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特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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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大帝- 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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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它是水果,可见你吃过。”腓特烈无情地戳破文森特,然后把战利品清单丢给他:“而且你提前分发战利品也是没有用的。所有士兵都拥有坚定的信念,他们知道自己在为国家而战,而不是为你文森特的奖赏而战。收买人心是没有用的。”

    文森特脸色铁青,他的骄傲被严重挫伤。

    “还有什么事吗?”腓特烈坐回椅子。

    文森特转身就掀帘子。走出帅帐时,他把牙关咬得太阳穴都鼓起来。

    腓特烈从头盔下拿出信,喊了一声“法拉格特”。等“咔擦”铁甲声进帐,腓特烈就把信递给骑士:“你亲自放飞军鸽,把信带给首都的艾莲娜。”

    “登基的捷报?”喜悦的声音从面甲下涌出来。法拉格特以为腓特烈筹划战后称帝。

    “不,这是手术的准备。”腓特烈低声说,“坏疽在扩散,我必须弄明白,是否需要截肢。”

    “哦,那个文森特。”法拉格特收下信件,走出去了。

    法拉格特走向移动鸽舍的时候,一名年轻的神职人员走过来,干巴巴地说:“圣光盔甲在战斗中受损严重,必须在闲时进行集中维护。为什么您还穿着?”

    “我是总统近卫,我的日程表里没有‘闲时’。”法拉格特说。

    “但您的盔甲需要休息。你看,圣光流动很微弱了。”神职人员指着盔甲,“您的岗位很重要,您也不想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吧?请立刻接受洗礼,重新灌注一次圣光能量。请马上来,圣光力场是稀缺资源,迟了会赶不上。”

    法拉格特低头看盔甲,上面弹痕累累,描金细线已经黯淡无光。他想起激烈的战况,炮弹撞击对盔甲磨损严重,如果没有圣光加持的坚韧属性,他有好几次可能会死在炮弹下。

    “维护一次需要多久?”法拉格特问。

    “我们会在您受洗时进行维护,非常节省时间。十分钟结束。”神职人员把法拉格特带进圣光礼拜堂。法拉格特把私人物品全部锁进军用物品箱,然后光着身子接受神父洗礼。盔甲则卸在停尸场外的载物车上,被神职人员推进难闻的停尸场。

    文森特声称,为了防止瘟疫,尸体将集中焚毁。他把圣光礼拜堂建立在停尸场边上,并且建立了围墙,阻隔外围视线。所以法拉格特对圣光礼拜堂没好感,因为不好闻。

    在法拉格特接受洗礼的时候,文森特不动声色走进军用储物室,用铁丝撩锁。他拿耳朵贴着锁孔,把铁丝对折伸进去,熟练地撩半天,飞快勾开铁锁,悄悄打开法拉格特的储物箱,严肃地翻找私人物品。他很快找到了腓特烈的信。

    信上带火漆,拆火漆一定会留下痕迹。这种古老的信件保密方法,让文森特很焦躁。他知道,谨慎的法拉格特很快就会出来,他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来窃取情报。

    但是文森特是耍流氓的老手。他心急如焚地踱步时,脸色依旧沉静如水。然后他的目光被炉子上的热水壶吸引了。

    文森特把信封放在热水壶嘴上,让水蒸气抚摸信封的屁股。他耐心地熏了一分钟,让水蒸气潮化了纸张,烤熔了底部封口内的胶水。

    然后他抽出军刀,细心地挑入胶水处,温柔、耐心地把熏蒸之后的封口一点一点挑开。

    这样,腓特烈的火漆完好无损,可是出厂时用胶水密封的信封屁股却豁然洞开。

    拆看他人信件属于违法。所以文森特早就熟稔“无痕迹拆信封”的技能。他飞快倒出信件,仔细看一遍,脸色一变,表情立马狰狞。

    可是他没工夫暴跳如雷。文森特飞快地放回信件,用棉签给封口再涂一层胶水,精细地压紧、粘严,还原成出厂时的模样,然后按取出的顺序,把这些私人物品一一归位,有条不紊,一丝不苟。

    还原一切以后,文森特面无表情地走出去。他是后勤顾问,这里本来就是他的主场。

    腓特烈的信件,印证了文森特的猜想:这个年轻的总统,绝对不可能是傀儡,与此相反,他可能是德**部的主心骨。腓特烈显然嗅觉敏锐,而且非常戒备。

    但是文森特的优势在于,他比腓特烈下流得多。

    拆了信件以后,文森特确认了一个事实:腓特烈很难操控,而且这人城府太深,明明已经着手调查文森特的背景力量,表面却风平浪静古井无波。文森特欺负腓特烈的通讯手段太古老,这才看穿腓特烈的面目。

    心有余悸的文森特,马上对腓特烈起了杀心。幸运的是,他开始有意识地克制这种杀人夺权的习惯,因为捕获古神才是他的首要目标。

551 恶臭的圣光() 
菲莉雅捏着鼻子走进帅帐:“战地医院好臭。圣光礼拜堂到处都是苍蝇,以前的伤兵营可不是这样的。”

