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愿的隐藏在人群之中,日日夜夜,月月年年。
艾斯脱夫吐一个烟圈,他知道自己和酒馆老板是同一类鸟儿,缩着翅膀蹲在在这个大陆的枝丫上,为了秩序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艾斯脱夫他们是守灵人,一个古老的被人遗忘的职业。
没有人会会记得守灵人是什么样子,只会惦记着守灵人身后的那些秘密。
守灵人肩膀上绑着厚厚的袋子,无论何时何地时刻准备着审判日的到来。
只有等到审判日的到来,守灵人才能放下肩膀上沉重的袋子。
一切都是为了应有的秩序。
艾斯脱夫口中默默念叨着,像是在诵读自己的信仰。
一切都是为了应有的秩序,没错,他们守护着的这个秘密关系到整个大陆强者的更替,一旦这个秘密的封印被人破解,那么这个幽维恩大陆将会迎来前所未有的灾难。
“为何你觉得这一天要来了。”驼背老板手指还在酒桌上圈圈点点。
“因为威利姆。”艾斯脱夫回答的简单明了,像极了他自己的为人处事。
“威利姆,呵呵,他之前也是我们队伍中的一员呢。”驼背老板干笑两声。
“叛徒一般都难对付。更何况他还掌握了很多我们内部的信息。”艾斯脱夫再次吐出一个烟圈,慢悠悠的说道。
“毕嘉斯也到了这里,看来你又赌对了。”
“我一向相信自己的运气。”
“很惭愧,我身在此处这么久,却没有发现最近的异常,看来老了就是老了,不中用了。”驼背老板有一点自责,他是咕噜山的最前线,可是他却没能第一个发现他们守护的秘密已经被人觊觎,如果不是艾斯脱夫他估计还要跟往常一样坐在酒馆里等待他的客人们。
“我也是侥幸,倒是毕嘉斯,来的如此之快,让我都有点吃惊,当初队伍分裂的时候,他们可是很明确的。”
“他们是激进的,永远都觉得世界围绕他们转,所以我并不稀奇毕嘉斯的到来。他的背后是强大的巫者联盟,也足够与威利姆抗衡。倒是我们,现在越来越显得势单力薄了。”
“哼,我们是古老的化石,在暗处发挥着自身的价值。”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驼背老板轻声问到。
“以后?”艾斯脱夫很是不解。
“之前我就说过,我们守护的东西太过于久远,如今可能是时候见见太阳了。”驼背老板圈圈点点的手终于停止了动作,眼神摇晃不定,看上去十分矛盾。
驼背老板的眼神似乎包含着解脱的畅快,但也有着一丝丝离开的不舍。那眼神一会兴奋一会悲伤,让艾斯脱夫感到很是茫然。
“我知道我们的使命是什么,艾斯脱夫。”驼背老板站了起来,佝偻的腰身不但没有带来丝毫的颓废感,反而给人一种充实感。
“如果我们早早放弃,本该有的秩序怎么办?”沉默一会的艾斯脱夫思考了各种利弊,还是想不通驼背老板的暗示。
“你误会了,艾斯脱夫。”驼背老板笑了笑,“你还是跟年少时一样,天真烂漫,直来直去。”
“嗯?”
“我们是守灵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守护着的秘密泄露出去。”
“是,要么站,要么躺,没有第三个选择。”艾斯脱夫把自己心目中注定的结局告诉了驼背老板。
气势如虹,似乎有一去不返的豪壮。
“你说的没错,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很多事情是连环着的,一旦发生就会引起连环的反应。”
“我不明白。”艾斯脱夫摇摇头,手里的烟袋也差不多抽掉了一半。
“这个大陆的秩序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虽然可以守护住秘密,但是我们却无法干预秩序的变更。”
“秩序?变更?”艾斯脱夫觉得不可思议。
“没错,这个大陆上正在新兴一个新鲜的东西,我的老友在信中经常提及,可是我却老了,至始至终没有记起那玩意叫什么了。”
“难不成你说的是邮鸟之类的东西?”
