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
我败在这个舒家?不过一个小商之家出身的人手上吗?
恼怒的情绪,不断的蔓延开来。
舒起看着眼前一幕,转过身去,准备着离开
可恶。
可恨。
宋青衣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准备起身,只是站起来之刻,却听见轻微的‘啪’声,他手腕上的那块青色玉石骤然碎裂开来
必定是方才,被舒起的光雨所击,青云玉本就易碎,加上被湛水之光所触及。
宋青衣抬起头,却看舒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似乎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甚至在他看来有着隐约的不屑。
“你!”
手中破碎后仅仅只剩下一角的青色玉石再度亮起,许是此刻震怒之下,他的阴阳运转反而更快,一柄虚幻之剑在他的掌心渐渐的凝实,虽然不如开始般近乎真切
宋青衣举手,满怀怒意下,就将那柄虚剑飞掷了出去,正对着的,是舒起的后背。
四周的南煌弟子眼见一幕,皆是惊讶,谁也不曾想到宋青衣竟会从人背后下手,当真是恼怒的什么也不顾了吗?
只是他们惊讶之余,却是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即便有人来得及,宋青衣修行本就在弟子中排在中上,加上有青云玉所辅,虚剑中阴阳倍增。在场弟子里也无谁能够轻而易举的挡下那一式虚剑。
楼阁上,有人的呼吸声沉重了些,指尖并拢做诀。
四周的阴阳,沉重了些。
弟子们中,一些女子闭上的眼睛,似乎不敢看舒起将被虚剑贯穿的血腥场景。
只听风声大作,却不曾听见谁人的惨呼。
有一人似鬼魅般的出现在舒起身后,但见他举手之间,掌心中同样一柄虚幻且渐渐凝实的短剑透出,那人动手极快,宋青衣的虚剑擦过身边的瞬间,他一剑挥去
那柄虚剑顿时消散与无。
人们顿时安静,似乎没有人预想到了这人的突然出现,也没能想到眼前的这一幕。
手诀轻轻放下。
四周的阴阳仿佛松懈了下来,只是,楼层上的那名阴阳术师却讶异的喃喃自语:“打散了?竟是将之打散去了?”
他身边之人也自语着:“同是虚剑之术,却不是被切断,而是接触的瞬间,另外一方被彻底的打散,只可能是,两剑中蕴含的阴阳完全不在相同的层次,触碰的瞬间,更强的那一方直接震碎了另外那柄虚剑内里的阴阳结构”
“那宋青衣,似乎依然修行到接近‘围阴’,离得修成境界负阴,可谓已近。”
“但两者差距显而易见,着岂非是说”
“那是谁人?”
“哪位先生的学生,还是说哪位师弟的弟子吗?”
“两位师兄,你们竟不知吗?他就是那位首座弟子啊”
楼上的那些南煌师长,其中一些人,因为沉默与修行之间,许多南煌之事都不参与,因此并不认识苏一询。但,只要见过一面,苏一询给人的印象,却几乎都是难忘的。
人群之中,很快就有南煌弟子认了出来,惊呼道:“苏师兄。”
“苏师兄,不是不参与这次论道会吗?”
“可是也没人说,苏师兄不可以来看看吧。”
“好像也是。”
苏一询不曾理会人群中的喧哗,只是冷冷的望着那有些失神的宋青衣。
舒起这才转过身来,方才听见身边喧哗惊讶的时候,他已然察觉不对,只是却也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舒起看了一眼身前的苏一询,心底隐约猜测,问道:“一询,你这是”
刚刚,若是那剑刺去,恐怕舒起的胸膛,当时就要被贯穿而过
想到其中险恶,苏一询骤然怒眉,心底凶意一闪而过。一时之间,他竟然控制自己不住。
但见苏一询手中虚剑一划,心诀随口诀一并:“疾。”
如若惊魂一幕,一众弟子只觉方才那瞬息间,难以掌握的不可置信再次涌上心头。
飞驰中的虚剑却比方才更快,更加的致命!
轰!刺耳的声响顿起,阴阳被撕碎,卷起了尘烟。
有人隐约能看见方才发生了什么,有些不确的说:“好像是先生?”
苏一询缓缓收手。
秦长漠然的看着他,他伸出手掌,看了看那有些刺痛的手掌,他自语着:“托大了,以微弱之阴阳,硬生接下他的术式,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只是未曾想到,竟然还会反伤于我。”
难道
可是
秦长打量向苏一询,看见他的腰间,一样冰白色的剑鞘静静的挂在那里,他旋即了明白了许多。
原来,师兄将玄冰剑鞘都传给他了。
第八章灵物()
第八章灵物
秦长负手而立,他很冷漠,不论是表情还是神色。
在场的南煌弟子,甚至包括楼阁上秦长的那些师兄们,一时间都沉寂下来。毕竟,秦长的性子温和,很少见他有如此的一幕。
“你方才想做什么?”
