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托中计,红着脸说:“好,我不凶你了。”
“你穿过的裙子我还留着喔。天气这么热,要给你拿出来吗。”少女的套路深似海。奥菲莉娅又开始调戏奥托。
奥托哑口无言,抬头瞪腓特烈。腓特烈没心没肺地哈哈哈大笑,泪水横飞地朝艾莲娜嚷道:“哈哈哈!当年,你不知道我们当年哈哈哈”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艾莲娜叉腰教训情人:“你辣么喜欢裙子,我去年把你捉进更衣室的时候怎么挣扎的那么厉害?”
“怎么回事?”奥托眼睛一亮,致力挖掘腓特烈的黑历史。
“去年他来请安,衬衫被果酱弄脏了。我就把他拽进了更衣室,想挑一件白衬衣给他救急,没想到他剧烈挣扎,拒绝女士衬衣,”艾莲娜意外地和奥托找到话题,于是坐下来细说:“后来我使用暴力才让他屈服。”
菲莉雅盖上奶油浓汤的锅盖,回头指着腓特烈,嘴巴张成o型:“你这个家伙!穿艾莲娜的衬衣,美滋滋吧?”
奥托终于抓住哥哥的把柄,一脸嫌弃地反击:“难怪你热情洋溢地坑害我!原来你自己早已沦陷。”
腓特烈百口莫辩,挥手呀呀一阵,突然脸皮变厚,看着艾莲娜痴痴笑道:“可是你的衣服很好闻啊,香喷喷的。”
艾莲娜挥拳头。然后腓特烈听见菲莉雅嚷“烫”,连忙过去帮忙,用大手套托了一盘千层面上桌,然后利索地收拾着,一边问奥托:“巴法里亚方面军交给兰斯洛特,你自己就留下不走了吧?”
“嗯,我负责银色骑士团,短期不会离开了。”奥托正襟危坐。
“好哎!我终于可以找你玩了!”奥菲莉娅欢呼雀跃。笑到一半,她突然严肃,指着奥托问:“你不会也推说各种忙忙忙,然后晾着我吧?”
“不会!”奥托险些喊出来,“我就做点情报工作,很简单的。”
“情报工作很简单,”艾莲娜讽刺地重复一遍,“可能这就是天才吧。”
奥托一脸正义地看着艾莲娜,缓缓解释,努力自圆其说:“我不插手具体工作。”
腓特烈看见这两个人有点火药味,呆在桌子对面讪笑,正在思考如何缓和女朋友和小叔子的关系,然后听见艾莲娜完美地驾驭了场面:“说起情报,你能替我盯着那个文课长吗?他有点邪乎。”
“怎么?”一提到文课长,煎牛排的菲莉雅,发呆的腓特烈,一脸戒备的奥托,全都精神振作,扭头来问艾莲娜。
“他不是跟你签了协议,量产圣光力场设备吗?”艾莲娜接过摇着酒杯,看着腓特烈抿一口酒:“他特别贼,连精灵都防。他只允许精灵重工生产零配件,甚至连配件都分别交给4大车间去生产,防止我们熟悉工艺。最关键的,他把反应堆的配方和工艺全都保密,核心配件全部由他亲自生产,在圣骸之塔底部组装成型,然后交给圣堂僧侣运出来。”
“所以圣光力场的核心组件和工作机制,你们精灵重工完全不知情?”腓特烈问。
“怎么可能知情?我们重工唯一获取的技术就是金钢合金,能拿它给你生产优质钢炮。圣光力场发生器都是在圣斯蒂芬大教堂底下的圣骸之塔里完工的,我们只负责供给边缘零件,核心技术被那个文课长完美垄断了。”艾莲娜蹙眉咬着指甲,露出小女孩的神态:“而且负责圣光力场生产的几个车间主任都特崇拜他,好像正常晋升都是他的恩赐一样。他笼络自己人很有一套。”
“技术垄断,党羽培植。”奥托看着腓特烈,眼睛眯起来:“你是不是希望我弄掉他?”
腓特烈没说话,半天才抬头笑道:“冷静,冷静。”
菲莉雅端来牛排,温柔地弯腰啄了一下腓特烈的脸,然后在他身边就坐,看着奥托说:“文课长是永恒先知的老上级,而永恒先知是教廷至高无上的圣徒,教廷则是精灵国的信仰支柱,精灵国是腓特烈的忠诚伙伴,是我们铁打的后方。无论从那个角度分析,文课长都不能动。能否压制他的气焰,取决于腓特烈的个人魄力;能否争夺足够影响力,取决于文课长的自我修养。这场比拼,只能存在于心底,不能暴露半点在阳光下。”
腓特烈摸着脸,扭头问:“所以你是奖励我自觉吗?”
