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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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噬约-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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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撵并没有走多久便停了下来,七娘她们下轿由王掌柜携家眷亲自迎了进去,大老爷与王家人又是好一阵寒暄。

    七娘依照祖母要求一路带着帷帽,四面垂下的青纱完全遮住了脸,王掌柜他们就是再好奇也看不到神医娘子的丝毫风采。

    大老爷委婉地拒绝了王家的茶宴,直接与七娘进了王老夫人的院子,王掌柜陪大老爷在外间品茶闲话,尘素随七娘进内室为老夫人诊治。

    七娘取下帷帽方才仔仔细细询问了病史,又为老人家探了脉、施了针,然后留下一副药方,嘱咐王家每日来回报病情,便出了内室。

    整个过程尚不足半个时辰,可屋里头的王老夫人已经停了连日来的哀叹,直唤着饿得慌。

    王掌柜瞧着母亲没了多日的不适,满面喜色,一个劲地给七娘行礼道谢,又赶忙嘱咐管家送来黄金一百两。

    七娘推迟,大老爷反复说着“不要。”,奈何王家百般强求只得收下。

    七娘他们正准备打道回府,不想王夫人神色焦急地连走带跑地赶了过来,“神医娘子,神医娘子,求您救救我大郎媳妇,求求您!”

    王掌柜神色一慌,腿脚便是止不住地软倒下去。

    七娘不敢推脱,赶忙随着王夫人去了别的院子。

    原来这王家长房孙媳现如今正是怀胎八月有余。今日不知怎得在后花园闲逛时滑了一脚,如今下头已经见了血,她也痛得昏了过去。

    七娘稍稍探了探脉,幸好摔得不重。下面虽见了血,可是还没有明显惊动胎气,也无任何早产的迹象。

    七娘给她施了针,又开了副安胎固本的方子给她服下,不多是王家孙媳便醒了。

    她虽然眼里仍有惊吓。可再没有一个劲地喊疼。

    王夫人爱怜地给媳妇擦尽额间的汗水,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怪他们府里如此紧张,只因为这媳妇前两胎生下的都是女娃,而他们大郎又是个药罐子,大夫都说只怕越到后头,子嗣越是不济,媳妇怀的这胎十个大夫八个都说是男孩,你说他们如何不紧张万分。

    七娘又给她细细探脉,脉象已经平稳如常,想来已无大碍。只是………

    她又伸手摸了摸王家媳妇的肚子,柳眉微蹙。

    “神医娘子,我家大郎媳妇可是有何不妥?”王夫人面色着急。

    “脉象已无大碍,只是……恐怕胎位不正。”七娘刚刚仔细查探过了,以她前世多年学医的经验来看,只怕这位的胎位乃是横位胎。

    “啊!那……。。那可如何是好?”王夫人慌了神,而王家媳妇直接被吓得哭出了声。

    在古时社会,生产可是女人们的鬼门关,就是怀胎一切正常的都是生死无常,更何况是胎位不正的。那可是铁定难逃一死的!

    “神医神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媳妇与孙儿啊!”王夫人直接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

    尘素婆婆忙上前扶了起来,七娘面露难色。

    胎位不正,又已是怀胎八月有余。只怕是难,可更难的是祖母那一关。

    昨晚大伯他们恳求了许久,又费了多少口舌方才有今日这出府的机会,如果要为王家媳妇诊治,只怕以后每日都要来王府,祖母又怎么会答允?

    可是。你要她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她如何做得到?

    “我会尽力,只是希望王家娘子一定要多加配合!”

    纠正胎位可不是闹着玩的,其中的风险与痛苦不言而喻。

    王家人赶忙道谢。

    于是,大老爷只得差人回府汇报情况。

    一直忙到下午,七娘方才停了下来,王府早就备好了饭菜,她累得慌,只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不想她还未净完口,前头便来报说县老爷进了王府,王掌柜和苏大老爷只得立马赶去陪同。

    七娘不敢私自回府,便带着尘素婆婆去了王家后花园散步消食。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前行,转过一个雕花红木门栏,眼前便是景色一新。

    数株高大的樱花树,此刻正是花开满枝,就是地面上也都是层层粉色花瓣铺就,空中不时有樱花散落风中,随风起舞,迎面扑来的空气里都藏着一股子馨香。

    七娘深呼吸一口,胸腔内便满是清新之气,她忍不住摘下了碍眼的帷帽。

    樱花树下有一男子背身而立,衣袂飘飘,绝世而独立,仿佛不食人间烟火般飘然若仙。

    旁边的青色石桌上,一壶清茶正是热气腾腾,两个青花细瓷乳白色杯盏摆放有序。

    此情此景,是如此的熟悉……。。

    七娘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口,她稍稍压制住心里头的欢喜,便情不自禁轻唤出声。

    “可是……。慕容公子?”

