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次,他说她是一条蛇,他见着她冷,把她放进怀里想要捂暖了,可是她在暖了之后就咬他,咬了他就跑了,他是一个傻农夫,江睿,他可不就是一个傻农夫吗?挑个什么样的女人不好,非要挑她这么个麻烦精,从头到尾没有省过心,不是这事,就是那事。
他觉得她是白眼狼,她是白眼狼该多好,根本就不会觉得对不起他,她这一辈子怕是都要在这样内疚中渡过了。
衣衫褪尽后的肌肤相亲,让向晚一怔,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她甚至一直乱乱的接受着他在吻她,时不时的咬一口解恨,可是他都没停,他的衣服是什么时候脱掉的。
呈裸相对的激励的拥吻可以让她自以为空虚的躯壳瞬间注满灵魂的液体,小手下触到的是精瘦结实的胸膛。坚硬如铁的手臂,背部熟悉的肌理她一摸就知道什么位置上有她留下的指甲印。
人被拦腰抱起,本来就有些乱的头发又被他拉掉了发圈,突然腾空的,他又故意装作撒手,吓得她猛的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双腿紧紧的圈住他的腰,生怕掉下去。
淋浴区的玻璃门被拉上,里面雪白冰凉的瓷砖突然粘上了她的背,刚才在门上没有感觉,门是木质的,不会那么凉,可这是瓷砖啊,冰冰凉,她往他的胸膛贴去,被他含住她的嘴,呜呜呜的叫着:“嗯嗯,冷。”
可是他不管,依旧架着她往墙面上压去,压紧了,他才松开她的嘴,“冷一下,你才知道温暖的重要,死女人,我就是让你太温暖了,你才会这么不知足!”来再些时。
他明明是想惩罚她的,可是她眼睛里那些情绪,又突然让他下不了手,他叹了声气,拧开了热水,头顶的莲篷开始哗哗的洒着热水,莲蓬好大,他把水洒调到可以洒到墙壁上。
背后有暖暖的热水流下,她不再哆嗦,自然的去搂他,温热的水从头顶洒下,从发丝里流出来,流得满脸都是。
她阖着眼睛去吻他,感觉到他的微僵后突然热烈的回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他的心跳也那么有力而快速,一下一下的弹着她似的。
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慢慢滑下,触到属于他的炙热坚硬的气息的时候,她猛抽一口气,今天有点不分时间地点了。他们已经维持男下女下的姿势很长时间了。
他有力的臂,可以单手托起她,头发都已经湿透了,死死的贴在她的身上,胸前和脸上。他一手拨开她脸上的湿发,舌尖滑着她的唇,嘴角的笑,坏坏的,“小巫婆,原来你今天这么气我,是想让我在浴室里强了你。若不这么做,是不是对不起你?”
156:不在地上就在床上
“你!”向晚恨不得咬他一口,这是哪跟哪的事?
花洒的水还在喷射着,眼睛有些睁不开,他的气息的闯入,让她放肆的大叫了一声。。
“小巫婆,你永远都只有在做的时候才会最老实,任何时候都一样。”
热水让整个玻璃房的淋浴间里雾气腾腾,玻璃面上水珠向下滑得很快。向晚觉得在江睿的身上有些趴不住了,她不停的被冲撞,因为水流不息,时不时传出“piapiapia”的撞击声,水渍让他们这样的姿势太难,她几次差点从他的身上掉下来,而后又被他紧紧的抱住。
她只要被他捞起来一次,他就会坏的朝着她笑,“怎么?需要你男人吧?没有你男人,你不得摔死了?还有得享受?”
她被他气得哭笑不得,敢情他是故意的啊?
身体被贯穿,心口被刺穿,心口被刺穿的时候,泪腺不受控制的胡乱分泌液体,混着头顶花洒喷下的热水,分不清是泪还是水,也不想分清。
江睿说,小巫婆,我爱你,有多爱你?我也不知道有多爱你,但是我只想跟你做,爱,只想跟你做,谁的床我都不想上,你自己说说,当我在你身,体里的时候,你有没有满足,我跟你做,爱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想别人,你告诉我,你有没有想别人?
向晚咬住江睿的肩头,呜咽着,江睿,我没有,我没有想别人,我也只想跟你上床,只想跟你在一起。
江睿说,小巫婆,等我哪天有你这种境界,我得好好的折磨你,我也得把你弄得心烦意乱,把你弄得毛焦火辣的想要发脾气,你等着,你这日子太舒坦了你不知道珍惜,你等着我折磨你的时候,你才知道你有多坏,你对我有多么的不好。
江睿说,小巫婆,我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着,不求你把我也放在同样的位置,你能不能把我捧在手心里,小心点,你不能今天把我捧在手心里,明天一有事就撒手把我扔了,你把我摔碎了,你再想找个完整的江睿就难了。
她用力的去回应他,回应他的吻,回应他的攻掠。
听着他的话,心里的波浪如同现在在疯狂摆动的腰肢,时快时慢,有时候疯狂到没有力气,有时候为了最后一点的无力而拼命努力。心里的波浪卷了起来,又因为他宽厚的怀抱,伴随着一起到来的高,潮,缓缓落下,终得安定。
当全身还湿嗒嗒的向晚被江睿扔到床上继续的时候,向晚闹:“弄湿了怎么睡啊?”
