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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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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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声质问道:“毕福全问了几次,陛下都没答应?”

    青着张脸的小公公颤着声,“回……娘娘,大公公说贵妃娘娘也惦记着陛下的木水,可陛下最后却还是说得先紧着苏家娘子的喜好来,只能先看看再说。”

    墨贵妃闻言气得红了眼,“本宫要的东西竟然还要先让着那丫头?毕公公有没有提本宫怀着龙胎,五个月的龙胎?”

    小公公额间冒出了汗,“没……没有。”

    墨贵妃一拍桌子,厉声吼道:“怎么不提,怎么这般重要的事都没有提点陛下?”

    小公公弱弱的匍匐在地,不敢回答。心里却是嘀咕不停,娘娘怀有龙胎宫里谁能不知,陛下如此欣喜又怎么会不记得?

    只是……木水还是没有……

    墨贵妃恨得牙根都酸疼,从前有她妹子挡路,如今好不容易让她熬出点头,想不到这长得七分像她娘的丫头竟然寻了回来,上次在官船上南人派竟然都失手了,陛下昨日只急匆匆去瞧了眼,今日就要将亲手做的木水全部给那丫头,连她这位怀着龙胎的贵妃都讨不到一口!

    那丫头如今还没进宫,陛下心里眼里就全是她,若是来日那丫头入了后宫,岂不是还要踩在她这位嫡亲姨母的头上?

    她王语墨当年不顾王家全族反对,执意让父亲将自己敬献陛下,从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常在一步步爬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与那后位就只差一步,却不想好端端地竟然杀出了苏牧梨,她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后位被夺,怎能看着那个贱人的女儿来羞辱自己?

    她这些年斗语妃,害如美人,杀棋贵妃,甚至是智压皇后,为的是是什么?

    她王语墨到死都记得玖能国师的断言:“王家小娘子凤命加身,贵不可言!”

    可笑,自小她王语墨聪慧可人,端庄贤淑,帝都里谁不知她是第一闺秀,王语霖那丫头有什么好,论琴技她远不如人,论才情她及不上自己七步,论画艺她就更是差得离谱,更别说闺阁女红礼仪规矩了,那丫头自小便是疯丫头一个,七岁骑马,八岁爬树,九岁起就总偷偷跑外面去厮玩,乡野村妇似的,哪有一点子大家闺秀的样子,可偏偏在家时父母宠溺,祖母喜欢,更是向来严谨的祖父都独独对她赞不绝口,后来,竟然连当今皇上都为她倾倒……(。)

128章 送茶() 
那么一个野丫头,玖能国师竟然断言她贵不可言,自己这样的第一闺秀却是“机关算尽,空头梦!”

    凭什么!!

    她王语墨偏就不信这个邪!

    费尽心思入宫,常在、贵人、美人、墨妃,最后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墨贵妃,她都做到了,皇后又是位胸无大墨的老女人,没有皇子在手,没有宠爱在身,后位多次岌岌可危,她王语墨唾手可得!

    当年的断言已成泡影,王语霖惨死沙场,她王语墨取而代之,荣耀后宫!

    可为何,关键时刻冒出苏牧梨来?

    难不成还能应了玖能老和尚的话?

    墨贵妃纤细修长的水晶指甲,染着凤仙花汁格外娇艳,此时却死死掐进金丝绒靠枕里。

    随口打发小公公出了殿门,墨贵妃马不停蹄地叫人去了趟小茹寺,不多时宫外等候的南人派便收到行动的消息,而墨贵妃已捧着圆滚滚的肚子去了御书房。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墨贵妃的人前脚进了小茹寺,慕容钦的心腹后脚便尾随而来……

    午时一过,烈焰司左东御史冰魄收到无名来信一封,信里只有三个字:南人派。

    玄武逸城这两日都腻歪在寿仁宫里,太后礼佛回城路上吹了风,回宫第二日便病倒了。

    帝都里稍有脸面的都争先恐后地往寿仁宫挤,不想太后口谕,闭门养病,独吩咐玄王侍疾,皇帝倒还能够天天来问个安,就是皇后也被拒之门外。

    一时间,帝都城内玄王身价倍涨!

    可玄武逸城仍是吊儿郎当,对外说是他一人得宠留下侍疾,其实他不过是日日留宿在寿仁宫内,陪着太后说说闲话,捣鼓些各地吃食让太后尝鲜。然后又做了几副水玉叶子牌,天天教着太后和嬷嬷们打牌。

    “皇祖母,这张可打不得,估摸着慈嬷嬷就等着它胡牌呐。您打这张五索,让她们争去。”玄武逸城坐在太后身边,急切地嚷道。

    太后娘娘年过六十,满头银花花的头发,别着直祖母绿的五福簪子。穿着宝相花暗纹的刻丝长衫,左手抓着叶子牌,皱着眉问:“出五索行吗?要不出九万?七万是不是也能丢出去?”