    慕容钦闻言回身,瞧见的便是樱花树下多日不见的佳人身影,他心头一动,不再犹豫走上前来。

    “娘子……。。终于来了。”

    多日不见,终于盼来了你的出现……。。

    轻轻巧巧的话语穿过樱花随着风落入七娘的耳里,便立马沿着奔腾的血脉涌入她的心间,让她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她也很想说,终于见到了你!

    现在,便是用这世间所有,也抵不了慕容钦嘴里的“终于”带给她的快乐。

    不是好久不见,不是脱口而出的平淡问候,而是……终于……你来了。

    这轻轻巧巧的两个字眼又暗藏着多少盼望多少等待多少急不可耐,唯有慕容钦他自己知道。

    两人落了坐,慕容钦娴熟地为七娘斟满清茶。

    他今日泡的,不是以往素日的花茶,而是新制的君山银针,茶叶细嫩如银针,茶香清淡,味却微苦,一如他多日来的心境。

    急于解释,却是不知如何开口,因此苦涩暗生。

    两人静静对坐,茶香四溢,偶有樱花落入肩头,时光好似静止了般。(。)

225 诊疗() 
毒汁沉淀,分出三层,最上层是清亮液体,中间一层薄得不能再薄的白膜,最下层是浑浊的白色悬液。

    “咱们要的是中间那一层白膜,看到没,就是现如今跟着晃动的。”苏七指着半透明的小酒杯对楚晴、半香道。

    “可是那一层是最少的,娘子,咱们够了吗?”半香问道。

    “够不够再说,咱们先试试。”苏七将酒杯举到烛火下,严肃道。

    死马当活马医的结果就是:大家伙都以为她疯了!

    “用蛇毒?请问这位神医之名的苏家七娘子,西城如今弥漫的可是瘟疫,是邪气所侵而致人高热、昏迷最终无药可救的瘟疫,娘子用蛇毒,这般牛马不相及的法子,老朽敢问娘子是从何学来的?”陈太医正襟危坐,说出来的话却是咄咄逼人。

    “是啊,老朽也是迷惑了,娘子命人捉来百十条毒蛇,又让一众将士冒着生命危险采集了毒蛇汁,最终却说要制作毒针,用在而今的瘟疫病患身上,咱们这些知道的会说娘子为了瘟疫治疗煞费苦心,那些个不知道的百姓们只怕是娘子这是在想法子早点了结他们!”另一位不知名的太医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半香忍不住道。

    “半香,不得无礼。”苏七呵斥。

    “这位乃是太医院的骨干——谬太医,谬太医的话所言甚是,近来苏七虽说在加紧着手此事,却也是一直心有不安的,只是而今这法子只有在场的数位知晓,苏七尚且未曾试用,好坏姑且不知,来日若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苏七想这传言的根源也还是好找的。”

    “陈太医问小女子此方子从何得来,苏七不能说,还望各位太医见谅。咱们都是医者。只当知道从师从业的规矩,何况我那位师傅老人家性情古怪,又是常年遨游四海,不仅仅在民间有着许多的朋友。就是江湖、朝堂也是熟识的人一堆,若是今日苏七被给位前辈逼着落出了他老人家的消息,来日只怕小女子性命都难保了。”

    “噢,忘了说,我这位师傅最讨厌他人背后议论他的事了。若是不小心被别人知道了行踪,他往往只有一种解决方式——灭口!”

    陈太医端着茶盏的手一抖,那位谬姓太医身子一凛,余下不敢出头的就更不用说了。

    “好了,本姑娘如今正忙着,各位若是没啥重要之事,苏七就不奉陪了!”苏七说完,头也不回的径直走了出去。

    留下一屋子老头子面面相觑……

    苏牧梨侧身对尘素点了点头,尘素婆婆便递上手中丝帕,“还请余掌柜品评。”

    入手的便是被眼尖妇人盯上的那一款青蝉翼繁花墨梨丝帕。绕是余掌柜这种经营各色布料数十载的行家,对手中这块丝帕仍是兴趣十足,轻柔细软不说,这朵朵繁花墨梨竟像是画笔描绘而上的,细细触摸很难感受到丝线刺绣带来的凸出感,余掌柜一改方才的平淡笑意,双眉紧蹙,小心地拖起手中丝帕,对着窗角阳光再次细看,方才看出内里细细密密的针脚线条。心内暗叹好高明的绣法!

