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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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星物语- 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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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动帝国的冰絃谪仙,就这么给套了牛皮纸袋上头,司马冰心异常憋屈,自己像个做了什么羞耻事的犯人,无比样衰地走在路上,别说去救出老温、帮助自家人,光是这衰样能别给人看见,就已上上大吉。

    ……如果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人来救便好了!

    一直以来,司马冰心都希望能自行脱困,而非有人救护,因为这是兽族腹地,来救自己的人除非天阶,否则基本是有来无回,何必害人?但经过多番打击后,这个念头却不由自主地冒出来……

    蓦地,一道人影毫无预兆地由土中冒出,不但无声无息,而且地面也没因为他的冒出而裂开,仿如穿水过无痕,直接现身在司马冰心身前。

    突来惊吓,司马冰心一下瞪大眼睛,更认出这是道门的土遁术,但能将这么基础的道术,练至如斯没有火气,这就不是普通弟子所能够。

    两名狮首兽人反应均速,一见有人出现,两只兽爪立刻轰击出去,近距离之下,理所当然地命中,却双双一滑,像打中一团极滑又极绵软的油膏,雄浑且锋利的狮爪,什么也没能抓破,就贴着滑开,也不知怎么搞的,就轰向另一边的同伴。

    双极三绝.天下卸!

    两名狮首兽人互击一记,又痛又惊,还不及重整战斗姿态,两只手掌左右横扫,看似无力,打在两名兽人胸口,却爆发千斤巨力,两名兽人如同败革,一击之下,上半身骨骼尽碎,软软倒了下去。

    司马冰心怔怔地看着,直至此刻才反应过来,表情古怪,“大……大师兄?怎么是你?”

    来人年近三十,头戴古冠,一米八几的身高,身披鹤氅,面目俊朗,一派仙风道骨,看了司马冰心一眼,颇尴尬地轻咳一下,在她腕上锁链点了一指,锁链寸寸碎断,连头上的牛皮纸袋都破碎纷飞。

    “小师妹,妳怎么弄成这副德性?我在地下绕了半天,差点找不到妳。”

    “你怎么会跑来这里的?你不是……”

    “让妳去虎踞郡调查,妳阳奉阴违不去也还罢了,怎么跑来西北乱搞,还弄到自己落入兽族之手?司马家抽不出人力来救妳,令公飞书玉虚宫,我奉命带妳回平阳,已经找妳半天了。”

    鹤氅男子气质不凡,手下实力更硬,能被玉虚真宗派遣来兽族救人,还是孤身一个,就是对其能力的信任,这点司马冰心没有丝毫怀疑,因为若论搜救、掩护,同门中再无第二人能及。

    王思退,天府王家嫡系,玉虚真宗主脉大弟子,地阶高手,星榜排名第三!

    几个头衔,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震动江湖,和未成气候的自己相比,这位成名多年的大师兄,才真正是玉虚菁英,而有他到来,作为援手,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司马冰心慎重道:“大师兄,你别误会,我不是随便提要求的人,但今次你能否帮我个忙,我有个很重要的朋友,失陷在这,必须要把他救出,我才能离开。”

    “这样啊……”

    王思退点了点头,正色道:“小师妹,妳别误会,我不是随便拒绝妳要求的人,但今次师门针对妳下过严令,一救出妳后,立即脱离,片刻不得耽搁,所以不管妳那朋友多重要……只有请他自求多福了。”

第二章 咆哮的巨狼() 
平阳城内的人兽大战,无数兽军与人族兵将交互攻杀,千百高手交相殒落,生与死的交错,无关乎种族,平等地发生,而在城内一处三合院中,禁法封闭,托尔斯基与司马家的众多高手进行关键之战。

    武苍霓走之前定下的策略,制造假象,以己身为饵,诱杀托尔斯基,司马令公不但调集家族高手,亲身压阵,更还布下法阵,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对于早已习惯在物资匮乏下作战的武苍霓,若看到这个围杀状况,不会有太多想法,可换成温去病在此,这个眉头皱得就不是普通深,因为云岗关惨败后,司马家的这些高手个个带伤,战力大幅下滑,而无论金刚寺或司马家,在术数上都没什么杰出成就,摆出来的这个法阵,在水准之上,却也中规中矩,并不亮眼,要压制一些“怪物”等级的东西,恐怕会有“意外”。

    司马令公、枯荣首座都知道己方的缺陷,却也没什么良策,只能豁出去战斗,尽力猎杀这头困兽。

    纯论战力,这两名大人物联手,就足以击杀爆发状态下的托尔斯基,但他与贪狼之心结合后,身化神兵,这就非常要命,之前云岗关一战,司马令公就伤在这一手之下,险些丧命。

    不过,两位大人物也都确信一点,神兵再强,与持有者都有配合、负荷度问题,以地阶之身运用神兵,承受的压力不可能不大,更别说将神兵植入体内,结合血肉,威能越大,对本身的伤害肯定越重,凭此久战,不信托尔斯基能撑得下去?

