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意志- 第244部分

　　　　“也就是说，你认为这名遇害者展现出了自杀倾向？”做笔录了警察满意地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下笔飞快地写了起来。警局十分贴心地准备了猪排饭，王沈一整天在咖啡店里蹲点没吃东西，边采访他还边扒拉了两口。

　　　　“算是吧。”

　　　　仔细想想，那位嘻哈少年为了不喝一口脏水，宁愿投河，这等金牌音乐人的精神，王沈觉得他和思维正常的警察解释不通。

　　　　“很好，辛苦你了。”警察完成了笔录，说道：“你随时可以离开。”

　　　　“嗯，好的。”

　　　　总体来说，是非常和谐的一次笔录，期间王沈只是叙述了事情的大致经过，现在嘻哈少年还处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根据上次的经验，王沈觉得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溺亡的尸体才能被打捞上来，而在此之前，少年的身份都是未知的。

　　　　他提供了摄影二人组的大致特征，如果真要说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王沈觉得也应该由那两个人来说。

　　　　做笔录的老警察合上笔记本离开了，王沈正准备离开，一名年轻的警察忽然间推门走了进来，他见老警察走远，才开口叫住王沈：“请你等一下，这个东西……应该是你留在现场的吧？”

　　　　王沈一看，发现对方正拿着他落在岸上的《百鬼抄豪华编年版》。

　　　　当时由于情况过于紧急，他把书随手一扔就跳进了水里，后来这么多事一打岔，他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谢了。”

　　　　“请稍等一下。”

　　　　警察欲言又止，似乎在酝酿自己的措辞。王沈站定等了一会，年轻警察才开口说道：“有关上次醉鬼溺亡的案件，网络上流传着许多流言，有人认为这个案件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意外。”

　　　　而这天晚上，又有人在同样的地点落水，但从上级的态度来看，他们这次也希望以意外或者自杀收尾。办案时只要以意外或者自杀定了性，就不必加派人手继续追查。尤其是类似这种听起来玄乎又玄的案件，根本没有人愿意接手。

　　　　但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上一个目击者第一天声称自己看见了不同寻常的景象，但经过了所里老派警官的“谈话”后，目击者第二天就全然变了一副态度，承认自己是喝了酒看花了眼，并且坚定地认为醉鬼坠河是一起意外事件。

　　　　上次是意外，这次又想定性为自杀。

　　　　但是王沈携带的书籍，让他看见了希望。他刚才在电脑上查了这本书，《百鬼抄豪华编年版》网上就有出售，一本书72元。在其他的场合下，他多半会认为这是一本用来吸引灵异类爱好者的图册，但翻阅了几页之后，他发现这本书有多次翻动过的痕迹，尤其是在不少页码上还做出了自己的理解和标注。

　　　　王沈出现在现场绝不是偶然。

　　　　居酒屋的老板说王沈早上就去过店里，从他在案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出现在附近来看，王沈应该是一整天都待在附近，结合上次目击者的证词……

　　　　“书上的那些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吧？”年轻警察开口问道。

　　　　他用了不少时间才接受了鬼怪存在的事实。只要认同鬼怪存在，就意味着他多年以来建立起来的认知都要进行翻天覆地的变化，就比如害死的两名死者的并不是意外也不是自杀，而是某个凶鬼恶灵在作祟。

　　　　毫无疑问，这会办案带来难以想象的阻碍……

　　　　“假的。”王沈在年轻警察开口时，接过对方手里的书：“我呢，只是个灵异鬼怪类的爱好者，这次也的确是听说了网上的怪谈才来看看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巧合，但那个嘻哈少年的确是自己一时间想不开跳进了河里。”

　　　　王沈自己不久前才经历过固有的世界观解构再重组的过程，来中央城区前他只是个喜欢宅在家里快快乐乐玩游戏的瘦宅，但自从来到中央城区的那一刻起，他认知的世界就变了，超能力的出现，五大家族并起，超能力犯罪盛行加上三大世界恐怖组织……

　　　　就在现在，还有三个s级罪犯藏在京都的某处伺机而动。

　　　　王沈觉得这个年轻警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世界上还存在着以一己之力能够全灭一支精锐部队的能力者，而他自然也不必为了对抗“世界最凶恶的罪犯”而担忧。

　　　　“啊……？”年轻警察愣了好半晌，他没想到自己从王沈嘴巴里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相信我，你绝对不想看见那扇门背后究竟有什么。”

　　　　年轻警员发懵的表情，忽然间让王沈明白了为什么中央城区这些年为什么竭尽全力地在封锁超能力者存在的消息。

　　　　“专业的事就交给专家来做，就算鬼怪真的存在，你们不也还有安倍家族么？”

　　　　“可是……”

　　　　“顺便一说，你们猪排饭里的猪排炸得太干了，下次可以革新一下。”

