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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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缚-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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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毫不在意的擦着她的手臂爬上岸,有人远远嬉笑的指着清水可见她的躯体与同伴研讨评价,也有人一边偷看一边悄声与同行说她是只狐狸精,更有人直径靠过来自觉抓起她的发亦或是手臂向她讨问保养方法,这浴场里,似乎什么样的人都有呢。

    之前只有丁点微小的不自在,正随着时间缓缓变大。

    她不好开口直接说什么,倒是耳畔听着在众人眼中根本不存在的那位古仙,讲着一些道理:“所谓男女之别,不过是因为注重凡躯。你心中有别,那是因为你在意这外物,你的形体显在这景之中。为何没人瞧见你背后的伤痕,你可知原因?就是因为你在意,所以无意识下刻意隐去了那丑陋的一面,只叫众人看到你最优秀的地方,适才引得这么多人的瞩目。凡心便是如此,即便你以为自己看破,它却在执着着自己的执着,视而不见长久放任,它便会反客为主,促使你越见迷失。从而离道远矣。”

    随着这极具穿透力与说服力的声音缓缓道来,苏白的心念终于静了下来。

    只听古仙说着:“若是你能早日看破所谓无别,或许能免去一段劫苦。有些话,我不会直接说来,只能靠你自己去悟,得出的结论,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东西。”

    泡了一会。苏白从不自在到适应,其实也没耗去多少时间,不过她心底清楚,所谓的适应并不等于是看破了得以自在,事实上,她充其量只是对周围私议与投来的各种目光视而不见而已。

    忽见古仙起身。她也跟上,刚拾起衣物才发觉不知何时古仙已穿好衣物只冲她一抓,再低头时自己也早已穿好着装。并且又被带去了另一个地域。

    眼前群山巍峨,似乎是她未曾来过的地方,虽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但苏白清楚,古仙此行必定有其原因。

    不同于一开始的出发。她的心思开始慎密起来,打起一百分的精神全神贯注的投入到这天赋的课堂之中。

    古仙带着她一边往山上走。一边说道:“大多数修行之人太过依赖外物,久而久之便将这不属于自身的东西当做了自己的一部分,却不知连肉身都可被人夺舍抢去,到底唯有,纯阳元神方是唯一。”

    苏白仔细听着,跟着古仙的步伐一步步向山爬进,竟没注意到自己的双脚同古仙一般,从未触地。

    “若分辨不清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暂时的,即便表面再是强大风光,也不过是个尘埃之内微不足道的角色罢了,永超脱不了九界。”

    她点点头,虽然听得有些迷糊,但每一个字都仔细的记下了。

    当然,也隐隐约约明白点了什么,毕竟之前古仙才说起过她借来的眼,那便算是外物吧?

    又想到古仙也问过她,可有瞧出客栈里那两人有什么不妥,结合这眼之外物,他隐约明悟,自己之前用着这左眼能洞察他人的真身,而今脱离了**却不能,似乎是叫她去明白,离开那外物,自己什么都不是一般。

    隐约是觉得,古仙前辈是否是在告诉她,要凭借真本事,即便是脱离**避开外物的补助,也能显得“强大”?

    古仙忽然轻笑出声。

    苏白看向古仙那一双深邃的眼,到底是愚笨,读不懂这智慧的高深。

    只听古仙说道:“我此时与你说的这些,不必刻意钻想,等你境界到了,该明白的你会明白。”

    之后,一连果然是用去了三日整,说了许多似有暗指深意的话,多半初初听起来是些道理,苏白却一时拿捏不住自己是否真真听懂了,只能将每一句话都谨记于心,到底不枉费了这来之不易的缘法。

    古仙也有言,说她如今还不是时候,境界不到,许多事也未曾遇见,或许如古仙所言,该明白的局时她自会明白。

    不过古仙此行多少叫苏白有些摸不透根究,单单只是为了来点化她吗?

    别说她不信,只怕旁人听了,也是不信的。

    古仙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比仙界的神仙还要稀奇的,或者说是定位更高的,她苏白只不过是个融合后期因仙灵果的奇效跃至瓶颈的寻常修真弟子,即便她将自己高看,是与自己必然有仙缘这般的定义,也不足以说服自己,古仙能纡尊降贵前来指点她一二。

