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校长说:和郡王和梨禅都回去了,官事部的老邵也是证明人,因该没事吧。
大黄和老胡都摇头。
大黄给岳父解释:我猜他三个人绝没有上报,最多曲言报告。
老胡说:等着吧!等西边事了结干净了,大队人马就得过来折腾咱们了,我现在很担忧事后的赏功如何处理,实话实说吧。我倒希望廖化真忘了一切,这样咱们就余地大得多了。
大黄也点头:密报局里已经来信了,查询一些并未上阵人员的表现,我觉得很麻烦,只怕以后这样的会更多,保不齐咱们还得往外配合外人冒功,必定留下日后的把柄和隐患。
云校长张了张嘴,想说,觉得场合不太合适,没开口。
廖化坐在屋里,王志带着带着班里全部能动的同学,挤在他们屋,一时大家都无话。
只有沙发的呼喝声,乔布什上去,噼里啪啦几个耳光:他楠楠的,你倒是睡得好。
沙发醒过来,摸着脸:咋啦?二哥你醒了。
王志叹了口气:廖化你终于醒了,班里死了这么多人,你几天不醒,我们还以为你也撑不住了。
廖化非常吃惊:班里死了很多人?
乔布什点点头:还活着的都在这个屋了。
廖化转眼看沙发:老大,武侯死了!
沙发赶紧摇头:没!老大进京了。三哥在学校医院养伤呢。
王志苦笑了一声:廖化,除了你们寝室全活下来,其他寝室都有人战死了。我们屋算是好的,我跟小乔没事,李根在医院,花生屯死了。好几个寝室,一个人都没活下来。全班72人,在这屋里加你们老大,除去熊雄只有十六个,医院里有九个。
二三年级也是这样。
廖化既震惊又不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大家非常不解地看着他。
大黄,老胡他们来了。
大黄路上想好问话的办法,老胡和云校长都同意。
大黄命令把和廖化相熟的人员都叫到,西河茶棚去。
王志他们去医院抬伤员。
大黄领着廖化,一路走,一路指着位置,给廖化讲解当时战斗的情况。
老胡,马前虎他们观察廖化的反应。
廖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来到茶棚,茶棚的各位都是大喜。王小辫把茶倒好,王大眼上上新进的点心。
很快,老梁食堂里师弟,武侯班里同学和其他人认识廖化的都被抬来了。连胡药他们都跟来了。
大黄要大家都不许出声,指着廖化的同学,要廖化说出姓名。廖化很奇怪,但一一指出。
廖化心里开始难受:其他人都死了?
大黄指着食堂的人,廖化全部叫出名来,只有刚到一半了,廖化更为难受。
铁手和黑三过来了,廖化认出来了,但不知道黑三的姓名。
黑三立马让大黄记录:他应该知道我,大约是十四日,橡树春卖给老铁一块黄金。
大黄问廖化记不记得,廖化摇头。
沙发问他记不记得去梨花学院和千里学院面试,廖化摇头,也是十四日和十五日。
老桂问他认不认识自己,廖化摇头。老桂说从十四日梨花学院外门到现在。
老梁证明廖化三月十三日的说法。
章大力他认识,老桥上和茶棚各位也认识。
桥上问他买煎饺的事,廖化不记得。
马前虎,古风他都不认识。
胡药,小黑和黛玉也问他,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大黄收了笔:也就是说,廖化你从三月十三到昨天,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大家面面相觑。
马前虎还不死心,问;你有个哥哥做点心你还记得吗?
廖化点头。
马前虎问:你送给我点心吃你还记得吗?
摇头。
马前虎放弃了,说:看来,老崔收你做徒弟的事,你也忘了。
廖化眼睛一亮:没忘,崔师傅收我做了记名弟子,我要想学白案,做点心。
大黄立刻兴奋起来:马前兄,这是哪天?
马前虎翻翻白眼;大约十五日吧。
大黄让大家继续问,问来问去,廖化就记得一点老崔收自己的事。但连如何认识老崔的都想不起来。
大家无奈只好放弃,回学院。
王大眼问大黄,自己的茶棚被叛军的骑兵损坏了一部分,能不能要求朝廷补偿。
大黄心说:你这是个非法违建。
老胡倒答应,给报上去,不过这几天就别营业了,朝廷很快就来验证战果,他让过来评估一下损失。
胡琴的一把琴摔坏了,也想要补偿,叫老胡给骂回去了。
没回学院,就在茶棚,老胡他们几个讨论廖化的问题。
大黄总结了一下,认为廖化原先是个老实人,血腥的战斗超过了他的承受能力,所以下意识地选择失忆。这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办法,军队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
但老胡问,战斗前几天的事为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总不能那几天也出了什么大事吧?
