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此刻他就在宗教接待所。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他。”
“小心一些，别让他发现了我们的安排。”
“梵斯顿不是凯旋城，他这次身上也没有足够的魔法材料，本来他身边还带了几个随从，但是随从又都出了城回不来，现在城里只剩他一个人，就算发现中计了也无可奈何。如果不是家主吩咐我这一次要将他活着带回去，我早就动手了。”
“活着带回去？这个人可是教廷在逃的重犯，如果抓到应该处以极刑的。”
帝斯。赫本微微摇头，对于家主的决定有些不以为然。虽然艾伦。坎特的确不简单，但是居然用自己这个权倾大陆的教皇做诱饵来吸引他上钩，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陛下说的这些家主都考虑了，所以我这次过来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吩咐人暗暗盯住他，别让他跑了。等到祝寿那天，他以贝克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对陛下不敬的时候，我们再把他捉起来，一切就都顺理成章，而且没有人知道艾伦落入到了我们的手中。”
“一个魔法师值得我们如此大费周章吗？”
“家主认为值的。这个艾伦精通各种魔法阵，仅炼金术这一块一年就可以为家族带来天价的利润，而且他在药剂方面也很擅长，他控制的药剂工厂生产出来的药物给家族的药剂生意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艾洛斯耐心地解释道。
“想当年，赫本家族的药剂产品纵横大陆，完全处于垄断地位，没想到现在被一个年纪轻轻的魔法师打败。如果加百列叔叔还在，估计会被你们的决定活活气死。”
说起赫本老人，帝斯。赫本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加百列。赫本叛出教廷这件事的始末他是最清楚的当事人，表面上看这件事是因为加百列。赫本和圣女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爱情，不过真实的原因是因为加百列和家族之间的矛盾。当时，加百列在药剂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了一系列的重要突破，不过他的想法是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免费送给教廷，用于救济受伤生病的平民。但是赫本家族却想将研究成果据为己有，为自己的商业帝国添砖加瓦。家族采用了各种方法想要说服加百列，但是加百列固执己见就是不肯松口，最终导致双方的矛盾彻底爆发。家族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全力支持野心更大的帝斯。赫本上台，将加百列赶走，并且将他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在市场上卖很高的价格。不过赫本家族不知道的是，加百列离开后又研究出了一系列的药物，这些药物的疗效要远远高于之前的，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被艾伦的药剂打压的重要原因，因为艾伦所用的配方都是加百列。赫本给的。
“加百列叔叔过于痴迷于治病救人，却忘了身为教皇的身份应该是治疗整个天下，所以被陛下取代也是必然的事。”
艾洛斯显然也很清楚当年那段历史，并且不忘在点评老教皇的时候顺便拍一下新教皇的马屁。
“不说这个了。艾伦。坎特的行刺计划是什么，又需要我做什么？”
帝斯。赫本挥挥手，停止了这个话题。
“艾伦。坎特是个魔法师，用的当然是魔法阵，不过他的魔法水晶已经被我找人动了手脚，发挥不出多大的威力，陛下不用担心。”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想要刺杀我的人在这片大陆上还没有出生，我只是想见一见这位强大而神秘的年轻魔法师，和他聊一聊。”
帝斯。赫本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忽然觉得如果将艾伦交给家族当做赚钱的工具未免太可惜，这个人应该有更大的用途才对。；精彩！（ = ）
第三百一十七章 明知故问（）
在艾洛斯向帝斯。赫本做汇报的时候，艾伦也没有闲着，既然自己现在跑不了，那么索性就冒险一搏。魔法水晶的瑕疵不可修复，已经不可能实现之前的刺杀功能，不过也并非毫无用途。他只要对魔法阵重新进行调整，就可以变成另外一个杀器，不过用起来风险极大，好在他还准备了一个护身的神器。
艾伦当即找了几块和魔法水晶大小差不多的石块，将他们伪造成为魔法水晶装在之前魔法阵盘上，而真正的魔法水晶则被艾伦制造成了一个新的魔法阵，整个过程花了艾伦一整天的时间，当魔法阵的调整工作完成后，距离帝斯。赫本的四十二岁寿辰已经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当天，艾伦哪里也没有去，他知道自己哪里也去不了，院子里面有几个闲人晃来晃去，目光不时地瞥着自己居住的房间，他们都是监视自己的。
