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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样是不行的吧？这么做的结果就是连爱德华自己也开始变得厌恶自己，厌恶这个卑鄙而丑陋的自己。
“如果还没想好的话就像老鼠一样找个没人会去检查的肮脏下水道藏好，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出来收拾残骸就好了。”
夏洛特的眼神依旧温柔而纯净，但是爱德华却不敢与其对视，他不敢想象那温柔的假象下所掩盖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嘲笑。
“不对，我也认识一只老鼠，据说以前也是生活在下水道，而且每天还兴高采烈地用混合着腐烂尸体臭味的淤泥做美容。”
说起这些的夏洛特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一抹皎洁，这是以前的夏洛特所不曾拥有的，不过，找不到笑点的污秽笑话也是以前的夏洛特不曾拥说出口过的，所以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就看个人想法了。
“说句题外话，现在那只老鼠已经找到了值得为之奋斗并且献上生命的东西，所以现在的你就连老鼠也比不上了呢。”
嘴里说着‘真是遗憾至极’但夏洛特就连让表情看上去有遗憾味道的功夫都懒得下。
爱德华还在因为一直以来高贵优雅的公主殿下突然说什么‘下水道’和‘腐烂尸体臭味’之类的话被惊得不轻，夏洛特已经变了口风。
“如果这么做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吧。”
第673章 第一步（）
爱德华还在因为一直高贵优雅的公主殿下突然说什么‘下水道’和‘腐烂尸体臭味’之类的话被惊得不轻，夏洛特已经变了口风。
“如果这么做了，你一定会后悔的吧。”
夏洛特温柔地抚摸着熟睡中的维多利亚的后背，让维多利亚因为伤心过度就连睡梦中也紧紧皱起的小脸舒缓开来。
“还是说你打算在一切都成定局之后，躲在自己肮脏的窝里用一些可笑的借口自我安慰？”
正好这时凯特也整理好了汉考克的遗体，于是夏洛特便抱着维多利加走了过去，留下爱德华一个人站在原地思考。
爱德华明白，就像夏洛特说的那样，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自己一定会后悔吧，而且是那种无论找什么样的借口也无法抚平的后悔，但是一旦选择了自己想要的那条路，就意味着背叛自己的老师，背叛自己的同伴，无论有什么理由，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狡辩。
说是整理遗体，实际上因为环境和工具的限制也没什么可做的，只不过是凌乱的衣装打整一下，擦去脸上的血污，并用从自己长裙上撕下的布料包扎了一下汉考克残破的伤口。
看到夏洛特走过来，凯特站起身行了一礼后就低下了头不敢和夏洛特对视，不管是单纯的身份还是之后的事迹，名为夏洛特…赫贝里斯的人物对于一介侍女的凯特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即使现在两人似乎成为了依附的关系，凯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恶名在外的公主殿下相处。
夏洛特的视线从凯特依旧挂着泪水的紧张表情上扫过，就在没有去关注这个侍女小姐。先不说她并不认为自己和汉考克的关系有多么熟稔，就算关系真的那么熟，夏洛特也不过是答应照顾两人，但没有连同这些小事情都要照顾到的义务。
无论凯特是畏惧自己还是戒备自己，对于夏洛特而言都无所谓，将怀里的维多利加交给凯特后，她看向汉考克的遗体。
“虽然你精心收拾过了，但遗憾的是我们没法把汉考克的尸体带上。”
无视了凯特不敢置信的惊恐表情，夏洛特继续说到。
“考虑到我们的体力和情况的危险，一具尸体对于我们来说太过沉重了，我们没有那样的余力给自己增加负担。”
这话对于刚失去亲人的人来说一定很残酷吧，但要是因为同情或者顾虑而做出错误的决定有很大可能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所以，即使不近人情，也必须将这话说清楚。
顾不上害怕，凯特走上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甚至让夏洛特产生了一种这孩子该不会是怒急攻心想要杀人灭口的错觉。
很显然，汉考克并没有把凯特培养成战斗女仆或者隐藏兵器的打算，凯特就只是个货真价实的柔弱女孩，这样的柔弱女孩在面对接二连三的困境后，能做到的选择也只是妥协或者没有武力的抗争而已。她在夏洛特面前跪下，双手死死抓住夏洛特的裙摆。
“可、可是老爷他。”
因为之前刚痛哭过一场，加上焦急，使得凯特一时间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但即使她不说出来，夏洛特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夏洛特对凯特一字一句地说到。