“对对对,就是那些,这些东西的出现将会引起秩序的改变。”驼背老板说的很激动,唾沫星子到处飞,生怕有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似得。
“我们的使命”艾斯脱夫更迷茫了。
他不知道驼背老板到底说的是什么回事,不过在他的心目中,自己的使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无论如何他都是守灵人,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要把这个秘密守护住。
“我知道,我说的有些晦涩难懂,也许该让你看看我的推演,看完之后我觉得你就能一目了然了。”
驼背老板又走回之前那张酒桌,刚才手指在桌面上圈圈点点的痕迹还残留在那,看起来像一幅画
第163章 推演()
每个人都觊觎着未来,每时每刻,岁岁年年。
人们总是想知道自己在不久的将来是一副怎样的模样,是比现在富贵还是比现在落魄。
人们总觉得自己计划的每一件事都应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但又不住地担心意外会在不经意间到来。
正因为人们不知道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才会对未来心存着畏惧,每时每刻都惦记着觊觎未来的机会。
未来大部分时间都是一片未知,它广袤无垠,深不可测。
人们对于未来的感情总是复杂无比,有恐惧,有期待,有欣喜,有无奈
这一切都源于那片未知,谁也不知道过几天将发生什么事,更不知道发生的事跟自己有何关联,只是隐约能够感觉到即将到来的事会有各种各样的发展,每一种发展都会带来不一样的情绪体验。
正是这种对未来的敬畏之心让这个大陆渐渐出现一些帮别人觊觎未来的人。这些人或多或少掌握着一些技巧,能够先于他人看到未来的情况。
这种能够觊觎到未来的人在幽维恩大陆一般分为两波,一波是以贤者自居的巫者们,他们透过自己的水晶球,告诉人们即将发生的事情,人们把这种预测未来的方法叫做占卜。
占卜比较耗费灵力,而且需要水晶球作为媒介,透过水晶球得到以往的发声生的事情,再以以往发生的那些事预测未来。所以说巫者觊觎未来靠的仅仅是以往的经验,他们是用这些经验推测出即将发生的事。这种占卜往往比较直观,很容易被人们接受,因此人们把巫者的地位提的很高很高。
所以对于预测未来这种事,大多数人一提到就会联想到巫者的水晶球,似乎这些水晶球能洞悉一切事件,不管未来还是现在,这个水晶球总是能够一清二楚的体现出来。
人们把巫者的水晶球视为珍宝,并且认为只有强大的巫者才能使用它。
事实上呢,这水晶球并不具备魔力,说到底它只是个器具,就跟剑士手中的剑,乐手手中的乐器一样,离开了使用它的人,他只能作为一个器具或者是观赏品。
对于未来的觊觎,人们都一股脑的选择了巫者的占卜,毕竟那玩意直观,亲眼看到对内心的冲击绝对要比其他感官要大的多。
也正是这种冲击让人们渐渐忘却,这个大陆上还有另外一种人,也可以觊觎未来,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这群人总会用自己独特的方式一一为你解读,根本不需要你花费太大的功夫。只是这种解读总是很隐晦,冲击力不够强,让人们转眼便忘却,完全没有把这些当一回事。
所以,很多人并不是很清楚,学者也是可以觊觎未来的。学者对于未来的预测靠的是推演。不同于巫者运用以往的经验进行推测,学者们预测未来靠的是计算。学者们用一些相似的符号不断的进行比较,验算,从而得出发生一种情况的机率,在通过对机率的各种比较运算,得出最终结局所体现出来的几种状况。
学者们的这种计算过程就是推演,这种预测未来的方式不如巫者水晶球来的那么直观,但是却比水晶球显示的内容要详细很多。
有人说学者是活到老学到老,但事实上学者是活到老算到老。
学者们的生涯往往会有两个极端,一个是变成专职的学者,这辈子都是在不停的计算;还有另外一个便是变成部分政者的顾问,一天到晚想到的都是算计
算计和计算,其实相差也不大。
“未来真的可以预测?”艾斯脱夫看着驼背老板,一脸认真的问到。
“为什么不能预测,巫者靠的是经验,我们靠的确是证据。”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想知道未来会如何。”
“未来,哼哼,未来一直就是已知的。”
“你们学者总是这样,用一些晦涩的话语搪塞我们这帮无知的人。”艾斯脱夫手中烟管中的烟终于抽完了,此刻他一边整理着烟管,一边注视着驼背老板。
“对于我们来说,这一切看上去都是一圈符号,有时候还是一连串的数字,这些数字与符号连接而成的等式往往就是真理的所在。”驼背老板给艾斯脱夫普及了一下学者的部分知识。
“可是我始终看不到那些数目字,我们的灵力感知方式与你们学者不一样,怎么可能看到你的推演过程?”艾斯脱夫显然对驼背老板之前说的话有着质疑。
艾斯脱夫最想知道的未来是他守灵人的这个身份,还要隐藏多久,这一次是不是可以解脱。