    于是,战斗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开打,设伏狙杀的重点,本来应该是速战速决,可司马令公、枯荣首座,却下了决心,必要时,拚着人命伤损,打消耗战。

    双方交战,托尔斯基无惧身陷重围,有如出闸饿狼,全面迎击四方冲来的围杀高手,肆无忌惮地以伤换伤,拚着受创,也要剁下对方手臂、撕开敌人胸膛,再将头颅也砍飞。

    “杀吧杀吧杀吧!人类,看是你们的兵器厉害,还是老子的爪利!司马家不是擅长音杀暗算吗?贵客上门了,好东西不拿出来,太寒酸啊!哈哈哈哈哈!”

    满身浴血,无比的凶态,令人咋舌,司马家的音杀技,素来是对付兽族的大范围杀器,却在这回踢了铁板,化为神兵之后,托尔斯基的身躯渐趋金石,非同血肉,对声波的抵抗增强许多,而贪狼之心的守护,也让他心神不受影响,大破音杀阵。

    司马令公恨道:“这怪物,竟然这么难杀……”

    枯荣禅师道:“无须意外,毕竟两家斗了这许多年,对彼此手上有什么优势心知肚明,聪明的早就找出破解之道,相似的技术,金刚寺也在研究,如果不是山陆陵骤逝,六年前可能就研究出来了……”

    耳闻阵阵哀嚎,司马令公脸色一沉,“这样不成,还是我下去,至少能压住这头猛兽,减少伤亡。”

    枯荣首座称了一声佛号,摇头道:“既已有了牺牲,就更须贯彻初衷,否则,令公让那些被牺牲的人如何是好?”

    一句话,止住司马令公的动作,司马家人几乎都是热血个性,但仗打到这地步,如果老令公冒险上阵,反被敌人斩首,那就真是一败涂地,还反被敌人耻笑一世了。

    “不过……”枯荣禅师正色道:“这匹凶狼的力量,确实诡异,他过半身驱都已金石化,照理说,应该再撑不了多久,他却全无惧色,还越战越强……难道,真是想拚个玉石俱焚?”

    司马令公摇摇头,不敢有这么乐观的想法,托尔斯基的表现,在他看来,似乎是某种有恃无恐,仿佛还掌握着什么己方所难测的筹码,根据经验,这样的人很难杀,或许……这场围杀布置错了……

    这么想着,司马令公心头压力沉重,但事情的发展却急转直下。

    强攻向司马令公的托尔斯基,狂态不减,杀伤力依旧惊人,可在冲杀的一路上,却再非早先那样能战,不但身上伤痕增加,也开始喘气,各种音刃更开始在他身上割出血痕,往前冲的脚步,一步重过一步。

    “……这凶狼终于不行了!”

    司马令公兴奋得在栏杆上重拍一记,枯荣禅师却难置可否,摇了摇头,“慎重,或许是计!”

    年长者持重,对于忽然出现的优势,未敢尽信,但实际上,托尔斯基的心里,却越打越慌。

    ……后援怎么还不来?

    ……为何还不施行血祭?

    ……不是早该施行血祭,透过贪狼之心,远距离传输邪力吗?

    ……没有血祭提供魂魄,得不到满足的贪狼之心,很快就要反噬己身,猛攻不但没法杀敌,更会把玉石俱焚弄假成真!

    ……国师怎么了?为何还不动作?真想看自己战死在这里吗?

    许多念头在脑中快速闪过,托尔斯基心内慌乱,攻守之际,破绽更多。

    贪狼之心虽然威力无穷,却也是非常邪门的东西,一个驾驭不住,便会开始反噬其主,托尔斯基杀红了眼,惊恐之意一生,立刻被贪狼之心放大,而司马家诸多高手的管絃之音影响,心神更是狂乱难制,身上连受多道重创,险些跌倒在地。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的霸业……我的壮志……若倒在这里,不就拱手让给遮日那了?

    满腔不甘,回荡在胸中,充塞一股怨气,几乎要迸炸开来,托尔斯基张口欲呼,忽然,体内生出异感,像是一把邪火,在体内窜烧,将全身血液逼至沸腾,更有一股力量透入神魂,似要……吞噬夺舍。

    托尔斯基惊骇莫名,但大量画面在脑中闪过,让他明白发生在狼王庙的事。

    神坛已破,后援尽断,国师嘎古已然殒落,造成这一切的,是遮日那王与他的人族盟友,那个曾让自己吃瘪过的病容人族。

    兽尊在无量周天塔内,引爆法杖,炸毁周天塔,将一丝神念穿出江山社稷图,发动了最终后手。

    这个后手,不存于祭坛,却藏在自己这狼王子的体内,原本的企图是什么很不好说,因为自己百分百肯定,这道后手发动时,完全可以吞噬自己神魂,占据这具强健肉身,夺舍重生,只不过……

    眼下是一个最糟糕的时候,自己身陷重围,伤势已重,肉体透支,后援尽断,在这种时候夺舍,就是把命往刀口下送,全无意义,而入侵神魂的那道力量,则发出讯息,问自己愿否接受这份力量与怨毒,用尽每一分力量复仇,在摧毁所有敌人之后,成就霸业?