“不行。”
原本夏洛特的行程计划中并没有逃离这一选项，她无时无刻不想回到露希娅所在的战场中去，即使她在那个战场中稍不注意就会丢掉性命，之所以会同汉考克一起来到这里都只是为了检视而已，在完成了这一任务的当下能够将维多利亚和凯特送走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了。
有时候夏洛特都会嘲笑自己，之前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滑稽心态才会接受这种愚蠢的请求，接受这种一点也不理智且无益的请求。
夏洛特伸出手吗，轻轻抓住凯特的下巴，将她的连转向了汉考克的尸体。
“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那已经不是人了，不是你所认识的汉考克…金，只不过是一具没有了灵魂的躯壳，汉考克…金的残渣而已。”
视线被固定，凯特没法抵抗夏洛特的力量，只能直直地看着眼前那句残破的尸体，泪水再次从她红肿的眼眶中流出。
原本的话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把不想看到的事物全部拒绝在那薄薄的墙壁之外，但是凯特做不到，她知道一旦这么做了就等于拒绝接受现实，所以即使再痛苦她也没有闭上上眼，即使夏洛特的做法再残酷她也没有选择抵抗。
看到凯特的表现，夏洛特脸上的笑容又温柔了几分，她俯下身子，在凯特的耳边低语到。
“现在，准备一下，我们要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将你和维多利加安顿下来。”
爱德华听着夏洛特的话，却没有插嘴，倒不是出于不插手他人事情之类的准则，而是赞同夏洛特的做法。无疑，带着一具尸体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极大的累赘，从合理性上来说，夏洛特的做法是正确的。
——正确的吗？爱德华自嘲地笑了，也就只有自己这样身处事外的人才会这么评价，毕竟人类终归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夏洛特以合理性为基础而忽视了人性的做法，爱德华突然觉得自己的烦恼简直是个笑话，自己似乎太过于钻牛角尖了。
无论自己踏出怎么样的一步都，都只能由自己来背负其后果，那么与其在这里迷茫不前，还不如主动去创造机会。不管自己的行动换来的是后悔还是骂名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都是自己的责任，那就背负这责任。
即使一生都要背负罪孽也无怨无悔的觉悟不是早在知道老师的目的时就已经做好了吗，事到如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再说了，一切都还没有结束，谁也无法断定会出现最糟糕的结果不是吗。
最终，年轻的魔法师以自己的意志定下了自己应该前进的方向。
第674章 遭遇（）
说到底，困扰着爱德华的不过是人性最根本的软弱，所以他才会在被夏洛特的冷酷所影响后觉得之前的困扰都很可笑。
这样的软弱很难说得清到底是好是坏，但不用自责也不用难过，因为这是你依旧拥有着人性的证明。
看着爱德华那一脸神清气爽的表情，夏洛特的心情立刻就回落了数个百分点。之所以会注意到爱德华的变化，倒不是因为夏洛特时刻关注着，而是因为爱德华身上那种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一样的气场太过刺眼，想注意不到都难。
尽管十分不愿意和现在的爱德华扯上一点关系，但出于某些考虑，夏洛特姑且还是问上了一句。
“下定决心了吗？”
仿佛在等待着夏洛特开口询问一样，爱德华立刻就飘了过来，然后一脸严肃地对夏洛特说到。
“我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者能做什么，但要是依旧躲在边缘什么都不做的话，就真的只能作为过客眼睁睁看着我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这是我无法接受的。”
‘所以’，爱德华是这么说的。
“我要去这场战斗的中心，亲眼看看之前我所不敢面对的一切，然后自己决定自己该怎么做。这一次，不再是作为只会跟在老师身后追逐着老师背影的‘学生爱德华’，而是以自己的双脚自己的意志前进的‘魔法师爱德华’。”
夏洛特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看上去似乎是在认真听着并认同着爱德华这段认真的自白，但实际上她觉得爱德华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不过就算是麻烦的家伙，只要能够起到自己需要的作用，那么满足对方这点需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讲心里话说出口后，爱德华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尤其作为听众的夏洛特没有否定自己的想法，这对爱德华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人一轻松下来就经常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加上夏洛特对爱德华所起到的勉强能算得上开导的作用，让爱德华下意识地就对夏洛特产生了同伴意识，这种同伴意识最大的体现就是爱德华和夏洛特说起话来没了那么多顾虑。