骑士长噙着笑,低头切牛排:“好好用餐啦。”
538 时间即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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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前线还没有打扫干净,您不能出现在这里!”法军少校仓皇阻拦前来视察的皇帝。
弗兰大帝穿着紧身裤,站在烧得漆黑的战壕上面眺望阵地,红色燕尾服在他身后飞扬。
“报告战损。”皇帝眯着眼睛说。他扶着腰间的佩剑,目光投远。
老兵近卫军昂然勒马,把皇帝团团围住,绒帽林立,威风凛凛。
“蒸汽战车焚毁七辆,故障三辆,剩余战车一百五十七辆,装甲军团伤九十二人,死亡十三人。第一步兵师的伤亡正在统计中。”少校紧张得脑袋冒汗,唯恐流弹误伤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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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德村已经不安全了。”卡尔亲王把望远镜还给副官,儒雅地负手走下山坡:“第二军团什么时候抵达?”“三天后。”副官紧跟而下。亲王习惯用望远镜眺望地势,爬山是他的爱好。作为普军第一军团最高指挥官,卡尔亲王带了几个参谋登高远眺,在普拉德村旁边的高山上俯瞰地势。
“我们是否再深撤数十公里?普拉德村的防御工事毕竟不如城市,补给规模也略逊一筹。在第二军团抵达之前,我们是否考虑求稳”参谋一直心惊肉跳地建议撤退。
“我听说那个雄才大略的皇帝亲自渡河来鼓舞士气。他既然有一决胜负的雄心,我就要借给他孤军深入的勇气。”卡尔亲王温柔地微笑,两撇小胡子漂亮地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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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离开普拉德村有多远?”皇帝继续问。他信步走下战壕,一脚踢翻一具尸体,拿佩剑挑起普军肩章细看。
那是普军第一军团步兵师的肩章,隶属军团长卡尔亲王指挥,是普军的精锐。
“五十公里。”少校气喘吁吁地汇报,“指挥所正在设营休整,您还是移步指挥所再作”
“传我命令,”皇帝问明情况,再不废话,踩着尸体,昂头吩咐:“马上集结第一装甲师,抛弃步兵,全速挺进,兵分两路,纵深穿插普军腹地,并且在普拉德村汇合。作战任务有两点:第一,分割包围溃败的普军第一军团。第二,以急进战术,中断普军主力与卡尔亲王指挥部的联系,切断其后勤,施以震慑,为步兵歼灭制造条件。另,步兵师进入急行军,迅速蚕食被包围的普军残部。”
皇帝亲临前线,越级布置命令,显然是与集团军指挥部产生了军事理念冲突,所以才亲自挂帅,事必躬亲。
果然,就连法军少校都无法理解皇帝的命令。他失声喊出声,甚至不顾冒犯皇帝:“可是!可是三天后,普军第二军团就会包围普拉德村,对我军形成合围,造成极度不利局面!那可是二十三万普军精锐,而我们只有十万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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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是故意在普拉德村集结军队,引诱急功近利的皇帝孤军深入?”参谋恍然大悟。
“也许普拉德村不利于防守,也许军队在撤退时会蒙受损失。但是诱敌当然要付出代价,为了钓鱼而投饵,总不会亏本的。”亲王愉悦地跳下土坡,披风轻快地荡漾。他扯下白手套,捏起一撮鼻烟,轻轻抹在唇上,闭目一吸,神清气爽:“十万大军深入险境,他的补给线会脆弱得像拉长的蜜糖。只等第二军团赶到,以双倍兵力形成南北包夹,对方的后勤必然不济。”
“那时候,骄傲的皇帝就会为他的自负付出代价。渡河的十万法军,不知能回去几人。”参谋心花怒放,勾画美好宏图。
诚然,正面战场往往扣人心弦,但是补给线的维持,常常是扭转胜败的关键。
卡尔亲王拧合鼻烟壶,揩了一下鼻子,微笑着眺望闪光的莱恩河:“时间就是胜利。只需要三天,我就能把巴黎皇帝的头颅带回柏林,宣告大陆霸主易主。”
“三天之后,普军胜利的消息就会不胫而走,腓特烈那只老狐狸就会知道厉害。”参谋这才想明白,亲王迟迟不向腓特烈求援,原来是有原因的。因为三天之后,就会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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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你们都记住了这‘三天’,很好,我也希望卡尔亲王多多惦记这‘三天’。”皇帝不愠不怒,手指点着少校,气定神闲地说:“因为当他沉浸在三天美梦中时,我会在三天内抄了他的指挥部。”
“三天三天就能抄了普军第一军团长的指挥部?”少校傻了。
“闪电战。”皇帝眺望远方的蓝天,虚拉弓弦,佯射一箭,眯眼喃喃:“时间即军队。在时间上先敌一步,就能决定出敌意料的战略目标,划定出奇制胜的主攻地点,取得先机。”
“怎怎么可能!三天内俘虏卡尔亲王?那是战术娴熟的普军名将!”少校第一反应是皇帝疯了。
皇帝捏着剑鞘,在焦黑的沙袋上勾勒战术箭头:“敌人正在撤退,装甲师目前的首要目标,就是分割、歼灭第一军团的残余力量,然后继续突进,在敌人的新防线形成前,以点破面,提前突破,在我军的补给线崩溃以前,制造绝对胜利的震慑效果。而且,当分割包围圈形成以后,卡尔既没有强大的装甲军团来反突围,也没有足够广阔的国土来消化闪电战的动能冲击力。于是我的装甲师将成为一支利箭,射穿其国境,气势犹不息。”
少校呆了半晌,才渐渐回过神来,睁圆眼睛细想:我方的蒸汽战车横空出世,普军完全猝不及防。如果真的能纵深分割普军,形成大包围圈,然后以战车纵横冲刺,分割普军主力,协助步兵师完成歼灭任务——那么以少胜多将成为可能!