    要知道,普天之下,有仙缘者,又岂止她一人,就连九界的真仙都未必能牵出这一面之交,她却能获益古仙前辈这三日看似闲聊的“指点”。

    即便别前未曾告与她任何修炼功法,可苏白清楚,这三日所行往的一举一动,甚至是只言片语,都必定不是所谓闲游那般简单。

    毕竟古仙若是真想去哪里转转,哪里需要用得着她这个从未得开口指路的“向导”,只是究竟为何,她一直想不明白。

    回了无名谷自己的肉身之后,也不知古仙曾用了什么法术,“自己”失踪了三日竟无人知晓。

【143】此衣不就是用材与附阵么?() 
找到银龙上仙的时候,这袖珍版的银龙被翎少卿这孩子盘绕在腰上,拿作新门派衣裳的试衣腰带捉拿笔画着,一见着苏白人来了,这金色龙眼当即投来求助的目光,模样挺委屈的,却真真没瞧见附住那隐约的仙身人形眉宇间有半点怒意,至多是少许无奈。

    “师傅。”杗罡从来胆小,瞧见苏白进屋,似以为是这几日不好好练功惹得她不快,使得之前还在嬉笑的这小老头来个变脸,喊出师傅两字时那神情肃紧得偶见面皮抽筋,与两半大的孩子相比,排除那神情偶见的怪异,此时总算有点厚重的范了。

    她可是清楚的瞧见刚进门那一瞬,这老头儿正捻着兰花指阴阳怪气的给俩拌嘴的孩子煽风点火,少卿说一个“龙腾”,老头儿便灿着笑说个好,撄宁接一个“凤腾”,老头儿便又再说个好,虽然转来转去嘴里就叨念着三字“这个好”。

    “苏…”少卿一顿,当即改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却还照旧瞪着他那小师侄,显然是一种求胜心作祟:“师姐,你是选龙腾,还是选‘你徒弟’的凤腾?”

    不知今日这两人是怎么想的。

    少卿跟他那小师侄撄宁再三提议制个龙缠的封带,他小师侄却跟打了鸡血似的非要扭执制个凤腾,这不,明明说不到一处。

    苏白清楚,若不是少卿平日里与小撄宁走得近,关系甚好,换别人与他这般争执,只怕早被他那翎鳯脾性给一口吞了,哪里容得争的面红耳赤。

    关于对门派衣的热衷,这三人所表现出的积极远远超乎她的想象,至少她一直以为一时的新奇过了就过了,可瞧三人至今都还满脑子都是什么式样、什么好看,哪里像是来修真的人?

    关于未来,有些事,光想想就会觉得头疼,暂不想也罢。

    “素净即可,勿需图腾。”说到这,她轻拍了拍少卿的头,睨了一眼少卿手中抓擒着的银龙,少卿当即就明白她的意思,当即配合。却似乎又不太满意她此时的回答,所以将银龙放开时,神情是有些不悦的。

    到底是个孩子,难道答龙腾就那么重要?

    想到这,她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自才用了传音术单单向撄宁嘱道:“撄宁,你日后不要总花那么多时间去打扮,发上也不要再插满饰品,最后,为师希望你莫再穿女装了。”

    说罢,她便携着银龙匆匆离去,毕竟她此行一开始就为了找银龙单独请教关于门派制衣之妙,经那古仙一说,门派衣在她眼底再不是什么小事。

    未想银龙对门派制衣也不过是门外汉,略知点框架,他以往仙身上的所有衣物都是他的师傅早从仙界裁缝那定买的。

    听说,他师傅也不精这个。

    当然,没试过难道还没见过么,他银龙上仙还是知晓些基础常识的,到底不藏,仔细的与苏白轮番说了个大概。

    等说完,半把个时辰便也没了。

    苏白也才弄明白了,两仙口中的此衣,不就是用材、附阵后的区别么?

    虽说与银龙列举的手法不一样,与她常识中那精细的炼器过程竟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话说回来,银龙毕竟列举的不详,大体过程是有个框架,可内容却是要自己去实践学应的。

    比如说,药融法,有点像炼器原料融塑,但用什么药与布融时,需要的一些关键却是空白的,毕竟布与石无论韧度硬度等都不是一个概念的。

    为此银龙也推荐过她暂时可用极其简单的炮制法门,就是给寻常布料外加点渡上的阵法之类的,起到小程度的护甲作用,甚至还自信满满的诺下可为她亲手录绘自给仙门中的护甲符。

    可苏白却清楚,那不是她要的,或许是受了古仙点拨的缘故,此时的她非常清楚,再没有什么比自己学到真本事更为紧要,哪怕到头来做出来的衣物不及银龙半张符。

    所以,她决定,回头抽出时间规划好,将除了修行以外的时间空接出来分作几回,断断续续去寻找有可能用得着的材料,与有可能讨要到的各门派制衣诀窍。

【144】整顿师门(上)() 
有苏白监督,两徒弟与“小师弟”都安分修行了数日,制衣热算是被师权给暂且压下来了。

    可这才没过几天安静,又掀起了孩性的顽皮…

    这三人,似乎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是喜欢聚粘在一起,热闹起来当就将修行之事给抛之脑后,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这份惰性。

