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经典必背在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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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经典必背在异界-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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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年掣签耽搁不少时间,接下来掣签中并无意外皆合常理,速度进行的很快。

    文试第二的赵德昭在讲武堂和御灵峰中选择了讲武堂;桑家大小姐未能如愿进入讲武堂,她在文韬阁和天工馆中选择了文韬阁,倒是桑家二小姐选到空白签和甘露院,少女在莫名其妙的狠狠剜了许年一眼后,以空白签选了讲武堂,这让许年有些摸不到头脑;

    和许年等人有过节的赵德秀同样选到了一支空白签,毫无意外的,赵德秀没有选另一支陶朱台而是同样以空白签选择了讲武堂。

    紧接着的是陈元嘉在文韬阁和御灵峰中选了文韬阁,李长吉在天工馆和甘露院中选了天工馆。

    陈讲郎重复宣读七人最终进学系别时,许年并未仔细听,他一直都在思考着刚才金教谕给出的承诺,尽早学成,尽早为父亲和小道姑报仇……

    “……各接引书生听着,即刻带着所属新人回寝舍整理行囊,安排落选者明日离开,新晋学子一个时辰后在此集合上山。”

    随着陈讲郎最后一句话落下,六系教谕和教习纷纷离开,无论是进学的还是落选的少年也随着接引书生的指引离开了书院山门。

    “许兄,你怎么就选了陶朱台?”

    “会试时,不是金教谕训斥过你吗?”

    “许、许兄,那、那金教谕不喜欢你,会不会给你小鞋穿……如、如果你也选了讲武堂,你我一起进学也好有个照应……”

    “不可编排教谕大人!不过,许年若是金教谕有意为难你,你可以……可以向冯副山长反映,冯副山长很是公允的……”

    “想来以书院教谕的度量,自然是不会故意为难许兄的,只是……这陶朱台前途颇为、颇为尴尬啊,为何许兄你就……”

    回寝舍区的路上,胖书生方望、潘良策、叶德章和赫连十九或是安慰、或是关心、或是不解的话语频频传来。

    “在哪儿进学都一样,陶朱台人少但修行资源不少,到时候我的修行速度若是比你们快,可不要羡慕嫉妒呵!”

    相识日短,诸位好友,你们又怎知我心中所想呢。心下虽是微微一叹,但许年的语气中甚是轻快,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更何况……方前辈,我记得你曾说过,只要积攒够学分可以选择去其他系旁听,有这回事吗?”

    “确有此事,可是学分难得啊……还有贪多嚼不烂,学得多了精力分散反而不美……如无必要,最好不要兼修,如果非要兼修也一定要分清主次……”胖书生迟疑了片刻,认真的建议道。

    “多谢前辈,我自省得。还有,除却各系单独的课程,咱们还有公共大课是吗?大课是各系在一起上吗?”

    “不错,公共大课是六系一起上的。”

    “你看,赫连兄,就算不在讲武堂,也是可以相互照应的嘛!”

    ……

    开解友人,也是开解自己,毅然放弃讲武堂选择陶朱台后隐约的一丝悔意,也随着几人的交谈散去。

    老伙计、我终于,进学元一了!

    当再次踏入寝舍时,看着床边倚墙而立的铁枪,许年心下一松默然道。

第90章 山道 门殿与……贵气逼人的陶朱台() 
湛蓝晴空中不知何处飘来的几片云彩,就这般憫然的将耀眼的太阳遮挡,灿金的云边、蓦然一暗的大地、倏然而起林间之风,夏日的午后忽的就变的莫名凉爽起来。

    山道蜿蜒而上,山门坐西朝东,在巍峨九秦山的遮蔽下,三重汉白玉牌坊前是大片的阴凉草地。在这如茵的草地上,聚集着一百名背着行囊满怀憧憬的元一新晋学子。

    三四人合抱亦几不可围的山门石柱,威严硕大的镇山石兽,牌坊顶上“元一”两个剑气纵横的古拙篆字,以及上书“风可进雨可进皇帝不可进”十一个大字的石碑,无一不在诉说着书院悠久的历史和前辈创造的无上荣光。

    仰望山门,新晋少年们莫名挺起了胸膛,目光中也尽显热切之情——今日踏入此门,待到三五年后再下山时,书院的荣光将会由自己书写,将会由自己延续。

    使命感、责任感、自豪感同时涌上心头,氛围如此、气场如此,即便是自觉与双月大陆无甚关联的许年也不由得深受感染,一入此门终生无悔,一入元一终生无悔!

    山门之前站着的是陈讲郎,看着眼前的一众朝气蓬勃的少年,他也不由得想起了三十余年前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也是如此吧,那时的同年如今有几人安在?

