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该来”
恶魔终于失去了交谈的耐心,巨大的身影遮蔽天空扑了过来。
“昊天月”女子清啸一声,那弯月骤然增长到数千米大小,迎着恶魔身躯硬生生顶了上去。
恶魔怒吼,双臂将弯月抱入怀中,任凭那弯月转速如电将身躯轧的不断破碎,可依然在前进。
“你实力没恢复便触我霉头今天你该死”恶魔双臂收紧,轰然一声将那弯月拍飞。而后巨大的头颅张开嘴巴便咬了过来。
便是同一瞬间,那茫茫夜空中猛然间光芒大盛,一个通天彻地的白sè巨人盘腿虚空坐在天空,随后一掌拍落,将那恶魔打了一个趔趄险些坠落。正是此时,巨大的弯月再一次于空中折返,朝那恶魔攻击。
“该死的徐若水”
恶魔发出不甘的怒吼,身躯化作一股浓烟飞奔而逃。身后两人一路追随,那白sè的流光巨人不断挥落手掌,每一次总将恶魔拍打的黑气崩溃,恶魔身躯缩小一倍。那弯月更是凌厉如电,每一次总能穿透恶魔身躯,再次将其打的缩小一倍。
追了不知多远,二人终于渐渐停下,因为天际依然有数道黑芒闪烁而来。
“他的援兵到了。”女子淡淡的说,有些不太甘心放那恶魔逃跑。
天空中流光巨人收缩化为徐若水的模样,也是站在女子身旁,脸上尽是凝重表情。
“我跟你说过他是这样,这次你眼见为实,总该信了。”女子咯咯的娇笑着。
“纵然如此,你我也不过相互利用而已。”徐若水脸上yīn寒的可怕,转身化作一道光芒消失在了天边。
……
“好了,小崽子,玩也玩够了。你该死了。”
韩林全身浴血双手低垂,站在街上身躯不住的来回摇曳,那血液顺着双臂,顺着双腿流淌,那血液将长发凝结成一缕缕贴在头上。有时候韩林真的很怀疑,修士身上的血就像是流不完一样,今天喷一些,明天喷一些,总是有的喷。他自己前前后后流的血多到数不清了。
猛然甩头,韩林苦涩的笑。看来真是被打的有些神志模糊了,居然在如此要命关头胡思乱想。血液么,修士如此强大,残肢断臂都能够满满自行修复,造血功能自然也是无以伦比的。这是与凡人很大的不同之处。
“你们要我死,也没那么容易。”韩林再一次冷漠的笑了,那嘴角上翘的弧度让对面两个恶魔很不舒服。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不愧为沈家人……”
话音未落,两只恶魔顿时呆住了,因为他们发现韩林的身躯中,又缓步走出另一个韩林。这第二个韩林通体为黑sè,一双眸子黑的发亮,亮的渗人。有种让二人心惊胆战的东xī zàng在那深深的眸子里。那是一种被某种力量天生克制的恐惧感。
“这是什么”
“观察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你们变身的独特之处。我原以为你们掌握了吸收大量心魔的能力,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如此,你们两个便去死。”
“没见过这东西到底从哪弄的”两个恶魔惶恐,却见韩林与另一个韩林同时飞来。
两只恶魔同时出手去抓,可那第二个黑sè的韩林恐怖的让人难以名状,张开嘴巴居然露出了长长的獠牙,而那嘴巴张开的幅度也大的没有道理,竟然开始疯狂吞噬两只恶魔身上的力量。
“散”韩林怒吼一声,那黑sè韩林身躯大震,嘴里发出一阵普通人耳难以听到的奇特频率。继而两只恶魔体内无数被吞噬的心魔疯狂从口鼻七窍中钻出,如万蛇出洞,逃也似地跑了。
两只恶魔身躯迅速衰减,却又被韩林欺身而上,一掌龙首现两掌龙首叠加三掌那一条恶魔轰然炸裂化作无数魔影四处翻飞。
“这……”另一只恶魔惊骇不已,转身yù逃。却发现黑sè韩林正静静的站在他身体背后,将去路彻底封死。他知道自己败了,败在那第二个黑sè韩林手上。知道韩林三掌印在胸前,爆体之初都没弄明白,那黑sè的韩林究竟是什么。
“小心他们要临死反扑”三人中的最后一人,突然化作一道黑影将韩林抱入怀中朝深空飞去。
另外两只溃散的恶魔在天上凝聚成了一只新的恶魔,全身上下有黑sè火焰熊熊燃烧,燃烧着生命和灵魂,试图与韩林同归于尽,嘴里却怒吼着:“宋妍竟然是你你杀了老五”
听到宋妍二字,韩林心里的某根弦瞬间崩断了。他难以置信的俯首望去,见那恶魔的头上露出了两只狰狞的人脸。再望向抱着自己向上飞奔的第三人,一瞬间泪流满面。
那两人他认得,是他的六叔与七叔。而那抱着他逃跑的,却也认得……
“妈……”
一声震天巨响,韩林本就伤势严重,又被那冲击力波及瞬间昏死过去。
……
韩林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失了神的望着眼前,望着眼前这个本该是最亲近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来迎接她的到来。他以为她死了很久很久了,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再一次呈现在面前,让他神魂颠倒。
该笑着打招呼,该哭着拥抱,还是该愤怒的职责与质问。韩林不懂,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相遇,也从来没人教过他,该如何应对此时的场面。