    玄武逸城一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皇祖母,您再这般念叨过去,嬷嬷都能将您手里的牌面背出来了,您瞧瞧玉嬷嬷和慈嬷嬷眉开眼笑的嘴脸。”

    对侧的两位嬷嬷立马正经危坐,可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泄露了天机。

    太后从牌面里抬起头,瞪大眼瞧了瞧两位嬷嬷,嘀咕一声道:“不许听啊。哀家这牌可好着呐!”

    玄武逸城听了,连声唉叫!

    六万,七万,九万,等了老半天也没来五万和八万,五索,一索,三索,好不容易来个四索,皇祖母看都没看就丢了出去。玉嬷嬷立马欢天喜地地碰了,二索到现在也没瞧见一张,皇祖母竟然还说这是好牌?

    玄武逸城别开头,就瞧见外头候着的公公踮着脚进来。

    “禀太后娘娘。慕容皇子献上竹骨花茶……”

    “哗啦哗啦”的抹牌声瞬间淹过……

    卢公公的话音越来越低……

    落在玄武逸城眼里,脆绿的竹筒,仿佛是刚才新鲜竹子上锯下的一节,隔着一丈的距离都能闻及若有若无的竹子清香。

    摸牌的手都未曾停,玉嬷嬷抬头看了眼对侧,慈嬷嬷不经意地摇摇头。她稳了稳心神,当做没听见般出了张九索。

    太后眉都没抬一下,吃了九索,顺手丢出张五索。

    跪在地上的卢公公擦着额间的汗,怎么慕容钦皇子还不死心,这已经第四天了,一日三次准时来求见,太后娘娘这几天一次都没见他,就是问都未曾问上一句,他又何必这般执着?今天送佛珠,明天送花送茶,就是太后娘娘不嫌烦,他都要烦死了。

    哪次来回禀,他不是得跪了至少半个时辰才能起来,哪次他不是悬着颗心,厚着脸皮陪着笑?

    今儿个还好,太后娘娘身边有玄王殿下陪着,若是只有玉嬷嬷几位,只怕他这讨嫌的早被嬷嬷们哄下去了。

    卢公公匍匐在玉石地上,竖起耳朵听着上头“哗啦哗啦”地洗牌声,额间冒着汗,心里头却是一阵一阵寒凉的风灌过来。

    “拿过来瞧瞧!”

    慵懒的声线,在卢公公头顶慢悠悠地响起,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就瞧见尊贵的玄王殿下斜靠太后娘娘身后的金丝紫蓉大迎枕上,侧过头,邪魅浅笑。

    卢公公浑身一颤,额间的汗“啪嗒”一声滚落下来,他顾不得擦汗,迟疑地望着前头置若罔闻的太后娘娘。

    玉嬷嬷正对着大厅,正准备丢出牌去的手一顿,歉意地笑了笑,将手里的一索又放了回来。对侧的慈嬷嬷心里透亮,眼角余光扫了眼太后。

    于是,大厅里莫名其妙的静了下来。

    太后摸索着水玉雕的叶子牌,面无表情。

    卢公公眼里的俱意越发明显,他索性心一横,双手捧着竹筒跪爬过去。

    “哼!”

    一声轻哼,卢公公吓得连忙趴下去,额尖抵在冰凉冰凉的玉石地面上,汗珠子打湿一片。

    还隔着一丈远的距离,而玄王殿下却慵懒地闭上了眼,玉嬷嬷抓牌的手一紧,眼角闪过一丝慌乱。

    卢公公此时却如同被架在油锅上似的,急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捧在手里的竹骨花茶如同烫手山芋,他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说起来,也不是他姓卢的胆子小,只能说这跑腿的活太难做!

    整个皇宫里,谁不知道外边跪着的慕容钦皇子有多不受待见,他在外边被流放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家宴国宴可曾有人提起过他?就是年节宫宴皇上太后也不曾提过一句,若不是都知道他姓慕容,这皇家里他这次还能进来?

    再说了,今儿个还有玄王殿下在!

    若说这慕容钦皇子有多么不受陛下太后嫌弃,那这位尊贵的玄王殿下就有十倍百倍地受着宠爱!

    太后娘娘自是不必细说,单就这次侍疾独独留下玄王殿下就可见一斑,更别说平日里百般的宠溺。

    都说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可咱大越皇宫里却并非如此!(。)

129章 安庆王妃() 
玄王三岁起日日进出御书房,陛下亲自启蒙,教导习字。玄王五岁,陛下赐北夷汗血宝马六匹,亲授骑射。玄王七岁,陛下亲制紫水玉石棋两副,赠玄王,教导棋艺。玄王八岁,与陛下同进同出,习国礼参国宴悟为君之道。太后娘娘请穆老帝师重出山,协助陛下悉心教导,长胜将军齐殇亲授武学……

    可如今,玄王殿下对着他冷哼!

    卢公公入宫虽不到五年,可他不会不知道这位玄王爷有多残酷!

    太监宫女一眼不满便随意打杀,偏偏还不是毒酒白绫板子那一类,玄王爱狗,天下各大奇犬饲养上百头,于是,惹了他的下人便会被拖入王府的百兽林,活生生被上百头狗瓜分吞噬,卢公公听说,最后连丁点骨头都不剩!

    ……如何是好……

    打死他再也不来送这劳什子花茶了!