苏一询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秦长话语中的不善。
苏一询能了解,因为石白曾经向他提过,秦长隐约对他的怀疑,但他并不惧怕,不论是神情还是眼眸,因为他仍然在愤怒,只是表面已经平息了下来。
“他方才想做什么,我便想做什么。”
秦长侧首,看着那个已经有些失神的宋青衣,明白他是在懊悔自己恼怒下对舒起的出剑,又被苏一询方才决绝的杀意所惊,此刻才会这般。
暗自叹息,心性,在修行途上,看来还是比资质要重要太多。
秦长回过头来,说道:“宋青衣比试中,使用灵物,虽然不说是违反规矩,但毕竟论道会中也没有禁止这一项。”
苏一询皱眉,冷声问道:“我是在说,他刚刚的那一剑”
望着咄咄逼人的苏一询,一些数月前和他认识的南煌弟子,一时间竟觉得有些陌生。
这真的是那个和善的,俊朗非凡的苏一询师兄吗?以前的他,温和儒雅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和一位师长这般针锋相对。
此刻的他,看起来,一如秦长先生那般冷漠。
秦长道:“你是说,你只是在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是的。”
秦长轻挑双眉,回忆起,方才的那一剑,若是他没有及时的出手。
那柄剑,只怕真有可能从宋青衣的胸膛,穿胸而过,正与之前宋青衣的掷出的虚剑一模一样,其中区别只在于,苏一询的虚剑术,显是远在宋青衣之上。
更何况
秦长自问,那一瞬间,他所看见的决绝杀意,绝不是虚假的。
秦长神色平静的问:“那么,你是觉得,你没有错?”
“是的。”
“亦也是说,再有一次,你也还会这般做。”
苏一询看向秦长,静静的点头。
秦长见此,脸上的平静顿时不在,怒喝:“竖子何以张狂!”
秦长指向苏一询,厉声道:“若非我及时出手,你且非是要让同门血溅三步,竖子不知悔改,当真不知天高地厚。”
轻抚衣袖。
本是一片安静的天帝楼一层中,狂风骤然而起。
那并不是自然之风,因为风中满含着暴戾,汹涌的阴阳。
二层楼上,有人看见秦长之术,顿时大喝道:“戾风?秦师弟,不可!”
只是阴阳之术,何其之快。
秦长术法已动,仿佛不可阻挡一般的戾风,不往任何地方,也不对任何人施展,它只到那漠然站立的苏一询身边。
苏一询想动,想逃。
但那戾风急切而来!
在眼中,戾风如恶鬼般扑来。
也不知是不是术法的幻象。
总之,他想动,但又没有动,看着,就像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他默默的闭上了双眼。
许是因为,有恶徒在耳边的低语。
“我听见了。”
苏一询低声的喃喃。
轰然,而剧烈的响声,随着无数冰晶的落下,慢慢的停歇。
苏一询睁开双眼,看见有一人挡在自己的身前。
长发飘飘,许是因为可怕的术力,将她的发髻打散了,苏一询出声道:“师姐?”
雨幽霏皱眉,冷冷的望着眼前的秦长,冷漠的目光里也透出些许的不解。
她以寒霜落强御,由秦长所施展的戾风,以她的修行,即便真能抵御下来,也必定要受伤的,只是,她却不曾受伤,隐隐受损伤的,反而是秦长。其原由,则是因为在那眨眼瞬间,秦长悍然收术,因此被术力反噬。
秦长默然看着,转过身来,缓缓行礼说:“多谢两位师兄。”
阴阳术岂是等闲,自身强行收术,在百家中的任何一家,都是绝大的自损,秦长此刻只受了些许损伤,并不全因为他修行不俗。
楼阁上,传来淡淡的男子声音:“秦师弟,你做的太过了。”
另外一人也道:“虽然这苏一询对同门出手不对,但也是宋青衣有过在先,他一时义怒,也在情理之中,而你动用戾风之术,着实不该。”
秦长神色渐渐归于平静,但是心底却愈加不耐。
因为他听得出来,两位师兄,对苏一询这个堪称‘奇才’的弟子,已经隐隐有了几分喜爱。
雨幽霏冷眼看着这一切,见秦长神色归于平静,她也缓和了些,出声道:“师叔,我不知你”
只是却不等雨幽霏说完,秦长冷眼看向雨幽霏,苏一询,舒起三人,一抚衣袖,转身就走,却也不说是。
“秦师弟,你去哪里?”