　　　　……

　　　　“主人，您后悔了吗？”

　　　　王沈走出警局，浅浅第一次提出了有些感性的问题。她觉得王沈刚才话里有话，而如果他当时落了选，没能登上前往中央城区的列车，那么现在的王沈可能是个每天泡在游戏里，精心钻研新副本和游戏内容的普通学生。

　　　　一无所知，但很快乐。

　　　　正如王沈所说，那扇门背后的东西，也是正中央城区一直试图从普通人生活中剥离出去的，所以中央城区修建了护城河，把一切真相都掩盖了起来。

　　　　浅浅记得，一个月前，王沈还老让她帮自己查找攻略，钻研其他流派的玩法来着，而到了星耀之后，如非必要，王沈已经连游戏都不上了。为数不多空出来的时间，他宁愿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阵。

　　　　“浅浅，你有没有发现你操心的内容越来越像个人类了。”在过去，浅浅仅仅局限于考虑王沈饭有没有吃饱、会不会着凉或者训练有没有按时完成这种类型的事，而最近偶尔她开始关系起了王沈精神层面的事了。

　　　　只有人类才会关心精神层面的事。

　　　　面对王沈突然的问题，浅浅全速运转起来，在她的信息库里并没有类似的记录。

　　　　即便对浅浅来说，人类化也是一个全新的议题。

　　　　“放心吧，我可没有后悔。”王沈的语气无比坚毅。

　　　　要问为什么？

　　　　那当然是……

　　　　纪明雪大魔王真是太棒了！

第一百零二章　王牌保镖（）　
王沈回去时，牙医老大爷在一楼的院子里架起了一个烤炉，他将买来的五花肉、牛肉片一个个放在隔离，肉香一下子便窜了起来，隔壁的小孩欧米伽眼睛都看直了。

　　　　老大爷烤好一块肉，先递给了欧米伽，欧米伽也不怕烫，用手拿起来塞进了嘴巴里。

　　　　这是他们说好的。

　　　　欧米伽出色地完成了保护牙医的职责，所以牙医也毫不吝啬，午晚都买了欧米伽想吃的东西。

　　　　好歹他现在也是个千万富翁，请人吃顿大餐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看着欧米伽满足的表情，牙医不由对王沈羡慕嫉妒恨起来——这个小姑娘也忒好养了一些，听话、乖巧，完全没有这个年龄小女生顽皮捣蛋的劲，而且只要让她吃饱了，她也没有额外的追求。

　　　　“哟，你回来了，正好赶了，来来来。”牙医看见王沈，指了指已经为他摆好的板凳：“小子，老实说，这小姑娘你是从哪拐带来的？”

　　　　欧米伽现在对王沈死心塌地，他撼动不了，但知道到了欧米伽的“产地”他再去用食物收买一个过来，养老的保镖齐了。每天想吃多少肉吃多少，喝的东西至少是劲爽汽水起步，喝一瓶倒一瓶也没问题。

　　　　“你还是别想了。”王沈说道。

　　　　“嗨，你这是什么话？我问了欧米伽，她说在她的家乡，像她这么强的还有许多，咱们现在也算是盟友了，透透底呗？”说话间，牙医把牛肉夹进盘子，讨好地递给王沈。现在或许是他人生的关键时刻，只要身边了有了像某米伽一样的保镖……

　　　　你们一起，我牙某人何惧？

　　　　“正因为我们是盟友，我才劝你省省吧。”王沈摊手。

　　　　欧米伽没说谎，在她的故乡铯凡特隔离区，像她这么强的畸变体还有许多，而且从欧米伽说话的表情判断，她似乎还挺害怕那个“巢母”的。但是铯凡特隔离区已经是历史了，而算不是历史，剩下的畸变体可没有欧米伽这种娇小可爱的居家款。

　　　　贝塔级的畸变体坑道蠕虫都有两层楼那么高，还不能拟人化。

　　　　虽然王沈没见过，但他估计腐化之巢里的那些欧米伽级畸变体有不少要欧米伽展开了身子还要庞大。

　　　　而且那些畸变体既不懂人类语言也不会听话，它们完全处于谁来吃谁的原始生活状态。

　　　　“你也太小气了吧？”牙医眉毛一皱：“你知道像欧米伽这种级别的保镖，市场值多少钱么？”

　　　　王沈摇头。

　　　　“100万起步，一天！”牙医划了一根手指。

　　　　他早年是黑水安保的工程师，自然对黑水安保的体系十分了解，公司里的那些金牌保镖至少也是100万开谈的——而且这还是几十年前的价格，谁知道这些年黑水安保的雇用费用有没有随着物价一起水涨船高？

　　　　而且公司里的那些金牌保镖各个眼高于顶，算面对雇主也皆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欧米伽平易近人多了。那些所谓“精英”的业务还不欧米伽周全，欧米伽可是连凶鬼恶灵都能处理的王王级的保镖。

