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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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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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特意打发了四娘和七娘,又唤来婉姨娘,方才问的,想来不会错。”

    “那……。。大郎当真只是将五娘摔上了床?”老夫人盯着尤氏,将信将疑。

    “五娘拼死挣扎,又大声呼救,立马便有婆子跑了进来。”尤氏半垂了眼睑,“儿媳不放心,回头又细细问了那婆子,她说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大郎挥手打五娘的耳光,而大郎的裤子还未完全褪下!”

    老夫人手一抖,眼里精光一闪,压低了声,“那……。。五娘可有穿点衣裳?”

    尤氏面色尴尬,“母亲,大郎是直接将五娘从浴桶里抱出去的。”

    也就是说,五娘浑身未着寸缕!

    老夫人心头一颤,眉尾一沉,“这个畜生!”

    “母亲,事以至此,您得多多保重身子。”尤氏小心地递过茶盏,“府里头各房各院的管事,儿媳都再三嘱咐过的,前头老爷也反复强调了,只要有任何胆大的丫头婆子,敢私下非议此事,便即刻仗杀!”

    “嗯,很好!”老夫人接过茶盏,脸色微霁。

    尤氏心头一喜,“七娘一直由您老人家带着,定是个懂事明理的,四娘虽然年小不懂事些,倒也还算稳重,想来不会泄露此事,只是三娘子,素来自有主张,不知道大嫂……。”

    尤氏迟疑不绝,稍稍抬头示意地望向老夫人。

    “陈氏痛心大郎,只怕是管不住自己,你等会记得去嘱咐嘱咐。”老夫人面色铁青。

    尤氏一愣,“母亲,大嫂是长辈,儿媳去……怕是不妥。”

    “无妨,你便说是我的吩咐!”她又想了想,“你找个时间,带两个信得过得婆子去瞧瞧五娘。”

    尤氏听此先是一愣,立马会意,“母亲放心,此事儿媳定会隐晦着办好。”

    如此看来,五娘子的清白之身只怕是毁了!

    老夫人“砰”地一声重力放下茶盏,咬牙切齿,“陈氏无用,瞧瞧她都教出些什么样的儿女!”

    尤氏蹙眉,母亲向来不会在他们面前说这些的,难道是刻意警醒他们二房?

    尤氏立马敛了神色,恭敬谦卑地听着。

    老夫人眼里闪过赞赏,没有随意附和,没有添油加醋,二儿媳倒真是不错。

    她回身,一脸和颜悦色,“二房倒是让我省心。”

    尤氏一听,诧异抬头,瞧着她老人家眼角眉梢的愉悦,心内忐忑,“二房都是您指点教导得好。”

    “往后啊,七娘还得需要你们帮衬。”老夫人主动携了尤氏的手,“可别叫老婆子我失望啊!”

    尤氏听来一喜,立马连连点头应着“是”。

第七十章 青离院再出事?() 
第七十章 青离院再出事?暮色四合,各房各院里都纷纷掌了灯。

    青离院里却是漆黑一片。

    婉姨娘端着盏放凉的红枣百合粥退了出来,她轻手轻脚地掩了房门,并没有立马转身离开,她背过身,狠狠地、无声地哭了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屋里头半靠在软榻上的五娘,同样是泪流满面。

    她这辈子,便是毁了!

    她本就是庶出,原想借着将军府的名号,多少能嫁个有头有脸的人家,为人正室,不说大富大贵,想来也可以保她和婉姨娘一世富足。

    可如今,谁还要她这躯残花败柳!

    方才,尤氏带着两婆子,里里外外给她检查了一遍,毫不留情地将她剥了个精光,最后翻出姨娘藏在箱底带有血迹的床单,冷笑着出了院子。

    尤氏问话时,她死死咬着牙没说,想着给自己留最后一丝尊严,可如今,真相大白,她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她身来便是低人一等,三娘、四娘自小便被捧在手心,穿最好的料子,带最贵最时新的头饰,自小受的又是最好最全的教育。

    而她呢?生来便是庶出!见着自家兄弟姐妹得躬身行礼,得起身让座,得准时准点问安服侍,她只有粗使的丫头婆子,却不能随身带着招摇过市,她只有按例按月的衣衫首饰,那也得让着前头反复挑选后,方才给她们几样挑剩的。

    琴棋书画,她都没有学过,因为,没资格!

    那时年幼无知,又正是好奇贪玩的年纪,趁着奶娘李氏不在,她兴奋地跑进了先生授课的院子,二娘、三娘以及四娘正在学古琴,她偷偷躲在窗角下,一脸羡艳地旁听。可是,她还是被三娘逮了个正着,最后,她披头散发,哭着被赶出了院子。

    三娘嘲讽犀利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你是什么出身,不过是个下贱坯子,有何资格来此学艺?”