    “后勤部汇报有瘟疫流行。所以神职人员把回收的尸体和抢救无效的伤员,全都堆在那堵围墙后面,预备焚烧处理。”腓特烈翻出文森特的报告,给菲莉雅看:“看来,烈士陵园里只能放置衣冠冢了。”

    菲莉雅飞快翻阅报告。报告的大意是,不明瘟疫病例在增加,为了控制疫情,必须消灭尸体。

    “这就是大规模焚烧尸体的原因?恶臭和苍蝇一直盘桓不去。后勤部被文森特搞的乌烟瘴气。”菲莉雅恼火地放下文件。腓特烈站起来环住她的腰。

    “文森特和军部做了交易。圣光盔甲非常实用,我们暂时不会抱怨,因为当务之急是攻占洛林,实现南北统一,然后征服巴黎。”腓特烈轻轻撩开菲莉雅的红发,端详她翕动的红唇:“你讨厌那里,就不要去。你用不着战地医院。我不允许你受伤,一道小口子都不行。”

    菲莉雅的火气顿时烟消云散。她不知所措地把总统的手从腰肢上掰开,嘴唇紧张地哆嗦着,:“被撞见就羞死人啦。”

    “骑士也会害羞吗。”腓特烈倚着桌子嘲笑她,畅想未来:“柏林也希望实现民族统一,成立大德意志帝国。但是他们有要求。率先俘虏巴赞元帅的一方,将成为大德意志的皇帝,代表三军,攻取巴黎。”

    “于是必须乘胜追击,渡河包围梅斯要塞,在巴赞撤回巴黎之前,击溃他的第一军团!只有这样才能抓到他。”菲莉雅攥紧拳头说完,又低下头咬手指:“普军有二十万,很有可能达成条件。我军只有八万,其中只有两万正规国防军,怎么可能包围巴赞军团的十万人!柏林的条件提得很机巧啊!”

    腓特烈看见她咬手指,那张侧脸令人怦然心动。他又去摸她的细腰,指腹滑过弹性十足的束腰衬衣:“所以经过简短修整,我就会完全展开兵力,果断渡河作战,火速打开洛林的大门,然后分三路冲击腹地,追杀残敌,在巴赞犹豫不决时,包围梅斯要塞,切断巴赞撤退和求援的道路。”

    “会不会太冒险?纵深作战很吃力的!”菲莉雅关切抬头,都忘了掰开他的手,被人亲昵地勾在怀里。

    “所以我们需要文森特。”腓特烈的脸凑在菲莉雅耳边,轻轻呢喃:“你讨厌战地医院,就不要靠近它。我知道很多制度一反常态,我知道战地医院面目全非,我知道里面有文森特的鬼勾当。但是现在还不能收拾他。”

    菲莉雅心惊肉跳。她感觉腓特烈在走钢丝,自己却只能小鹿乱撞地仰头眺望,因为只有腓特烈能拿捏分寸。

    “等等你攻下梅斯要塞,把巴赞元帅投进战俘营,等你正式加冕为大德意志皇帝那时候,你就会收拾文森特了吗?”菲莉雅仰起头,眼睛闪闪发亮,说悄悄话就像在吹气。于是女孩的香气扑面而来。

    “对。但是我要做充足准备;我需要你的支持,需要艾莲娜的支持,需要精灵和教廷的默许,需要你父亲的利剑。然后,我要把那个欲壑难填的战争贩子埋回土里,让属于黑暗的种族重归黑暗。”腓特烈像蜻蜓点水一样啄她。

    “我会守护你的后背。”女骑士偏头躲开他的吻,然后一本正经地承诺。

    腓特烈见她严肃得像婚礼宣誓,顿时心软得无力跳动,心里想“我的天,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受伤。”口上却笑道:“然而总是我来俯视你后背。”

    菲莉雅歪头迷惘,微微张开红唇。

    腓特烈最喜欢她发呆。

    女骑士突然想明白,火冒三丈地嗔道:“你!你好烦人哦!”用力捶他。

    腓特烈被她捶得喜笑颜开。

    ———————————————————————————

    军官团的命令传遍骑兵营。骑士们得知自己并没有奢侈的假期,都开始喂马砺剑,准备追击行动。

    法拉格特知道,渡河追击计划折射着腓特烈以战止战的决心;而固守梅斯要塞的巴赞军团也准备将德军歼灭于河西之地。两股胜利意志互相撞击,必有一方粉身碎骨。骑士团明天西渡大河,很可能无缘东归。

