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真正靠近了这群他认为养尊处优的公子少爷们,以及看清了他所猜测的“宠物”后,他横沟纵横的方脸微微地抽动着。
“那是狼熊?!”
“狼熊”
一同到来的猎人看到金铭身旁似狼非狼、似熊非熊的怪物,都发出低语,而他们身旁的守护兽似乎也感受到了狼熊凶狠的目光,微微躁动着。
“安静!”领头猎人的怒吼声响彻夜空。然后他满眼狐疑地看着那头巨兽以及他身旁的少年,他看的没错,那体型、样貌都与族长的守护兽相差无几,就是体积小了很多。如果真是狼熊,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倒不是怕对付不过,而是因为狼熊是他们驭猎族的族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原本蔑视的表情变为严肃。
短暂的沉默过后。牧渊靠前几步,眼神锐利地看着领头的猎人。牧渊看出这群猎人的神色,知道这是狼熊起的威慑,他开始庆幸来的人是驭猎族,而不是暴躁的矮人族,如果是他们在此,才不会管你狼熊也好,巨龙也罢。
“请问各位部落勇士,如此之晚,众勇士汇聚于此有何事?”牧渊没有丝毫慌张,慢慢地问道,“难道是被香油四溅的烤羊吸引而来?不过可惜的是,我们可没有留出那么多来留给勇士们。”
擎空此时不禁佩服老学者的胆识,如此重围之下还开着对方的玩笑。
“哼,老头,你们偷偷摸摸来到我们的领地,还敢胡作非为?我们部落的地盘本来就不欢迎你们这些人。”领头猎人粗声地说道。
“哦?”牧渊疑问地应了声,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那请问您是?”
“我是驭猎族西野东区的首领,罕斯,这片地域是我管辖的范围。”
“那请问我们难道触犯了贵族的法律,需要您来此伸张正义?”牧渊问道。
罕斯小首领拍了拍手,几个守卫从他身后的队伍中带出了那个牧民,然后指着还在篝火上烘烤着的肥羊,道:“我的族人指控你们抢劫了他们的一只羊。”
听完他的话,擎空和金铭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就连原本有些担忧神色的鹿儿都有些忍俊不禁。
罕斯表情暗沉,被一帮弱小的少年当面嘲笑让他面子全无,要不是有所顾忌,他的长剑早就劈了过去。
“因为区区一只羊就如此大动干戈,想必这只羊一定价值非凡吧?这样吧”擎空收起笑容,向前走去,并将手伸入怀中。
他的举动令离他不远的驭猎族猎人纷纷警惕地握紧手中的武器,不过擎空从怀中拿出的只是一个钱袋。
擎空从里掏出几枚金币,递给满脸紧张的牧民。
牧民看到几枚金灿灿的金币后,眼中充满着向往。用这些钱别说换他一只羊,就算是整个牧场都给他也是值得的。但他能感受身旁一双毒烈的眼睛正在看着自己,他也知道此行的目的远不是追回一只羊那么简单,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劳师动众了。
“哼,收起你们的臭钱!你们生活在都市里的人族可以在做完丑事之后用钱解决,在我们这里可不允许。”罕斯强硬地说道,而一旁的牧民也没有敢去接那近在眼前的金币。
擎空递出去的手并没有收回来,而是手心向下,几枚金币直接掉在了地上。
“我已经付完钱了。”擎空表情冷漠地说完,然后转身回到众人旁边。
一旁的牧渊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里想着和平解决是无望了。
果不其然,擎空的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部落人族,愤怒的咆哮开始围绕在他们的队伍里,就连原本有些忌惮狼熊的其它守护兽也都嘶咬着牙,绷紧着身体。
眼看局势有些失控,牧渊手中的魔法杖突然举起,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众人眼前,然后不远处的一堆枯枝就变成了一堆灰烬,这也令暴躁的猎人队伍平静了下来。
罕斯虽然表情镇定,但也难掩震惊的神色,他没想到面前四个人中感觉最弱小的老头居然还会一些奇怪的魔法。
“这算什么?威胁?老头,你以为会一些点火的小把戏,我们就会害怕吗?哼!当你们的孩子还在温暖的床上玩木偶时,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可以猎杀一头成年野猪了。”罕斯当然知道面前的老头肯定不止这点能耐,但是他也知道,他们只有四个人,而自己却有几百个人。
“罕斯首领,您误会了,这不是个威胁。您说要主持正义,所以我想知道您的‘正义’会如何处理这件事?”牧渊问道。
“一命抵一命!”罕斯一字一顿地说道,同时手中的双刃剑平放到大腿上。
“呵呵,什么时候在荒蛮西野,牲畜的生命与人的生命同等了?”牧渊冷笑道。
“你说错了,它们只与你们这群人的生命同等。”罕斯盯着牧渊,语气嫌恶而鄙夷地说道。
