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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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仙缚-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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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话一出,只瞧这俊逸的面上,那一双眼似乎隐隐有什么跳动着,像是一种激动情绪被他刻意影藏,又像是还有些许不确定的因子在作祟,使得里面有种矛盾。

    苏白顿悟!

    搏师叔既然与师傅是拜把弟兄,那么师傅的灵兽是彩凤他必然是知晓的,当时她被掳走,多少双眼睛是亲眼瞧见五叶师叔化凤而腾起,就连平都能在她刚得知御灵族之事时的震惊从而猜测出她师叔不是幻化成凤,而是实实在在的灵兽这个事实,与师傅交好的搏叔叔又如何猜测不到?

    难怪特意带她去了一趟那店面,还特意讲了那人的事,更甚是直言不讳的说出她的动机,若是八竿子打不着面的人,少白子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可即便是少白子猜出**,她也不能承认,师傅不叫她认“叔叔”自有师傅的理由,再者虽说魔头去了万剑,她乘翎?来,这些事难保不会传到少白子耳里,想到这,苏白只道:“没印象,我只记得醒来时是在万剑宗。”

    少白子沉默良久,终是没有再问,临别时,他才说出:“你也听到店主那一句话了,如今正是千年之后,清风醒来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局时,若是生灵涂炭与子无关,要这样的强者又有何用?修道者,理当卫道,正气之心即是道。但愿这一届四叶帖中,有我亲自书下你的名帖。”

    说罢,他且含笑离去。

    留得苏白驻足原地,怔了好一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未明,她带着那孩子便与平兄告辞离开,又不是一别再也不见,竟叫平兄一番不舍,还反复叮嘱苏白记得他的名字----平慎之。

    其实苏白只不过是送这孩子投奔远门亲戚,若不出什么意外,去去就回的,可平慎之这番不舍好似是觉得苏白会一去不返一般。

    一路提着轻功背着孩子赶路,行了一阵,那孩子轻轻的声音才终于忍不住问起他娘。

    凭心而论,这孩子乖巧,苏白答应过会说,孩子便没再问旁人,此时听到孩子这么一问,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娃娃竟然一直在等她。

    她不禁想,若是自己当初不决定跟平慎之走,这孩子只怕还再盼着她这个即将道出噩耗的人回来。

    没听到苏白应声,孩子咬了咬唇,还是忍下了,没再多问。

    就当一路的寂闷挠得娃娃无聊的直打瞌睡,这时苏白那无悲无喜的声音终于开口:“你娘,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听到“娘”,娃娃来了精神:“大夫,我娘什么时候回来?”

    “回不来…”她一顿,改说:“暂时回不来。”

    毕竟是孩子,忍了几次,这回终究没忍住,追问:“那要多久?”

    却只听到苏白说道:“等到了你舅舅家,要听话。”

    于孩子的追问,她并没有回答。

    只闻身后那乖巧的声音:“恩!”

    终究,这孩子还是不知道至亲离世的残酷。

    苏白恍然间又想起少白子的话:若是生灵涂炭与子无关,要这样的强者又有何用?

    仔细想来,若是当时三合镇没有修行的人来帮忙,任由那魔物胡作非为,这孩子如今还有温度吗?

    感受着身后那暖暖的小手圈着自己的脖、肩,那小小的心跳带动着生命透过脊背传达给她。

    只辨着方向,早已不是一两次行从未去过的路,她竟头一回觉得,这路好像有些漫长……

【064】翎鳯() 
那孩子远门亲戚的家境虽说贫寒,可那舅母心地却是温娴的,钱可以买的东西太多,偏偏买不来认亲那一瞬孩子舅母眼中的欢喜。

    说地却是孩子舅母膝下本也无子,长此以来夫妻关系便越发不近。她是知道的,近些年来,丈夫自赔了生意后,日子越见越贫,区区几年便穷得揭不开粥,未曾休她,无非是怕再没哪个女人愿意与陪他吃这份苦。

    如今这孩子来的是时机,毕竟是流着丈夫家族的血液,孩子过继来倒也能缓和她夫妻二人那越见越远的生疏,至少,无子的心结是解开了。再者,这娃娃讨喜,她是真心喜欢。故而,当苏白刚开口托付时,她急忙答应了下来。

    至于这孩子的亲舅舅,苏白来时是未曾见着的,只听他媳妇说“他舅舅去狩猎,准备弄些好的毛皮去镇里换些米粮”,又听媳妇说“丈夫以前是经商的,家里五代粮商,妾身嫁来时,光是良田便有千顷……”,苏白一边听着,一边打量这好不容易才问路找来的草木屋,梁柱上还有蛀虫轻咬着传出的搓木声,窗台上风干半吊着几块深色腊肉,一旁那打着补丁的罗帐,不难猜出两人这几年过得如何坎坷。

