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中泛着些许异彩,林瑾钥侧过冲着宁采薇道:“宁采薇阁下,不知道这位琅琊宗强者的名讳是?”
闻言,宁采薇神情一怔,这时才意识到他们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位师兄的名讳,无奈道:“我也不知道这位师兄的名讳,不过周凡师兄先前提起林瑾萱和牧涯时,他的脸色立即有所变化,显然他应该和这些内宗弟子极为娴熟,八九不离十,他应该是内宗弟子。”
宁采薇眼中却是露出一抹困惑,到现在,她看着苏败的背影还是有种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苏败,但又没有任何的印象,“师兄,你觉得这位师兄有一种让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似曾相识?”周凡剑眉微挑,旋即轻声道:“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倒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说到这,周凡虎躯蓦然一震,眼中闪现出一抹不可思议的震惊,哑声道:“该不会是他…不对,听内宗弟子所言他已经死在那个地方,否则的话琅琊七阁也不会为他立一雕塑。”
……
当稀疏的林海在苏败的视野中消散时,他的视线尽头处,隐约间出现一座庞大无比的轮廓虚影,这座巨大的边塞如同远古凶兽,匍匐于这片荒芜的天地间。
见到这座边塞,苏败根本没有心思去欣赏它雄伟,鲲鹏风翼轻振间,他的身体便如夜空中的流星划破天际,直接冲向这座边塞,漆黑的眸子中有着悚然的杀意涌现。
……
边塞中,一座破败的剑殿两侧,其剑柱如同擎天柱般矗立着,凌厉可怕的剑气在这些石柱周围萦绕,使得整座剑殿的上空有着一层光幕显现,然而这层光幕看起来十分的暗淡,仿佛随时都会破裂开来。
而在剑殿中,一大群人簇拥而立,这些人的脸色大多数都惨白无比,然而眉宇间却有着狰狞的绝然显现,目光皆是冰冷无比的盯着殿外,那里隐约间有着人影闪现。
一名面容稍为阴冷的青年,望着殿外那道闪烁不定的光幕,蓦然轻叹一声,冲着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袍中的青年道:“七罪师兄,以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否则殿外的剑阵一旦被攻破……”
森然的煞气在这道身影上萦绕,这名青年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一张充满着凌厉之色的脸庞,看其模样赫然是七罪,七罪看着那道闪烁不定的光幕,脸庞上没有任何的神色变化,而是扫了一旁庸懒的身影:“燕间说的对,这道剑阵已经渐渐支撑不住天涯阁弟子的轰击,再过片刻就会破碎开来……”
这是一道极为庸懒的身影,斑驳的阳光透过屋梁淌落在那张懒散的面容上,书生虚眯的双眸缓缓睁开,目光缓缓的在殿中众人的脸庞上扫过,轻声道:“继续死守,只要周凡和宁采薇能够顺利的逃脱,联系上宗内强者,那么你我就有一线生机。”
“先不说他们两人能否顺利逃脱,就算他们要联系宗内强者,至少也要数日的时间,而眼前这道剑阵即将崩溃,咳!”
一旁,杨修蓦然开口道,经过半余年的厮杀,他那张原本有些普通的面容也渐渐透着些许凌厉,然而他如今脸色惨白的简直如同宣纸,单手捂着胸脯走出。
听到杨修这番话,书生和七罪皆是有些沉默。
“你们这些废物,这么多人联手还没有击溃这道剑阵,尽给我天涯阁丢脸。”
就在这时,一道森然的冷笑声在殿外蓦然响起,书生和七罪脸色微变,抬起头望向殿外,只见在那人影涌动的殿外上空,一道年迈的身影御空而立,可怕的气息如同潮水在这片天地肆虐,将整座剑殿笼罩在内,使得那层光罩竟是泛起道道涟漪,仿佛承受不住这道声音的冲击。
“黄涛长老。”殿外,数十名天涯阁弟子立即欢呼而起。
“这道剑阵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它的防御能力却极为坚固,不过只要再给我等片刻的时间就能够击溃这道剑阵。”看着上空的身影,一名灰袍青年开口解释道。
“不用了,区区一道剑阵而已,我抬手就能破去。”
这名老者嘴角微撇冷笑道,抬手便是一掌向着下方的剑殿拍去,顿时有着可怕的先天真气在他的掌心处喷薄而出,强悍的先天真气直接是化作一道巨大的掌影,遮天蔽日,旋即以着一种极端的速度掠过天际,最后狠狠的与那层光幕轰然相撞,顿时间,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在这片天地间掀起。
杨修和燕间等人身体皆是紧绷起来,目光直直盯着上方的光幕。
劲风席卷而开,整座剑殿摇摇欲坠,那道光幕最终还是承受不住老者这一掌,在半响后彻底崩溃,整座剑殿也开始崩塌。
“出殿。”书生和七罪厉声喝道,十余道身影鱼贯而出。
淡淡的望着书生等人,老者嘴角勾勒出一抹不屑,挥着手掌冷笑道:“不过是一些初入天罡境的菜鸟而已,还用的着我黄涛亲自来一趟,杀无赦!”