大家都以为然。
老桂过来了:那几天,有人刺杀圣亲王,我和廖化也在场。
老桂叹了口气:当时廖化以甘蔗为投枪,干掉三个持弩的杀手。这个看来,他也不想记起。
大家震惊不已。
大黄说:可能只有做厨师这件事,才令他感到放松,所以是他唯一愿意记起的事情。
马前虎吐了口吐沫:靠!能做不能抗的家伙。
老胡瞥了他一眼:你倒做做,我们看看。
马前虎说:我是不行,你们呢?
大家一起摇头。
第118章 检查组()
几个坐在茶棚里,也不急着走,继续谈论问题。眼看快到午饭了。
时千峰气喘吁吁地跑来了:军机处发来通知。由枢密院,密保局,御史监察局,东府翰林院,京兆府和白云观联合组成的战果检查组,后天抵达,叫云校长准备迎接检查。
时千峰有点着急了,他爹也刚刚给他和陈校长来信,隐语表示密保局领导那边已经搞定,叫他俩赶紧落实学校那边,他爹专门说了千万别信老云的口头承诺,没有旁证,或书面证明,老云是可以随时撤销自己的承诺的。
时千峰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云校长说:老胡,能不能把几个主将都叫到一起,咱们商量一下如何汇报。我也有些话要讲。
提起来,老胡就头疼,不愿意想这事。
大黄再三劝说,老胡才答应。
马前虎要求边吃边说,得上酒。
老云赶紧答应,让时千峰通知老陈把食堂移交给老梁,让老梁安排酒席,就在食堂二楼边吃边谈。
大黄先去叫和警长,管三豹,石文胜都在院里,好通知。
老陈恋恋不舍地让出食堂,本来他还想参加宴席的,老胡拍拍他的肩,没让他进,给他说:今天都是东大营的人,你进来不合适,你这些天后勤干的不错,老云给我说了。
老陈立马容光焕发,拍拍腚,上街修面洗澡去了。
老梁过了很久才安排上饭,大家也不好说他,食堂这次伤亡最大,没人了。
七个人边吃边聊。
老和,管三豹和石文胜基本上不说话,连老云都很少开口。
大部分时候倒是马前虎在那里胡说八道,不大提正事。
窝在外面听壁缝的时千峰实在是撑不住了,就离开了。
他刚走远,大黄打断马前虎的吹牛:马前兄,还是让胡长史说正事吧。
老胡看看他:能说了?
大黄点点头。
老胡开口:我想了几天了。不管咋说,我们打了个大胜仗。前几天,我想自己多了些。咱们带兵打仗,这麽多兄弟连命都没了,咱们再没点担待,实在说不过去。
大家都严肃起来:愿听胡长史之命。
老胡:说起来,咱们也安排的差不多了,没参战的也发犒赏。我呢还是老主张,只要上了,就是一颗人头,死了的两颗人头。这次,咱们斩获极多,应当匀的开。实际斩首超过三人的,就按实际数算。
老胡停了一会:我估计这次大家都得涨一两级,大提拔,我看也就算了,便宜和郡王吧。
大黄提醒:胡长史,这样可能还会有多余的战果。
老胡苦笑:那就自己身上泼点脏水,不算在咱们头上吧。
大家都不愿意,拿命换来的战果,哪能就扔掉呢。
老云沉吟了半响,问:老胡,你的意思是卖人头?
老胡点头。
大家都不做声。
老云打破沉默:我赞成!
大黄紧跟:我也赞成,这样咱们压力能小一点,钱可以留到学校一部分,分给死者家属一部分。
老胡竖起手指头:其实斩首过了三个和十个,是朝廷赏赐的两个坎,然后多少,就是赏金的问题了。比如说,冯和尚,他是个工人身份,三个斩首能让他转为官身,十个也不过再多生一级。还不如就留三个,其余全卖了。
大黄说:廖化咋办?他的斩首最多,我查问过了,就除去算分给副兵和茶棚那帮的,他至少得五十个,再加贼首和天上那个。
老胡一拍坐桌子:给他留三个,贼首和天上那个也留下。剩下的叫他的两个副兵卖了,段侯城的外甥不是上人家出身吗?学校提三成。冯和尚其他人和公有的一律照此办理。
管三豹小心翼翼地插话:什麽价格啊?内部人是不是得优惠啊?
