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若是我将你与大哥的苟且之事一同说出去,会不会更有意思?”
此言一出,五娘顿时面色苍白,嘴角轻颤,眼里满是惊慌!
若是如此,那么她苏五娘即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重得清白之身!
她死不要紧,可婉姨娘该如何过活?
受罚被打,囚禁屈辱,还是被立即赶出将军府,然后遭人虐待欺辱,生不如死?
“不,不。。。。。。可!”她口不择言,慌乱间一把抓住了三娘衣袖。
金线密绣的繁花墨梨,上乘的北郡素纱,此刻抓在手里却是冰凉刺骨!
“有何不可?”三娘挑眉,“五妹,你既然都能够下贱到勾引自己的哥哥,我这做姐姐的,又如何说不得?”
五娘死死抓住三娘的衣袖,全身止不住颤抖。
“是你!明明是你设计陷害大哥与我,明明是你给大哥下药!”五娘终于忍不住吼叫出来,“苏三娘,你心狠手辣,蛇蝎心肠,都是你害的,我的清白,我的未来,都是被你一手摧毁!”
三娘听得一愣,原来苏五娘竟然知道了。
无妨,知道是她又如何,如今无凭无证,又能拿自己怎样?
“不错,都是我,毁你清白的就是我!”三娘一手掐住她细白脖颈,“谁叫你碍我事,谁叫你胆大妄为地陷害我,谁叫你如此得大哥喜欢!”
“五娘,你想过没有,为何大哥喝了我的**酒后,连春满楼都未去,独独只去了你的屋子?”
五娘听此一愣。
“想不到吧。”三娘得意笑出声,“你说,是整日里眠花宿柳的大哥对你情有独钟,还是你这矫情模样,比那春满楼里的**更加下贱?”
“想来,是你这矫情的下贱模样更得大哥喜好,即便是春满楼的窑姐儿都比不了,我如此,不过是成全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三娘见她仍然神情恍惚,一把扯出衣袖,用力一甩。
五娘措不及防,柔弱的小身板被无情甩开好远。
她们姐妹俩,本就刻意躲藏在翠微湖边密谋,这么用力一甩,五娘“噗通”一声,半个身子已落入湖中。
春末夏初的四月,寒意未消,现在又正是夜半子时,湖水寒凉刺骨!
被这么一惊,她立马醒神,下意识地一手抓紧湖边垂柳树干,方才没有完全落下去。
翠微湖岸边,五步一树,十步一亭,因此救了她一命。
三娘高傲地俯视苏五娘,看着她死前的惊恐慌乱,看着她如同蝼蚁一般,在自己面前凄凉悲惨……
“哈哈,苏五娘,想不到你也有今时今日这般求生不能!”
此刻,五娘顾及不了其他,只能拼死抓紧树干,咬牙切齿,额间冷汗直流。
三娘冷眼瞧着,心下一计,当即缓步走来,眉眼里杀意浓浓。
既然她知道了设计陷害的内幕,不管其它,当机立断总比来日夜长梦多好!
“你本就迟早得死,既然今时今日时机正好,我便成全你算了!”
五娘恐慌,“救命……救命啊……”
然而,无人应答前来。
“呵呵,你接着叫唤啊!来之前,护卫已经被我全数引开,此处又地处偏远,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能耐!”
三娘说到这,便狠狠地踢了过去,一脚两脚连翻踢打,五娘胸口脸面全是脚印,可她紧闭着眼,双手抓着树干,死都不放手!
不一会,她已是鼻青脸肿,嘴角鲜血直流。
三娘踢得乏力,狠狠呼出口浊气。
“呸!”一口唾沫惺子飞来,恰巧落在五娘额间。
“你这贱人,想不到贱命还挺硬。”三娘立在湖边,眼里恨意满满。
这头苏家两姐妹打闹得火热,却没人知道,她们所谓的机密,已经被隐藏四周的黑衣暗卫得知,第一时间汇报到慕容钦耳里。
“此事可知真假?”他也是万分震惊,赶忙追问出声。
“尚且不知。”暗卫低垂眼睑,“公子,可否行动?”
行动,便是直接了结二人。
如今,苏家三娘五娘知道此机密,无论真假,都不能在这紧要关头泄露一丝一毫。
慕容钦眼里闪过迟疑,心一沉,终究狠心说出口。
“按兵不动,我自有人选。”
“公子?”暗卫忍不住疑惑抬头。
方才他没听错?
多年来,刺杀这等小事哪回不是他们暗卫动手,这次为何……
“下去!”慕容钦冷声吩咐。
身后的楚晴赶忙使了个眼色。
暗卫颔首,立马退了出去。
“公子,我这就去准备。”楚晴行礼,正准备退下去换衣。
“不用,杀鸡焉用牛刀!”
