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鸣此时挥动长刀,除了冽冽风声之外,别无他样,显然这一刀他的火候还差的远呢!
“狂涛水击”,刀法犹如惊涛拍岸,绵延不绝。
白凤鸣默念着刀谱之上的描述,不停的挥刀出手,感受着刀意在刀身之中的流转,竟然乐此不疲。
身边的唐寅在练过几遍流云剑法,招式便以熟络。
唐寅少爷性子,一旦练熟,便不想再去修炼。此时就有些百无聊赖,看着白凤鸣犹如傻小子一般,将那三招翻来覆去的施展,就有些好笑。
“你小子怎么跟个木头人似的!”唐寅笑吟吟的看着犹在出刀的白凤鸣。
“练刀啊!”白凤鸣手中长刀不停,仍是机械般的挥出。
“你就这么三招,有什么好练的,你不早就记熟了。”唐寅瞥见张不让正在院子另一边指导一个用枪的少年,无暇看他这一边,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这三十几招都已经记熟了,你这三招还练起来没完。”
白凤鸣收了刀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坐在地上的唐寅,“你练的这么快,三十几招都记熟了?”
“那是,也不看看本少爷什么天赋”对于能在这件事上压过白凤鸣一头,唐寅显得极为高兴,“我练给你看。”
说着唐寅从地上跳了起来,手中长剑出鞘,流云剑法便在唐寅手中施展出来。这流云剑法一共三十六招,此刻唐寅施展开来,丝丝入扣,行云流水,不多时,一套流云剑法便已练完。
“怎么样?”唐寅面有得色。
“还不错,只是你这剑法太流于形式,没有得到剑法的精髓。”白凤鸣认真的说道。
“我靠,你是嫉妒我吧!”唐寅叫道。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心里却是赞同,因为他们唐家前辈就曾经评价过他练功,太过重于形式,而没有领悟功法的真意。
白凤鸣呵呵一笑,“我骗你干什么,当你是朋友才告诉你!”说完不再理会唐寅,手中长刀再次挥动,继续联系战龙九式,不对,是战龙三式。
时间过的飞快,伴随着夕阳西下,下午的修行终于结束。
白凤鸣和唐寅结伴去饭堂吃饭,两个人能边吃边聊。
“你说我这剑法太过流于形式是怎么回事?”唐寅好似不经意的问白凤鸣。
白凤鸣微微一笑,这唐家公子还挺爱面子,“你那流云剑法,取行云流水之意,剑法自当绵延不绝,招式之间衔接务必自然。你刚才练的时候,虽然招式都没有错误,但是招式链接之间却是略显阻滞,真要与人对敌,恐怕要吃亏。”
唐寅点着头,心说这小子对于功法的理解可以啊!
“那我应该更加专注于剑法之间的衔接,是吧?”
“每一种功法,我们最先要做的便是领悟这套功法的内涵,知道这功法特点是什么,他的杀招是什么,而不是单纯的联系这功法的招式。”
“那你怎么跟个木头似的一直在那砍啊砍的?”
听到唐寅问自己的刀法,白凤鸣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我那刀法,并不是完本,我没有办法领悟拿刀法的真谛,所以就像试试能不能通过自己的练习推演完善这套刀法。”
唐寅嘴巴长得老大,“你小子不是在吹牛吧,完善功法?”
“我就是想试试!”白凤鸣没有多说。
两个人吃完饭,唐寅说要四处走走,看看这讲武堂的环境。
白凤鸣推说累了,独自回到房间。
一进屋,白凤鸣就把刀谱套了出来,将刀老唤出,“刀老,你来看看这刀谱。”
“战龙九式?这个刀法我有些印象。”刀老皱着眉头思索。
“你有印象?”白凤鸣听到刀老这么说,大喜过望,“只是这刀法原本应该有九式,可是这本刀谱之中只有三式,后面的遗失了。”
“遗失了?”刀老眉头皱的更紧,“我看看。”
“早年我随燕狂行走江湖,好像是听过这套刀法的名字。“霈然行雨”、“紫雷劫狱”、“狂涛水击”,刀老喃喃自语,“怎得这般耳熟,你给老头子些时间,看看老头子能不能给你想起来。”
说完不再理会白凤鸣,专心致志的思考着刀谱。
白凤鸣也有些累了,倒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修行,竟然昏昏睡去。
第一百零六章讲武堂的水,深!()
白凤鸣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做了许多梦,却又都不真实,醒来之后,什么也记不住。
白凤鸣有些惆怅,离家已经数月,这些日子的经历比他之前十几年的经历还要丰富的多,虽然过得日子要比在平阳镇刺激得多,但白凤鸣却有些想念泥瓦巷那茅草屋、老水井了。
此时窗外天已经黑了,刀老仍然沉浸在刀法秘籍之中,没有消息,白凤鸣也不好催促,想来这种事情催也没有用。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白凤鸣设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
白凤鸣刚从床上坐起,房门便被推开,唐寅走进屋。
“还睡了一觉?”唐寅看见白凤鸣在床上坐着,开口说道:“你小子倒是好福气,不像我,劳碌命”。
“本来想躺一会,结果就睡着了。”白凤鸣揉了揉眼睛,问唐寅:“你去干什么了?怎么出去这么久。”
唐寅搬了个椅子面对着白凤鸣坐下,“我出去了一趟,打听点消息,虽然时间长了点,收获可是不小。”
看着唐寅神采飞扬的样子,显然是打听到什么紧要的事情。白凤鸣笑着问:“什么收获,说来听听。”
唐寅有些神秘的说:“你知道之前找你麻烦的小子是谁?”
