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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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霭诀-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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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安闭着眼,靠在她肩头,道:“现在后悔这些,也没有任何用处。不管怎么说,我到现在还是喜欢陛下的,虽然我知道……当年不过是因为爹爹领着重兵,他才会……”

    旭华安慰地拍了拍她,道:“我早知你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不过,那是王爷和上代大祭司的意思;而且,之前先帝确有遗命——若不是当年有一些事情,这本应是那年三月间的事。”

    雪安自嘲地笑了笑,道:“不管是谁的意思,也是爹爹和我自己答应了,才会这样的。到了现在这一步,又去怪谁呢?”

    旭华无奈地看着她,她现在太过善解人意了,与过去可以说是千差万别。可是这样的改变,在现在看来,也是无用的。因为旭华非常清楚,她从来不是翟川喜欢的那一种人,就算没有寒林的事情,陶雪安的命运依然不可能有什么本质的改变。

    陶雪安见旭华不答,疲倦地笑道:“旭华,你让我睡一会儿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听说你还要照顾两位小殿下,快去吧。”

    旭华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伸手掖起锦被,又铺开另一条淡褪的大红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在上面,安慰道:“好好睡一觉,发了汗病就好了。陶小姐,你放开一点心,至少陛下是不会喜欢病美人的。我这就走了,还需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或是带什么话吗?”

    陶雪安想了一想,道:“旭华,那边的桌上,有一册书稿和信札,请你帮我送到我爹那里……待他看完,书稿还带回来给我,信札就请他留作纪念吧。”

    旭华点了点头,道:“好,旭华一定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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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节 何时共采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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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自林外吹来,带着海上温润的水汽,轻柔地混入白茫茫的雾气之中。

    南歌踏着雾气走进林子,衣衫被风拂动,在晨雾中起卷不息。

    “你从重华遗迹回来了,南歌。”寒林笑着,手中携着一缕亮闪闪的光芒,走出林子来迎接他。

    南歌顺着她手中的光芒向林中望去,周围的雾气纷纷淡去,也就自然露出了林子正中的一痕光芒来。

    寒林也回过头去,望着那里,淡淡道:“按这个样子下去,不久是可以成形了。”

    她转过头看着南歌,点头道:“我知道,你已经等得太久……重华已经等得太久了。”

    南歌叹了口气,很想说句话安慰她,但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只得苦笑道:“你不愿意再孕有孩子,也不愿意自己成为界灵……便想出来这样一个办法。”

    寒林回身向林中走去,一边道:“这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好的办法了——不辜负灵族,也不辜负双华——除此以外,你还能让我如何呢?”

    南歌跟上了她的步子,与她并肩踏过洇着积水的青苔,向林中走去。

    走近了看去,林子的中央是一个灵力结成的阵法,淡淡的亮光在苍绿色的青苔间明灭不息,现出了重华族徽的样子。在那中间,有一团耀眼的光华,寒林手中的灵力便在不停地汇入其中。

    南歌远远看着那团亮光,摇头道:“只怕还是不够……若是你已力尽,界灵却尚未出世,那样的后果,只怕我们都没法掌控。”

    寒林微微蹙了蹙眉,道:“我会动用魂力……”她低下头,两鬓的头发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因此南歌看不出她的脸上是否带着悲哀的神情。

    南歌怜悯地瞥了她一眼,道:“即便是动用魂力,只怕还是不能够……你为了割断潮儿灵族的血脉,已经损耗了许多魂力。如果不是重华的封印术,你可能在当时就已经成为界灵了。”

    寒林抬起头,无奈地看着那不断明灭的法阵,叹道:“那我还有什么办法呢……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的灵力依然只能恢复到这样的地步,再等下去,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毕竟残魂由禁法稳住,也不是最稳妥的方法。”

    南歌走到她身边,柔声安慰道:“你不必着急。”说罢,也从手中引出一道光芒,汇入法阵之中。

    寒林蹙起眉头,摇头道:“你为什么这样做?”手中的灵力,因为情绪的震动忽然变得细若游丝,几乎断去。

    南歌伸出另一只手握着她,柔声道:“寒林,你冷静一点,别断了灵力。”

    林中一下子静了下来,四周森森的猗竹,似乎都在劝慰寒林。

    寒林深深叹了口气,这才答道:“南歌,我不希望你也因为界灵而死。我希望把这件事的牺牲降到最低,只是我一个就够了。而且……娘她也不会忍心……”

