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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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暴动-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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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看法并非恶意,因为在前世里还有一种更广为人所熟知的说法——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

    那么到底是爪牙还是朋友?

    定位的区别永远掌握在那个抓着狗链的人手里。

    对于老阿尔弗雷德祖孙俩来说,恐惧魔王拉提斯的出现就好比一个乡下穷小子在路边乞讨时幸运地碰上教廷的当代教宗。

    赐福或许只是一句劝勉或者是加持了一段时间的增益法术,可仅仅是这样,对于任何一头提尔普尔来说这个不寻常的早晨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事情,甚至等到小阿尔弗雷德垂垂老矣时他也能向着自己的子孙辈吹嘘曾经的荣耀。

    奎恩微笑着向祖孙俩道喜,没有一个主人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感到嫉妒,相反,在神恩大陆上,这是另一种方式的主人荣耀的体现。

    只是奎恩并没有告诉两人,在羊角恶魔的头像消失之前他感受到的那种犹如被冰水浸泡过的手掌拂过脖颈的凉意。

    这是“神明”惯用的手段,就像前世里的各种宗教一样,对于那些并不信奉自己的生命,只有暴力和诱惑才能证明自己的强大,无疑地,在恐惧魔王拉提斯的面前,现在的奎恩就是一条随时随地可以被他用意念捏死的虫子。

    而对奎恩来说,这位大人物的降临,唯一的好处只是证明了神恩大陆上“神明确实存在”的真实性罢了

    他讨厌羊角恶魔俯视他的眼神——因为这种眼神他在前世里看到的太多太多了。

    权利会让人自我膨胀,不受限制的权利越大,那么这种膨胀的速度便会越快,强度就会更大,以至于很多人在办公室里坐着坐着就觉得自己“成神”了。

    而意外中的萧家就是如蝼蚁般的凡人,只是后来奎恩用两把西瓜刀告诉了“伪神”,他距离主宰,还差着“永生”这最特殊的一项能力。

    不过奎恩还是很快就忘却了这种不适——没有一个神明会对凡人有过多的礼遇,更何况那个凡人还不是自己的信徒。

    当对手是一位家喻户晓的神明时没有被热血冲昏了头脑的奎恩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更何况对现在的他来说,还有远比“弑神”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来我一不小心竟然成了败家子中的败家子。”

    奎恩合上手中的泛大陆纪,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从拉提斯说出梅菲斯特和金羊皮卷时他便觉得这两个名字有些熟悉,直到重新翻阅了相关的典籍他才恍然大悟。

    高高在上的神明不会无缘无故地因为一个纯血人类和提尔普尔的主仆契约而降临凡间,一切的根源都在奎恩从藏书室中带出来的羊皮纸上。

    大卫*梅菲斯特*奥古斯都——教廷的第22任教宗冕下,他或许不是教廷所有教宗、修士中最有名的一个,但在神恩绵延了数千年的铭文史上,他却是最不能或缺的一个。

    他亲手制作的金羊皮卷被誉为是有史以来最卓越的铭文制品,所有光系法术最杰出的封印载体,早在一千年前就已经被教廷核定为圣物的宝物。

    泛大陆纪中,卡拉奇帝国的皇家博物馆仅仅是珍藏了半张金羊皮卷的残页就和圣域开启了长达一个世纪的口水仗,甚至在最后卡拉奇皇室在教廷的巨大压力下不得不将它作为家族供奉移交给了圣域。

    这样的东西居然被奎恩奢侈到用来当做了和一头提尔普尔契约的文本?

    “如果被教廷知道,应该会有数不尽的圣殿骑士和苦修士来找自己决斗吧?”奎恩站在了走廊的窗台边上,望着楼下向山脚蜿蜒,平整却狭窄的山道略带自嘲地说道。

    贝弗利山并不高耸,从城堡的地基往水平面计算,大概也就200米左右的样子。

    按照罗伯特*唐尼的说法,作为外来者的他和尼古拉斯并没有得到与他们自身实力相符的待遇,深渊土著们只是在远离暴风岭的边缘,在和荒漠原野交界的地方划拨给了他们一小块地势平坦的栖身之所。

    在神恩大陆上一块有着低矮丘陵和广袤湖泊的平坦土地或许能成为一位贵族、一个姓氏延续荣耀的根基,可是在这里,在深渊土著与恶魔的边境线上,这种平坦几乎等于慢性自杀。

    “主人和小主人的契父,他们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在这片土地上打造出了贝弗利山庄和柯达剧院,”老阿尔弗雷德不止一次地在奎恩面前手舞足蹈地叙述过,“恶魔的大军组织了三次进攻都被唐尼阁下的傀儡们打退,天鹅湖里的刺棘骨鲨们到了现在都不需要人工喂食。”