唐寅不说,白凤鸣都快忘了那个曾经找他麻烦的小子,因为那小子除了那天过来跟他撂下一句狠话之外,在没有其他动作,所以白凤鸣并没有把那少年当回事。此时听到唐寅说起,也是有些好奇,便问道:“那人是谁啊?”
唐寅得意一笑,“你就说我这打听消息的能力怎么样吧,出去溜个弯都能给你把事情弄清楚。”
白凤鸣讨好的说:“是,是,也不看看我面前坐的是谁!不是唐家大少爷嘛!”
对于白风凤鸣这个马屁,唐寅泰然受之,微笑着说道:“那人名叫石勇,兵家出身,他家里世代武将,在天衍王朝算是功勋卓著。”
“哦”,白凤鸣答了一声,想不通一个兵家子弟,名门望族跟他一个山野村夫找什么麻烦。看唐寅那欲言又止的样子,白凤鸣就知道这唐家少爷肯定还有后文。
果然,等了一会,见白凤鸣不说话,唐寅便有些耐不住,开口说道:“我这性子在家里就被人成为老成持重,没想到你小子更加老成,你怎么不问问我他为什么找你麻烦?”
白凤鸣一笑,“我这不等着你说呢吗。”
唐寅翘起二郎腿,把脑袋往白凤鸣跟前凑了凑,方才开口说道:“你知道那石勇是谁引荐进入讲武堂的?”
白凤鸣恍然大悟。
这讲武堂壁垒森严,绝非普通名门望族子弟能够随随便便进入,想要进入讲武堂,必定是像他和唐寅这般,有人在背后撑腰。
而且这人还不是一般人,必须得是和平阳公主一般的皇亲国戚。
白凤鸣和唐寅是借助着平阳公主的势力进入的讲武堂,那石勇借助的是谁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见到白凤鸣如有所思,唐寅笑道:“猜到了,这石勇是太子李世及推荐进入讲武堂的。”
白凤鸣点头,算是知道了这个素未平生的石勇为什么过来给他个下马威。
“还不止这些”,唐寅并没有就此止住,“你可知道这讲武堂之中学员人数虽然不多,但却也是泾渭分明。”
这话倒是引起了白凤鸣的兴趣,白凤鸣好奇的问:“怎么个泾渭分明法?”
“石勇虽然是太子李世及的狗腿子,但是这伙学员之中可不止他一个太子的人。”
这一点,在唐寅说石勇的太子的人的时候,白凤鸣便已想到,平阳公主尚且能够安排他们两个人一起进入讲武堂,更何况太子殿下。所以,白凤鸣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表现的很惊讶。
“在咱们这二十人之中,有五个人是太子引荐进讲武堂的,这五个人被称为“太党”,也是这讲武堂学员之中最大的势力,所以石勇才会明目张胆的挑衅于你。”
“太党之中的首领是陈南星,此人修为不俗,在咱们这一批学院之中可算是魁首。”
“三皇子推荐过来的学员有顾允成、安希范,因为这三皇子与太子是穿一条裤子的,所以这两个人也可以算进中。”
“这样一来,太党成员便有七人之中,占据咱们这二十人中的三分之一,可以说是最大实力。”
唐寅不急不缓,娓娓道来,白凤鸣很佩服唐大少爷的记性,这人名和事情都记得如此清楚,当真是厉害!
“你从哪听来这么多事情?”白凤鸣有些好奇,这些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起眼,但也不是随便逮个人就能说的事情。
“这就要说这第二股势力了”,唐寅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润了润喉咙,方才继续说道:“这第二股势力便是二皇子推荐过来的三个人,高攀龙、方从哲、沈一贯,这三个人以高攀龙为首,这高攀龙实力虽较陈南星稍逊一筹,但也是第三境大圆满的修为,着实厉害!”
