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目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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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目春光-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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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说:“别忘了,我和你说处在同样的条件下,你知难而退还是可以的,别的我可不行,可是吃牛耍嘴皮子我可在行,所以,我就可以把花给吹开。”

    蜈蚣精来了兴趣:“真的?你这个小丫头不会骗我吧?”

    “我说过我很会忽悠的,一会儿花就让我吹开了,你就说认不认输吧?”

    蜈蚣精眼珠子转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成!不过,你年纪小,我让这你,你先把花给说开,我就自动认输。”

    我心说这个小心眼,居然想要讹我?

    “那行!”我满口答应:“师父你可得替我作主,我要是让那花开了,你……”

    我眉梢一挑,给了他一个“你懂得”得眼神。

    我左右看了一下,笑着对君莫问说:“师父,麻烦你送我下去一下。”这么高,我没办法跳下去啊。

    君莫问眼神戏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手微微一抬,我就飘飘然飞下去了。

    他这回给我面子,没有一脚给我踹下去,来一个狗啃屎。

    我掉下来以后,停在了我指着的那棵杜鹃树下。

    蜈蚣精围上来,看我的眼睛等着那个花骨朵,等着它开。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君莫问,他就高高站在上面,白衣袅袅,看得真又那么雪公子的意思。

    再看看蜈蚣精,袒胸露乳,麦色的肌肤上,每一根血管都鼓出来,健壮异常。

    我对着那朵娇艳欲滴的花,开口:“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然后我双手合十,闭眼,对着那朵花默默地吹起。

    搅尽脑汁的想学过的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杜鹃相应红。”

    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我的手又开始摸向头上的髻,抓着头,挖空心思的想。

    “妈咪妈咪哄,芝麻芝麻开……”我碎碎叨叨的念起来……

    反正越玄乎越好……

    蜈蚣精猜不到我要做什么,只好把耳朵伸过来,听我在叨念什么,还不时的嘀咕:“吹牛的吧?怎么可能把花给吹开呢?”

    我依然不理他,想想后世的和尚念经,我咿咿呀呀的念起来。

    我什么都听不到,只听到自己嗡嗡嗡的蜜蜂声,我学蜜蜂叫还是从蜜罐那里学来的,所以,这点毋庸置疑,蜈蚣精最后都被窝吵烦了,他烦躁的走来走去,不时地还催我:“快点啊……”

    “喂!雪公子,你这个徒弟不是疯了吧?”

    “到底要我等多久啊?”

    我在心里问君莫问:“我不用你帮忙,你就告诉我,这只蜈蚣精是属于练习魔功的还是练习正道的?”

    君莫问半天没有回应我,我感觉我的连片嘴巴都快震动飞了,大概都念出泡了。

    “你自己判断!”君莫问终于用腹语放了一个屁。

    自古正邪不两立,往往练习正道的,就算他的心是邪魔外道,至少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会明目张胆的杀人,像岳不群,像左冷禅,他们都是玩儿阴的。

    像东方不败之流,她是真正的大魔头,可有时候做事还带着那么些正气。

    这个不好判断,也好判断。

    我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这朵杜鹃的花骨朵,周围还有盛开的,黑色的花蕊还带着那么些邪气。

    我的头越来越低,都快挨着那朵花骨朵了……

    蜈蚣精在我的身后嘀咕:“小丫头骗子,根本就是骗人,这花骨朵不用法术怎么可能开?喂!你不会想要拖延时间,然后念到明天早上,让它自然开吧?”

    我没有理他,专心致志的念经,越来越快,这时候,我的头突然一偏,一口气吹了出去,然后我的鼻子一痒。

    “阿嚏!”

    我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喷嚏,并不是我想要让喷嚏把花给催开,所以我并没有挨着花骨朵,强烈的气流倒是把它吹得东摇西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胜利() 
蜈蚣精小心的捧着花骨朵,蹬着我说:“你耍什么花招,难道像让它掉了,这个文斗就不算了。”

    我揉了揉眼睛,眨巴了几下,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纯属意外……”说到这里,我陡然咋呼一下:“啊!花开了!”

    蜈蚣精连忙低头,连带着把那朵花骨朵也摘下来,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小丫头骗子有古怪,现在装不下去了吧?”