    “整整三千人的低阶暗系生物被主人他们俘虏了回来,城堡开工时整片山头上到处都是锅炉和起架,还有密密麻麻堆挤在工地上的提尔普尔、格西鲁斯和费莱奥。”

    每次说道这里老阿尔兴奋的表情都会转为阴郁,因为他就是这批三千人的俘虏之一,而这些被激发了“生命潜能”拼死赶工的俘虏最后只存活下来了不到十分之一

    尼古拉斯对贝弗利山的偏爱是众所周知的,这不单单体现在他花费了2千多条生命用于城堡还有山道的修建,他还在城堡边沿一直到天鹅湖边的广袤山岭上栽种了满满一大片的粉色苜蓿花海。

    到了每年的7月,苜蓿花开的时候,也就是莫瑞最开心的时候,他会兴冲冲地拖着奎恩一路从城堡的门口狂奔到湖边,在享受风驰电掣般的爽快感的同时,让飘满了整座山头的粉色花瓣扑满两人全身,一身的花香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咔咔咔”的大笑会把整个近岸的骨鲨们吓得疯狂乱跳。

    “这是莫瑞的节日!”

    面对因为小骷髅在水中肆意踩踏而暴跳如雷的尼古拉斯,奎恩总是腼腆地挡在了莫瑞的身前坚持着自己的坚持。

    “铛、铛、铛”

    城堡的大本钟开始敲响中午12点的钟声,可以看到算不上多的人流从铁匠铺、花圃、果园、谷仓、农场、城堡中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慢慢地汇集成三条粗线,向着宽阔的餐厅里涌去。

    扑扇着两只大耳朵的是提尔普尔,有着四条胳膊负责种植庄稼的是格西鲁斯,而背生双翅如黑蝴蝶般在果树间穿梭的则是费莱奥。

    当宏大悠远的钟声归于平静,空荡荡的城堡里开始出现一种刺耳的金属持续不断摩擦石板发出的“兹兹”声。

    在奎恩6岁之前,从他被尼古拉斯收留的那一天起,每个月的1号他都是在莫瑞的怀抱中度过的,那时的莫瑞像个哥哥,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有可能伤到奎恩的各种尖锐骨节或骨刺退让到一边,在年幼的奎恩因为忍受不了痛苦而发出惨嚎时他会用自己冰冷的骨掌轻轻拍打他的脊背,而当痛苦达到**令奎恩失去对全身肌肉的控制开始四肢痉挛时他则会用力地抱紧他哪怕剧烈的无意识的反弹令他骨架脱落也在所不惜。

    而在奎恩6岁之后这一天的受难日同时也成为了莫瑞的孤独日,在这一天的中午奎恩会毫不留情地将小骷髅推搡出自己的房间,哪怕莫瑞发出各种凄厉的哭诉声或是开始蛮横不讲理的自虐他都不会予以理睬,顽固地选择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这一切痛苦。

    而莫瑞,在捱过了初始的不适应后则会选择将自己关在操场上通宵达旦的练习剑术。

    没有人看好奎恩接下去要参加的试炼,包括他的契父、包括他的老管家,而尼古拉斯则是悄悄地借着老阿尔的手送来了一个经过“血脉燃烧”强化的小阿尔弗雷德。

    “可我并不是去送死的啊?”

    “如果我就这么死去,又怎么能将胜利者的奖品带回给莫瑞呢?”

    僵硬的肌肉在数小时的放松下终于松软了下来,那种刺骨的疼痛也仿佛被烈日照耀后的冰水消失得无影无踪,奎恩狠狠地举起双臂伸了个懒腰,让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一阵“咔吧”“咔吧”的脆响。

    “既然人到齐了,阿尔弗雷德,我想是时候开始我的计划了。”

    “但愿你没有将佩璐妮——我们可怜的银翼角马折腾得太过了,要知道她可是我们招收下一名成员的关键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深渊中的异类() 
贝弗利山的东边是荒漠原野,广袤的天鹅湖成了分隔两者的天然屏障,而在西面,紧靠着深渊的那一侧,则是一大块凹陷下沉的盆地,尼古拉斯将它称为“埋骨地”,这块巨大的盆地甚至宽广到了可以轻轻松松地装下整整6座贝弗利山的程度。

    当然这个装下指的仅仅是盆地的范围而不是深度,事实上盆地的西侧靠近风语平原的地方地势平坦,只是一路向东才开始沉降。

    任何一位贵族对他的私有财物都是极其看重的,而在金币、古董、魔法卷轴、房产等等等等一系列财富的象征中,土地又是其中他们最为珍视的所在——只有在拥有了封地的情况下,你才会拥有一个贵族的身份。

    所以尽管在暴风岭给出的地图中明明埋骨地的西陲因为与之接壤的土地地势太过平坦已经无法清楚地分辨出平原与盆地两者的界线了,但尼古拉斯还是很坚决地通过树立篱笆的方式将“埋骨地”的边界线往西足足挪远了将近20英里,除了将接壤的风语平原吞了个一干二净,还生生地将小半座夜语森林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这是抢劫!就像你看到的,安妮,这是**裸的抢劫!”