听得老者的命令,其下方的天涯阁弟子眼中立即凶光毕露,狰狞冷笑,手握着锋利剑器,直接是对着书生和七罪等人袭杀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一十四章 裂与宁()
斑驳的阳光驱散这张脸上的庸懒,书生的脸色罕见的变得冰寒无比,白皙的手掌划过剑鞘,刹那间便有着清脆的剑吟声响彻而起,寒光乍现。
“裂宇之玄。”
剑动,书生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漠然,磅礴的剑罡伴随着这道寒光冲霄而起,那种凌厉的可怕力量顷刻间就会撕裂这片天地,直接是将数名天涯阁弟子的身体撕裂成两半。
望着书生这一剑展现出来的威力,不少天涯阁弟子眼中都是闪现出忌惮的神情,当初这书生就是凭借这一剑斩杀许多天涯阁弟子。
为首的那名灰袍青年则是厉声呵斥道:“怕什么?区区初入天罡境的菜鸟而已,他所修习的剑技再玄奥也无法将真正威力体现出来,他如今不过是负隅顽抗而已。”
灰袍青年说出这句话的刹那,其手中的长剑便是如同毒蛇般刁钻狠辣的向书生刺去,宛若火山般的剑罡自剑身处喷薄而出,化为刺目的剑光,携带着惊人的威压向着书生等人暴射而去。
声势浩荡,连天地间都是被荡漾出一层层涟漪。
“裂宇之涛。”
书生眼神闪动,凌厉无比的剑罡也是在剑身出凝聚,一道剑光撕裂而出,携带着惊涛骇浪般的力量,与灰袍青年这一剑生生的硬撼在一起。
铛!
刺耳的金铁相交声在碰撞的刹那便是响起,一股可怕的能量波动自半空中扩散而出,倒塌的断壁残垣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直接破碎开来。
而书生却是没有避开这股能量波动的冲击,其身形竟是化作一道青烟暴掠而出,手中的长剑再次暴刺而出,直接将这股可怕的能量撕裂开来,“裂宇之毁。”
长剑轻颤,那天际处有着无尽的剑罡撕裂而出,化为一道耀眼的光束,其内更是隐约间浮现出一股无匹的剑意,直接向着灰袍青年的眉心处刺去。
这是毁天灭地的一剑,剑光未至,其地面便已是千疮百孔,一道道可怕的气息在这些剑孔上萦绕。
灰袍青年抬起头,眼中倒映着如此耀眼的一剑,心中有种憋屈无比的感觉,明明自己在修为上占据着优势,然而在修为差距如此悬殊的情况下,居然让对方占据了主动权,“可恶,若非这些剑式……还有那剑意,否则他岂能会展现出如此恐怖的攻势……剑锁春秋!”
低吼的同时,灰袍青年体内的真气毫无保留的汹涌而出,所有人都是见到在那柄长剑的周围竟是有着一道阴阳鱼的虚影幻化而现,而随着他一剑笔直刺出,这道阴阳鱼虚影便是携带着可怕的剑罡,直接是与书生这一剑凶悍对碰在一起。
锵!
更加刺耳的金铁相交声响起,两道剑罡洪流几乎在二者间肆虐开来,使得一道道气弧在书生和灰袍青年的周围显现。
书生和灰袍青年两人都是朝后退去,不过显然书生在这次的对碰中所承受的冲击更盛,一抹猩红的血迹在嘴角处泛起。
上空,老者望着那正在负隅顽抗的书生等人,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些许,目光阴测测的盯着正在喘气的书生,冲着灰袍青年等人呵斥道:“你们这些废物,对付这些初入天罡境的菜鸟都如此麻烦。”
“黄涛长老,这名琅琊宗弟子已经领悟剑意,同时还掌握着一门极为可怕的剑技,因此动起来手会棘手些……”灰袍青年低语道。
“作为天涯阁弟子要做的是对自我反省,而不是将理由归咎于他人。”老者冷声道,其年迈的身影赫然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直至最后化作虚无。
刚刚稳住身形的书生全身寒毛立即直竖起来,脸色剧变,脚掌一踏地面,身形向着后方倒退而去,同时他手中的长剑却是闪电般的刺向眼前这片虚无的天地。
尖锐的破风声骤然响起,就在书生一剑刺出的刹那,黄涛年迈的身形便是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这片区域,瞧得书生居然能察觉到自己的方位,眼中掠过一抹讶然,然而他那干枯的手掌却是迅速的探出,右手微拢,如同锋利的鹰爪般向着书生的剑抓去,五指一扣,顿时有着恐怖的劲气在五指暴涌而出。
书生脸色微变,其剑上传来的恐怖力道使得他体内血气狂涌,同时黄涛的五指死死的将他的长剑扣住,无论书生如何用力,这柄长剑竟是纹丝未动。
“我还以为你小子有多大的能耐,就这点实力也敢率先对老夫出剑,不自量力。”
看着负隅顽抗的苏败,黄涛嘴角溢出一抹不屑,旋即宽大的手掌猛然一握,顿时,一股恐怖无比的力量以黄涛的右手为中心肆虐开来,这股力量如同潮水般顺着剑身向着书生轰轰而去。
嗡!