“你解脱的机率是六成,逃亡的机率是半成不到,而进入永宁之境的机率亦然为半成不到。”
“这就是你说的未来?一堆数目字?还是机率?”艾斯脱夫很难相信自己的耳朵。
“未来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未来只是各种事件都有机率发生的一种综合体,通过这些机率,你可得知接下来你该去干什么。”
“这,你们这推演的过程也太过于迷糊,根本没人看的懂啊。”
“这”驼背老板发现,职业不同分工也不同,你向另一个职业的人介绍推演预测未来真的是失了智。
即使对方能看的到那些数目字,又能怎么样呢,对方始终不懂得那些数目字背后代表着什么,他们只能看到最浅显的东西,根本不会在意深入计算后得出的机率。
这可能也是为何人们更青睐于巫者水晶球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毕竟现在看起来,学者预测未来的方式还是有点复杂
“其实未来一点儿也没有神秘感。”驼背老板放弃了解释,对他来说,艾斯脱夫理解推演这种事有点儿难度。
“唵,什么意思,未来不一直不可知么?”艾斯脱夫又迷糊了。
“事实上很多未来都是可知的,这也是我们学者口的机率,有些事十成机率铁定发生,有些则是零成机率,发生的可能性为零。”
“不明白。”
“比如,在未来,你会老去,我不会变年轻。”
“这”
“所以说,未来很多事都是可知的。”
第164章 惶惶()
鲁斯特老爷最近有点心神不宁,他时不时觉得他的嘎嘎郡将要有大事发生。
以往能让鲁斯特老爷感到焦虑的事情无非有两种,一种是上级交待下来的棘手的任务他无从下手,另一种是金黄色的钱币哗啦啦的从他的手里流失。
不过这一次的烦恼乍一看好像跟这两者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再仔细观察一番,又发现这烦恼跟那两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鲁斯特老爷扯了扯山羊胡,他都有点累了,可是这该死的咕噜山还没迎来冬季的第一场雪。要是雪下了下来,那么所有计划都将停摆,那时他也有机会回到自己的府邸把之前被破坏掉的东西仔细修葺一下。毕竟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就是生命,如今他的生命已经被别人摧残得惨不忍睹,他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不过作为一个优秀的政者,鲁斯特老爷还是保持了自己该有的警觉与顾虑。可惜的是我们鲁斯特老爷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多到他自己都觉得繁杂头晕,所以他根本没法想出一个好的办法应对现在咕噜山发生的一切。这种头晕目眩的时刻他自然而然想起了他的管家乌力,那个皮肤黝黑的外族人。乌力做起事来就像他以前的职业一样简洁明了,斗者么,除了干架什么也不会多想,所以乌力管家的行动字典里也只有这一个字,那便是,干。
少了只会干事的乌力管家,鲁斯特老爷变得忙碌了起来,虽然他现在还是没有一点头绪他该干什么,只能到处走走。
这个到处走走,也不是乱走一气漫无目的。作为嘎嘎郡的郡长,鲁斯特老爷对自己管辖的区域还是有一定的了解,所以即使他脑袋放空走在咕噜山脚下的各大酒馆门口,他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地方隐藏着的各种问题。
比如他走到不醉酒馆门口就会想到,这个酒馆去年赋税有点少,得到的金币大多都交给了溜黎市,自己没捞到什么好处,改天一定要问问不醉酒馆的野牛比尔布谢,到底吃了什么胆敢公开质疑嘎嘎郡最高领导人制定的税负。
走在咕噜村各个酒馆门口,鲁斯特老爷皱着眉头,每一个酒馆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问题,而这些问题也有一个很大的共通点,那便是这些酒馆都欠着鲁斯特老爷或多或少的金币
不知不觉,鲁斯特老爷走到了阿溜三的地盘上去了。
“也不知道这阿溜三办事到底靠不靠谱,这么多天了,除了刚开始有点小小收获外,到现在交待下去的事没有任何进展。”鲁斯特老爷自言自语道。
他吩咐给阿溜三两个任务,第一个是打探那些靠石头赚钱的二道贩子,查一查他们的真正主人是谁,第二个任务则比较庞大,那便是动用一切力量找寻罗斯托夫总督的公子。
这罗斯托夫总督也真是,自己宝贝疙瘩儿子也不看看好,放出来乱逛,乱逛久乱逛呗,还连累其他人,害得这么多人为他忙前忙后
“我以我姥姥的名义发誓!”
鲁斯特老爷不知不觉走进了阿溜三的酒馆,还没坐下来就听见地窖方向传来了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以我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