    南歌看着法阵摇了摇头,满不在意地道:“生生死死,不过如此,我活了这么久,不会看重这些东西。”

    寒林低下头,默然不语,风正从林外卷携着水汽吹来,在竹叶上凝了一颗颗细密的水珠。那些水珠越聚越大,终于再也停留不住,“啪”地落在了青苔上。

    寒林想了一会儿,也觉释然,便放脱了他,失笑道:“你是这样想的,那我也不必再劝什么。”

    她走进阵法中间,坐在了那团光亮之畔,好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温柔地用目光抚弄着它。

    忽然,她叹道:“我不希望给川和潮儿带来任何麻烦,但是或许……我会把这个孩子害得很苦吧?”

    南歌也走进来,立在她身边,无奈叹道:“这是我们不能再把握的。这个……孩子?呵,有时候我会想,五界灵,究竟与你是什么关系呢?”

    寒林负疚地看着不断流转的光团,叹道:“我不知道……但五界灵,不会是我。”

    南歌带了些深意微笑道:“的确,你的身份太过特殊。恐怕不仅仅不能是你,而且,也不能够被称作是你的孩子——否则,翟川还是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寒林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瞥,点头道:“谢谢你这么为我们着想。可惜以后的事情,我们都看不到了,我只能祝愿这个孩子,一生顺遂。”

    南歌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却依然安慰寒林道:“但愿重华能够护佑她吧。”

    林外的小路上,两人正匆忙地望重山方向赶去。风尘仆仆的脸上,满是歉疚和担忧。

    毕竟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实在很难看出这两人正是当初逃婚去国的李檀和李樾。他们并没有听从南歌和寒林的劝告回到重山国,但是在隰桑死后,暗中组织力量对抗玄铁林,也算小有所成。

    如今,他们偶然听闻静女病重,李樾便力劝兄长回国,李檀心有愧悔,倒也答应了此事,两人便一道归国。

    而在重山国的王宫中,静女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她刚服过药,总算安稳地睡了过去。

    薛瞳倚在屋外的栏杆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人家的缕缕炊烟。

    她刚赶到散霞国,便听说静女非常危急,只得先行进入重山,把看望寒林的事情暂且搁下了。

    静女的情况的确非常不好,她连年操劳政事,又因为之前魔灵的叛乱,不论是精力还是体力都受了极大的损伤。一旦染上小疾,竟一发不可收拾,越发沉重。

    幸好昨日有一位自称来自千草郡的医者到来,经过他的一番医治,静女的情况竟然有所好转。

    薛瞳远远望着北天,她知道,在那辽阔的天穹之下,薛陌一直都留在林中下棋。

    一声又一声寂寞的落子,由薄冰刻画而成的巨大的棋盘上,却永远只有雪做的白子,凑成一幅永久的残局。

    而薛陌,会静静坐在高大的雪松之巅,端详大地上的那一出棋,好一会儿,才敲落一个白子。她那认真的神情,仿佛真有一人在与她对弈;或许,那人一直都活在她的心里吧。

    “薛姑娘……”一个羞怯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头,见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站在后面,轻轻地唤着她。

    “好像多年前旭华的样子……只是我们如今都变了模样。不过……陌前辈、归风还有翟川都没有变,寒林和南歌想必也还是老样子。呵,对于灵族来说,凡人真的不过是他们漫长的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她在心里暗自笑了,接着温和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小丫头认真地点了点头,道:“那个大夫等在外面,说是要见薛姑娘呢。”

    薛瞳跟着她走到外间,那位医者头佩青巾,一件半旧的蓝衫服帖地穿在身上,见薛瞳出来,温和的点了点头,暂且不说话。

    薛瞳感激地看着他,道:“世子妃现在好多了,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医者取出一张薄纸,答道:“这是后续的方子,在下今日便要告辞了。”

    薛瞳不料他这么快就要走,挽留道:“您且不必急着走,世子妃若是痊愈,只怕要当面感谢您。”

    医者笑笑,礼貌地拒绝道:“医者仁心,救人乃是本职,不必任何酬谢。”

    薛瞳见他为人淡泊,只怕难以挽留,便道:“纵是如此,先生可否留下名姓,日后也好拜访。”

    医者仍是拒绝,便转身告辞,但他忽然回过头来,问道:“薛姑娘是从京城中来的?在下倒想知道,当年玉嫣姑娘托我转赠的那幅画,可还好吗?”