只要及时保障补给线的畅通,那么这种战术将势如破竹地征服大片土地,并且产生出奇制胜的效果——因为装甲师风驰电掣,袭击的目标根本无从预计!
他抬头仰望勒马放哨的老兵近卫军,看见这些坚毅的老兵目光坚定,早已对皇帝的战术坚信不疑。
在梅斯军团无法支援、补给线绵延千里的不利条件下,弗兰大帝指挥的第一装甲师在普军大地上驰骋,不眠不休地追上了向普拉德村移动的普军主力,并且完成分割包围。
539 胜利者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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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援军第一天,普拉德村以外的机动部队被坦克师分割围剿,普军投降两万余人,战死三千有余。法军仅仅阵亡五百人。
普军残余军团缩入普拉德村,开始广挖壕堑,多埋地雷,并且修筑地堡,严阵以待。
等待援军第二天,蒸汽装甲师出现在法兰克福远郊一百公里外,切断了两条重要铁路和交通要道,普军补给线中断,必须从柏林紧急调配补给。而法兰克福也危在旦夕。
法兰克福是仅次于柏林的经济中心,多条交通主干线由此通过。如果法兰克福失陷,后果不堪设想。
而闪电战对国家疆土的惊人穿透力,才真正展现出来。
直到此时,弗兰大帝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他要夺取这个媲美柏林的重镇。
柏林慌了。他们起初从军报上读到,法军的目标必定是普拉德村。可是装甲师一路杀奔法兰克福,令他们猝不及防。柏林如梦初醒,赶紧亡羊补牢。好在有一条铁路通往法兰克福,这是支援的关键。
前线的卡尔亲王接到柏林急令,指示分兵救援法兰克福。
卡尔亲王面临严峻抉择。他最终选择服从,命令第一军镇守普拉德村,而第三军和两个骑兵师则乘坐军列,驰援法兰克福,寻求机会去歼灭这支孤军深入的机械化兵团。
等待援军第三天,普拉德村遭到两百辆蒸汽战车突袭。意识到撤退路线被切断时,孤立的普军已经陷入重围。双方展开英勇血战,普军的地雷和炮击对蒸汽战车造成严重损伤,可是漫山遍野的法军已经对这座村镇志在必得。
顽强的普军第一军奋战了四个小时,最终被撕破防线,遭到血洗。
战役结束时,卡尔亲王正惴惴不安地坐在驰往法兰克福的军列上,侥幸逃过一劫。
这一役,镇守普拉德村的三万普军战死三分之一,整整两万人缴械投降,损失大炮、军械、补给不计其数。
柏林这才知道,闪电战的可怕之处。
你以为他会展开普拉德会战,可是他已经纵深穿插你国腹地,直奔痛处:法兰克福。
你以为他会继续进击法兰克福,可是他看到了新的弱点:普拉德村,于是像午夜的幽狼,嗅血聚集,伺机狩猎,在最狠毒的时机,重新发起了本来被搁置的普拉德会战。
因为时间就是军队,因为时间就是胜利,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闪电战的下一个目标在哪里,就像你不知道他会随时更换目标。
疲于奔命的卡尔亲王坐在军列上发呆。他还没有收到普拉德惨败的军报,但是他的直觉已经带来了悲观的情绪。
而约定在三天后南下普拉德村、与第一军团协同作战的第二军团,已经不负众望地结束行军,抵达普拉德村北郊。可是这支精疲力竭的军队,并没有看到士气高涨的友军,他们只看见了遍野尸骸,看见了一片焦土,看见了三色军旗在赤地上飘扬,看见了跋扈的蒸汽在喷薄绝望。
两大军团南北夹击、包围法军的原定计划,显然已经流产。现在,十三万长途跋涉的普军,和十万趾高气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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