    “下去吧。”

    良久,薄凉声音传来。

    卢公公欢天喜地地,抱着花茶踉踉跄跄奔出了寿仁宫。

    “哗啦哗啦”的洗牌声响起,玄武逸城侧过身再次闭上了眼。

    第二日,送茶的换成位嬷嬷,玄武逸城照旧冷哼一声,嘀咕一句“怎么还是竹骨花茶?”,便打发了。太后娘娘正在犹豫出五索好还是八万好,听着耳边的嘀咕,眉尾动了一下。

    第三日,送茶的竟然又换回了姓卢的太监,玄武逸城抓着牌回头邪笑一声,道:“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就嫌弃地摆了摆手,倒是太后娘娘跟着扫了眼,道了句:“下去吧!”

    卢公公欢天喜地离去了。

    第四日,没有抹牌,太后拉着玄武逸城聊家常,送茶的准时来了,这次姓卢的壮着胆子在距离一丈远才跪下,太后瞄了眼鲜翠欲滴的竹筒。朝着身侧的玉嬷嬷点了点头。

    卢公公终于空着手欢天喜地离开。

    第五日,卢公公还是送来竹骨花茶,玄王殿下二话不说的收下,卢公公临走前太后还不忘嘱咐:“身体不好。就别再捣鼓这些了。”

    寿仁宫外,慕容钦双眼含泪,着着实实磕了三个头。

    第六日,却没有人来送花茶。玄武逸城特地叫人守着,快过午时了都没个人影。那日上午,太后娘娘便接连输了好几圈,陪着打牌的玉嬷嬷慈嬷嬷坐立不安。

    第七日,寿仁宫前还是没半个人影,前去打听的小太监说,卢公公这两天没有离开过四书门。

    四书门便是早年皇子们的住宿,只因皇子陆续都大了,出宫封了亲王受了府邸,便一直空落下来,才回宫的慕容钦住在四书门西偏殿。

    到第八日。四书门就传来了慕容钦病重的消息。太后娘娘接连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就让玉嬷嬷去请了御医。

    玄武逸城正坐在对侧品着竹骨花茶,嫩绿的竹叶心,粉粉的桃花瓣,茶香清新而冷冽,他叹息着又抿了一口。

    如今,不留神这些的妃子宫女太监们,还是会私下议论猜忌那位不受待见的慕容钦皇子一番,可上心四书门的人却不得不感叹:血浓于水的事实!

    距慕容钦皇子回宫短短半月不到,四书门这位的待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内物府来送东西的早已不是面生不入流的小太监,一日三餐也由最初的一素一荤,变成了现在的四荤四素,外加燕窝、药膳、汤品、甜点不断。太医院的狄太医日日前来诊治。寿仁宫隔三差五有嬷嬷询问打探。

    等到墨贵妃听到些蛛丝马迹时,太后已经赏了慕容钦一碗新出的雪燕百合粥,她方知事态严重。

    再来说说苏牧梨,她和苏老夫人于三天前搬回了王府,如今和祖母住在兰汀苑。

    回想起那日王家大开中门,全府上下迎接的场景还是结结实实让她震撼了一场。

    圣旨来得很快。她前脚进王府,后脚圣旨就到了。

    皇帝也没说啥特别的,只嘱咐她好好的和祖母住在王府,待将军府修缮好了再搬回去,另外,额外赏了她两坛子木水果子。

    宣旨的是皇帝身边的老人——毕福全,七娘对他印象蛮深刻,本想着恭恭敬敬接了旨就完事,不想那胖胖的老太监竟然亲自扶她起身,末了,还阴阳怪气地加了句,“苏家娘子,这木水果子可是陛下亲自酿的,统共就六坛,娘子一回来就得了两坛的恩赏,当真是福泽深厚啊!”

    话一落,王府门口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不断。

    王家大舅舅最会来事,明着塞了个鼓鼓的大封红给毕全福,并商量好了她们明日进宫谢恩一事。

    等到那姓毕的太监走了,王家人像捧着个眼珠子似的,抱着两坛木水果子去了兰汀苑,不过,什么揭盖畅饮这事就泡汤了,祖母和外祖母都一再交代下人好心守护两坛宝贝,不能有丝毫破损,就只差没有放到佛坛上供起来。

    七娘对此哭笑不得……

    穆老帝师的病情尚未痊愈,穆九又是讨喜好相与的,本来她和祖母也不想这么快的搬来王府,可不想突然冒出个庆王妃!

    七娘想起那日的场景,仍然是心有余悸!

    那日,天色晴,微风习习,菩提树下,祖母手把手教着穆九煮茶,穆老帝师正教她下象棋,旁边都散了随侍,又没有话多的穆大夫人在,大家伙很是轻松随意。

    可不想,突然院子的门“吱哑”一声被推开,接着跌跌撞撞地跑来一位妇人,虽珠翠满头,衣着华丽,却是风尘仆仆,身后涌进一大群丫头婆子,个个焦急嚷着“王妃,王妃……”

    七娘还没看清这位突然冒出的王妃长啥样,就已经被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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