“公子?”楚晴诧异抬头。
她自小跟在慕容钦身边,经过多年苦训,才成为百里挑一的顶级杀手,偏生她眉目娇憨,白日里便是一名普通的丫鬟,至今未引起外人怀疑。
多年来,棘手的事只要她楚晴出手,无一失败。
可是这一次,公子不用暗卫动手,不要自己出手,又会用到谁?
“你也退下!”
楚晴一愣,只得颔首。
“是。”
她悄声退下,掩了房门。
慕容钦盘腿坐于竹编小榻上,紧握的双拳抑制不住地颤抖,眼里头满是不忍与痛意。
他不想,不忍心,不舍得!
可是,又能如何?
这是一个绝佳契机,他若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
四月已是中旬,他慕容钦等不得了……
俊眼一横,一把抓起旁边放凉的汤药,一口气饮尽,九夜七花独有的酸味,此刻却是苦涩异常,一直苦到他的心尖。
无论如何,他这样做都是对的!
慕容钦深呼吸数下,痛心地闭了眼,待到心头苦涩淡去,方才静下心来发动“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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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耳(神神秘秘):猜猜,谁来动手?
某王爷(蹙眉):难道是我?
某耳但笑不语。
某七姑娘(不屑):杀鸡不用牛刀,那用的便是杀鸡刀,反正不会是杀猪刀~
某耳无语黑线。
某七姑娘(笑得嘚瑟):玄武,原来你是杀鸡刀啊~
某王爷(愤怒ing):那你是杀猪刀!你全家杀猪刀!!
某七姑娘:(⊙o⊙)…
某耳(翻白眼):停!回正题!
某钦(嫌弃鄙视):还用猜,用什么刀还不是本公子说了算?
某耳:(⊙o⊙)…
杀鸡用啥刀呢?
a杀鸡刀玄武
b杀猪刀七姑娘
c杀牛刀楚晴
d杀羊刀五姑娘
e杀马刀慕容
某钦(危险):某耳,为毛我是杀马刀?你过来,咱们聊聊这些刀!
真相下章更精彩~
第七十九章 竟然是你?!()
而此刻,长风堂内宁静祥和。
近来苏牧梨很是忙碌,明日又是四娘及笄之礼,作为四姐及笄礼的赞者,身份贵重,今夜老早就被老夫人要求睡下了,还美其名曰:“蓄精养锐。”
她只能苦笑。
虽然,尘素婆婆已经将及笄之礼的流程、意义以及参与人员详细讲述一遍,可她还是一知半解。
赞者,不就是一拖盘子的吗?
有必要这样养精蓄锐?
为着这个所谓的养精蓄锐,早睡也就罢了,就全当是睡美容觉。
可……从午膳开始,祖母和四姐就软磨硬泡地逼她,硬生生多喝了好几碗玉竹老鸭汤!
谁能相信,回府至今不到一月,她已经足足胖了好几斤。
如今,她是白白嫩嫩。
还有,白白胖胖!
万恶的古代社会,连只像样的秤都没有。
呜呜……她到底胖了多少,连鬼都不知道!
七娘翻转个身,气得柳眉倒竖。
外间睡的尘素婆婆,未见反应。
幸好,要不然又要被婆婆念叨了,明日若是传到祖母耳里,她这几日都不得安宁。
哎,看来自己得刻意减肥了。
四月不减肥,五月徒伤悲!
六月,还有啥六月,她都是大胖子一枚,还能咋样?只能闭门不出,一个人伤心流泪,追悔莫及……
七娘又翻转过去,皱巴着小脸,信誓旦旦。
本来还睡意全无,不想这么想着想着竟然睡熟过去。
外间的尘素,待到里头传来安详如常的呼吸,方才轻手轻脚进来,仔细为七娘盖好被子。
整个长风堂都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月夜静谧祥和。
然而,翠微湖边的恶斗仍在继续。
五娘紧紧咬着牙,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却仍旧双手死死抱紧树干。
因着时间长久,她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嘴角的鲜血已经凝固,暗黑色的血迹沿着嘴角一直蜿蜒到胸前。
三娘蹲下身来,随意地甩着从五娘那夺来的面纱,笑得越发肆意。
“求我啊,苏五娘!”
“你求我,兴许看在你让我大哥快活一场的份上,我会可怜可怜你。”
“怎么,死撑着等待奇迹?别痴心妄想了,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引开了周边护卫,这儿又地处偏远隐蔽,杀你,最好不过!”
“你一个不得宠爱的下贱出身,本就是婉姨娘妖媚的种,如今又和自己亲哥哥做下苟且之事,要我是你,还不如早死算了,留在这世上有何意义?”