“你说什么!”金铭表情愤怒,罕斯的蔑视令他向前迈出了一步,而身旁的狼熊同样向前移动,同时长长的獠牙已经露了出来。这也是这群猎人唯一忌惮的一点,似乎连擎空一旁的肥小都不在他们眼中,也可能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守护兽。
牧渊伸手示意金铭不要冲动,缓缓地说:“难道这就你所谓的正义?难道在荒蛮西野就没有正义可言?怪不得别人都称你们为蛮夷之族。”
“老头注意你的舌头!”罕斯怒声说道。他身后的几百猎人更加愤怒不已,部落人族最忌讳别人称它们为蛮夷之族。
大学者当然知道,于是故意说出来。
“如果不是,那就放我们离开。”
“离开?如果不留下点什么就这样放你们离开,那以后我们西野岂不是成了你们这种人的猎场了?只能说,你们很不幸,我们要让外人知道,我们部落的地盘不容外人随意践踏!”罕斯瞬间调动起手下的气势,一个个眼中充满仇视,仿佛要把眼前的敌人撕碎。
“那好吧,那既然我们一定要留下点什么才能解决这个误会,那么”牧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但其实他早就想好了,“我将留下一个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罕斯反问道。
“这个消息说小了,是一个关乎你们族人存亡的消息,说大了则是关乎世界各族存亡的消息。”牧渊直直地看着他,说道。
大学者苍老而有些幽深的话令罕斯胆颤了一下,但转瞬他就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老头,你在耍我?”罕斯低沉着眼梢,抖了抖手中的巨剑,愤怒显而易见。
大学者没有说话,而从皮袋里掏出他的水晶球,咒语念出,水晶球便发出有些耀眼的光芒,画面闪烁,最终定格在擎云城外不远的干道上。一个个岩石怪物又一次暴露在众人面前,只不过这一次少年们的表情镇定,而罕斯的脸上则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参加过中州之战,自然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黑暗势力?!”罕斯的愤怒已经被震惊消散,他没想到还会见到这些该死的怪物。
“带我们去见你族长罢,最好是将三个部落的族长都叫来。”牧渊缓缓地说道。
第九十章 龙厅晚宴()
马蹄声奔袭而来,一抹绿色在黑夜里划过,好似流星一般消失在远方。
牧恬已经连续不断地奔行了几个时辰,期间她只短暂地在路旁的小溪处补充了点流失的水分,然后就又马不停蹄地赶回牧之都,她要第一时间把在擎云城所意外得知的消息转告给城主。
当月亮正值天空的最高处,她终于看到了一片绿色的城墙,那是用坚硬的绿玛石搭建的,映着月色泛着绿芒。而至于为什么在这么多城建石材中偏偏选中价格昂贵的绿玛石,主要是因为牧野城主喜欢它在月光下发出的绿色,即使他一年也不会出来看上几次。
当牧恬临近城池,一股熟悉的味道吸入脾肺,那是家的味道。绿色的旗帜正在头上飘扬,大树与点点星光依旧相互陪伴。
不远处城门外两个守城的士兵一左一右地站在城门两侧,不过他们似乎没有发觉有人靠近。当牧恬走近才知道,原来两个守城士兵早已经打起瞌睡。
见到如此,牧恬回家的心情一下子就冷到了极致。这样子的守城,别说敌人来偷袭,就是明目张胆地攻打过来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怒从心生,牧恬腰间的长鞭瞬间便缠到手中,凌空抽响了一下。鞭声如同晴天的惊雷一般将两个打盹的士兵吓醒。
“什么人!”两个被惊醒的士兵将腰间的长剑拔出握在手中,睡眼惺忪地看着来者。当他们发现面前是一个长相颇为俏丽的小姑娘时,紧绷的神经便就放松了下来。不过,当他们再仔细一瞧,才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小姑娘,而居然是一个多月前和少城主一起前往擎云城龙谷晋升的牧恬小姐。
两人已经完全呆住了,因为自从牧恬小姐去龙谷晋升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而和她一同前往龙谷的牧伦少城主早已经回来了,虽然没有晋升为擎者,但至少是活着回来了。私底下大家都议论纷纷,说她已经死在龙谷了,而这件事也成了城主大人的逆鳞,只要有人提及,他就会动怒不已,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牧牧恬小小姐?”其中一个士兵晃过神结巴地叫道,语气有一丝疑问,同时手中的长剑忙不迭地收回腰间。
“知道是我,还不赶快打开城门!”牧恬清脆地嗓音令两个人瑟瑟发抖。
另一个也终于晃过神,于是急忙向着远方的哨塔发射了一枚开门的腰令,没过多久,重重的城门就慢慢打开。
牧恬重新跨坐在马匹上,修长的腿蹬紧马镫,对着两个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士兵说道:“立刻派一队人马驻守城门,再派一队人马在城外十里的范围巡逻,一有异常腰令通知,不可放松一丝警惕!”
