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晓，我是谁，所以才会问你。”
“我不知道，问你自己吧。”男子摇头回绝，同时，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仿佛变得无限之远了，似乎是隔着十万八千里远，不可再触及。
“你可见，眼前的这座山，熟悉吗？”男子的话音依旧在他的耳边回荡。
闻言，牧白的神色一变，他望着这座巍峨的山脉，瞳孔中的眸光闪烁不定。
“有几分熟悉，似曾相识，可是太模糊了……”
牧白喃喃自语，他在原地盘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因为刚刚的话音，似乎让他明悟了什么。
第247章 六合云动（）
这一刻，天地归于了寂静当中，牧白盘坐于原地，犹如一尊入定的古佛那般，所有的心神都收回脑海中，令心绪专注于眼前一境内。
那座高山，此时清晰的在牧白眼前显现出来，巍峨无比，有着一种上擎九天的强悍威势，可是，在牧白眼中，那依旧只是一座平凡无奇的山脉，只是高大，却分辨不出任何的异常。
他苦思冥想，这座山的每一个角落，都被他扫遍，不曾放过丝毫，可他，始终是一无所获，见不到任何光芒，寻不出哪怕一点的希望来。
“我是谁？这座山，到底是什么？”牧白眼神中的迷茫再度闪现了出来，令他的眼前生出一层迷雾。
如此过后，高山，在他的眼前变得更加模糊了，仿佛这座山会移动一样，一息之间，退开了成千上万里的距离，在排斥他，远离他。
“我懂了……”牧白见状，他的眼眸在一瞬间变得清明无比，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的迟疑，思绪缓缓在脑海内流动，一切都归于本心，化入最平静的状态。
他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妙的意境当中，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通透感，似乎一切，都变得有调理了，在他眼前清晰地铺展开来。
“太虚玄妙境？”五个字脱口而出，牧白的躯体当即猛地一震，他的眼神中骇然之色大起，自语道“我为何会说出这五个字？”
“我来过这里？”牧白环视四周，一切都是清晰无比的。他大喜，见到了一丝破局的开端，当即便再一次盘坐下来，在这种玄妙境当中入定。
岁月匆匆，光阴流转，转眼间，万载飞逝而过，沧海桑田，一切都在变幻，或初生、亦或覆灭……
一个人，就那样静静的盘坐着，已经有千年之久，这一地，是荒凉的，什么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暗红色的地面，永远无法褪去的色泽。
寒风凄凄，自这个人的面颊上吹过，犹如一柄刀刃一样划过，在人的面颊上留下一道岁月的风霜。
他的头发便被扬起，露出下面的面容，是牧白，他依旧在明悟“我是谁？我来自哪里？高山是什么？”
……………………
东土，南域，东皇城。
金碧琉璃的建筑群，尽显古城的气派之处，此地人声鼎沸，街道间，随处能够听到一片叫卖声。
今日距离真龙天子现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七日，这则消息如同蝗虫过境般迅速席卷了整片东土大地，引得无数平民甚至是修士前来膜拜，才令东皇城爆满，人流如此之多。
东皇家的威风，一时间在整颗北斗大地都响彻了，诸多庞然大物都盯紧了这里，真龙天子，传说中的存在，唯有那些皇朝的开朝皇主，才尊享过如此的异象。
东皇道古的名字，被许多天骄少年所记下了，当做自己日后在帝路上所要挑战的对象。
在所有势力之中，最为关注此事的，便是六合的六大皇朝了，唯有他们这些走皇道之路的势力，才清楚，真龙天子的可怕之处。
民心所向，无望不催。承天厚运，不可匹敌。真龙天子能够运用任何的皇道龙气，在他面前，一切的皇道玄法，都将失去作用，那相当于是一切皇道修士的王，怎么能让人不心悸。
远在六合之地，一个大皇朝的古皇宫中，一道黑影悄然从这里离去，朝向东土行来。
“杀了真龙天子，不然，所有的皇朝都之内臣服于他的脚下。”一道冷漠的声音从古皇宫中透出，充斥着杀意，要取东皇道古的性命。
这样的情况，还发生在其余的五个皇朝之内，纷纷遣出高手，要抹去这个变数。
………………
此时此刻，东皇宫的一座大殿中，也并不平静。
这里的气氛十分凝重，东皇念晟坐在主位上，以手扶额，陷入了沉思中。大黄猫则是在大殿内跳个不停，白无良与东皇道古，亦是坐立难安，脸色焦急万分。