“五娘,你说你这辈子还能有什么?庶出,微贱,破鞋一只,苟且偷生,你活着便是丢我将军府的颜面!”
三娘再次起身走上前来,眼里头杀意四起。
五娘顿时惊恐错乱,双腿乱蹬,湖里水花四溅。
“救……救命!”
声音嘶哑,细弱蚊虫。
她已经是精疲力竭,强弩之末。
今日,当真是她的死期……
五娘绝望地闭上眼,一抹清泪倾泻而下。
永别了,姨娘……
此生,女儿不孝,只能来世再偿还了……
此生,匆匆一世,苦难一生,想不到,到死都是如此不堪……
五娘心如刀割,泪水流得更加肆意……
然而等了良久,暴风雨似的拳打脚踢并没有到来。
她诧异睁开眼,瞧见的却是更为恐怖一幕!
三娘……正被人一手掐住脖颈,凌空提起。
三娘双手胡乱拍打着掐住她的那只魔鬼之手,双脚乱蹬,两眼因惊恐而怒睁。
然而,无济于事。
那只手,纤细白嫩,指尖修长,死死掐着三娘脖颈,如同拎着一只不听话的小兔子般,轻而易举!
四周的暗卫皆是心惊。
原来,公子所谓的人选,竟然是她!
五娘万分好奇,可是那人完全藏在三娘身后,从她的角度看来,瞧不到庐山真面目,只能从飘扬的裙角,可以想见,定是位女侠!
然道,是给她面纱的背后之人?
五娘不由得紧趴过来,偏过头好奇张望。
此刻,三娘进出气都完全受阻,她面色紫胀,舌头吐出,圆鼓鼓的双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活活挤压出来,双手无力下垂,手里的面纱掉落下去,乱蹬的脚也已经慢了下来。
三娘,不成了……
接着,只见那只魔鬼之手轻松一甩,三娘像是迎面飞去的红羽厉箭般,腾空而出,“噗通”一声闷响,直直落到湖心。
然后,五娘终于瞧见了庐山真面目!
“啊!你……你……”
她怎么也想不到,杀三娘的,是……是七娘苏牧梨!!!
只见她决然而立,双眼空洞,借着越发皎洁的月光,可以清晰看到,她眼中的白仁很大很大,几乎占据整个眼眶。
她嘴唇紧闭,双眼大睁,两手空空垂下,手指尽然是五指紧紧并拢,连同手背的青筋都尽数爆起。
怎么看,都觉得苏牧梨仿佛没了魂魄般,僵硬异常。
五娘再仔细打量一遍,全身冷汗淋漓。
三娘如今已到湖心,落入水后再无任何呼喊求救,只怕是已经不行了。
她杀三娘都是易如反掌,此时若是杀自己,岂不是手到擒来!
五娘赶忙紧闭上唇,刻意垂下头,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
“啊!鬼……鬼啊!”
不想,放心不下的丫头去而复返,一眼便瞧见了失了魂魄的七娘,以及浮出水面的三娘尸首。
她吓得哭出声,拔腿便往回跑。
然而,身后的七娘更加敏捷,一个点地翻飞,再一看,已经挡在丫头面前。
丫头被一掌劈飞,“噗通”一声,落入湖心。
“救……救命……”拼死挣扎的人,不过数下,便再无声响。
半个身子落入水中的五娘,目瞪口呆,瑟瑟发抖,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忍着尖叫的冲动!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恐怖!
月夜恢复宁静,七娘僵硬转身,点地翻飞,转眼消失不见。
待到她完全离去,五娘吓得手软,再也坚持不住,两眼一黑,手一松,沉入湖中。
冰凉湖水四处蔓延过来,遮住她的双眼,堵住她的口鼻,五娘挣扎不开,意识逐渐迷失。
她……终于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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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七姑娘(沮丧):为毛是我?
某耳(忐忑ing):那个……那个剧情需要……
某王爷(嘚瑟):因为……你是杀猪刀……
某七姑娘(横眉瞪眼):慕容钦,为毛是我?
某钦(高冷ing):因为……杀鸡刀不在,用杀牛刀浪费,还有……我不是杀马刀!
某七姑娘&某王爷&某耳集体黑线!
第八十章 一场交易()
再一醒来,是在一间陌生小屋。
竹编桌椅,竹编门窗,即便是简陋小榻也都是竹制的。
可榻上,盘腿坐着位画中仙人。
墨发三千,随意流泻肩头,面如冠玉,残灯下透着疏离,即便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也生出一股清冷卓然。黑眸如一潭古泉,平静而又深邃,仿佛有一股神奇力量般,牵扯得你心头一颤。
一袭广袖白袍,明明是简约素雅,可穿在他身上,却是空灵俊秀、清贵俊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