楼层上有人问话。
秦长停下脚步,漠然道:“师弟自知有错,今日差些就伤了弟子,自去教枢处领罚。”
话声一落,他便迈开脚步,走出了这座天帝楼阁。
今日闹事一出,论道会却还是继续进行。
只不过南煌院弟子众多,论道会要决出名次,也非一日间能够做到的,今日还只是初比。据说接下来的十日间,论道会还会继续进行。
宋青衣有错在先因此被惩处,听说他今年的实修也因为这次,被改了地点,据说要被派往一苦寒之地。
“今天,你有些怪啊。”
苏一询和雨幽霏很早的就离开了天帝楼。
石白和他们两人的居所,离得天帝楼本就不远,因此他们取道,直接回得居所。路上,雨幽霏本就不会藏着自己的心思,有疑惑,也就问了出来。
苏一询回答道:“怪吗?舒起是我的朋友,那时那人出手着实狠毒,我心头一怒,这才事后想想,有些不改,看宋青衣,似乎因为那块玉碎,也是一时怒上心头。”
雨幽霏摇头,却问:“不是的,我是说,方才师叔施术,以你的本事,就算挡不下来,也躲不掉,却怎么也不会什么都不做吧。”
路上,苏一询停了下来。
脚步停顿,摩擦着地面,微扬尘土。
他似乎也在想。
然后,他说:“面临那风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很多骷髅恶鬼一般的东西,所以一时之间,就没能反应过来。”
雨幽霏道:“听说,戾风阴阳术,确实如此,取自九阴书中一段记载,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觉得你”
苏一询打断,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宋青衣用的那样玉石是什么?怎的破碎后,他竟怒成那般。”
雨幽霏问:“你不知道吗?那是灵物。”
“灵物?”
“你和师尊看了那么多书,记得师尊的收藏里,好像有一本灵物志吧。”
苏一询答道:“还未曾读过。”
雨幽霏解释道:“灵物,就是阴阳术师所用的宝物,有很多种,总之功效各异,你也有一把啊”
“我?”
“你的小白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师尊怎么评价你的剑吗?”
苏一询回想起,那时,石白似乎说过
“剑身轻薄锋利,隐隐有光华流转,本应该是溢彩流光,但学子一手鬼斧神工,却将剑华,剑威,尽数收敛,据传此剑集十数种珍奇矿石锻造而成,其灵本该大放光彩,但因为其诡艺,却不外放丝毫,不愧为仅仅次于‘二十一剑’之后的世间名剑。”
雨幽霏道:“而且越是厉害的灵物对其主也有要求,像师尊的‘玄白’,如果不是修行到至少息行这样第二层次的境界,也不过只是一柄锋利些的剑,根本挥发不出玄白的厉害。”
苏一询问:“那小白剑呢?”
雨幽霏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只能说,你还不知道怎么使用它。”
苏一询本也没想真的和她细细研究这些,只是不想和她讨论那个话题,见似乎目的达到,他也不再多说了。
前路不远,已经看见了那三座彼此靠近的小木屋了。
雨幽霏似乎想起了什么,笑着对身边的苏一询道:“你的朋友很厉害啊,那个术,应该叫做‘湛水’,取名自一条帝国西方的大河。我曾听师尊说过,若是由西漠首座那般境界的大阴阳术师修行,凭空间,便是一条大河从天而降,那时,不论什么阴阳道术,一并连同敌人淹没在湛水之中。”
苏一询略讶道:“竟能如此了得吗?”
雨幽霏似乎很是高兴,许是苏一询谦虚的向她讨教,她道:“自然,不过要说到阴阳术的高低,在四院之中,湛水虽然高妙,却还不在那极致之处。”
苏一询问道:“还有更强大的吗?”
雨幽霏道:“听说过阴阳六艺吗?”
苏一询道:“隐约听人说起过。”
雨幽霏道:“那六艺都是苏道祖师传下,或者由苏道祖师完善,加上历代前辈的修改,都是极致了得的阴阳术,几乎很少人能修行,修行成功的就更少了,不过”
雨幽霏得意的笑了起来,说:“不过,师尊的断阴阳,是绝不逊色阴阳六艺的,这你可要知
第九章夜问()
第九章夜问
“听说,你今日和人动手了。”
“算是吧。”
晚间,苏一询和石白坐在餐桌的两边,平日里都是雨幽霏负责做菜,两人则在餐桌边等着。
石白喜欢看书,此刻的他正低头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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