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拿出这态度，明显是对他的新设计极感兴趣，大笔的钱和机会摆在眼前，可他居然这么淡定！
他刚才就在一直在想着接下来怎么谈判。
一种颇有前景的新型源匣的独家代理，如果做得好，集团甚至有可能把生意做到别的城市去！
那样，利润和好处可就多了。
自己光业绩提成就是个不错数字，还能大幅提升集团内地位。
当然，他也去请示过方董事的意思，得到的指令是尽量争取独家授权，不用动别的心思，他在慢慢揣摩这背后的意思。
陈明德还是先开口：“夏先生，上次见到你时，我状态有些不好，好在我们天鑫没错过这个机会。敢问，‘暴雨梨花针’的那个源匣，是你从别处购买还是……”
这是怀疑自己水平啊！
夏宇不以为意，笑着说：“我是想去买个大功率源匣呢，可一直没买着，就想着自己琢磨。本来大半个月都没一点进展，不是崩溃就是没效果！没想到最后随便点了一下居然意外得到这个结构，还是真怪了！”
这道不全是蒙他。
虽然他对楔形结构研究很久，理解算是蛮深厚的，还经过了成百上千次试验，但最后那个玄而又玄的线条出现，确实算是意外。
那个线条，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中出现，画龙点睛般让他完成了这个楔形2号。
他也试着将这种玄妙感觉应用到其他结构上，但一直没什么进展。
陈明德听了点点头：“这么说，这个新源阵，是你实验中意外得到的？”这种事在机关史上没少出现，这算是唯一合理解释了。
但还是要确认，这个源阵结构一定是属于夏宇原创的。
夏宇把一小块桂鱼稿塞到嘴里，觉得味道比街上卖的确实要好不少，又随口回道：“是啊，也是运气好。”
“夏先生也是积累深厚。自古以来，运气都是垂青努力的人啊！”陈明德不露声色的恭维一句，又问：“夏先生，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藏着掖着。在下冒昧，请问夏先生是否可以将这个新的楔形结构授权给天鑫？”
“哦？怎么个授权法？”
专利授权，这事儿夏宇可以说很熟悉，毕竟他所在的实验室导师在全国都赫赫有名，就是他自己也有不下发明专利，学术论文也发表了不少。
但那是在地球，对于这个世界的专利体系，他倒是没有了解渠道。
陈明德估摸着以夏宇的身份，应该也接触不到这些，不过他也放下贪心，认真解释道：“联邦机关协会一直有鼓励源阵创新，设置了一整套专利登记、授权、使用的系统。只要登记在册的专利，都会受到协会名义上的保护，其他人如果要使用，都需要上缴专利费。”
夏宇点点头，看来联邦机关是协会还真是个恐怖势力。
在市井传闻中，夏宇知道这个联邦在政体上属于城邦自治体系，没有统一政府。所谓的下议院和上议院也是半虚设的机构，由一个个地位显赫的城主任着，在遇到影响整个联邦的大事——比如大规模凶兽潮、奥匈帝国发动侵边战争——多少算有个商量的平台而已。
如此一来，机关是协会在这个源能机关文明设立统一的专利体系，实际上起到了政府的作用。
“夏先生，你这个新源阵应该还没有登记吧？天鑫有不少自己机关师，每年都有申请新专利，对这个流程很熟悉。”
陈明德见夏宇有点心动，趁热打铁道：“当然了，您这个源阵毕竟只是在楔形结构的改动，哪怕它的保护期已过，但也只能申请B级专利，价值也有限。不过，我们天鑫的理念一直是鼓励和帮助机关师一起成长，所以如果价格合适，我们可以买断这份源阵专利，相信一定能给夏先生一个合适的价格。”
见他一口气说完，似乎是想用这种气势让夏宇快点答应，夏宇笑了：“哦，多少钱？”
“500万欧尔！”陈明德的手重重在桌上一顿，加重声音道：“如果夏先生答应，500万欧尔就是你的！有这笔巨款，你几乎可以选择任何中级学院，甚至请3星机关大师来单独授课，相信你很快也能突破为3星大师！”
哈，这家伙还真当自己好骗啊……
夏宇盯着他，笑道：“买断啊，我还没想好。不过天鑫有没有分成合作方案呢？”
陈明德闻言顿时心下一惊。
这小子，面对500万欧尔脸色居然一点没变化！
不过这生意还是要做，只好道：“呵呵，如果夏先生觉得这个价位不合适，我们还可以商量嘛！”
“我想听听分成方案。”夏宇语调没有半点变化。
他也是有些底气。
自己不是很缺钱，而且至少是有宋青云联系方式的。
以宋家的实力，别说区区一个天鑫，就是罗桐城主这种一方诸侯也要弱一些