“喵呜~不能再等了，本尊需要现在就下去一探，不然，臭小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后果不堪设想。”大黄猫叫嚷道。
“古妖皇大人息怒，龙脉小世界因为那场巨大的波动，此时已经被自主关闭。一旦擅闯，将要面对相当于我族先祖亲自出手的可怕攻击，大人您纵然强大，但终究未恢复过来，不可冲动啊。”东皇道古阻止道。
这时，东皇念晟起身了，也一起劝诫大黄猫“古妖皇大人，我能感受到，龙脉无损，既然如此，牧白小友也会安然无恙的。”
“但愿如此，那个隐藏在不祥后面的缩头乌龟，被本尊抓到，要把他抽筋扒皮……”大黄猫诅咒着，此时也只能祈祷牧白平安。
白无良突然眸光一闪，腾身跃到了大殿中央，迅速盘坐下去，口中立时传出来阵阵诵经之声，经文玄奥无比，不是道教八神咒的任何一种。
“东皇，不建议贫道我，内个什么一下吧……”他贱贱一笑，两人一猫先是一愣，而后瞬间便明白了这家伙要做什么。
白无良他可是出自寻龙门，更是进入过朝天皇朝的开朝皇主墓穴中做客，此时这种情况，他可是行家。
“无良小友你可确定，能够破开这大帝阵法？”东皇念晟瞪大了眼睛。
只见白无良点了点头，道“应该可以，只是不可取出里面任何东西，只能一探，这一招，都是贫道用来找……额，看客人在不在家的。”
此话一出，顿时让在场人倒吸一口凉气，用一种看怪物的目光看向白无良。
小小年纪，便能够在大帝阵法中行进，给他时间，这北斗大地的墓穴，恐怕皆不过是他顺手为之的事情，这将会让多少大势力头痛。
“放心，放心，贫道可是有原则的正统道士，无量天尊说过，敌人的家洗劫一空，朋友的家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亘古的回忆之内，牧白，睁开了眼睛……
第248章 第二世（）
“我想起来了，我不属于这个时代。”
牧白缓缓站起身来，环望四周，感觉到一股岁月的沧桑感，山海颠覆，一切都不再是最初的模样。
他的黑发，此刻灰白一片，面上也生出了数道皱纹，像是苍老了百岁，身形也佝偻的不成样子，如若一位风霜暮年的老头子般，唯有他那一双眼睛，依旧清明，蕴含着勃勃的青年朝气。
“你醒了。”站立在高山之巅的男子，平静的望着他，嘴角微微上扬起一抹平淡的笑容，似是对牧白的认可。
牧白点了点头，他的目光炯炯有神，犹如两颗不朽而璀璨的星斗般，在这亘古荒凉的历史长河之中，散发出无匹的光辉。
“这座山，名为神山，对吗？”牧白缓步向前，迈出一步，天地的风云立时间被搅动了，随着他的步伐而翻滚起来。
“轰隆隆~”的大响声不绝入耳，像是涛涛的时间长河在他的耳边滚动，是历史的惊涛之声，堪比那大道天音，有着难以言喻的玄妙蕴藏在其中，让牧白心神一片动荡。
“看来，你跳脱了历史，那么，能否回去，便是你自己的事情了。”山巅上的男子开口，道“生与死，皆由你定，天，不可阻逆……”
他的话音落下，整片天地都剧烈的颤动起来，仿佛是发生了大地震般，凭空卷起一道道金色漩涡，宛如是时间在此打转。
男人的身影消失了，整片世界，只剩下牧白与眼前的神山。
“我曾经，踏足过修炼的仙途，走出一条极限之路，那是我，可我还是回忆不起我叫什么。”牧白呢喃自语。
“这座山脉，唤为神山，为我曾经的一则元海异象，未能在第十片元海中诞生出来，被人斩灭，如今，重现在我面前。”
他的记忆不清晰，只能回忆起点滴的片段，在数月前，一座阴冷的大牢内部，他被六位大能俘获，强行断去了修为，击穿了命海。
那第十则异象，未曾显化出来，便被折灭……
不朽神山，无尽的神明血战的古老战场，曾有十凶盘旋在这里，帝者激斗，更是有一位无上强大的人物在山巅的金日中走出，仿佛跨越历史长河一般。
如今，他见到了这些，就立在神山的脚下，眺望神山之巅。
“我，究竟是谁，上神山山巅，是否会给我一个答案。”他望着那耸入云巅的山顶，愣愣出神。
下一刻，牧白动了，纵然身躯佝偻，肉体苍老，却依旧迈步向前，想要征服这座山脉。因为，他所想要的，便都在这顶端。
他好像在做一场梦，在一条历史的长河中争渡，同光阴下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像是通向了死亡，却又见到了真真切切的希望。
转眼间，千载已流逝，再回首，岁月变迁。
他行到了半山腰，用了一千年，此时，已经是一头苍苍白发，腰佝偻得不成样子，成了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仿佛下一刻，都会倒下去，埋没在历史中。