    娃娃乖巧的吃着媳妇端来的腊肉熬米粥,山中清冷的风从木屋四方空隙钻进来,媳妇一边说着,一边还用火钳捅了捅屋中火盆上那几根细柴。

    苏白起身,自储物手镯里掏出遇月隐那会,万剑宗给的赏钱,那沉甸甸的一袋碎金遂塞进了女人手心。

    女人一直当苏白是个男儿郎,这手与她一握,竟叫小媳妇羞红了脸,连忙抽手出来,将那钱袋一看,惊得都忘了先前“苏白的唐突之处”,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是好:“这么多钱……”

    “搬回镇里去住吧。”苏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了拍正喝稀粥孩子的肩:“毕竟是个男孩子,学堂还是要上的,日后考取了功名,也能好好孝顺你与你丈夫。”

    她喜得一时慌了心神:“那是,那是。”

    “也不知这些钱够用多久。”苏白抬眼看了看门外那一院子被剥了毛皮的动物尸首,声中难得有些波动,继续道:“做点别的生意,杀业太重总归不好。”

    媳妇连连答应。

    苏白也不便再多耽搁,取了几个早先画好的平安符一个给孩子戴上,其它交给了女人,这就匆匆离去。

    后头是女人满怀感激挽留的身影,步子不曾迟疑。待出了篱笆外,只听屋里一声不舍的轻问:“可以…可以…做我叔叔吗?”苏白的步伐顿了顿,迟疑片刻,才回眸冲那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轻轻的说道:“随你。”

    娃娃只当苏白是同意了,甜甜的一笑:“叔叔会带着我娘来接我吗?”

    一旁的舅母更上愁容,偷偷看了一眼那娃娃的笑脸,心中却想:该如何与这孩子说他娘的事才好?

    则苏白,应声微微蹙眉,答道:“不会。”

    不忍再瞧这天真稚嫩的脸庞,她迈开步子终于离去。

    远远的,她知道那娃娃正冲她不断的挥手道别,唯是那一句:“我会乖乖听话的,叔叔一定要回来”落进了她心里……

    行了好一段路,她轻轻摸了摸翎?的颈羽,竟也迷惑起来:“你说我以后…该不该再去看那个孩子,看他过得好不好?”

    翎?自然是听得懂的,只不过新生幼灵哪里懂得这些复杂,鸣了一声,也不知是不是当真发表了什么意见,反正苏白是听不懂的。

    确实,她问了以后便自己继续沉思,这句话,或许是她自己问自己的吧,毕竟她清楚翎?还不会人言。

    回去的路上,有翎?,这速度自然是奇快的,苏白正想着事,好似一转眼,盘旋在云霄的路线忽而向下冲去,苏白自然清楚,这是到那小镇了。

    只不过若是这样降下去,难免又叫不少眼睛瞧着,引来风波,她便让翎?转了道,在一座人迹罕至的山腰处着陆。

    可这一次,翎?却好似不太情愿,落地后无论她怎么说,都不愿意回到储物手镯里去歇着,扑腾着翅膀好似是在表态,它还没有飞够。

    也难怪翎?不配合,毕竟翎?能读苏白的心思,知道她这回叫自己回去储物空间十天半月只怕是不愿它出来了。

    见劝说不济,苏白又不敢奔那小镇直去,毕竟她走到哪,这翎?就跟到哪,总太招摇。

    又想,或许让翎?在这山里玩上一会,累了,也就愿意回到储物手镯中去歇息,反正她也不赶这一时半会,便引着身后翎?在山里四处走走逛逛。

    这山林里除了花草树木就是野生动物,本来也没什么新奇的,可苏白瞧着那一鸟玩得不亦乐乎,竟隐隐也勾起了唇角,她是没有察觉,只以为自己看着这鸟如此吵闹,理应无奈。

    翎?此时除了形象,怎么看也像只寻常鸟儿。

    漫山遍野的啄蛇来吃,但凡瞧见鸟儿盯着它瞧,便会挥动几下翅膀将那群鸟儿通通赶走,再得意洋洋的将自己的鸟头抬得老高,以此来显摆它的与众不同。

    苏白却清楚,这翎?并不是在欺负“同类”,只是翎?这种灵兽天生傲气,初初翎?啄了一尾蛇来,那会好似还不知道这东西是“吃”的,献宝似的叼着来到苏白面前,嘴一松,那蛇险些咬她一口,幸得她避开及时,只瞧着那蛇逃似的飞蹿溜走,“大鸟”急忙追去时,那?尾一扫,坚硬的?羽拍了她一脸红印,叫她哭笑不得。

    再次捉住了那倒霉蛇,还来不及再找苏白“献宝”,遂听到群鸟叽叽喳喳忽然瓜躁起来,苏白顺着翎?视线看去,竟瞧见有趣的是,有鸟儿好似再给翎?上课一般,啄着小虫咕咚就往肚子里吞。

    群鸟叽喳,那翎?也鸣了几声,好似是在吵架一般,在苏白看来确实像是吵架,群鸟鸟多势众不战而胜,翎?初出茅庐憋半天也憋不出几句,终于,气结至极,将爪下按着的蛇一口给吞了,迎来群鸟拍着翅膀的起哄声,好似是在表扬翎?的“勇敢”。

    可这“大鸟”却不卖这面子,挥了挥翅膀,引来大骤之风,将四周的树木摇得漫天洒叶,把这群鸟通通给赶走!