“我从很早以前就在想了，公主殿下的感性似乎有点奇怪。”
爱德华本来想说‘扭曲’的，但这说法怎么想都过于不合适，于是才换成了比较委婉的说法。
夏洛特挑了挑眉。
“你是指哪方面？抛下汉考克尸体的事情？”
爱德华摇了摇头。
“我认为您在这件事的处置上很合理。”
合理，但不是满意。
“我指的是您将小孩子带过来这件事情。”
爱德华看向窝在凯特怀里沉睡的维多利加，即使以他的立场来说并没有说这话的资格，但看到维多利加那深受打击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想说。
“这样的事情终归不是小孩子该经历的，对于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亲身经历亲人的离世还是太过残酷了，我担心会给她留下阴影。”
夏洛特也随着爱德华的视线看向维多利加，不过她却没有像爱德华那样流露出担心的神情，反而笑着回答到。
“确实有这个可能呢。”
爱德华皱起眉，这就是他说夏洛特的感性扭曲的原因，这种面对一切都只是冷眼下瞰的态度连敌人都觉得心寒，更别说自己人了。可以说夏洛特…赫贝里斯是那种无论作为同伴还是敌人都最糟糕的类型。
像是没有察觉到爱德华的不满一样，夏洛特继续说到。
“但是，在我看来，没法和亲人见上最后一面才是最残酷的。”
爱德华惊讶地睁大眼睛，他突然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对于夏洛特的看法了。他之前认为夏洛特是那种拒绝一切贯彻自身冷酷的人，但是拒绝他人的人是不会顾虑他人的，而夏洛特虽然冷酷却也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维多利加做考虑，这让爱德华又看是看不懂这个脸上总是挂着温柔笑容的公主殿下了。
面对爱德华一脸呆滞的蠢样，夏洛特默不作声地往外移了移。
“别想太多了，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
既然夏洛特这么说了，就当是这么回事吧，爱德华耸了耸肩，然后冲着凯特招了招手。他之前也说过，虽然按照计划龙族会朝着战场中心聚集，但有怒火攻心的龙族袭击过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所以他打算护送夏洛特她们走完最危险的这断路程。
至于时间也不是最大的问题，作为一名掌握着许多魔法师，他虽然没法像梅菲斯特那样轻松地穿越空间，但至少要比柔弱的女孩子骑马前进要快得多，在最终决战开始前赶回来并不是难事。
不过没等爱德华正式上路，又有新的状况发生了。
因为禁戒着龙族的袭击，爱德华可以说是没有放过一点风吹草动，更别说一群身穿盔甲武装齐全的骑士了。
因为之前的决定，爱德华现在就算不是这群骑士的同伴，也已经不算是他们的敌人了，但因为夏洛特这个被自己国家通缉的‘狂王女’就在自己身后，即使不是敌人爱德华也不得不小心谨慎。
从远处过来的骑士们看到爱德华后明显一愣，不过在看到爱德华身后又是女人又是小孩后似乎确定了对方并非敌人，随后加快了脚步，只有骑士中一个像是指挥官的角色依旧愣在原地，等部下们向前走了很大一段路后才迈开脚步。
看到爱德华的其实们似乎很兴奋，他们在一边和爱德华打招呼一边开心地谈论着不知名的魔法被解除的事情，丝毫没有注意到爱德华身后的夏洛特。
爱德华很尴尬，他是继续板着脸也不好，和这群骑士打招呼也不好，只能在一群开心的骑士中间保持着沉默。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
夏洛特的美貌不管走在哪里都十分出彩，骑士们很快就发现了这个不该在这里的公主殿下，对此，大多数骑士依旧处于当机状态，只有少出几人反应过来，向着昔日的君主架起了手中的长剑。
第675章 单抽出开膛手就好了（）
团队协调的重要性在此展现得淋漓尽致，当骑士中的某人拔出剑后，其他人便跟随着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一群骑士同时把剑指向自己，这场面虽然说不上让人惊慌，但在气势上还是压倒了独自一人的爱德华。
爱德华觉得很麻烦，虽然不会惧怕这些骑士，但无意义的战斗实在是不明智，他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战斗打响之前先一步带着夏洛特离开。这打算从各方面来说都挺合适，不过有人比爱德华更快，以至于让他的准备失去了用武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