而且，他自己清楚这款源匣的缺点还是蛮明显的。
第一点，这源匣功率超乎寻常的大，两发就要耗费一颗2级源晶，那也只能用在极少数特定机关上，且销量也会有限。一个普通的百人修士团，配备个十架也就到头了，否则根本开销不起。
第二，“暴雨梨花针”如果想发挥最大威力，对感知的精确控制要求也不低，这也限制了它的使用人数。还有
第三点，他目前基本能确认这款源匣别人不太好仿制——那个玄而又玄的诡异线条根本无迹可寻，那么自己一个人制作，产能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也是因为这三点限制，他犯不着去找宋家合作。
见夏宇坚持，陈明德这次再不敢打马虎眼了，轻揉了揉额头，觉得这小子实在不简单。
他苦笑一声：“分成当然也可以，我们天鑫机关零售和渠道伙伴上的实力，完全可以最大限度推广这款源匣。根据合作价值的等级，天鑫有三级的分成方案，这个就需要另外的专业团队做评估，夏先生可能要稍等一两日了。”
“那好，我登上两日好了。”夏宇不以为意，又道：“对了，我能提供的源匣数量有限，每个月最多200台吧，天鑫做评估时请将这个考量进去。”他也卖了个好。
这小子，还真是笃定别人破解不了这源阵！
陈明德心中再次被震惊到，随即点点头：“我明白了！对了夏先生，你的住处是不是还没安装源讯机？之前你可是让我好找啊……”
额，夏宇有点不好意思：“是啊！我稍后买一个，回头告诉你。”
第十九章 惊喜（）
天鑫俱乐部三层贵宾室。
一位中年人端坐在桌前，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陈明德敲门进来，有点郁闷道：“方董事，我和夏宇已经谈完了，我跟您汇报下……”
中年人指了指桌上一份报告，淡淡道：“不急，你先看看这个。”
陈明德有点纳闷，扫了一眼发现原来是积分机关系统输出的一份报告。
“是夏宇的啊？262分！”他的表情瞬间动容，这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清楚，喃喃道：“不会搞错了吧……他不是才通过中阶学徒考核吗？”
“积分系统能出错吗？”中年人摇摇头，“他的回答大多集中在源阵基础上，基础很扎实，又不乏奇思妙想。那个‘楔形二号’，确认也是出自他手吧？”
陈明德点头道：“是，他承认是偶然搞出来的。”
“哦，偶然么……”中年人顿时来了几分兴趣：“那你说说这人给你什么感觉？”
陈明德想了一下道：“很年轻，但很冷静，也很自信，不容易被人影响，不像是单纯沉迷机关术的那种人。”
“不错！如果他没有什么背景，那确实值得我们重点培养对象。”中年人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他略为沉吟了一下道：“你仔细关照着他，多喊他过来参加俱乐部活动。如果没什么问题，下个月我还有一份惊喜给他……”
“惊喜？是瞿大师那边有消息了？”
“嗯，快了。”
…………
夏宇从天鑫机关铺出来的时候，一个鞋盒大小、造型极为精致的金属盒子捧在他手上。
这是夏明德送给他的一台源讯机。
这种源讯机问世也才十多年，价格不太便宜。它就像地球早起的固定电话，使用时还要用转接局来作中转，每年要缴纳一笔不菲的费用。
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最开心的还是在中阶学徒交流会上的巨大收获。
那么多问题的创意开拓，加上思索、回答后的触动，如今很多想法都在心里不断激发。
和陈明德谈完后，他发现自己的积分最终却飙升到了262分。
换成钱，那就是26万多欧尔！
当然，这个数字对夏宇来说不是最重要的，机关术是个极为烧钱的行当，一个档次高些的热力仪就差不多10万欧尔，还得是比机关协会考核时那款低上一个档次的。
他很快趁着八折买了玉殷砂、灰晶砂等也买不了多少，花去100多积分。
另外为了验证心中想法，他还买了一些稀有合金和凶兽材料，都是贵得离谱。源讯机是陈明德硬送的，他也没推辞。
一番折腾，等他回到那个小酒馆去找莫罗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莫罗倒是还在，看到他瞬间双眼放光：“我的老板啊，你终于来了！伙计，快来上几个菜，粟米饭先上三碗，不五碗！”