    翎少卿傲气的扬着下巴,盯着撄宁那双反复碎搅的手指动作,向苏白进献‘忠言’:“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一定是冒名顶替,被我识破了却又装作不知情。”

    杗罡立即接下:“有问题,如今越看越觉得有问题。”

    显然,杗罡这墙头草,此刻无疑是偏向了他小师叔那边去了。

    此事皆因苏白的二徒弟撄宁而起,这事苏白是早就知道的,她这徒弟并非女儿身,当时她也没上心,只觉这不过是徒弟自己的私事,若与修行、门派兴盛不相冲突,自然就由着他去。可没想如今这事叫少卿知道了,就能成了天大的事,再叫杗罡这小老徒弟一凑合,顿时就升级做了天大的阴谋论。

    在苏白看来,这不过是芝麻绿豆的事,却成了众人偷懒的借口,叫她心底多少不快。

    “本宫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你们,不是本宫。本宫是昶国长安公主!”一声透着慌乱的抗议,足以说明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原来到底他是不知道自己并非女儿身的事实。

    若不是某日“美人出浴”时恰巧叫他小师叔撞个正着,他这才清楚了自己究竟性别如何,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此时,对于性别是男,他撄宁还是有些半信半疑的,或者可以说,是一时不敢去相信。

    翎少卿大眼一瞪:“本师叔不是脱了裤子给你看过了。哪里不一样?铁证如山,你还敢狡辩。”

    “就是就是,我也看过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杗罡跟着起哄,此时的杗罡,到底是忘了以往,撄宁总在关键时心护于他,估计便是那恩生于害的道理,叫他忘了这些,却惦记着时不时被撄宁使唤的不平。

    这一下。半大的少年终于急得又使出了杀手锏,那瞬时说落泪就楚楚动人的技能,半泣着委屈:“师傅,师叔跟师兄都欺负徒儿…徒儿…徒儿没骗师傅,徒儿真的是昶国长安公主。真的是…”

    不过这戏里。却多少掺杂了大半的真情流露,看得出他并没撒谎。

    苏白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向来不是徒儿取向有偏好,只不过是从来没人说与他真话而已。

    但是,无论撄宁的过去如何,男儿郎为何会被当做女儿身来养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修行之人若是心念总不见停,那还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够了。”苏白眉头一皱,寂灵的眸子将三人一一看来。此刻她清楚了,有些事不是说搁就能扔一边不管不理的,三人之所以走到如今,与先前那安分勤苦的开头成了反比,恰恰就是因为一开始有苗头时,她未曾正视,久而久之的放任才会如此。

    若是一开始喝酒胡闹,若是一开始玩物丧志惰于修行,她便出手干预并且纠正,如今只怕不会胡闹如此,叫她在闭关练功都不得安心,须知她被少卿急唤时,她险些就要突破了瓶颈,偏偏要逮那个关键一个传音术给毁了时机,进阶的早晚与少卿比起来自然是较轻的一面,所以被打断修行于她而言到底没什么不甘心的,她只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心急火燎之下急忙寻来,却是为了这点芝麻绿豆之事!

    眼前或许不算什么,可若是再放任下去,惰成性不说,还被尘世迷心难自拔,到那时,便是她苏白的过错了!

    “两弟子听令。”

    杗罡一震,连忙直挺腰杆,撄宁一怔,忘了擦泪抹鼻涕。

    “自今日起,为师布下的功课定期都会进行考核,但凡不及格者,必罚,三次以后,则逐出师门。本门不收惰徒,道心不坚,再论什么修真,终是枉然。”

    “师傅!”杗罡急了,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被苏白抢了话。

    “功课不会徒然增加,难度也不会一跃提高,一切都还在你们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按照为师定下的标准去做,考核及格,可以说不难。反之,若是勤力自勉,成绩优异,为师则要奖。”

    说到这,她看了一眼撄宁:“但凡是我无名谷中人,过去如何,皆不问。只论今后事。下月初八,会有一次考核。”收回视线,才道:“我言已至此,你二人还不快去做功课?”

    杗罡连忙应是,脚底抹油当即开溜,倒是撄宁慢了几拍,怔了半响,这才应是离去。

    见翎少卿若有所思般低着头转身准备回屋,苏白这才对他说道:“少卿,你我许久没在一起练功了,我有些怀念以前我们互相督促互相修行的日子。”

    翎少卿一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回身投来,目光里似乎又隐隐的有着欢喜的灼热:“苏白,你想我陪你一起练功?”

    关于翎少卿,她一向不忍严厉,说到底对于翎少卿她的愧疚居多,虽说当初那件事即便她出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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