    “先生,新晋学子人齐了。”

    玄色长衫的年轻督导来到跟前提醒道,陈讲郎也从对往事的缅怀中回到现实,面容一整肃声而言:“两人一排,随我上山。”

    然后,陈讲郎当先而行跨入书院山门,草地上十乘十的方阵由左至右、由前至后宛如逐渐消散的像素方块,两人一排紧跟其后。

    一道道身影经过赵九重题碑、经过镇山石兽、也经过汉白玉牌坊,仿佛历经书院荣耀的历史。终于,少年们踏上了石阶,许年也是如此。

    据说九秦山上本没有路、更没有石阶,这是元一书院广开山门招贤纳才之后,由希伊先生以一管紫毫畅饮而书笔凿而成。

    拾阶而上,石阶或偏或倚却又不觉突兀,那凌乱无序中自有章法、那整齐划一中自有意趣,这是以山道为纸,以真灵为笔书写的意气之作,若是真灵离体附于石阶,犹可感知到数百年前的笔意牵扯!

    ——此是山道,也是书道,更是大道。

    背着行囊的少年们继续前行,经过陶然亭,那是先生陶然歇脚之处;行至飞来桥,那是先生谈笑间取石造路之所;踏上解剑池,那是先生俾睨天下驻足之处……

    山道蜿蜒,初时自东向西而行,在一片竹林处忽而折转向北,出了竹林少年们但见在山腰葱茏的林木中,有规模庞大飞檐挑角的建筑群与其中若隐若现,而在脚下山路的尽头,是院门亦是大殿,正中牌匾上“元一书院”四个飘逸的行书赫然其上,和此行踏足的山道一般,真灵感知之下,其中剑气纵横历数百年而犹存!

    山中之路乍看触手可及,实则望山而累马,此刻虽书院殿门已是目力可及,但当少年们到达殿门时还是在一刻钟之后了。

    数十红漆大柱挺立,支撑着三层挑角琉璃顶与其上,抱厦之后是数十扇紧闭的方孔朱红窗棂门,只有正中那最大的殿门敞开着。

    跟在陈讲郎和玄色长衫督导的身后,在两侧高大葱茏不知生长了几度春秋的大树枝叶遮蔽下,倍感新奇且激动兴奋的少年们依次进入大殿。

    踏过高高的门槛,许年只觉眼前一暗,片刻适应之后,眼前便是豁然开朗:六张书案一字排开,案后六位黑白长衫着身的讲郎,衣带上的纹绣和书案上的徽章醒目的昭示着六系系别,在讲郎身后则是澜衫学子,衣饰虽各不相同,但想必皆是为了赚取学分而来的书院学子。

    “拿出号牌,各至各系,领取进学所用。”

    书案从左至右,系别一如会试大帐中的排列,眼前情况很是明了,陈讲郎并未多做解释,只略略数语,但少年们也明白了该如何做,片刻之后两两散开又自发的在六系书案前站起了队伍。

    门殿之中,六张书案前队伍最长的是天工馆,而最短的自然是许年所选的陶朱台,行至近前,案后的是一位年轻的讲郎,他正颇有些惊奇的看着许年。

    “先生果真好本事,竟然真的招收了今岁榜首……呃,不说这些……”

    打趣声刚出口,年轻讲郎便自觉失言,不禁尴尬的打了个哈哈,随即转移话题拿过一个竹制书箧道,“来,看看这个——紫毫青竹笔、九秦石心砚、描金松烟墨、五色檀皮宣,怎么样,咱陶朱台的文房四宝就是好,这四样加起来放在市面上怎么也得一百两银子!哈哈!”

    “还有这个,线装精较道经十卷,精装书院手册一份,小师弟,这可不是其他系软皮的那种喔,这都是先生从中州皇城最好的书坊印制的,你看这封皮、看这扉页,七层松油手工硬裱的哦!还有松香那!这么薄薄一本十两银子不二价!啧啧……”

    听着年轻讲郎三句话不离银两且喋喋不休炫耀的话,再看向四周其他讲郎学子侧目而视的样子,许年额头上好似冒出了一大堆黑线,这好像……有些不靠谱呀,自己是不是被金教谕给忽悠了?

    “这里还有被褥,这可是中州千织坊出品,绝对的精品,至少价值三十两……”看着面前如数家珍唾沫横飞、还要继续讲下去的年轻讲郎,许年微微迟疑道:

    “先生,不需要先验过弟子的号牌么?”

    “呃……不用不用,元一榜上第一仙么,我认得、认得,你题字用的那提斗笔还是我用三十两银子采买的呐……”年轻讲郎声音一滞,嘴上说着不用却还是伸手接过少年递过的木牌仔细查看了一番。

    许年并未见过这位讲郎,而这位年轻的讲郎显然也是一次见许年。

    “唔,没错、没错,我就说我认得吧。来小师弟,这儿还有许多好东西呐,都比其他系的好,最差的也得贵上五两纹银……”年轻讲郎口中话语洪亮且不停,边说着边又提起一个竹箱要介绍起来。

    这厢发放的物事不是上有金灿灿的华贵黄色便是浮现清濛濛的符文光泽,和别处的朴实无华相比已然迥异,若是闷声发大财自己知道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毫不遮掩的出声与别系比较,这不是赤裸裸的在吸引仇恨么!

