染着血迹。帝临渊和刚才那个人都没受伤,不可能是他们的,那这血迹是谁的?殷萱还是长孙浮?
千澜不做迟疑,从枯井跃了下去,井壁不是很宽,要是一个胖子想从这里下去都难。一股霉味从井底散发出来,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越发的难闻。
下降了好一会儿千澜才到井底,井底没有光线,黑漆漆的,千澜掏出照明珠才能看清前方。
通道只有一个,千澜顺着那通道一路往前,这通道比之前的那井还要窄,只能是用脚走,千澜很怀疑那两个人是如何走那么快的!
越往前,阴寒之气越重。
当通道开始出现冰渣,千澜就有些不淡定了,这通道尼玛是通往哪里的?
外面可是六月天,然而这里却结冰了,结冰啊!
走了大约半刻钟,四周已经完全被坚冰覆盖,照明珠照着冰壁,白茫茫的一片,可依旧没有那两人的身影,连个声音都没有,寂静得可怕。
“砰!”
脚下的地面忽的晃了晃,千澜传来的声音让千澜加快了步子,通道也变得宽阔起来,坚冰下隐隐有红色的光芒闪过,千澜来不及去看那是什么东西。
“他都要死了,你们留着也没用,还不如给我,修罗帝君,你说呢?”男子的声音从前方清晰的传了过来,千澜一步踏出通道,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冰殿。
殿中心似乎是一个祭台,殷萱抱着长孙浮跌坐在那里,帝临渊站在殷萱前面和那男子对视。
殷萱旁边有盏灯,像是玉石雕刻而成,上面有繁复的图案,灯芯是白色的,外面绕着一层紫光,很浅淡。
“除非我死。”殷萱一直垂着头,千澜这时才看清殷萱的神色,那是一种千澜无法形容的表情,绝望中夹杂坚定,不甘中夹杂不舍,将那张明媚的脸蛋扭曲了。
“哎呀,何必呢,好歹你也是帝女的身份,为了这样一个普通人值得吗?”男子在空中窜了两圈,似乎想冲过去,“他已经快不行了,就算你拿着九魂灯也是无用,还不如给我。”
殷萱目光一凝,满是血丝的眸子瞪着那男子,“九魂灯…如果他死了,我就毁了九魂灯,你们谁也得不到。”
“萱萱。”帝临渊声音冷冽,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反对。
殷萱扭头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诡笑,“帝临渊,就算你失忆了还是不忘找九魂灯,呵…你明知道没有九魂灯他会死的,会死的…你怎么忍心…”
殷萱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极尽呢喃,可这里没有杂音,还是很清晰的传到了千澜耳中。
“凝魂而生,帝女好大的手笔,不过今日这九魂灯,我要定了。”男子一挥袖,几道黑色的雾气直袭向帝临渊和殷萱。
殷萱看着雾气完全没有闪躲的意思,在也没有了往日里的高高在上和骄横。
帝临渊将长剑一横,透明的屏障拔地而起,将殷萱护在了里面,然而那人的目标却不是殷萱,而是站在入口的千澜。
等千澜发觉想跑的时候,已经晚了,脖子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成功激起了她的怒气。
尼玛,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咋还要牵扯上她!
“别动哦,一不小心可是会丧命的。”男子轻柔的声音在千澜耳边响起,她刚凝聚起来的灵气顷刻散去。
深不可测。
千澜冷汗浸湿了后背,身形僵硬,不敢乱动,她相信只要她敢反抗,这个男人会立刻杀了她,不费吹灰之力。
“啧……修罗帝君,这次你又要如何选择呢?”男子见千澜不动,满意的松了几分力道,戏谑的看向祭台上冷眼看着这边的帝临渊。
千澜微微侧目,看清了挟持着自己的男子,那是张清秀的脸,肤色透着病态的白,眸子里全是戏谑和轻蔑,好似这里的人他一个也没放在心上。
大约是察觉到千澜在看他,他嘴角上扬了几分,斜睨了千澜眼,安抚似的开口,“云小姐是不是也想知道修罗帝君最终会选择谁呢?别急,答案很快就能揭晓了。”
放屁!
第250章 明明,活着就好()
她只是想看清挟持自己的人长什么样,真当她云千澜是那么好欺负的?
男子后背突然一亮,心底窜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预感还没落下,手上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怀中一空,那个在他眼中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从他手中逃了。
冰殿突兀的出现了雨幕,砸在他身上如同硫酸一般,迅速的腐蚀着他的皮肉。
雨幕几乎遍布了整个冰殿,他根本避不开,雨水透过布料渗透到里面,他能听到皮肉腐蚀的嗤嗤声。
千澜站在雨幕中,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男子,“你当我云千澜是什么人,敢挟持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男子看着化为白骨的手掌,苍白的脸上竟然有几分激动,好似看到什么好玩儿的事。
魔族的人向来这么变态,千澜已经习惯了,她移到祭台下方,想了片刻还是跳了上去。
殷萱看到千澜脸上的嘲讽之色直接转换成了怜悯,看得千澜莫名其妙,她看错了还是殷萱脑子出问题了?
“你怎么搞成这样?”千澜蹲下身子想去看长孙浮,却被殷萱挡住了,她不解的看着殷萱,搞什么?
殷萱拂开千澜的手,在她不解的注视下拿过她身侧的那盏灯,放到她手中,幽幽的道:“九魂灯,可凝魂聚魄,长孙浮本该魂飞魄散的…天命不可违,一样的结果…”
九魂灯很凉,比四周的冰还要凉,千澜拿在手中犹如拿着一个自动制冷机,灯芯上萦绕的紫色光芒越发的浅淡,好似下一秒就会灭掉一般。
殷萱视线一直盯着灯芯,微弱的光芒自爱她死寂的眸子里跳跃,惊不起丝毫的波澜。
“哥,你看,所有妄图改天逆命的结局都会回到原来的结局,而…”殷萱顿了顿,看着千澜,缓缓的笑了起来,凄美而怜悯。
“你想做什么?”帝临渊居高临下的看着殷萱,眸子里闪过一抹暗沉。
千澜仰头看他,只能看到他低垂的眼帘和光洁的下巴,她知道殷萱是想告诉她什么,可是她说话的性子永远是这样,她要怎么猜得透?
“我能做什么?偷了那么多年的时间,代价我该付了,哥,希望你能将我和长孙浮葬在一起。”殷萱声音轻柔哀伤,像是一个生命垂危弥留之际的人,“算了,想必他应该不想和我在一起才是,你还是带我回母亲身边吧。哥,其实我不恨你,只怪…我自己不够好,留不住他的视线。”
千澜越听越不对劲,帝临渊和殷萱的关系她心底隐隐有数,可是这话怎么像是要死了的节奏?
殷萱的身体很好没有任何的问题,长孙浮虽然气息微弱,可也还没死啊?
“萱萱…”帝临渊似乎想要说什么,殷萱快速的打断了他的话。
“哥,你不用说了,我决定好了。”她伸手抚摸着长孙浮的侧脸,眼里满满的不舍与爱意。
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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