    是的,她出身不好,所以三岁起,便随着婉姨娘学女红;她出身不好,所以五岁便开始察言观色、巧言令色,来讨得长辈们的欢心;她出身不好,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亲身母亲卑躬屈膝,受人嘲笑谩骂;她出身不好,所以只能在自己母亲受父亲欺辱打骂时,懦弱地逃避躲藏……。

    这么多年来,她处处银钱打点,安插眼线,讨好长辈,妥协兄妹,为的都是什么?

    不过是想借着将军府这可大树,让她和姨娘往后能好好乘乘凉罢了!

    可如今,她多年来的付出又换来了什么?

    漆黑夜色里,五娘双眼怒瞪,眼角大颗大颗泪珠无声滚落,她双手死死地相互拽紧,指尖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溢出,痛意蔓延。

    这世间,对她苏青离何其凉薄……。

    夜色正好,此刻,翡翠阁灯火通明。

    三娘苏青凤不舍地放下手中甜汤,意犹未尽,“这道七品雪梨红枣甜汤,甜而不腻,雪梨清香软口,七品果子爽嫩耐嚼,当真是不错。”

    随侍丫头立马递上备好的温湿帕子,抿着嘴笑,“娘子还有一样呐,这西域大枣可是最美容养颜的。”

    三娘笑得意味声长,“倒是忘了,还有这难得的西域进贡大枣,听说不仅仅美容养颜功效好,还善于滋补血气,想来青离院那位如今正用得着。”

    丫头眉梢轻扬,笑得灿烂,“那是那是,不过那等子下贱坯子,又有何口福来享用上等甜品?”

    三娘娇俏地捏着帕子轻擦拭着嘴角,眉尾一挑,“如今,可不是更为下贱了?竟然被自己的亲身哥哥给污了身子,岂不是和青楼里那些个不知廉耻的窑姐儿没甚区别?”

    丫头赶紧附和,“岂不是?只怕就是那些个窑姐儿对着自己的兄长也是下不了手的,五娘子可是过犹不及啊!”

    三娘听了笑得越发肆意,“小小贱人,竟然还敢跟我斗,我倒要看看她往后还有何颜面在将军府里讨生活!”

    她想到什么,低声追问,“那药粉……可都丢了?”

    丫头听此赶忙收敛神色,“奴婢当即便全丢到翠微湖里了,一星半点都没有留下的!”

    “那酒呢?”

    “也都倒到湖里了,连瓶子都砸碎了的,娘子请放心。”丫头仔细回答。

    “那就好,如今没了丝毫证据,任凭二房怎么查,都和我们扯不上关系。”三娘又恢复满脸得意。

    她猖狂一笑,将手中帕子狠狠摔出,“姐妹一场,既然那位如今正气血亏着,我便赏些甜汤过去!”

    丫头笑得肆意,“娘子当真是菩萨心肠!”

    于是乎,三娘派人送来了七品雪梨红枣甜汤,四娘送来了阿胶桂圆羹,唯有七娘,亲自端八宝血燕粥送了过来。

    然而,五娘子却一样也没吃着!

    半香提着灯笼在前头带路,“娘子仔细脚下,青离院前的鹅软石铺的有些不匀称。”

    七娘紧了紧手里的食盒,“知道的,你先去敲门吧。”

    不想,来开门的却是婉姨娘,她面上泪痕尤在,笑得有些牵强,“七娘子安好。”

    七娘礼貌地点了点头,道明来意,被迎了进去。

    她进了院子未做停留,便直接去了五娘的房间。

    门是半掩着的,屋里头没有掌灯,七娘轻轻敲了两下,“五姐,是我七妹,祖母让我给你送些八宝血燕粥来。”

    可屋里头没有任何回应。

    七娘蹙眉,不安席卷上来。

    “血燕粥尚且还是温的,我送进来,五姐你先用点。”

    等了会,还是没有任何应答。

    七娘心里疙瘩一声,赶忙将食盒塞给半香,一脚踢开了半掩的房门,一股脑儿冲了进去。

    “娘子……。”半香焦急喊道。

    婉姨娘想到什么,赶紧跟着跑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可是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越往里走腥味越发浓厚。

    还没走到床前,七娘脚下的绣花鞋已经湿透。

    “半香,掌灯!”她心头一跳,立马高声吩咐。

    “啊,好!”半香立在房门口,尚未回神。

第七十一章 炮灰戏码?() 
七娘未见丝毫犹豫,磕磕碰碰地一直往里头跑去,借着微弱的月光,她一把抓住了五娘的左手,细小如玉的手腕上此刻鲜血不停溢出,床前地上三三两两的碎瓷片散落四周,一大滩的血水仍旧在不停蔓延。

    割腕自杀,这是老旧的戏码了,不过五娘的血放得有点多,估计怕是割得太深,伤及了腕部动脉。

    七娘双手赶紧死死按住她的左臂,大声呼唤,“五娘,五娘,你快醒醒,快醒醒!”