    “在我20岁的时候我还来这里写过生!苍翠的树冠、绿草如碧的平原,最重要的是,当时这片森林的入口处还挂着我们皮特家族的血牙徽印!”

    “可现在呢?可恶的外来者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圈占了长生种的夜语森林!!

    瞧瞧这些恶心的、单调的、没有丝毫艺术气息的栅栏!居然还是用的荒漠黑枫!永生的卡西莫多在上,那个该死的外来者难道不知道这种低贱的木料会源源不断地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奥克加甲虫粪便的味道么!”

    皎洁的月色下,空旷的夜语森林的外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色优雅却处处透露着恶意的男性声音。

    两只正准备跳下橡木树枝捕食的黄爪夜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扑棱棱地震动双翅高高地飞起,弯长的喙嘴张大着发出不甘的“啾啾”的叫声。

    很快,被月光沾染成银灰色的草地上,出现了一前一后地两道拖长的影子,走在前面的男人留有一头金色短发,清澈的蓝眼睛配上高挺的鼻梁,英俊的脸庞仿佛是神明刀斧切割的杰作。

    不过相比男人英俊的相貌,在这片斑驳的树影中,他一身纯白的打扮却是更加的令人印象深刻。

    黑夜中熨烫得笔挺的白色西装让人在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贵族晚宴的主角,衣服的主人为了不让纯白的底色显得过于单调,特地在两只袖口上用金线缝制了两朵盛开的暗金玫瑰,配上一枚黑色的领结还有一头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金发——无疑地,这是一个**的玛丽莲的宠儿。

    只是英俊男性面对着一片连绵的黑木栅栏又是弯腰臭骂又是抬腿猛踹的动作让他无比帅气高贵的形象只维持了一个照面就轰然崩塌。

    “可是皮特,母亲大人说在签署财产分割令的时候伯爵大人是非常非常高兴的,甚至在当天下午就主动将夜语森林的守军撤了个干干净净?”

    身后的女子身高仅在5英尺4英寸左右,正小心翼翼地跟在帅气青年身后,她套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只露出了一头金黄色的短发还有一张美丽中略带天真的脸庞。

    少女确实很天真,她没有想过伯爵大人签署的财产分割令、撤兵与否对眼前的青年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创伤,她只是单纯地复述了一遍她母亲对此事的看法,却已经看到青年因为愤怒而两侧上挑的眉毛突然耸拉下来的有趣模样。

    “额”

    有些受伤的青年花费了5个魔法秒的时间来缓和自己低落的情绪,然后,很快地就向着北面的方向继续开火,

    “那是阴谋!一场**裸的阴谋!除了你母亲没有人站在我父亲一边!能有一个自己送上门来的打手为他们守卫前线,暴风岭的内阁大人们哪里还会顾得上我们长生种的利益!父亲是为了不和外来者发生冲突,为了不影响13氏族的团结才痛苦地下令撤军的!”

    “没错,就是这样!!”

    演讲的最后青年拍打了一下自己的拳头,在为自己充满了古老艺术家气息的演说喝彩的同时进一步肯定了自己所述论调的正确性。

    “可是皮特”

    少女歪着脑袋回忆了一下母亲的评论,很快就找到了更多的与青年论调相反的内容,无视了青年望着自己嘴角抽搐的表情,正想要再说上两句会让自己的青梅竹马绞尽脑汁都无法回转的话,只可惜在出口的刹那却被对方急智的自救无情地打断了。

    “詹妮弗*安妮斯顿!”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穿这种没有一点优雅性,完全是神恩教廷那种古板的、龌龊的、苍白的、没有任何一点生气的袍子!!”

    “淑女!安妮,你不是一直都想要成为一名真正的淑女么?”

    “可你穿着这样?连那些骨头堆里的外来者也会把当做一个没有修养的野丫头!”

    “野丫头”三个字一出口,就仿佛是青年对少女释放了一个高阶的“恐惧术”,那些什么风语平原、夜语森林、荒漠黑枫等等一切有的没的东西瞬间就从少女本来就容量不大的脑子里给踢了出去。

    “野丫头?!”

    “永生的卡西莫多在上,詹妮弗不是一个野丫头!”自尊心极强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驳的少女急切地跺了跺自己的双腿,在将踏出了两个深不见底的大坑之后倔强而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青梅竹马,然后——哭了起来。

    如果说青年先前对外来者的唾骂还停留在市场上讨价还价的地步的话,那么现在安妮的哭诉就已经是还价失败后撕破脸的买卖双方的恶毒诅咒了——伴随着森林里“刷拉拉”风响的是少女几乎毫不停歇的“坏蛋”两字。

    所以有时候吵架并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你或许不需要对历史典故的充分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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