“妈……”韩林苦涩的喊出了那最让他痛苦的一句。
身旁床边上坐着一个身材傲人美艳无双的倾城女子。说是女子,实在是因为她看上去那么年轻。
“你这孩子怎么长的这样丑,你爸爸可是有名的玉树临风,你妈我也是名贯罗月的第一美女,生了个儿子却相貌平平,嗯……莫非是我年轻时犯下的一个错?”女人拖着下巴若有所思。
韩林愕然,他怎么都没料到,与记忆力死去了十五年的亲生母亲再见之rì,竟然得到的是这样一句古怪的话。他准备了很多种应对眼前人问话的说辞,但这一种唯独没有。
女人像是在仔细端详韩林,将那一张绝美的脸越凑越近,越凑越近,似乎在研究眼前的小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韩林怒了,这算怎么回事儿?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为什么妈妈还活着,为什么她来杀自己?为什么她与六叔七叔一道来杀自己。便是自己与沈家有血海深仇,可唯独不该是自己亲生母亲来向自己索命。
还有,该死的,她到底在看什么老子真的不帅吗?
啵
韩林愣了,再一次出乎意料,那女人将脸凑到极近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韩林嘴唇上狠狠的吻了一口。
“你干什么”韩林大惊,立刻摆开迎战的架势。
女人笑的无比豪爽:“敢跟老娘动手么小崽子反了你了”说着,竟然一脚将韩林踹出了窗外。
……
“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爷爷说你死了。我爸呢?他还在不在?”韩林木然的问,亲轻重如山。可从出生以来他只将亲情给了爷爷一个人,爷爷也只将亲情给了他一个人。眼前的人是亲生母亲,但他不敢确定,不敢去想自己不确定什么。那说出来或许是忤逆之罪。
“哈哈好小子,你妈我天天想你,时时想你,想你想的都快要疯了别那么多问题来问我,走,陪妈洗澡澡去。小时候没给你洗过,现在得补偿回来。一会儿妈喂你吃nǎinǎi,总要体验一回做妈的感觉”
女人勒着韩林的脖子,硬拽着走出卧室。
韩林拼死反抗:“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这疯女人”
“叫谁疯女人呢反了你了,看我不抽你耳光呦,我儿子还挺倔的,跟妈好好聊聊,妈没几天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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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家闻()
“乖儿子,再等会儿,马上就好。 w w wnbsp;。 。 c o m”
啪嚓,两个盘子在地上摔碎。
咔嚓,连锅带菜一起扣在了地上。
噗,一脚将炉灶踹塌。
“***,老娘就不信了做个饭能有多难”
“算了,还是随便买点东西吃吧。”
“不行今天必须做好,你乖乖的等着,一会儿给你吃大餐”
韩林托着下巴,安静的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那女人似乎跟厨房天生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克制关系,像水火不容。只要她进去,一定会将里面搅的翻天地覆。
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在韩林心中流动着,有点像是温情,更多的则是陌生。母亲这个词对韩林而言太遥远,也太有距离感。他从来不知道母亲应该是什么样的,也从来没有感受过所谓的母爱。
严格意义上来说,韩林两世为人从未与母亲接近过。前世的他是一名孤儿,从小在一个拾荒老太的抚养下长大chéng rén,最后进入了国际雇佣兵行业。今生是在爷爷的抚养下渐渐的成长起来。
父亲,母亲,本该是两个人类最熟悉最亲近的人,从小到大这种理所应当一直陪在身边的人,却从未出现在韩林的世界里。人都说母爱最伟大,最无私,父爱最厚重,是无言的关怀。可这两种感情究竟是怎样的,韩林也从未尝试过。
从小到大都是爷爷一个人在抚养韩林,他全部的童年和生命也全是爷爷的身影。爷爷带着他去山中摘蘑菇,带着他去河边钓鱼。背着幼小熟睡的他从夕阳中下山归巢。在炎炎夏rì里为他扇风驱蚊。
韩林很难想象,一个人从小到大身边都会有一个女人陪伴是什么样的感觉,尤其是自己还是这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想一想,总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尴尬到不知该如何交流。
我曾经是她,她是曾经未出生的我。