“那去地上?”
“你妹!”“那就在床上。”
向晚被折腾到精疲力竭,头发都被她在床上滚干了,江睿却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向晚说,“睿哥哥,不做了,我要被你榨干了。”
“那你先把我榨干,不然你多不划算。”
向晚偏头阖目装死挺尸,却挺不了一分钟就要被江睿拆掉骨头。正反面的反复翻炒,向晚在江睿结束后,下床去衣柜里拿了床备用被子裹着身子,爬到沙发上去睡了。
她今天是不敢跟他说话了,她只要想开口,他就用这样的方式让她闭嘴,吃不消了,她得睡一觉补充体力,才睡到半夜,感觉到人被捞了起来,又被放了下去。
就好什人。睁开眼睛,看着江睿就穿了条内裤在给她理被子,然后钻进她的被子里,搂着她一起睡。“喂,我不行了。”她往边上躲了躲。
“我也累了。”
“呵呵。”向晚笑,“你也会知道累啊?”
“下辈子你来做男人,我来做女人,每次你都不出力,我比你累。”
“我怎么会没出力,我很多时候都很卖力的好不好?”
“今天没卖力。”
“是你没给我机会,你都包干了。”
“那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向晚转过身去,干咳了两声,“那个,睡觉。”
“向晚,我们谈谈。”江睿捂着脸,揉了揉,他气也发够了,火也泄得差不多了,这事情不说出来,她心里得有疙瘩,有些矛盾是即时发现即时解决的,不能过夜。
“嗯?”向晚有些诧异的转过身,他说什么?谈谈?本来比较轻松的心情,突然间有些压抑了。
“嗯,谈谈,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导致了你想跟我分开,如果这次不说清楚,下次难免你又要唱这种戏,我不喜欢整天来处理这样的麻烦事。”
向晚坐了起来,脸的神情慢慢变得肃穆,“睿哥哥,你等等。”
向晚拎了块薄毯披在身上,下床,这动作都有些慢,她是有意的有些慢,她有些怕,不敢往厅里走去,厅里放着她的包包,包包里的病历她有点讨厌,她讨厌医院,讨厌医生那些张牙舞爪的字迹,真是讨厌,他们写的东西,只有他们自己看得懂,她可不可以装作看不懂?
可是机打的那些报告单又是那么方方正正的方块字。
拉着包链的时候,她才发现手抖得有些厉害,她的手缩回来,双手合十,紧紧相扣,贴在额前,她拼命在心里念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江睿看着病历,说真的,他也认不得上面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是她既然给他看病历,总归是跟这病历有关,她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握着病历的手颤抖起来。
紧接着她递来了一些机单的单子,还有一些B超单。他还没有来得及看,递给他东西的人,已经在床边坐下,她的情绪没那么激动了,只是不看他,她看着他盖着着的被子:“我不能生孩子。”
她说这一句的时候,他几乎听不出她的腔调有什么不动,他觉得她很平静,因为她的平静,他甚至没注意到她说的这几个字有多么的严重。
可是他突然看见她抬起头,泪涌得跟关不住的水龙头一样,再一次说出来的话,跟咆哮似的,“江睿!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做妈妈!我不能生孩子!”