　　　　牙医酝酿了这么多年的财产，顶多请两三个月他破产了。

　　　　“那个地方的生物实验室已经被人道毁灭了，欧米伽可以算是唯一的幸存者！”

　　　　“嗯！”欧米伽抬头，附和道：“王沈哥哥说的没错，我梦见那里发生了大爆炸，但在那之前王沈哥哥把我带来了大城市！”

　　　　她喜欢大城市！

　　　　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做饭也好吃，居住环境不知要黎多城高到哪里去了。

　　　　“大爆炸？”牙医将信将疑。

　　　　最近世界可没出现某地发生大爆炸的新闻啊，难道说欧米伽出生在某个鲜为人知的小岛？他亲眼见识到欧米伽能变成蝎子，早猜到了这个小姑娘恐怕是某个组织研究出来的生化武器，他记得自己当初离开黑水的时候，公司内部出现过生化武器的提案。

　　　　至于提案后续怎么样了，他也不知道。

　　　　“你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王沈边吃边问，虽然刚刚吃了顿猪排饭，但警局的猪排饭又干又硬，肯定没有刚烤出来的烤肉好吃。

　　　　“进展不大……我询问了御守家的佣人，在过去十几年里，家里的佣人来来回回换了个遍，原本的佣人都被辞退光了，现在家里的都是些什么都不知道的新人。”牙医说道：“要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估计至少得找到管家级的佣人才行。”

　　　　只是管家级的佣人绝对是御守一族的心腹，他们可不会像普通佣人那般没事喜欢找人口嗨。

　　　　“我隐约感觉那件事是和故去的御守家主的夫人有关，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要不要我明天想办法把管家给绑出来？”身边有了欧米伽，牙医说话也硬气了不少。

　　　　“暂时别轻举妄动。”

　　　　现在还属于调查阶段，至少在力场恢复之前，王沈不想太大张旗鼓地行动。今天他连一个狂骨都对付不了，要是s级通缉犯来了，算是欧米伽也未必一个人对付得了三个：“我方援军还没来，你继续暗调查行了。”

　　　　“那你呢？你怎么突然被抓进局子里去了。”

　　　　“我是以目击者的身份去做笔录的，什么叫被抓进局子里？”

　　　　“目击者？”

　　　　“遇到了个鬼怪，那玩意又害死了一个年轻人，我正在想办法追踪它。”

　　　　牙医不禁对王沈肃然起敬。别人躲妖怪都还来不及呢，然而这个小子居然试图去追踪它。

　　　　“不过说到鬼怪，我也调查到一件事，关于我们现在住的这个宅院的。”

　　　　“嗯？”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住进来一天了也没人来找我们收房租么？”牙医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事是他回来时打听到的，他打架不行，但作为一名职业间人，嗅觉和洞察力都是顶尖的，他在路一眼看见了路人异样的表情。

　　　　“因为我们把出租婆给治退了？”

　　　　“显然不对！”

　　　　牙医说道：“因为这里是个凶宅，常年有闹鬼的消息传出来，久而久之根本没人敢靠近这里！”

第一百零三章　安全屋（）　
放在平时，牙医知道这个宅院闹鬼，他早就跑没影了，但在有了欧米伽的保护下，他甚至还有心思查了查这个宅院的来历。

　　　　牙医觉得要么这个屋子的主人出了变故，要么是他已经彻底放弃这里了。

　　　　“没想到吧？我们现在占领了一个鬼宅，连鬼都不敢跟我抢房子住！”牙医狐假虎威，他们之所以能安然无恙，多半是欧米伽的作用。

　　　　“我忘了问你，你是怎么被弄来这里的？”三人坐在牙医不知从哪搞来的烤炉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应该就是那个贺茂道一搞得鬼。”

　　　　“应该……？”

　　　　这老大爷该不会是谁把他弄来这里的都没搞清楚吧？

　　　　“谁知道他，我每次见他都不是同一个人。”牙医抱怨了一句。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有时候看起来是普通的店员，有时候是雇佣兵，有时候又成了服务员。牙医也无法断定自己每次遇到的人究竟是不是贺茂道一，不过他做职业中间人那么长时间也留了个心眼，他在贺茂道一和他联络的号码中设置了追踪系统。

　　　　至少从追踪系统回馈的情况来看，每次和他接触的，似乎都是同一个人。

　　　　“我感觉这人估计学过易容术，但是身高体态怎么变化的我也搞不清楚……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我乘飞机来到京都后，灾厄的人指定这里作为交易地点。”

　　　　“然后你就来了？”

　　　　“是啊，职业中间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灾厄的人成功帮他越狱成功，他自然也会完成委托，只不过牙医万万没想到这是个陷阱，那个该死的贺茂道一居然想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