    我有些讪讪的低着头,委屈的捂着脸,朝他身后的杜鹃花丛跑去。

    蜈蚣精继续大笑,还沾沾自喜的指着树上的君莫问,把那朵花骨朵亮出来:“雪公子,你看这笔帐该怎么……”

    “算”字还没有出口,蜈蚣精的笑容就僵在脸上,而他的脖子也机械的扭过来,不可自信的望着我。

    我的一只手握着一根紫玉簪子,簪子最尖的一头,已经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背心。

    当然,光是给他这一击,恐怕上隔靴搔痒,根本都打不到他,可是簪子的尖上,可是沾了我的眼泪。

    君莫问说过,我的眼泪,对正道人士来说上救命的良药,对邪魔歪道来说,可是最厉害的毒药。

    我不知道能毒到什么成分,想想以前,我一口血唾沫吐在黑蛇的眼睛上,他就立马晕过去了,虽然最后还是助长了他的魔功,可见我身上的水有多厉害?

    我看到过一则报道,后世的时候,自然界最毒的动物之一,是眼镜王蛇的毒,一克可以杀一万五千人。

    君莫问那么高头大马的人,喝几滴我的眼泪,全身的内伤就好了,可见我也是很厉害的。

    事实上,我判断的是对的。

    蜈蚣精指着君莫问的手指向下软下去,那多杜鹃花骨朵,还没有完全展开,就染上了热情的火红,那是蜈蚣精鼻孔里流出来的血滴在了上面。

    “你……你……”他只说了两个字,就轰然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我的手还保持着向前伸的姿势,只是全身抖得厉害,就连我的双腿都不听使唤,就差小腹一热尿出来了。

    蜈蚣精在地上,开始的时候还是吐出由红变黑的血,后来的时候,开始口吐白沫。

    君莫问展开袍,就像是最优雅的仙鹤,笔直的飞下来,缓缓的走向我们。

    “君……君……我……我杀……了……人……”我也磕磕巴巴的说不住完整的一句话,只觉得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跳动。

    这可是我第一次杀人啊,而且是蓄意谋杀。

    早在我设计“文斗”的时候,就想着怎么样一击毙命,看来我还是够阴险,蜈蚣精这么大的妖怪,居然被我暗算了?

    “哼,找死!”君莫问丝毫不同情他,还用脚尖踹了踹他的背,笑着说:“怎么样?我说我徒弟能够赢你吧!”

    “以前我就告诫过你,不要自作孽,有一天终不可活,看来今天连老天爷也不帮你。”

    说着,我们齐齐朝头上望去,就见翻滚的乌云中,开始滴下一颗雨滴,然后是两滴、三滴,马上就开始稀稀拉拉的下了起来。

    君莫闻手指一捏,一个口诀出来,把我和他罩在了玻璃屏障似的结界当中。

    我们看着大雨像瓢泼似的哗哗的下。

    山上所有的杜鹃花都蒙上了一层飘动的薄纱,艳丽柔美中带着那么一****说还休的诱惑。

    吵杂的雨声中,我听到蜈蚣精咬着牙齿说:“要杀变杀,何必那么多废话!”

    我心说:“这家伙还挺硬气!师父,不要和他客气,直接了结了他。”

    我现在的脸上也笑开了花,这算不算是为那些被他糟蹋的女人报了仇。

    原来我也可以伸张正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

    君莫问清冷的音调:“还不打算告诉我下落吗?”

    蜈蚣精硬气的昂起头,过了半晌,刚要再说硬气的话,君莫问又说:“忘记告诉你,你中了这个毒,如果不及时解掉就连七魂六魄也会被吸走,更别说你的内丹了,所以你别妄想再重生一次。”

    蜈蚣精这下痛得已经开始变化,他的两双脚开始像沾上化尸水一样扑哧扑哧的冒着白烟,然后就说很多双带着甲壳的脚露了出来……

    君莫问说:“这个毒也没什么痛苦,只要你化完形,马上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放心吧,你的老母亲,我会替你照顾的,还有你的妻子儿女,我都会帮你送到卧龙山,听说那里有一个很威风的鸡王,我马上就要去,就当做说点心……”

    蜈蚣精的整个脸已经扭曲得想要吃人,不过他显然是被吓得,谁听到君莫问这个要死不活的话,都会遍体生寒的。

    我这不是杀了一只蜈蚣,而是给了君莫问由头,让他好灭蜈蚣精的满门。

    “慢着!”蜈蚣精急促地喘息着,好像他再说一句,马上那种可怕的现象就会出现,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君莫问吧,因为他们毕竟打过交道,其实我也彻底了解君莫问,所以我笃定蜈蚣精绝对承受不了这样的精神压力,果然他投降了。

    “黑君的心脏给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就以为是一块普通的红石头,后来,我遇到了老鹰,就把那颗石头给丢了,结果老鹰停止来抓我,而是把那颗石头捡回了窝。他的妻子刚刚给添了一个孩子,所以老鹰拿回家逗小孩玩了。”

    君莫问冷哼:“你倒是想得挺周到,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把那个心脏放到你天敌的窝里,别以为我不知道,还说什么弄丢了,摆明就是活腻了,我给过你改过自新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那么,就别怪我了,小光!我们走!”