但他依旧在向前，未曾灭亡，冥冥中，他仿佛是有着一股无尽的生命力，无论如何的衰老，都不会死去。
“这是一条长生的路吗？还是无法走完的路？”
路上，他遇到了一片水湖，水面明净如镜，反射着淡淡的微光，映照出他此时苍老的模样，让牧白不禁愣神。
时光岁月，犹如刀走，划下了一道道风霜的痕迹……
他慢慢走，这片山上，他经历了无数个四季，日子如水，如何经得住消磨，转眼间，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
牧白的眼神，最终归于的平淡，望着岁月风霜，竟掀不起一丝的波澜，他这一次，获得太久了，足足进万载，一切都看淡了。
此时，他每走的一步，都宛若是一个轮回，是注定的宿命，要他去寻觅！
若非是心中还有一份执念，他恐怕，早已经要停下步伐，那遥不可及的山巅，这条路，仿佛无法走完……
“如果可以重来，我绝不该是这个样子。”
牧白自语，而后那一双平淡的眼中竟然出现了惊骇，这个千载来未曾有过的表情，让他的心神不禁一颤。
“我，为何要说‘我’？”
他突然停住了步子，不再前行，望着脚下的神山，若有所思。这一刻，他如一个雕塑一样，静静站立，这样一站，竟又是百年。
风，缓缓吹过，在这座不朽的神山之上，竟然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座石雕，是位沧桑容颜的老者模样……
“咔嚓……”
裂纹声，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间回荡开来，石雕裂开了，自裂缝之间，一道道无匹的金光迸射出来，璀璨又闪耀，几乎要照亮这片苍穹高天。
牧白，自光幕中走出来，眸子再一次变得无比清亮，他凝视高空，这一次，嘴角扬起了一抹熟悉的笑容。
苍苍白发，竟然在一瞬之间变得乌黑发亮，在半空中狂乱舞动起来。
天地间，罡风四起，一个个气旋凭空生出，撕碎了道道的虚空，威力强悍到了一种极致。牧白佝偻的腰，竟慢慢地直挺起来，犹如擎天的神柱，坚挺无比，仿佛能够撑起一片苍穹。
他的肌肤，也重新焕发出一片片琉璃的宝光，皱纹迅速消淡下去，重现出年轻的朝气。
刹那之间，牧白仿佛如获新生一般，整个人从苍老逆活，回到了最鼎盛、最年轻的时期。一股股磅礴的生命技能，疯狂的在他的体内涌现出来，一扫之前的老态。
“我名，牧白！”
他开口，一切的记忆都在脑海中浮现了，他想起了所有，同时，也活出了传说中的，第二世！
“如果可以重来，我该是这个样子！”
牧白震脚一跺，神山都为之摇曳颤抖，山石纷纷滚落下来，在他周身被搅碎成尘埃碎屑。
“这便是，第二世。”
牧白眼中金光璀璨，此时的他，犹如一位重生的天神，要君临世间，气势神武，可吞山河。
“来吧，诸神！”
第249章 神山（）
“来吧，诸神！”
牧白仰天咆哮，浑身迸发出不朽的光辉，接连成战衣，披在他的身上，气息盖世。
挥手之间，一棍一刀凭空出现，落入他的双手上，瞬息崩散开股股强悍的战意，罡风卷动，掀起片片余波，朝着四方席卷滚动开来。
黑铁棍、杀生刀，一起出现，牧白斜指高天，眼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无敌之意，像是在与苍天挑衅一般，有一股强大的意志在他体内迅速攀升，恍如通天的龙柱，冲上九天云霄，搅乱了风云大势。
一瞬间，整座神山都开始颤动不停，片片光彩从山体之下激射出来，凝聚宇宙洪荒的伟力，引动了大道则，像是将天地间一切的精气都吸引过来了。
“神灵栖居之所，凡人止步！！！”
一阵宏大的神音铺天盖地的压落下来，山顶上，仿佛构建出了一片浩瀚的神界，而后，爆发出滔天的光华，将天空都染成了一片琉璃宝色。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大景象，浩荡在宇宙间，足以震惊所有人，这般神力汇聚在一起，甚至可以威胁到帝级的人物，这是一片无与伦比的地域。
“神山，神灵栖居之地，莫非传说中的神界，便是在这座山巅之上。”牧白望着高山上一道道可怕的神影，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我的肉身与灵魂都被不祥磨灭了，我又是以什么形态，在如何存活？”牧白寻回了记忆，灵魂与肉身都回归到了这里，自然知晓了现实世界发生的一切。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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