    婉姨娘心头一颤,踩着碎瓷片脚下打滑,便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五娘,我的五娘啊!”

    半香吓得一愣,赶忙提着灯笼跑了进来,光一照,大滩大滩的血水蜿蜒而下,五娘惨白的小脸,青丝披散四方,无论七娘怎么唤都没有丝毫反应,活脱脱如同死人一般。

    “啊!”她吓得连声尖叫,一把将手中的灯笼食盒都丢开好远。

    “啊,我的儿!”婉姨娘发了疯似的,嚎啕大哭。

    七娘最是头疼,现在不是哭闹的时候好吗?她现在两手都死死按着五娘的桡动脉,腾不出手来做其他检查,就不能来上前帮帮她?

    关键是,现在屋里头还是黑乎乎的!

    你要她怎么救人!

    “半香,立马掌灯!”她严厉出声,“姨娘,现在还不是哭得时候,五姐失血过多,我需要人帮忙救治,你赶快出去唤人来!”

    半香先是一愣,听了娘子的话立马行动。

    婉姨娘停了哭嚎,“五娘,我家五娘还有救?”

    七娘叹气,“姨娘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五姐体内的血都要放空了,到时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此话一出,婉姨娘面露喜悦,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

    等到四娘扶着老夫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赶来,七娘已经止住了血,正在给五娘绑纱布。

    可床上、地上的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

    “啊呀!”陈氏第一个尖叫出声。

    老夫人立马黑了脸,“情况如何了?”

    七娘呼口浊气,“祖母,如今血虽然止住了,可五姐失血太多,至今尚未醒来,孙女……。。也不敢保证。”

    老夫人面色一凝,走上前仔细地打量了五娘半响,才示意王婆子去前厅回报。

    大老爷、二老爷都还候在那,焦急地等着消息。

    婉姨娘立在后头,强忍着嘤嘤地哭了起来。

    四娘眉心紧蹙,扫了眼众人,“祖母,一路过来您也累了,还是先坐会吧。”她担忧地劝慰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刚刚见着婉姨娘浑身是血的跑进来,倒真是将她吓得不轻,又听说七娘此时正好去了青离院,她就更是焦急,鞋都等不及穿就跑出了门,最后还是王婆子半路拦着,硬求着她穿上的绣鞋。

    如今,她这胸口还隐隐作痛。

    尤氏也赶忙上前搀扶着老夫人坐好,方才唤了贴身婆子进来清理血迹。

    陈氏死死盯着一大滩子的血水,尚未回神。

    老夫人冷眼瞧着,眼里的嫌弃越发浓厚,“陈氏,五娘是长房娘子,如今出了这么一事,你这长房嫡母是如何当的?”

    陈氏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母亲,明明大郎是冤枉的啊,儿媳……儿媳怎么会知道五娘又闹这么一出!”

    “蠢货!”老夫人狠狠拍打桌面,“事到如今,你还黑白不分地为那孽障求情诉苦,当真是瞎了狗眼!

    “孽障招供不伪在前,五娘因此割腕自杀在后,你……。你竟然还敢来求情?”老夫人愤怒不已,扬手就着一巴掌挥了过去。

    “祖母!”身侧的四娘赶忙跪下挡在前头,“祖母,五妹如今危在旦夕,伯父旧疾复发,大郎禁足,三姐在闭门思过,求您……。。求您看在长房多事多灾的份上,饶了伯母!”

    四娘这话不说还好,她这么一提醒,如同火上浇油,老夫人更是火冒三丈!

    什么多事多灾,这些是是非非,灾难苦痛,还不是他们自己愚昧惹出的祸!

    “啪啪!”两声脆响。

    就是外头的老爷们都听得心惊胆寒。

    陈氏被打得摔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

    老夫人尤不解气,扬着手追了上来。

    “母亲母亲,您大人大量,饶了嫂嫂这回吧!”尤氏赶紧跪下,挡在了老夫人前头。

    七娘看得心惊,这样打下去,估计大伯母十天半个月都出不了门,可不到十日便是四姐及笄之礼,到时候闹出笑话事小,要是让有心见了可就不好了!

    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还是这等见不得人的奇耻大辱!

    她赶忙走上前,双手拉住老夫人,“祖母祖母,大伯母也是爱子心切,如今事已至此,您还是消消气,过段时日便是四姐的好日子了,您老可是一家之主,老是这么子生气可如何是好?”

    七娘话里有话,这样子闹下去不是个办法,只怕越闹越大,到时传出去就不好收拾了。

    老夫人垂下眼睑,深深叹了一口气,由着七娘搀扶着出了内室,尤氏赶忙扶着泣不成声的陈氏跟了出来。

    大老爷见此,心头一惊,赶忙跪下,“母亲,千错万错都是孩儿的错,您可别气伤了身子。”

    老夫人坐下,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事到如今,你就是简简单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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