看着那陌生但应该很熟悉的背影,韩林有种神奇的感觉。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复杂奇妙的人类关系。
这种想法若说出来,绝对会被人笑掉了大牙,但那是因为那些人不懂,他们没有经历过韩林这样的生活。两世为人,两世未见亲生父母。这应该在人生的记忆中深深的留下无法磨灭的印记。因为活的太久太不同,早已经习惯了。
一想到自己是这个女人生的,便感觉很奇妙。韩林静静的看着,观察着她,像是在观察一个全新的生物。他该如何理解她,如何解读她的感情。又如何该用怎样的状态去面对她。
印象中母子相聚该抱头痛哭的场景并未出现,反而一切都显得那样的不自然。
怎么办呢?该说些什么呢?看着即将在“斗争中”完成一顿未知饭菜的背影,韩林开始局促起来。
“来了来了”
热气腾腾乱糟糟的厨房里,名为宋妍的女人笑眯眯的前前后后端了九个盘子放在桌上,摆的满满的。
看着忙碌的她,韩林局促不安的站起来不断的搓手,不知该如何帮忙。然而他又十分的好奇。
她似乎并不懂得如何做饭,再一次又一次失败中怒火中烧,从而一脚将那炉灶给踹了一个四分五裂。所以韩林向后厨张望,他十分好奇眼前的菜究竟是如何做出来的。
“咳,别站着,坐,坐。”女人也有些局促的来回搓手,这个小动作母子俩倒是出奇的一致。
“你也坐,别客气。”
二人忙着礼让,那女人想了想,自己是他的妈,先坐应该不算失礼,这才尴尬的笑着坐下,端起碗来往嘴里使劲扒饭。
“咳,吃菜。”见到韩林愣愣的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做妈的是不是该给儿子夹菜?
“尝尝。”
韩林如临大敌般将那未知难懂的,似乎像是菜的神秘事物夹起来一根放进嘴里,心中顿时苦笑不已。这绝对不是用炉灶烧好的饭菜,恐怕是女人用实力给生生催熟的。
“好吃么。”女人紧张的问,一双美目死死盯着韩林的脸。期待着能够得到预想中的答案。
“好吃。”韩林点点头,不敢去看那女人,一味的猛吃。
“好吃就好,咳,好吃就好。”女人欣慰又紧张,也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然后跳着脚的噗的一声吐了一地。
“我真的不会做一个母亲对吧。”女人尴尬的看着地上被自己喷出来的神秘的“美味”。
韩林倒不介意,用筷子扒拉了几下又继续吃了起来,随意的说:“其实还好,这些年风餐露宿也吃过不少各种各样古怪的东西,有时候在山里困的时间长了,难免抓些活物生吃。”
听到这漫不经心的描述,女人感到鼻子酸涩无比,眼圈有些发红。她此时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失职,多么的失败。眼前的少年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大半辈子锦衣玉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冷,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热,从来不知道什么是饿,什么是渴。甚至于难吃这两个字在她的脑海里根本没有概念。
她完全分不清盐和糖,也从来不知道那各种各样的食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沈家是一个大家族。”她有些慌乱的撩了撩长发,尝试用这种方式来解释为什么自己并不善于做饭。继而她又更加慌乱起来,突然感觉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不但不是好借口,反而有种为了自己失职寻找开脱理由的罪恶感。
这一个瞬间她突然很悔恨,很自责。为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荣华富贵享受一生,这个亲生的儿子却颠沛流离风餐露宿。像是一个行走在天地间没有任何依靠,只能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只为了争一口饭吃的孤独人。
她哭了,伏在桌上痛哭失声。她恨不能将两个人的人生道路转换一下,让她来做韩林,让韩林来做她。她想体验一下这些年儿子究竟是如何艰难度过的。
“这个……你别哭了。”韩林伸手轻轻在女人肩膀上拍了拍,也找不到合适的安慰。其实他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女人突然就哭了起来。因为实在是太适应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以至于从来没将这种生活当做是在吃苦。反而觉得还挺jīng彩的,有十分充实的生活阅历。想想看,关在鸟笼里的金丝雀也未必快活。
所以他非但没有责怪女人,反而觉得她其实挺可怜。
“算了,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