    答案……还用得着问吗?

    你的怨恨,就是我的怨恨,我会杀尽所有挡路的敌人,爬上兽族未有人达到的高点!

    作出决断的下一刻,滚沸于体内的力量,疯狂涌入四肢百骸,一下爆发,一股疯狂的大力,把正攻上来的司马家高手全数轰飞。

    顶尖的地阶战力,断线风筝般往外摔去,未登地阶的高阶武者,名符其实地成了炮灰,在这股爆发力量的疯狂肆虐下,直接四分五裂,死得惨不堪言。

    “什么状况?”

    “不好!”

    一直在阵势枢纽主持的司马令公、枯荣禅师,惊见战局失控,双双跃起出手,各以全力镇压,法相均现,一个身后浮出巨大的白色狼影,顶天吼月,凝冻大地;一个则是怒目金刚,身如宝塔,手持光明杵,象征天地正气,重重打下。

    两股大力,联手击下,与那股正爆发的力量一撞,就只听底下传来一声满载着怨愤、痛怒的狂嚎!

    “贾伯斯!我操你祖宗十八代~~~”

    狂嚎中,疯狂而失控的力量,如同溃堤洪峰,拍涌过来,两大地阶的联手压制,未能奏效,分别给震飞出去,登时受创。

    只见一道血红狼影,飙空而起,不住狂嚎,高速朝西而去,一下就消失在天空尽头,竟然没再往这边战场多看一眼。

    “……天、天阶?”

    司马令公颓然坐地,不住呕血,刚才受到的反震奇重,将早先的旧伤全数触发,如果没有几件护命之宝发动,直接就当场毙命了。

    但对于那股猛烈震回的力量,老令公更觉不妙,那不是托尔斯基一直所展现的力量,也不是地阶所应有的力量,可要说这头凶狼瞬间突破,上了天阶,这又怎么可能?

    “不……不是。”

    枯荣禅师脸如金纸,止不住地往外溢血,却一语否定了老令公的猜测,“进升天阶,没有那么简单,特征也不是这样,不过……他为何走了?”

    适才短兵交接,惊鸿一瞥间,托尔斯基形体扭曲,双目中更看不见半丝理性,破敌不下杀手,突破封锁后更不理平阳战局,直接往西急飙,似乎……思考能力已失,脑中只剩下一股执念占领。

    情势演变至此,对人族不是坏事,平阳城之战应该能稳了,可他最后所喊的那句嘶吼,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古歌雅虎尚在人间?经历数年蛰伏后,他终于现身,插手这场战争了?

第三章 国王的新衣() 
月煌滩上,一座简陋却崭新的城楼,矗立在沙地上,颇具气势,虽然从诸位兽王的眼睛来看,这怎么看都是军事建筑,不过,遮日那王事先已经解释过。

    ‘我们从南方远道而来,辛苦一场,又没捞到什么好处,所以我特别从飞云绿洲请到一位歌艺大家,为大家献艺解闷,她将带来最炫、最新潮的技艺,不光是歌,从服装到舞台,全都是第一流的水准,我希望大家不要大惊小怪,而是藉这机会学习,别让人总以为我们兽族没文化。’

    语重心长的提点,遮日那王安排的这次劳军活动,显然不是那么简单,而是一次文化观摩,希望南方各家兽王藉此机会,开开眼界,并且学习,回去后用以建设自家部族。

    这类的事,遮日那王在南方从没少干,各部兽王倒也习惯了,所以虽然看这城楼看得猛皱眉,却谁也不愿开口质问,因为……听说演艺人员标新立异,这一位歌唱大家又是特别会搞怪的那种,连舞台都标榜最先进,摆个形似军事设施的舞台,说不定就是戏剧效果,贸然质疑,万一反被当成土包子,从此不就是南方兽族的笑柄了?

    那些金刚寺的地阶,也是众多兽王不想妄动的理由,倒不是因为忌惮冲突,而是遮日那王也说过,人族认为南北有别,大战时不想两边开战,司马家希望能对南方兽王示好,金刚寺更派出大批禅师来搭建舞台,配合劳军,表达对双方友好的重视。

    ‘作为兽族,我们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族收买,背叛同胞吗?不能!哥,不答应!但这会妨碍到我们两边收好处吗?不会!兄弟认为不会!我们就拿人族耍耍猴,后头怎么作,还是我们自己说了算,但记得千万别被人族给小看了。’

    遮日那王这么交代过,所以一票够分量的地阶禅师,在那边当建造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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