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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与民同乐，本来也是一种王室用来增加威望的方式。
此时，洛明又恰好遇上了亨德里克，虽然对他有点疑心，但谁没有点秘密呢？洛明自己就是秘密最多的人之一。
既然如此，他也就没有太多的警惕，直接打着招呼，叫他过来一起走。
“说起来，你这身衣服不像是去观礼的，倒像是要上台接受授勋的？”夏洛特好奇地问道。
洛明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他的衣服有些华丽过了头。
“或许是神明保佑吧，我就在三天前成为了一位中环法师，大哥身体不好，又知道已经竞争不过我了，便直接将家主之位交给了我，如今我便是子爵了。
能够和二位一起授勋，真是我的荣幸！”
洛明很想问一下他的大哥交出家主之位后，会不会过一两年就“病逝”，但还是忍着没问——别人家的家事自己参合什么啊？
他就算真的要暗杀自己的兄长，也不过是为了争夺继承权——洛明可不怕这个，虽然为了继承权杀死兄长算是恶名不小的事，但这也意味着是有利可图的犯罪，杀死洛明没有巨大利益可以图谋的话，亨德里克这家伙对自己反倒是十分安全的。
随着四人越来越靠近广场，疑惑也就越来越多了。
从广场那边传过来一阵音乐声……这不稀奇，如今这个年代，大型活动都会请乐队甚至是合唱团来现场演奏背景音乐。
然而这音乐却不是一般的音乐。
唱功也好，伴奏也罢，这都在其次。
甚至那令人忍不住想要跟随着一起哼唱的曲调，比起那歌词来说都不值一提。
“伊莲娜，伊莲娜，泉水的女神。
洛萨全境的伟大母亲！”
第二百零一章 泉水女神赞歌（下）（）
“伊莲娜，伊莲娜，泉水的女神；
洛萨全境的伟大母亲！
垂青于英雄，养育了王者；
保佑着我们万千贵胄！
从勃兰登到灰铁岭，天赐泉到茅斯港；
泉眼中涌出神圣与荣耀！
哺育生民，滋润大地；
驱散一切污秽与邪恶！
伊莲娜，伊莲娜，泉水的女神；
您的意志高于洛萨的一切！”
辉煌的曲调如泉水涌出，神圣的词句响彻四方，洛萨本国之人无不听得痴迷，就连外国来客，也不禁发出了赞叹。
这是公国最为神圣庄严的曲调之一《女神大赞歌》，全名为《献给泉水女神伊莲娜的伟大赞歌：哺育和捍卫让您高于一切》。
当年第一代大公阿尔伯特请来著名乐师海因里希·霍夫曼，希望他能够为开国的伟业创造一些乐曲。
在亲自聆听了无数人的经历之后，他突然宣布皈依泉水女神，并且免费创作了这首曲子——而他因为这一功绩，在离开人世的时候被神光环绕，灵魂直接确凿无疑地升入神国，以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的身份成为了神使中最末位的一员。
如今虽然没有凑齐一个合唱团，只有几个女高音在轻声地歌唱，伴奏也仅有弦乐，柔和而优雅。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因为今天这场典礼的参加者还没有到齐，典礼还没有正式开始。
这一首歌，不仅是公国的第二国歌，泉水女神教会的首席圣歌，同时也是一首伟大的战歌。
可以像是清泉一般抚慰人心，但同样也有慷慨激昂的时候。
在训练有素的王家侍从们的引导下，洛明和其他三人分开，格兰蒂去了一旁的观众席上，夏洛特和亨德里克也纷纷坐到了他们自己的位置上去，等待着入场。
在观众席上，洛明还看见了艾劳·巴格拉季，他的老爹今年还活得健康，暂时轮不到他继位，他此次来勃兰登本身也只是为了多认识一些年轻才俊，顺便打响自己的名头而已，如今到场看看授勋也是理所应当。
接着，维多利亚公主殿下，维多利亚一世女大公殿下，一批高级贵族……还有几位可能是大师级甚至是传奇等级的强者也出现在了广场之中，因为那些人之中就有甘地的使魔猫头鹰在，这也大概可以推测出那些人的实力了。
清晨八点，阳光已经将广场照得透亮，而又不至于太过炎热。
就在此时，公主殿下和一位身着华丽的老妇人一同敲响了广场中央的大钟。
大钟散发出了几乎如同实质的魔力波动，洛明通过能量视觉可以依稀看出有数十个法阵在保证钟声的洪亮和巨大，让它能够扩散至全城，甚至连城墙上的卫兵都能够听的一清二楚，而广场上的人居然不会被震得耳膜疼痛。
大钟不停地一声又一声地自动响起，到达四十九声的时候，已经让许多人惊疑不定了。
这和地球上的礼炮有类似之处，钟声响的次数，代表着不同的规格。