大家都很奇怪地看他。
管三豹脸红脖子粗的:我砍了九个,想买一个,凑个十个。
老胡一拍桌子:没优惠!一律按朝廷赏格的四倍卖,卖多了的部分,给两个小子提成。
大黄看管三豹难堪,劝解:其实卖得不贵,算上朝廷的赏金,只卖了三倍而已。
老胡立马改主意:五倍!
马前虎吧嗒吧嗒嘴:便宜了两个小子了。
云校长笑了:别人没这样的好舅舅啊,也没跟廖化当副兵啊。老胡这个主意绝妙。
老云又咳漱了一声:老陈和林副校长的事?
老胡一摆手:给他办!明天咱们集合阅兵,口头先表彰一下,让他们跟着上台露个面。也算给后天的汇报定个调。
和警长赶紧问;几点阅兵啊!能不能下午啊?我这儿通知不及。
老胡点头:同意,阅完兵,大会餐。
大家商量完毕,大黄去找沙发和小乔。其他人负责放风,泄漏会议消息。
第119章 梨禅回院()
廖化这一天过的很艰难,无论他去哪里,都有人盯着他,在他身后议论纷纷。
回到寝室,沙发和小乔抱着他的头,反复研究。廖化明白,要是能下刀的话,这兄弟两敢把自己活剥了。
没想到是小乔还真拿了把刀进来,他要剁廖化两刀。
廖化可吓得不轻,擒拿手一出,撂倒。
小乔还生气,嫌他小气。
沙发伸出手,小乔轻剁两下,安然无恙,沙发剁小乔,也是一样。
廖化好奇地拿刀在手指上划了一下,呼呼地出血。
沙发小乔不来帮忙包扎不说,两个人还一块叹气,显得很愁闷。
好在大黄来了,关上门,当着廖化的面说了卖人头的事。
大黄说的很有保留,只是说先替廖化卖,要是有别的人要卖,也可以。
大黄已经规划好流程,叫他们从后天起开卖,但不能在学校里,让他们去王大眼的茶棚。
但核对,缴钱,登记和分账都在学校里进行。学校总务处,会计室和办公室分散办理后,由老胡,云校长签押证明,以为凭证。
凭证交给他两,再由他两对照自己的原始记录,核对无误发放。
总的流程相当长,每一步都可以卡死,错冒的可能性一点都没有。
好处,大黄也告述他们了。
沙发和小乔立马高兴地昏倒,大黄一人一脚踹醒。
两人眼巴巴地看着廖化,沙发说:二哥,您就委曲求全,卖了吧!
廖化是个老实人,听大黄的意思,就是责任学校负,钱七成归自己,三成归学校,用于安抚死者。
廖化说:只要给朝廷的赏金就好,多余学校统一安排吧。
大黄再三劝说,廖化老是觉得自己没杀过人,越劝越不想要,最后表示可以全部上交,只要大家都有的那一个名额。
最后小乔烦了:甭给他商量了,我和沙发办就是了,钱以后再说。
大黄无奈起身,看看这两个财迷心窍的家伙,摇摇头回去给老胡岳父汇报去了。
晚上,大妮来了,说武侯在医院住烦了,叫廖化和沙发去接他。
大妮说医生也同意,就是每天换一次药,可以由廖化他们自己干。
沙发跟着也去了,本来还要抬个门板的,沙发不愿意干,叫廖化扛肩上,当麻袋包扛回来就是了。
武侯一路破口大骂沙发是个懒猪。
沙发说:三哥,你省省吧,要不是二哥醒了,你才不闹着出院呢。
武侯骂沙发:那当然,我还能指望你个懒猪吗?
廖化一路不歇,轻轻放在床上,沙发把夜壶给他放好。
刚忙完,梨禅进来了。
大家都奇怪:老大,你咋回来了?
武侯抬着头:苏护那小子也闹着出院,要投奔你去,就是没人接他。听说,老大你当官了。
梨禅说:苏护能出院了?他们屋除他全完了,那我就照顾他吧。
他回头吩咐:你们去学校医院,把苏护抬回来。
外面答应去了。
沙发拉门外看:老大,你都混上侍卫了,还四个。
梨禅有点尴尬:没有四个,就一个。另外三个是家里亲戚朋友介绍来的,没办法只好领着,没有身份。
廖化问:你见大黄老师吗?刚点完名。
梨禅坐下,倒上茶:胡长史,马前统领,云校长,大黄老师都见过了。要不然,我带的四个人也没法安排住啊。
武侯看看他:老大!你不会是被赶回来了吧?
梨禅叹了口气:不是。新任的殿前总管安平公主任命我和古风都到军机处当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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