最后,牧恬似乎在告诫两个守城的士兵,又像是自语:“大敌将近!”
说完,牧恬便一骑绝尘地奔向城内,而在她身后则紧跟着一抹绿色。
与擎云城官室贵族居住的云宫相似,牧之都也有一个豪华区域属于城主和贵族们,称为绿浮宫。整个宫殿非常特别,因为它是完全架离地面的,倚靠在一颗巨大的古树之上搭建的,与宫殿外只有一座宽拱桥相连。据说,这颗古树有千年的历史,是伴随这个世界而生的,每一年在这颗古树上都会长出新的枝桠庇护生活在下面的人类,但也许它没想到的是:有一天人们会凌驾于它之上,建了一座浩瀚的宫殿。
“什么?!你再说一遍!”牧野尖锐的吼声回荡在绿浮宫深处的一个房间内。
“城城主大人,牧恬小姐回来了想立即求见城主您。”牧野面前的侍卫将腰弯着几乎与地面平行,重复了一遍他刚才的话。
“她是自己回来的?”牧野急促地问道。
“还有一条龙一条绿龙。”侍卫颤抖地说道。
牧野双眼放大,愣了一秒,突然放声大笑,笑了足足有十几秒,终于停了下来。
“去,传唤所有牧之都的大臣和贵族,通知他们在龙厅汇合,让他们也见识一下牧之都未来的曙光。”牧野脸上依然难掩得意的笑容。
“城主大人这么晚了,恐怕”侍卫小心翼翼地试探。
感觉到侍卫的犹豫,牧野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了。
“恐怕什么?!如此可喜可贺之事,告诉他们就算爬也要给我爬过来!”牧野厉声说道。
侍卫只有不跌地点头称是,迅速退下了,心中却一在发愁,想着一会该如何应对那些刁钻难缠的重臣
距侍卫通知下去仅仅过了半个时辰,龙厅里便已经臣贵满盈,大厅两旁的长条桌子上摆满的美酒和水果,大厅内歌舞升平。长桌两旁坐着牧之都各个职务的重臣,有的带着惺忪的睡眼,有的来之前就已经带着醉意,还有的脖子上还挂着未消的红唇印迹。但无一例外,他们此时都挂着讪媚的笑容,推杯换盏。
他们都听到消息,知道牧恬回来了,而且也知道来龙厅的目的。
这龙厅自从几百年前牧之都建成以来,一直都是作为欢庆牧之都的勇士晋升为擎者的场所。而且龙厅极为宽阔,高达十几米,宽则数十米,就是为了让前来庆贺的人一睹巨龙的风采。
牧野端坐在龙厅尽头的长椅上,满脸春光地喝着美酒。
左边坐着的是他的儿子,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与牧恬前去龙谷,但先行返回的牧伦。他一袭绿色丝绸长衫,上面针绣着牧之都的家徽,星光熠熠。不过他的脸色却没有这么好,一脸冷漠嫌恶地看着场内的群臣。也许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纨绔子弟,但现在他绝对不是,龙谷的历练对他来说,如同重生了一般。
牧伦左侧坐着的则是牧之都当今的大学者——牧青。他一身宽敞的绿色学士服,脸色雍容红润,不时地对着牧野念叨着什么,诸如:我早就料到,牧恬小姐不会让我们失望的之类的话。
牧野右侧则是他的夫人,一个比他小上近三十岁的女子。当年牧凝弃婚离他而去,他年轻气盛,痴情地等待竟二十几年未娶。直到他年近半百,而牧之都的血脉需要传承,所以只好在效忠于他的几个家族中挑选了一个年轻漂亮、未经人事的贵族少女。牧野甚至已经忘了她曾经的家族,她的姓氏,只记得她的家徽好像是一朵非常妖艳的花,而她本人也真如那朵花一般妖艳,每每让他欲罢不能。而她也争气,在她刚刚年满二十,就为他生下了牧伦。
往常牧之都大型宴席的这种座位次序是不可改变的,而今晚却除了他们几个铁打不动的位置之外,原本在城主夫人的右侧应是牧之都财务大臣的位置,此时却直挺挺地坐着一个一身绿色铠甲的女人。
女人的身体虽然包裹在铠甲之内,但仍然能看出她的身材紧致,而她的面貌也正好搭配着铠甲的颜色,犹如一朵从丛丛绿叶中探出的粉红花朵。
“瞧,连我们一直滴酒不沾的牧湘大教官都喝了不少,看来喜悦真是容易让人忘却严律啊。”牧野狭长的眼睛不时地窥探着牧湘鼓起的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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