就算是和其他国家发动了一场战争，也只需要三十六声而已。
四十九声，已经是国丧或者迎送外国元首之类的情况下才会用到的巨大规格了。
尤其是在国丧的情况下，大公的继承人应当去和泉水女神教会的最高领导人一同敲响大钟，以向天下人昭告教会将保佑大公继承人的身份无可撼动。
然而，那位维多利亚一世女大公可还活得好好的，就坐在那里啊。
在这个君权不够强大的世界上，君主们总是喜欢将自己的肖像画摆放在各个重要的地方，来向人们展示自己的威仪，因此虽然是初次见到，但洛明也可以确认女大公就在主席台上坐着。
除非那是一个替身……但在场的那么多人，真的会看不穿一个替身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夏洛特前些天帮公主料理政务，在一旁当幕僚的时候，也没见她有什么失态的时候。
所以女大公绝对还活得好好的。
那么，这四十九声钟响，莫非是女大公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自己还活着就强硬地安排好后事，逼大家都承认她的继承人么？
就在许多人都这么想的瞬间，大钟响了第五十次。
接着，五十一，五十二，五十三……每一声都好像打在众人的心中，有的人面红耳赤，有的人面目苍白，也有的人由于激动而双手颤抖，不得不双手紧握，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直到第六十四声钟响落幕，洛明也不禁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四十九声钟响，是凡间最高的规格，就算是大公，想要逾越这一规格也基本不可能，会有一大票人跳出来阻止她，甚至不惜为之送命。
六十四声钟响，是仅次于只在全面圣战等有限场合使用的八十一声钟响的最高规格的大礼。
哪怕是凡间帝国的皇帝，也不能因为任何私人理由而动用这样的大礼。
只有一个可能性，才能够动用这样的大礼：神明。
再弱小、低微的神明，哪怕是这样的神明的一句最小的神谕，在礼制上都要压过凡间帝王一头。
结合着刚才演奏了《女神大赞歌》的事实，就不难推断出一件事了：这必然与泉水女神有关。
正如歌曲中唱诵的一般，虽然女神可能会顾及国家社稷，顾及公国王室，顾及与其他神明的关系……但在她下定决心的时候，她的意志注定高于洛萨全境上的一切。
神明，此刻一定就在注视着这里。
仅仅是想想，就让洛明在兴奋之余，又多少有些不安。
他身为黑日殿下使徒的身份是暂时见不得光的，虽然阿雅说黑日殿下不是个邪神，不会被那些正神敌对得太过分，但它既然对自己这个使徒都隐姓埋名，如此小心，那么自己背负的一定是不能让人发现的秘密任务。
就像二战之中的盟国之间还会互相派遣间谍一样，被抓住的话说不定不会被杀死，但肯定得坐牢吃苦头或者被遣返回国。
洛明若是被揪出来的话，名声肯定会臭掉，骑士头衔肯定也保不住了。
都说神目如电，若是被泉水女神给看穿了，那可就糟透啦……
……
PS：这首歌可以跟着《德意志之歌》的曲调唱。
第二百零二章 濒临晋升（）
“放心吧。”
阿雅淡定地说道：“我已经做好了准备，除非那个女神真的把你拉去切片观察，或者搜魂什么的，否则她绝对不可能看穿。
我可是准备了双重外壳的保护：最开始她会觉得你只是个普通天才，但有一些疑点，这掩饰可以瞒过一般人，却瞒不过神目如电。
于是她就会穿透第一层外壳，看到第二重外壳的伪装：你是偶然获得了一位古代贤者的灵魂相随，日夜指点，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接着她笑了起来：“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会恍然大悟，然后产生一股自满吧：呵呵，你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我。
这样一来，她也很难产生再接着探查你的欲望了——她来这里又不是为了盯着你一个人看的，觉得自己知道真相之后，就不会再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嘿，这是心理学的妙用啊……”洛明有些惊奇于阿雅的进步了。
他对心理学算是比门外汉稍微强一些吧，毕竟在战斗中，欺骗、诱导，都属于心理学的一部分。
而阿雅么……她原本的形象类似于那种千年不出门的老宅女（别乱说人家的年龄啊！她在洛明的脑海里吼道），所谓会说话的活蹦乱跳的人形大图书馆，或许知识储量丰富至极，但在对人心的把握上完全是门外汉。