    薛瞳愣了一愣,想起清平宫中确实挂着翟川和寒林的一幅图画,便叹道:“画倒是和从前一样,可是人早已经不在一块儿了——不知是不是您要问的那一幅?”

    医者点头,转过身去,道:“尘事无常,浮生萍聚,倒是也不必留下姓名了。薛姑娘,替我问陛下好。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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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节 皆自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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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女又吃了几副药,病情慢慢被压了下去。

    这一日,她精神渐长,便与薛瞳在长廊的窗下坐着,透过栏杆望着下面的云光山色。

    温和的阳光从雕花的檐头透射进来,在酒红色的木板上刻下了一纹又一纹的古朴花饰。

    静女安闲地靠在藤编的椅子上,抬头看着晴空中些许云丝,微笑道:“我本以为这一次,是要撑不过去了。”

    她的面色依然不够好,但是从语气里听来,对能够活下来非常欣慰,薛瞳心里舒了口气,笑道:“可见老天也是可怜你的,所以让那医者到了重山国来呢。”

    静女伸手拂着鬓角的碎发,道:“薛姑娘说笑了,我又有什么可令人怜悯的?那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薛瞳站起身,走到了栏前,山风卷起她的衣袂,使她的背影显得异常潇洒。她扶着木制的长栏,俯瞰着下面的山川,摇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都说‘这是应该的’?寒林也是,好像为了她所嫁的人,就理所当然地应当为他做一切……哪怕舍了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难道女子生来便该嫁人,然后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静女愣了一愣,闭上眼轻声道:“薛姑娘,你和其他的女孩子都很不同。我不觉得你说的话有什么不对,我很羡慕你能这样去生活。不过,我和寒林妹妹都不能这么做,也不愿这么做。”

    薛瞳叹了口气,不再相争,道:“我终是不能劝动任何人,但也不会改变我的心意。大约是我在雪陌林待得久了,常常觉得孤独才是一个人最真实的状态,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与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说到这里,她无奈地笑了笑,也带着一些自嘲,仍是毫不在乎地望着眼前的山景。

    静女笑道:“薛姑娘真是非同寻常的洒脱呢。”说完便也站起来,但大病初愈,毕竟精力不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便扶着窗棂不语。

    薛瞳上前搀扶着她走进内室,道:“你还是多歇息一会儿吧,我去和沈丞相商量一些事情。”

    静女安静地点点头,倚着绣花的纱枕头,微笑道:“薛姑娘,麻烦你了。”

    薛瞳摇摇头,也不说什么谦辞的话,便向着廊中衣袂飘飘地去了。

    静女靠在床上,看着薛瞳出去,幽幽叹了口气,自语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只是不符合世人的心意罢了。她留在京中倒也好,她是寒林妹妹的挚友,自己也颇有才能和胆识,将来定能得到重用。”

    她又抬起眼看着屋中的陈设:纱幔遮蔽的屋中,光线隐隐地照进来,映出桌上的一只黄铜的香炉和青瓷的茶具;临窗的矮几上设着铜镜,卧病多日,镜上已经满是灰尘;在最后一缕光线照亮的地方,有一幅桃林图,嫣红娇媚的桃花,正在春风中盛放。

    静女淡淡地看着这些从她出嫁之日就再未改变的陈设,心中也不知是悲是怨,慢慢便觉得有些倦怠,便不觉倚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薛瞳才离开当年李钦特地为静女建造在花园中的高阁,便有沈潭那边的侍女跟上来道:“丞相请薛姑娘去会客厅呢,听说有很重要的人来拜访。”

    薛瞳挑了挑眉,没能在记忆中搜寻到其他与重山国有关的事情。但她虽然怀着一肚子狐疑,依然镇定潇洒地去了会客厅。

    厅中坐着的是沈潭和李檀李樾兄弟二人,他们听到丫头回报薛瞳进来,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随着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薛瞳从容地走进了屋内。门外的阳光很是强烈,映照在她粲然的白衣上,晃得人眼也睁不开。

    沈潭十分恭敬地道:“薛姑娘,这是世子和二公子回来了。”

    薛瞳冷冷打量了两人一眼,心中却暗自为静女高兴。

    李樾年轻一些,见薛瞳态度冷淡,便沉不住气,道:“这位京城来的薛姑娘,我和哥哥是回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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