到了第二天上午，梵斯顿举行了最大规模的弥撒活动，外城内城全部成为人的海洋。帝斯。赫本头戴皇冠、身穿教袍、手持权杖，气象庄严地站在内城的城墙上向着内外城所有的信徒致意。
“愿神的光辉与你们同在！”
“光明神万岁，教皇万岁！”
数十万信徒掀起的声浪排山倒海、浩浩荡荡，充塞于天地之间，仿佛天上地下、整个世界中只有这一种声音存在。
弥撒结束后，光明广场上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游行，从城墙上下来，帝斯。赫本上了马车，站在马车上他向着游行而过的信徒们挥手致意。游行后是唱诗会，信徒们在牧师的带领下，组成不同的团队用不同的歌声表达着同一个意思，感谢神、更重要的是感谢教皇。
即使远隔数哩，信徒的口号和唱诗班那浑宏的歌声仍旧回荡在艾伦的耳边，久久没有散去，如果不是艾伦早已经看透了教廷的本质，这一刻他说不定真的会被这种气氛所洗礼，膜拜在帝斯。赫本所代表的光明教廷面前。
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有礼仪引导着艾伦前往教皇宫，同行的还有一个依仗，虽然艾伦不清楚仪仗队的实力，但是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想要跑，这个依仗立刻会变成追捕队。
教皇宫的大门口早已经排起了长队，等轮到艾伦的时候他先是献上厚厚的礼单，然后又捧着要亲手献给帝斯。赫本的特殊礼物跟着礼仪向里走。
走在一群人的中间，穿过大理石铺就的长长甬道，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个宏伟的建筑，建筑上方带着尖顶的圆形穹顶，看起来和神谕圣冠旗上的圣冠图样非常相似。
这里就是教皇宫，教廷最高统治者的居所。
在艾伦的前面，给帝斯。赫本贺寿的人已经排成了长队，每一个手中都托着一份特殊的礼物。
帝斯。赫本就站在长队的最前端，他微笑着面向着众人，手里持着一根树枝，每一个走到他面前的人他都会用树枝在身旁的小水池中沾一下，然后在人的头部淋上两滴。这是教廷的洗礼仪式，能够洗掉人身上的一切污秽与罪恶。在他的身边站着几个人艾伦几乎都认识，靠的最近的是圣殿骑士汤普森，站的位置略微靠后是加西亚红衣主教。
“西里国公爵，贝克拜见教皇陛下。”
终于轮到艾伦，他本来七上八下的心忽然变得平静了下来。
“不用多礼！”
艾伦感到有几滴水落在了头上，跟着耳边传来帝斯。赫本那厚重感十足的声音。
“这是我的家乡特产的穆勒酒，专门带过来孝敬陛下的。”
艾伦低下头，将手中的托盘高高举起，镶嵌着彩色石头的托盘中央位置放着一个酒壶。
“贝克阁下，谢谢你的好意。你也知道，作为神的仆人是不能酗酒的，今天我已经喝下十几杯酒，实在是不可能再喝了。”
虽然帝斯。赫本脸不红、声不颤，但是仍旧做出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推脱道。
“一切都遵从您的意愿，陛下。”
艾伦还想收起托盘，但是身边上来两个人已经从他手中接过了托盘。
“贝克阁下，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西里人？”
虽然对艾伦奉上的酒没有兴趣，但是帝斯。赫本却对艾伦的口音有些好奇。
“在下这些年一直在大陆的北方游历，所以说话时难免掺杂了一些北方的口音。”
“哦？我这一生一直呆在南方，从来没有去过北方，但是对北方的大陆却一直充满着向往，因为那里也是神明一直眷恋的土地，上面还生活着千万神的子民，只要这些子民一天没有沐浴神恩，我作为神的仆人就一天不能心安。既然阁下在北方呆过许多年，不如给我讲讲在北方的见闻。”
帝斯。赫本说完话，给身边的人施了一个眼色，然后首先向后走去，也不管艾伦愿不愿意，几个仆人上前簇拥着艾伦跟在帝斯。赫本的后面，一起离开大厅上了二楼。
“贝克阁下，请坐。”
来到一间书坊，帝斯。赫本先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请艾伦坐在他的身边。
“谢陛下！”
艾伦没有客气。
“陛下想听哪方面的见闻？”
艾伦坐下后，帝斯。赫本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观察着艾伦，目光绰绰，仿佛艾伦就是一个充满着考古价值的艺术品。艾伦被他看得浑身不自然，只能首先打破沉默。
“我想问问阁下在北方游历的时候，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艾伦。坎特的魔法师？”
“听说过。”
“给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普通？这可和我所知道的不太一样，艾伦。坎特不仅在魔法方面成就无以伦比，在商业上也颇有成绩，而且在政治方面有所诉求，甚至在信仰上都要插上一手，你看看他这本书，上面居然说这个世界是由魔法主宰的，而不是神，岂不是无知的好笑？”