没想到现在她也进步了不少……连女神的思考模式都敢于去猜测了么？
“好吧，我相信你。也请你拿出自信，相信那相信着你的我啊！”
洛明露出了微笑，镇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坦坦荡荡。
在席位的一角，有一个男子面露恐色，站起身来就要逃跑——接着被一团电光打倒，又有一张魔法变出的蛛网飞来，将他黏在了地上。
接着，洛明感觉到仿佛有什么从身上拂过，又或许是错觉，也可能只是一阵微风。
几秒之后，又有原本装作镇定的两个人突然面目狰狞了起来，但只是一瞬间。
下个瞬间，二人便闭上了双眼，直接倒下。
他们中了某种十分强力的催眠法术——但在与此同时，其中一人的嘴角和鼻孔中流出了鲜血。
洛明能够勉强听出来，那人的心脏已经停跳了。
泉水女神教会的最高领导人——首席大主教用一根修长的锡杖敲了敲地面，嘈杂的声音立刻被一股无形的法力所镇压，而她自己的声音则响彻全场。
“不要惊慌，这是我们早就面对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敌人们的手脚。邪恶无时无刻不想着如何侵入我们，渗透我们，瓦解我们的国家，然而在女神的光辉面前，它们无所遁形。
可悲的人啊，被邪神的花言巧语所诱惑，成为了它们的棋子，而当邪神知道他将要被我们捕获的时候，就将他当作弃子，将其残忍地杀害了，甚至连灵魂都被粉碎，防止他得到被神光救赎的机会。”
说不定是那家伙嘴里假牙中装着足以摧毁灵魂的毒药，在知道自己会被抓的瞬间，就自愿咬破毒囊自杀了也说不定，但这无关紧要。
洛明只是确认了一个事实：在女神的光辉面前，还是有东西可能藏住的——就比如说洛明自己。
那么，再多几个似乎也不奇怪。
被女神立刻查出的间谍就有三人，暂时瞒过她的应该也有一些人。这样看来，邪神们对人类国度的渗透实在是出人意料的强，这里参与授勋的贵族接近两百人，其中就至少有三个间谍……
洛明已经问过夏洛特了，这些被拉来授勋的贵族，在来到勃兰登的时候，就已经在接受各种考察了——比较明显的邪教相关人员会直接秘密失踪，不可能来到这里。
而若是没有洛明的帮助，此刻来这里授勋的肯定不是夏洛特，而是她某位野心勃勃，和邪教徒勾搭上了的表兄弟才对。
说实话，要是那些邪神一直能够保持如此高效的渗透效率的话，现在公国上下恐怕已经有好几成贵族都与邪教徒有关了才对。
毕竟，往年并没有听说过女神会专门用神力检查新贵，没有人是在授勋的广场上被检测出来有问题的。
如果真的存在这么多间谍的话，就算搞一场政变或者一场能够动摇国本的大叛乱也不奇怪。
然而事实是并没有这样的事发生。
那么，洛明便得出了一个结论：邪神们虽然经常对各个人类国家搞渗透，但只有在今年，才专门集中力量，集中渗透洛萨公国的贵族们，
仿佛洛萨公国是它们的肉中刺眼中钉似的。
这样一来，也就难怪那位泉水女神教会的第三主教，作为一个大人物居然对洛明如此上心。
连续两次破坏了邪教徒阴谋，还斩了一个大魔分身的他，身边还有一位前圣武士，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和邪教徒同流合污的人。
面对强敌的渗透，一个可信的人的珍贵程度肯定会上升许多倍。
但为何邪神们会将公国当成是眼中钉，这一点洛明也暂时想不出来。
就在此时，阿雅突然惊叫一声，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刚才那股神力的感觉不对，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下就全部串起来了！”
她那语气之中的激动简直溢于言表，若非她的声音只存在于洛明的脑海之中的话，估计可以将全场的人都吓一大跳。
“说来听听。”她的语气让洛明都多了几分期待和渴望，想要知道这谜底。
“她的神力强大了一些，但比较不稳定，还有那独特的灵子特征，不会有错，她面临着一次晋升！”
阿雅兴奋地说出了这个结论，洛明最初还有点不以为然，但稍微思考一下这代表着什么，就让他也激动了不少。
神明的力量有许多来源，但一个非常重要的来源就是万千信众提供的力量——而公国本身就包含着她七成以上的信众。
能让泉水女神获得足够的力量，濒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