    果然,随着年轻讲郎口无遮拦的话传出,伴着那奇异莫名尴尬无比的目光而来的,是一句冷冷刺人的话:

    “外物奢华不过徒增安逸享乐之堕念,吾等进学当心无旁骛专研神书典籍,如此方有一丝破境之机,尔满嘴不离黄白之物,铜臭之味甚是熏人!哼!余莫莫,名如其人!近百讲郎你不愧是最末之末!”

    “你!”

    年轻讲郎高昂的兴致沙石被尽数浇灭,话声也戛然而止。

第91章 跳脱的讲郎 第一课() 
“我说过的,我叫余莫莫,是莫使金樽空对月的莫,是莫愁前路无知己的莫!不是最末之末!”

    且说就在陶朱台负责发放新晋学子用品的年轻讲郎兴致高昂的为许年介绍那种种华贵非常的物事时,一声凌厉且冷冷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这是讲武堂一位未曾谋面的讲郎,其言之毒舌,其语之扎心瞬间便让许年面前意气飞扬的年轻讲郎恼怒起来。

    “一样!终究是讲郎年度考评最末一位!”

    “崔凌!”

    冷冷的言语如长矛般此来,依旧是准确非常堪称扎心,就在许年以为这名为余莫莫的年轻讲郎要暴起发作之时,下一刻发生的一幕却让他目瞪口呆。

    “哈哈,我知道你定然是羡慕我陶朱台有如此这般优厚的条件,想引我出手,让持律院扣我考评分么?不存在的,哈哈。”言罢,讲郎余莫莫有意无意之间拂了拂自己的衣带,霎时间一阵炫目的金芒清濛闪过,许年这才发现原来年轻讲郎的腰带扣是金镶玉珏,这……还是在炫富呀!

    “身处此地,徒惹人嫌,徒惹人羡呐,走,许小师弟,背上书箧拿好包袱,我带你去咱陶朱台的寝舍,那边可是六系寝舍中最好的所在,若是用中州最大的客栈作比,那咱陶朱台的就是十两银子一晚的上房,别系的是几十文的通铺……”

    这话听得许年嘴角一抽,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炫富。尴尬之余,他背起书箧拿好行李逃也似的快步跟了出去。

    竹林分与两侧,高树荫蔽与空中,此处不闻殿中喧闹也无学子吟诵,适才的余莫莫讲郎也是闭口不言,只有一前一后两人轻轻脚步声和风吹树枝的飒飒声,这让青石板路上显得格外清幽。

    相比与刚才充耳的聒噪,此刻的安静倒让许年有些颇为不适。

    “小学弟,刚才在殿中有何感想?”寂静之中,前方年轻的余莫莫讲郎突兀的驻足回首。

    “啊?!”

    猛然停步险些撞在余莫莫身上,看着那与刚才截然不同,清亮毫无半点市侩目光,许年一怔随口而道:“如芒刺在背。”

    “如芒刺在背?倒也恰当。”

    年轻的莫莫讲郎注视了许年双眸许久,随后转身继续前行,悠悠语声也是不断。

    “方才那是入陶朱台的第一课,在陶朱台呢,首先要能控制情绪……”

    “能赞而不喜责而不怒,能任人置评而不为所动,能与惊变中淡然处之,能喜怒形于色而守于心……”

    “所谓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不外如是也……小学弟,你,明白了吗?”

    “先生,弟子谨受教。”许年听得莫莫讲郎如此意味深长的讲解,当下面容一肃拱手行礼。

    “嗯,不错……”

    就在许年以为身前的年轻讲郎要继续开讲陶朱台第一实境体验课的时候,接下里的话却蓦的让人眼前画风骤然一变:

    “崔凌他们说的风凉话那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不是我说,同样是这身书院制式长袍,他们那些都是量产,咱们这可是定制的哟,材料也不一样,咱们的夏款是冰蚕丝织就还请人绣了符文,他们的只是棉麻混纺,这价格一上一下差距可是有十倍之多……”

    本以为书院讲郎们都应该如初见时的陈讲郎那般沉稳庄重,却没想到在这位莫莫先生身上那书院标准的气质却荡然无存,在仅仅片刻的肃然之后,取而代之的依旧是本性中的张扬跳脱。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别系一味讲究苦修摒弃良田美墅、佳人豪车且以之为耻,岂不知神书之中早有定论,享受与修行并不矛盾,相反,享受还是修行的动力……欲望无穷而动力无尽,彼之脱俗进学,我之入世历练,各有其法,各有其途也!”

    玩笑似的话语继续传来,其像是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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