帝斯。赫本随手将一本书扔到了艾伦的面前，他扫了一眼书的封面，正是自己编写的魔法原理一书，没想到连帝斯。赫本也弄了一本。
第三百一十八章 哲学问题（）
“贝克阁下，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认为这个世界究竟是由神主宰的还是魔法主宰的？”
帝斯。赫本眯着眼睛望向艾伦，凌厉的目光仿佛小刀子一般在雕琢着他。
“我的答案已经写在这本书上，陛下就不要明知故问了。”
艾伦丝毫不让地回望，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迸射出一连串无形的火花。
“原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见到自己身份被识破艾伦连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帝斯。赫本反而有些惊讶了。
“陛下不是也早就知道了吗？”
“你误会了。我为了执行神的意旨，有时候会采取一些手段，但还不至于如此低级。骗你过来是霍兰斯特和杰拉德之间的阴谋，我也是刚刚知道自己居然被利用了，不过没有关系，我正好也想找个机会和你见面聊聊。”
“陛下想聊什么？”
“不如就从这本书开始？”
“好！”
“你在这本书中说这个世界是由魔法主宰的，我们假设这种说法是对的，那么有没有想过魔法的规则又是由谁来制定的？”
“魔法的规则是由谁来制定的？”
艾伦一愣，他被问住了。魔法规则是如何而来？在此之前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此的若干年后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你不知道如何回答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神就是制定规则的那个人。”
看到艾伦语塞的样子，帝斯。赫本脸上浮现出一种少见的得意。
“如果魔法规则真的都是神制定的，那么这个神除了当初制定规则外，也就没有什么用了。”
艾伦虽然无法解释规则的由来，但却本能地意识到帝斯。赫本的解释不对。魔法的规则由来已久，从这个世界诞生之初就已经在运行，而且从来没有改变过，只不过等到魔法师诞生后才逐渐被人类所认知，也就是说神现在存不存在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决定这个世界的是规则而不是神，虽然这个规则是神创造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说在神的眼中终生平等的。不过除此之外，神还有仁慈和博爱的一面，这才是教廷存在的真正意义。”
帝斯。赫本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神仁不仁慈我不清楚，不过教廷作为神的代表所表现出来的残酷一面我倒是亲眼所见，不知道陛下准备做何解释哪？”
艾伦冷笑着反击道。
“在回答阁下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阁下一个如何选择的问题。”
帝斯。赫本没有立刻回答，他收回了望向艾伦的目光，反问了一个问题。
“陛下请讲。”
艾伦松了一口气，和大陆上最有权势的人对视简直是压力山大。
“如果你驾驶着马车行驶在路上，忽然路边冲出来一群孩子故意想拦你的马车，而你已经来不及刹车，要么撞向孩子要么转向，但是你转向就会撞到路边的另一个孩子，而另一个孩子完全是无辜的，你会如何选择？”
帝斯。赫本抛出了一个让人深思的哲学问题。
“我宁愿翻车。”
艾伦沉思了片刻，最后苦笑道。
“如果你的车上也乘坐了很多人哪？”
帝斯。赫本追问了一句。
“陛下，我不知该如何选择。”
“没关系，让我来告诉你神会如何选择吧。他会选择撞向路边那个小孩，虽然错不在他，但是撞向他的代价是最小的。博爱、仁慈，没错！但那是对普天之下所有人的大爱。有的时候上位者为了天下百姓的福祉只能牺牲个人的利益，哪怕是神明也不可避免。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理解，希格教区将本恩夫妇处死，并不是因为教廷残忍，而是只有通过这种办法才能让希格教区的局势稳定下来，才能避免希格教区内发生更多的流血冲突，所以，本恩夫妇的鲜血并没有白流。这种牺牲在上位者的眼中是值得的。”
“如果你们真的做到博爱、仁慈、平等，又怎么会有人反抗教廷，本恩夫妇又何必牺牲？”
“艾伦，你想的太简单了。无论我们教廷做的再好，也不可能得到尤斯的支持，更不可能得到兽人的顺从和得到精灵的认可，这已经不是对错的问题，而是信仰的问题、更是利益的问题。教廷这些年为什么一直在向外扩张，我们就是想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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