剑身疯狂的剧震,仿佛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而折断。
书生顿时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临身,当下便是一口鲜血喷出,其身形没有任何犹豫的向着后方退去,最后撞在一块巨石,这块足足有数丈大小的巨石直接崩裂开来。
黄涛目光阴森望着狼狈的书生,剑指微弹,这柄长剑徒然翻转,宽厚的手掌立即握住这柄长剑,侧过冲着灰袍青年阴测测笑道:“还傻愣着做什么,动手,一个不留。”
“诺!”
灰袍青年等人齐声应道,持剑向着七罪和燕间等人冲去,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而黄涛手臂则是一甩,他手中的长剑立即脱手而出,宛若闪电般对着正在艰难起身的书生暴掠而去。
“狗屁的琅琊宗,你们培养出多少领悟剑意的弟子,我天涯阁就杀多少,让你们血本无归……嘎……”
体内血气狂涌,书生艰难的抬起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道剑光向着自己暴掠而来,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很难避开这一剑。
但要让书生坐以待毙,他又做不到,心神微凝,一股极端狂暴的冲击力量,犹如肆虐的洪水一般,自他书生的四肢百骸中扩散而出,同时书生双手缓缓的相合在一起,使得这股力量以他的身体为中心迅速的倒卷而起,赫然形成可怕的飓风,“诛魔宁乱!”
虚弱的声音瞬间就被这轰鸣声所淹没,而这道暴掠而来的长剑撞上这场飓风的刹那,那长剑上萦绕的可怕先天剑气,居然是被这场飓风生生的击溃,其上所蕴含的力量也随之溃散。
这场飓风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飓风消失的刹那,这柄长剑重重的插进碎石间。
而书生嘴角却是缓缓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现在的自己固然已经修习宁之卷,但这一式诛魔宁乱几乎耗尽他体内的所有真气,其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倒落在地。
见前者居然能够挡住这一剑,黄涛脸色微变,旋即一股没由来的怒火在他心中疯狂的肆虐着,他先前还呵斥其他天涯阁弟子动手不利索,而自己堂堂先天境强者,其攻势居然被这蝼蚁接二连三的挡住。
黄涛目光漠然望着正欲挣扎站起来的书生,冷哼一声,他手掌向着前方微握,旋即一股撕扯力暴涌而出,插在地上的剑再次拔地而起,落在黄涛手中。
在七罪和杨修骇然的目光中,黄涛持着这柄剑向着书生走去。
“滚开!”
七罪那张阴厉的面孔变得极为狰狞,青筋暴起,他试图冲出这些天涯阁弟子的包围圈,奈何那名灰袍青年却死死的挡在他前方,刁钻的剑式使得他无法逾越出半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黄涛举起手中的长剑,然后向着书生的脖颈挥落,见到这一幕,七罪双眼处已有着血迹渗透而落,嘶吼道:“牧涯,你他妈的要是个男人就给我站起来……瑾萱师姐还等着我们……”
望着那在眼瞳中急速放大的剑光,书生嘴角处的苦涩越来越盛,听着耳旁七罪的嘶吼声,他双手试图握住抬起轰出,然而在这一剑的压迫下,他丝毫动弹不得,他的眼眸悄然闭上,心中喃喃叹息道:“七涯,抱歉了……”
猩红的血染红了书生那张惨白的脸庞,书生的意志有些模糊,思绪飘到遥远的过去。
那是肮脏无比的贫民窟,在那肮脏的角落中,两名少年正兴奋无比的从垃圾中翻出两柄锈迹斑斑的铁剑。
“牧涯,你说为什么我们琅琊宗域会有那么多失去父母的人……”
“因为战争,因为杀戮……”
“那这世间为什么有杀戮,为什么有战争,为什么我父亲要成为琅琊宗弟子,为什么他要为宗门出战……”
“因为我们,因为宗域万千生灵……七涯,你修剑吗?”
“修,因为我父亲要让我修剑,还有我叫七罪,不叫七涯,牧涯你为什么要修剑……”
“因为我们……七涯,怜悯这东西永远都属于躺在血泊中的人,所以我修剑,只是不想让亲人的泪滴落在我们的尸体上……只要我们修剑,只要我们变成强者,那宗门就会变强,那么就不会有那么流离颠簸的人,也不会那么多像我们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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