    方才想起刚刚谈及的双面刺绣,他便不经意地把帕子翻了过来,这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惊叹出声,又似不敢相信地再次翻过来仔细着对照花纹。不想这繁花墨梨的两面纹路竟真是一摸一样,真的是传言中的双面刺绣!他又沿着背面的花朵纹路细细触摸,仍然是难以感受到凸起感,他疑惑地回身望了望一席素色青纱襦裙的娘子,又对着阳光观摩了半天。

    “这个余掌柜也真是有意思,都看了老半天了。身子都快探出窗外了,难道还没看个清楚明白?”半香眼瞧着余掌柜半斜倾出窗外的身子,轻笑出声。

    尘素婆婆轻皱了皱眉头,并未阻止。

    许是余掌柜听到一两句,也许是他琢磨不透,折腾了这半天,他仍然是眉头紧蹙地走了过来。

    “不知娘子贵姓,老朽还有事请教!”余掌柜递还丝帕,用衣袖擦了擦额角细汗。

    “请教不敢,余掌柜问晚辈便是。”苏牧梨并未知名道姓。

    “此帕想来是娘子所有,不知这双面刺绣……?”

    “此帕确是我所有,不过,其上刺绣却是出自半香之手。”牧梨扬手指了指身侧丫头。

    “哦,便是出自这位年轻绣娘之手?”余掌柜更加不可置信。

    “真的是我绣的,不过全都是娘子指点,我从前可是连花都绣不好的。”半香一五一十地道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余掌柜像是恍然大悟,想了想,又绕有兴趣地追问道:“不知娘子想与老朽谈笔什么买卖?”

    “双面绣!”牧梨娘子爽快回答道。

    尘素婆婆一听此言,虽面色如常,心内却很是诧异。

    “不知这买卖如何来做呢?”余掌柜笑问。

    问题的关键来了!

    其实,这一买一卖不过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这双面绣的买卖却是不好做的。双面刺绣,本质上来说就是一种技艺,而双面刺绣的布料才是成品,你说是买娘子这一身祖传的技艺呢,还是买其绣出的成品呢?

    可问题是,先不说眼前这位陌生娘子是否舍得倾囊传授祖上秘密技艺,单看其年纪轻轻,是否真的精通此道就有待探究了,就凭刚刚的繁花墨梨青蝉翼丝帕?

    余掌柜习惯性地捋一捋花白胡须,微眯着双眼,一改方才的兴致勃勃,漫不经心地等候应答。

    “誉锦坊”的掌柜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十数年,定是精于此道的,现如今却反过来问娘子,看来,他对这双面刺绣仍是心内怀疑。尘素婆婆看了看身侧娘子仍是一副浅笑轻盈不动声色,不由得拽紧了手中的丝帕。

    说起来,她早年也曾听说过“双面刺绣”的事,那会子她早就是京都王府三娘子的奶妈,只是听府里头夫人娘子们像说一件奇闻趣事般念叨过,因那会子娘子。也就是苏牧梨的生母曾多次打听求取此等奇物,便是至今映像深刻。今早娘子给她看那手帕时,她也是惊讶万分的,反反复复看了数遍。方才确认真的是传闻中的双面绣,又听半香说是她近日闲暇时拿那方面纱所绣,就更是疑惑不解。她跟在娘子身边从其出身至今,从未见过娘子捏针穿线,更别提这劳什子缝补刺绣了。再说半香平时缝缝补补倒是可以,可这双面刺绣想必是闻所未闻的,现如今却是变戏法似的掏出这么个神奇之物来,别说是眼前这位精明的余掌柜了,就是她也是不敢相信的。一早娘子只说要带着那帕子来“誉锦坊”做笔买卖,并未细细说来,一路上她就是心内忐忑不安,现如今这局面可如何是好?

    玲珑也很是不解,不过她倒不是为着娘子的处境尴尬着急,也不是为着这双面绣的帕子好奇。那帕子千真万确是娘子教的她绣的,这一点她可以对任何人起誓,她虽也不知道娘子打哪学的这些,不过她没有这些个剔透玲珑心,便只老老实实按着娘子教的来做,此刻她倒是真的很想知道,这笔买卖怎么来做。一大早,娘子就说带咱们去赚笔大银子,搞得她早上就狼吞虎咽地喝了几口银耳桂圆粥,肚子刚才就唱起“空城计”了。只是为着闪闪发光的银子,她一直强忍着没说,却不想这会子说到关键处竟没人开口了。你说急不急!

    可她们是真缺银子,真的。一直都缺的!以前三人相依为命,虽然吃食穿衣不缺,可只要婆婆与她得了点银子,就是四处为娘子寻医问药,前天出将军府时得了二十两银子,她还高兴了好一阵。可那银子她还没完全捂热,就又流水似的没了。春满楼**那儿倒是有一百两的诊金,不过狡猾的**却说等到她们走时再给,真是可气!她虽不懂娘子与婆婆说的这些个计划,可她知道,她们现在身上是真没钱了!!

    “其实,誉锦坊布料一直是上上之品。”牧梨又看了看随风舞动的各色布料,“上至皇庭后宫,下至平民百姓都是对其可求却是不可轻易得,想来双面绣对誉锦坊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惊,唯有余掌柜轻点了点头以示认同,却是对娘子接下来的言论更感兴趣了。

    “不过,这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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