    说完,君莫问转身,大挎步的朝前面走去。

    我还在消化他们所说的话,见君莫问大跨步地走了。

    我头上的雨又淋下来,把我浇了个透心儿凉,我就知道免费的伞没有那么好打,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又把我扔在这里了,我连忙屁颠颠的跟上:“喂!你到哪里去啊?说走就走,知不知道把人丢下很不道德啊!”

    我和君莫问来到了一个农户家,老农民是个瞎眼的老太太,听说我们借宿一晚,很殷切的让我们去阁楼。(。)

第一百二十二章 悲催() 
我像一个听话的女奴一样,抱着被子褥子把床榻铺的柔软舒服,君莫问就像大爷似的躺上去,完全不顾我的身上还有湿衣服。

    然后他指挥我,把我们两个的湿衣服,抱着烘干,其实这些事情只要君莫问一个口诀就能很快办到的事儿,可是那个该死的君莫问是这样说的:“有苦力不用,那不是资源浪费吗?难道我的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这人……还挺记仇,我白天刚骂了他,而且是在心里腹诽的,他也记在心上,然后晚上来反驳我。

    我哭着:“洗刷刷洗刷刷……“

    洗着洗着,我就忍不住爆粗口。欺负人!

    听君莫问说,那个老鹰就住在不远的“歌诀崖”边,只是现在下着雨不方便去。

    我问:“那个蜈蚣精怎么办?难道他做真的死了吗?”

    君莫问偏头冷冷的瞥我:“难道你还想救活它,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我把洗干净的衣袍,平平整整的挂在衣架上,然后转过身,悲哀的说:“是不是我也没有价值的时候,就能离开你?”

    君莫问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看着他变脸,我觉得很有趣,被欺负的不忿好了很多。

    君莫问双手环抱着脑袋,悠悠然的问我:“价值?你的身上有这个体现吗?”

    看吧,这人一天不嘴欠他就痒得慌,真是一个欠抽的家伙,不过这种腹诽,我一天只能悄悄的离开他的时候,在闹钟慢慢的想,不然的话,我又有苦头吃了。

    君莫问拍了拍身边的床榻,对我使唤道:“过来!”

    我磨磨蹭蹭走过去,心虚的站在他的面前。

    君莫问问我:“今天有什么收获?”

    我诚实的回答,“晚上吃到了一个热馒头。我还得感谢那个老奶奶了,要不是她,我能有一个暖暖和和的夜晚吗?”

    “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倒是挺大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能把我推出去送死的,我觉得对你意见大,已经是我很宽容的底线了。”我夹枪带棒的说他,开玩笑!把我的命不当命,我能有好脸色给你看吗?虽然说我是一个被劫持的人鼠,可是我也有尊严的,不能动不动就让我送死吧,我可就这二两命值钱了。

    一反常态的君莫问他脸上,勾起一抹很意味不明的笑意:“不错,知道反驳了,不过,今天要不是把你送出去历练,你能有长进吗?”

    叹噢!噢叹!

    拜托你这个雪公子,把你的眼睛擦得雪亮,整个胜利的过程,明明都是我的小聪明好吗?我问你一个问题都不帮我,居然还好意思说把我拿去历练,有这样历练人的吗?我稍微不注意就被人碾死了。

    “明白了学武的重要性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满脸的情绪化。

    君莫问依然尊尊教诲,大概觉得我这块儿朽木头还是有可雕性的,所以才这么婆婆妈妈吧。

    “任何一个奇妙的法术都要从稳定的根基开始,你的根基还不稳,既没有丰富的灵气,又没有过人的经验,只有一个脑子。还那么笨,不过,下午还真是小小的聪明了一把,不然的话,晚上我还得耗费大量的力气来救你。”

    我听得昏昏欲睡,再说,我都连夜奋斗多少个小时了,我困也是应该的。

    床,当然是我们的大神睡,我没有精神了,君莫问也放弃了对我的说教。

    我自然而然的走到墙角,然后可怜的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冷飕飕地靠着墙睡下。

    大概是我对付蜈蚣精的时候,脑细胞消耗的很多,所以不到数到二十,我就差不多要陷入梦里了。

    隐隐约约的,我感觉身体凌空的飞起,脖子和腿弯,好像被什么东西支撑着,然后我就飘啊飘,飘啊飘,飘到了一个温暖软和的地方,我抓了抓那个火热的热源,然后贴上去,更加安心的睡觉。

    有人在我耳边嘀咕:“小笨蛋,老鼠是蜈蚣的天敌!”

    第二天早上,我一大早就醒了,可是睁开眼的时候,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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