    所以,他想去跟战地医院的朋友道别。他知道闷骚斥候不幸被炮弹命中腿部,被迫留在战地医院,无法随军西征了。法拉格特去医院跟闷骚斥候话别,以免擦肩成永别。

    他靠近圣光礼拜堂就开始皱眉。嗡嗡的苍蝇盘旋声令人烦躁。

    十分钟前,法拉格特在礼拜堂的外厅受洗,而战地医院设在圣光礼拜堂的内厅,所以法拉格特没问路就走进去了。

    法拉格特走进哀鸿遍地的内厅,看见红白斑驳的担架床摆满地面,忙碌的护师在弓腰止血,有些医师甚至就地手术,让内厅弥漫着铁和锌的腥臭味。高阶军官走进来,也没人来搭理。

    因为神职人员志愿担任护理工作,挤走了大部分正式护士,而文森特事必躬亲,插手大小事件,很多事情都由文森特直接过问,导致管理混乱,上级长官的手令还没有文森特一句话好使。所以战地医院变得有点森严,不太买别人的帐。

    法拉格特在森严罗列的病床中间穿梭,挨个辨认伤员的脸。他找了半小时,没看见闷骚斥候。这时,他看见一扇悬挂着白床单的大门,通往后面的手术间和停尸场。

    他想,闷骚斥候该不会在里面接受截肢手术吧,于是信步往里走。

    他一走近白床单,刚要掀开钻过去,就有人来招呼他了:“对不起,后面是机密场所,闲人免入。”

    “银色骑士团的伤员在哪里?”法拉格特问。以前的战地医院很规范,伤员按编制都能找到。

    “抱歉,圣光面前人人平等,我们不区分骑士和士兵的,加上伤员都穿病号服,所以我也区分不出哪一位是骑士团成员”那个护师垂着鲜血淋漓的两手,一脸茫然,显然是个志愿服务的神职人员。为了阻止法拉格特前进,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我记得这里的伤员都是士兵,一个骑士团成员都没有。文森特先生叮嘱过,骑士至关重要,所以把骑士团的伤员全部移交给了编制内的医疗班。”

    法拉格特说:“我亲眼看见麦克斯被抬进你们的大门。”麦克斯是闷骚斥候的名字。

    “我可能没讲清楚骑士团的伤者,全部转交给了编制内的医疗组,由那些拿工资的医护人员来护理,你明白吗?我们这里的护理人员,都是不拿工资的,我们这里的伤员,全都是普通士兵,友军和战俘都有,我们这里只护理士兵,你找不到一个骑士的。”护师垂着双手,用肩膀阻挡法拉格特进入机密场所。

    “你们不是说圣光面前人人平等吗?”法拉格特皱眉,指出对方的漏洞。

    “我们是志愿服务的神职人员,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么多。总之你在这里找不到你要的人,你也不可以进入这扇门。请折返。”神职人员开始不耐烦,措辞强硬起来。

    如果是在野外,法拉格特可能会蛮干。但是这里是战地医院,所以他克制了脾气。转身离去的时候,法拉格特觉得这里的气氛怪怪的。

    这些护师,都是神职人员扮演的,这些人唯文森特之命是从,拉帮结派现象无法忽视。

    也许,这就是腓特烈提防文森特的原因吧。法拉格特想,然后离开了战地医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552 钢铁和肉体的洪流() 
法拉格特没有整天的时间去找旧友了。他必须按时入睡,因为次日清晨就要做饭、开拔。闷骚斥候被他搁置在脑后。

    军团在次日凌晨就吹号起床,从炉子里扒出面包食用,天亮时就集结列队,整装待发。

    两大骑士团铠甲鲜明,跃马屹立在三军阵前。热烈的龙骑兵方阵鲜艳胜火。圣洁的银色骑士团方阵像璀璨钻石。

    穿着绿色轻装的猎骑兵方阵与两大骑士团并肩而立。这是国防军中的轻骑劲旅,负责侦查和狙杀,是轻骑里的梦魇。

    因为秋季渐凉,其余士兵都提前换上了厚实的冬季军装,漆黑的呢绒大衣笔挺矗立,令人精神大振。

    而炮兵师的官兵则独成一列,集结于步兵首位。

    腓特烈抱着头盔走上阅兵台,放眼三军,只见军装整齐划一,宛如漆黑的海洋。而两大骑士团的盔甲璀璨鲜明,整齐肃穆,像隐而不发的海底怒涛。

    “士兵们,前面就是梅斯要塞,通往巴黎的要道!向它挺进,用战争洗礼你们躯体吧。”腓特烈搂着头盔,斩钉截铁地动员军队:“镜厅条约,国事诏书,这些敲骨吸髓的条约践踏了德国的尊严,而始作俑者就在躲在巴黎那高高的城墙后面。但是软弱的历史已经结束,德国的意志必将伸张!我们要求敌人为他们的愚蠢负责,因为就连懦夫都有能力发动战争,但他们的残暴盛宴必将以残暴收尾!”

    腓特烈明显地停顿一秒,立刻收获排山倒海的敬礼,收获山呼海啸的呼声:“挺进!挺进!”

    无数手臂像长矛林立,向他们的精神领袖致意。

    军官团和菲莉雅站在腓特烈身后,欣慰地眺望雄壮军容。他们没看见,后台下的文森特在不屑一顾地摇头。

    腓特烈庄严地戴上头盔,举臂呐喊:“窒息的德意志,需要呼吸的空间;被践踏的真理,需要长剑的捍卫!雅利安的勇士们,去夺下梅斯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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