他只是看着她不停的说,我不能生孩子,我不能做妈妈,说着说着,又开始喊,他觉得他大脑里面开始出现断层,她的话他有些听不清,他的耳朵开始嗡嗡的响,后来他只是看着她的嘴型,看着她流眼泪,看着她几近绝望的眼神还有一种隐忍的情绪,她紧紧的攥着她旁边的白色被角,紧紧的,拳头外的那些关节都关了,白白的突在那里。
他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他只是知道,若她不这样紧紧的攥着被子,她得砸东西了。
哦,他想起来了,她说她不能生孩子,她不能做妈妈,他突然意识到他为什么听不清,他是排斥,他不愿意听,他是从心里面去拒绝听这样一个事实。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她才二十一岁,她很健康,例假来得很准时,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处女,她就吃过一次避孕药,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后来他们一直很注意,他没有让她去做过人流,有些不孕是遗传的,他和她的家里应该都没有这样的病史,不孕?不可能。
他不相信。
这不是这真的。
他没有安慰她,他仔细的开始看着那些单子,有些太专业,他看不太懂,特别是那些B超,说什么阴影,说什么输卵管,他看不懂。他不停的跟自己说,他不懂,这些东西,他不懂。
他还是没有去安慰她,好象房间里没有人,他踉跄着下床,去把书房把电脑打开,他把单子放在书桌上,那些看不懂的东西,他都输到网页去查。
他觉得脑子里轻飘飘的,呼出来的气,是轻飘飘的,拿着鼠标的手也是轻飘飘的,鼠标好重,他有些拿不动。
他都快三十岁了,他也想要个孩子的,以前是不喜欢,觉得烦,可是人到了一定的年龄,心态就会变的,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做过措施了,他其实就是想要孩子,有了孩子,他们就可以早些结婚,爷爷奶奶就不会反对。
他一直没太注意这个问题,很多人结婚好多年才会有孩子,这东西是讲究缘份的。
怎么会这样,他本是轻飘飘的意识,突然觉得头顶重重的有东西压下来,他拼力的想要反抗,腾的站了起来,把桌上的病历和单子揉作一团,揉了不解气,又开始撕扯,扯得地上全是碎屑。
是哪里冲出来的一股子气,像是从脚底冲上来的一样,那速度太快,在他的身体里一路向上的擦出了无数的火星子,拿起配在这间私人豪华套房里的笔记本电脑就猛的往地上砸去。。
无数的火星子跟泼了油似的“轰”的一下子烧成了火苗子,抬起脚就在电脑上一通乱踩,飞起一脚踢上去。
他听到屏风隔着的书房外有开门的声音,转头一看,向晚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拧那一处反锁着的门链。
长腿快速的迈过去,一把摁在门上,他看着她,目眦欲裂的吼道:“跑?!你除了跑你还会干什么?!”
157:向晚,你没有爱过我
江睿没管向晚已经哭红的眼睛,也没有管她那种凄苦的眼神,他的声音和语气都重得很,他失控的发着脾气,觉得自己的胸腔里那颗红色的东西快要爆出来了,似乎自己身上每个筋络都在跳动,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吼出来的声音是没有经过过滤的暴怒:“说你是白眼狼,你还一个劲的找自尊心!不管遇到什么事,不是一个人扛就是跑,就是逃!你TMD就不能负责任一点吗?不管多大的事,你都可以丢下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变的?啊?”
向晚本来心里就难受,她看到江睿的样子,心就像被人在踩似的痛,她听到他在书房里砸东西,她就知道这事情对他的打击不亚于她自己。。他骂她,他居然骂她?她这样子他还忍心骂她?是她不能生孩子,是她不能做母亲,他江睿没了她,还可以找个别的女人生孩子,可是她呢,她这辈子不管怎么样,都只能孤独终老,他为什么还要骂她?她不委屈,不难过吗?
江睿狠狠的握住向晚的肩,狠的有点想要捏死她,摇了摇她有些痴呆的神情,微微偏着的头,像是一只快要吃人的豹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吗?不管犯了什么事,你都可以什么也不管的,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可是拜托你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拜托你考虑一下我,我也会累,我也是个人,我也会扛不住,我也会害怕,你能不能拿一次,一次!勇敢的站在我的前面,帮我挡一挡,啊?啊?!!!”
向晚被江睿问得无地自容,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她那可怜的自尊心,她竟是看得如些的重,还不如他重要吗?怎么会这样,他这样以为的吗?他以为她想放手吗?他有这么大的一座豪门,他现在就算要她,以后也会后悔的。
江睿觉得自己好累,累到全身都在发软,他松开向晚,往后退了一步,两步,三步,靠在玄关那里的镜子,慢慢滑下去,慢慢的滑下去。脑子里又开始嗡嗡的叫着,脑子里面的空气,一丝丝的被抽掉了,很无力朝后仰去,却重重的阖到了镜子上,镜子有些滑,他的头便自由的朝得的一边倒去。
眼神飘忽着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也不知道想看哪里,心好象空了一样,拼命的想要往里面填点东西,空了,脑子都空了。好象突然间被挖干净了。
累!真累!
向晚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就这么被人狠狠的掐,揉,捏着,她看到他的样子那么失望,然后是绝望,然后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迷茫。那样子像是一只本来有着绚丽羽毛的鸟儿,前一刻还在天空飞翔,感慨着蓝天白云的美好,突然间被猎人看中,划破长空的一声枪响结束了他的美梦,慢慢坠落,坠落,那鸟儿兴许不是怕死,只是怕再也无法拥抱蓝天。
直到她看见他的肩膀开始抽动,眼睛中的晶莹无声落下,她捂着心口,走过去在他身旁蹲下,把手提袋扔在一旁,伸手抱着他,“江睿,对不起。”。
他没有像以前一样回抱她,而是淡淡的说。“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眼泪又从鼻孔里流出来了,她咬着唇,“我不好。”她其实很想好,她不知道多想好,她好了,就给他生个孩子,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