    自那一出后,也才有了之前一幕,一边啄蛇来吃,一边再吓唬吓唬“同类”,反正,它玩的不亦乐乎。

【065】幼鳯中毒() 
此时月已出头,又逢满月,月光将树林铺上一层银白的皎洁之辉。

    走着走着,入林越深,那头好似星河点点的银亮微微的波动着,自地面反着醒目的光色,走近一看,竟是一个自然湖泊。

    露天的月光倾洒一湖银辉,因水清澈纯净,这天然淡水湖中还有七彩的鱼儿在畅游,湖边开满清香小茉莉,一条顽皮的肥鱼速冲到湖面,鱼尾击水而起,跃出通透的水珠飞溅在了花朵上,噗通一声再落回湖里,只瞧小茉莉上被水珠装点上了“发光宝石”,那头肥鱼又顽皮的跃了几下……

    这样的美是难以形容的。

    苏白怔怔的看着。

    翎?吞了一天的活蛇,肚子不知是涨的还是给毒的,好不难受,耷垂着脑袋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终于跟了过来。

    来到苏白身边,就地一趴,一双宝石般的鸟眼歪着头盯着苏白,低低轻鸣了一声,能听出它似乎很难受。

    听到?鸣,苏白的心当即从这美景中收了回来,回眸一看,竟瞧见翎?颓颓的姿态,心想或许是翎?玩累了,便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它头上的羽冠:“愿意回手镯里面去了?”

    回应她又是一声低低轻鸣,只见那无精打采的翎?摇了摇头。

    苏白看出来了,翎?有些不对劲。

    瞧着它时不时低鸣,那声音细弱的好似小猫呜咽,哪里还有白天那神采奕奕的傲气?怪惹人怜。

    想来想去,莫不是这鸟儿吃错了东西?

    苏白当即伸手轻轻替它揉起肚子,这孩子毕竟是五叶师叔的亲生,她难免心软:“白天你吞了那么多蛇,肚子不疼,才怪了。”

    翎?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听她这么一说,疼了也不敢哼唧。

    “没准是中毒了。我做个阵,你在这等我,我去找平慎之来治你。”

    低鸣!

    翎?竟不许她走。

    这也难怪,自翎?出生后,与苏白就一直呆在一起,即便是回储物手镯也是在她身边的,哪里有过分别之说,再说,这翎?还小,难免怕孤独。

    苏白哪里知道翎?的心思,再说中毒什么的也是她胡乱猜的,只瞧此时翎?反应这么激烈,她一时竟无措起来。

    便是这时,在这寂静的天然湖边,一声轻轻的闷哼声响起。

    苏白当即警惕。

    那不悦的声音:“冽风的蛇毒是天下第一,你的灵兽吃了它,死了也是活该。”

    只闻声,不见人。

    这话意,是确定翎?是中了蛇毒。

    倒是那翎?透过苏白读懂那话语的轻蔑,竟怒极,奈何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只能不满的低鸣一声。

    只闻那声又问:“若我能救它,条件是你的命,你敢给吗?”

    她一震!

    敢吗?

    若没有翎?,她或许早已葬身万剑那座塔下的深渊里去。

    即使此时的她珍惜自己的生命,可她欠着翎?却是不争的事实。

    如果是从前的苏白,这一瞬不会犹豫。

    可她如今却不懂自己了,竟说不出一个敢字,心中好似有种自私的念头纠缠着她的脑海,紧紧的抓着她的生命,不断地告诉她“舍不得,不能舍得”,“你不是还有心愿未曾达成,你不是有个成为强者的目标还未实现,你可还记得坠入深渊那一瞬心中的不甘”,那一团糟得念头,叫她第一次,内心争斗不休。

    还不待苏白答,那头竟又冷哼一声,说道:“这话也信,傻子一个。”

    忽地,随着那话音落下,一黑衣蒙面人从树影里走了出来,身上并没有带着武器,却有种天生萧杀的气场。

    只能看到,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竟与苏白如此相似,一样的空灵无魂,那双眼只看了一眼躺在苏白身边忍受痛苦煎熬的翎?,便直视着苏白的眼,开口说道:“冽风是玲珑的东西,玲珑若不是重伤在身,依你的道行,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够。”

    黑衣人走到湖边,蹲下着水清洗了手上的血迹,继续说道:“我不讨厌你,所以我送你上路时,不会叫你感到痛苦。”

    一个意识闪过,这黑衣人是铁了心要她的命!

    苏白当即旋身置阵,她布阵的速度可谓是奇快的,这一点他师傅很欣慰,能叫她师傅欣慰,足以说明她的速度。

    黑衣人只察觉到她的动静,再抬眼看时,这才意识到她是在布阵。

    只瞧那顿起的咒文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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