“我这消息便是听高从哲那听来的,他知道咱们两个是平阳公主推荐过来的人,二一众皇子之中,二皇子与平阳公主兄妹关系最好,高从哲就想着跟咱们亲近亲近,所以才会和我说了这么多。”
唐寅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白凤鸣听得眉头紧锁。
本来以为进入讲武堂能够专心修行,不理会这皇子之间的争斗,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这份争斗。
“平阳公主可是从来没有和咱们交代过这些”,白凤鸣看着唐寅,“那二皇子可曾交代他们三人要与咱们亲近?”
“平阳公主那是不好明说,他要是和你说了,你还能这么心甘情愿的来讲武堂?”
“尽管其变吧”,白凤鸣有些无可奈何,“看看那些人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只怕是没按什么好心,我看咱们还是早些与二皇子手下那些人结盟,免得那些人再来找咱们麻烦!”
“而且,今我听说今天教咱们兵器的老师也是太子的人。”说到这里,唐寅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白凤鸣。
“怪不得老子的刀法只有三式!”白风鸣恍然大悟。
“这讲武堂的水,深啊!”唐寅盖棺定论。
第一百零七章谢无玄的难处()
两个人又说了会闲话,眼看着时间不早,想着明日又是一天的苦修,便各自休息。
唐寅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想来是白天的修行却是把这唐家公子累着了。熟睡的唐寅照例打着节奏感极强的呼噜。
白凤鸣由于之前睡了一觉,此时并不瞌睡,躺在床上听着唐寅的呼噜,白凤鸣辗转反侧,想着唐寅说的事情,更加睡不着。
他本来是想来这讲武堂躲个清静,看目前这情况,恐怕是难了,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便是如此。
正在惆怅之间,脑海中刀老的声音传来,“小子,这刀法我知道后面六招都是什么了!”
语气兴奋,宛如孩童。
白凤鸣精神为之一振,这刀老还真是有些门道。“刀老,你是怎么知道的?后面的六式都是什么?”
白凤鸣也有些迫不及待。
“这战龙九式,那是大荒时期青龙刀法演化而来,流传到今日已经不完整,亏得老头子的脑袋还灵光,总算给你想起来了。”
“这战龙九式,除了你那残本之上的三式,“霈然行雨”、“紫雷劫狱”、“狂涛水击”,还有六式“烈火燃魂”、“裂地狂击”、“青龙云屏”、“龙音清越”、“飞龙在天”、“九龙冰封”,凑起来刚好九式,这九式一起施展出来,当真有神龙在天,一扫六合之势。”
当下,刀老将这剩余六式刀法招式,要点,一一说与白凤鸣听。白凤鸣洗耳恭听,有不懂的地方便向刀老反问,一老一少,一问一答,不知不觉,夏夜已深,
这一夜,白凤鸣睡得极晚,等他睡觉的时候,天空已经出现了鱼肚白,好在他傍晚之时已经睡了一大觉,这才不至于睡眠不足。
趁着早上白凤鸣眯了一会。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内,白凤鸣便起床洗漱。
虽是觉睡得略少,但却神采奕奕。
唐寅昨晚虽是睡得不晚,此时却仍是蒙头大睡,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白凤鸣洗漱之后,仍不见唐寅起床,便掀开唐寅的被子,喊其起床。
唐寅推三阻四,好不容易起来,草草洗漱之后,便往饭堂赶。
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饭堂关门之前赶到,每人盛了一碗剩下的稀饭,装了几根可怜兮兮的咸菜,一人拿着一个馒头,火急火燎的往嘴里塞。
“吃快点,我看见那个老师要去敲锣了!”唐寅满嘴的咸菜和稀饭,却仍是努力的往嘴里塞着馒头,哪还有唐家公子的潇洒。
白凤鸣已经吃完了馒头,喝光了稀饭,打扫了咸菜,神态自若的看着几乎手脚并用的唐寅。
“你小子怎么吃的这么快?”唐寅有些不敢相信。
“嘿嘿,从小吃饭就快!”白凤鸣笑着说。
七岁起便开始独自讨生活,其中艰苦自不必细说,这吃饭速度快便是在那时练出来的,因为少年总有数不清的活计在等着他去做,这一点,唐家大少爷自然没有机会体会。
“咣咣咣”。
锣响三声,晨练开始。
白凤鸣和唐寅小跑着赶到院内,坐在蒲团之上开始打坐。
唐寅明显比昨天要好一些,整个打坐的过程之中中间只休息了两次。
白凤鸣仍是一直坐到中午,方才起身。
中午简单的休息之后,又开始了下午的兵器修行。
在知道了张不让的身份之后,两个人便觉得这个老师一直在刁难自己,也不知道是确有此事,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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