…………
夏宇租下的院子只有三间房，其中一间还被他改造成了一个简陋的机关房。
莫罗这家伙死皮赖脸要住过来，地方是不够看的。他瞅准机会，把斜对面的另一栋房子也租下来，直接让莫罗一个人去那边。
这小子的实验是要玩火药的，那房子旁边没人，还算放心点。
说起来，开始在天鑫机关铺见到莫罗那次，夏宇还当他是个中年大叔，那一个月不洗的衣服和胡渣满脸的模样让他实在记忆犹新。
但坐下来一聊，他居然才二十三岁，比夏宇想象得年轻好多。
夏宇看他也是有故事的人，至少在罗桐街面上还有不少人认识他。
不过他不说，夏宇也不打算问。
至于说好的投资，夏宇也不含糊，直接先丢给莫罗10万欧尔，让他先去买必备材料，也换掉那些早已经磨损严重精度很差的仪器和工具。
夏宇不是人傻，但确实有点钱多。
他真不太在乎10万欧尔。
就算他这阵子已经接连买了不少材料和仪器，给自己机关房鸟枪换炮一番，手上的钱还有将近100万欧尔，况且接下来“暴雨梨花针”的巨大收益也是看得见的。
至于莫罗如今研究出的黑爆粉，也就是火药，他也去拿到一些放到机关房中分析了一下。
据说，火药可谓是任何穿越者必备的种田神器了。
可夏宇不算军事迷，唯一印象深的化学知识主要在材料领域，他根本不记得火药配方中炭、硫、硝的最佳配比，只隐约记得一本小说中写过“木炭和硫磺等量，硝石大量”的说法。
莫罗如今研究出的黑爆粉，木炭和硫磺配比已经接近，都在一成五左右；剩下的是硝石，不过还有一点水银和其他材料。
这个配比，夏宇自问也给不出什么指导意见，就让他自己去研究好了。
至于说未来的用途，夏宇倒有些想法。
这个世界机关师们对非源能武器并不足够重视，但如果说为普通平民增加自保能力，火药武器还是首选——起码2级源晶的价格和持续消耗就是很多人和小势力吃不消的。
只是，这是个系统的工程，即使研制成功，贸然拿出来也很难起到什么作用，他决定让莫罗先去做，以后找机会再看。
他不是什么圣人，但想起小厂镇那些邻居们谈起凶兽就色变、一辈子都没去过别的城市，觉得……很可惜。
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因为地球上的科技大部分都是为普通人服务的，这让他看待很多东西都带着点民生视角，更不知道这种视角会影响他的一生。
交流会后的第三天，夏宇去了一趟天鑫机关铺，和陈明德谈妥了这件机关的分成授权合作合同。
按合作条款，双方将按照最终收益三七分成——夏宇三成，天鑫七成。
夏宇看似吃亏，其实他轻松得很，只负责每月提供200个源匣，且材料由天鑫提供，相比自己制作然后寄卖合作，夏宇根本没有任何成本。
而天鑫，则要负责请人制造“暴雨梨花针”的各种机械零件，组装成机关并负责产品的上架销售。
天鑫给“暴雨梨花针”重新设定的售价是15000欧尔，比夏宇定的要贵4000欧尔，每个月只有200架的话，光罗桐城就足够消化，而且预计会供不应求。
这意味着，夏宇只要每天花两三个小时提供“楔形2号”源匣，每个月的受益能稳定在90万欧尔。
这个数字，对一个二星机关学徒来说算得上相当恐怖！
说起来，每个月只有200架的出货量，根本不可能建立大规模渠道去售卖了，所以这个合作对天鑫的意义已经大大降低，只能算是个普通生意。
换做平常，他们不可能给出这么好的条件，还是方董事做主拍下板来。
这少年17岁而已，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成就？
作为集团董事，他的眼光比陈明德要长远，更看重夏宇的潜力。
这边谈完，夏宇的生活开始彻底稳定下来，整个人几乎一直闷在机关房里。
他的大半时间都在一点点试验着从中阶学徒交流会上收获的灵感和感悟，继续死磕其中常见的2星源阵结构，务必要把基础打牢。
其他时间，他分出来一些锻炼古怪体术，也会练习箭鱼杀活跃感知。
他的感知强度自从那次丛林逃生后，提升就极为缓慢了，基本稳固在4。1米，触角也依然是17条，但操控的精确性却在大幅提升。
箭鱼杀“简单”模式下，他即使只用一条触角的得分也达到了80分。
如果17条触角齐发，他的最高纪录是恐怖的9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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