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
“坐牢就坐牢。三年血赚,死刑不亏。”腓特烈龇牙搂紧她,喘着气低头对视,双手摩挲她顺滑的粉背。
“我不知道我们慢些发展吧?”菲莉雅求他:“父亲还在替我张罗相亲,还有人在追着我不放现在太乱了。你忍一忍。”
“谁追着你不放?”腓特烈耳朵竖起来,醋意喷得七窍生烟。
菲莉雅歪头戳着脸,蹙眉回忆,一脸拿不准的样子:“我也拿不准是跟踪还是巧合——总之能够频繁碰见那个人,好像特别志同道合似的,在喜欢的餐馆用午饭,发现他在邻桌结账;在常去的公元散步,发现他在遛狗;就连给我践行的军方宴会,他都受邀出席,就像扯不断的缘分一样,每次一回头,他就在后面一脸惊讶地说‘你也在’,我都以为他跟踪我了。”
“是谁!我打断他的腿!”腓特烈杀气蹿上来。
菲莉雅连忙害羞阻止:“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哪有那么用心追姑娘的!可能都是巧合吧。”
腓特烈想起爷爷的话:“菲莉雅神教已经壮大无比,你不要菲莉雅,多的是人排队要她。”
然后腓特烈确凿无比地说:“不不不,你信邪就上套儿了。我要是有那时间和精力,我也会抱着狗在公园潜伏一礼拜,专等你的邂逅。你别笑,男人能干出来这事儿。你快告诉我那家伙是谁。”
“刚刚归国的布雷施劳德家族小儿子,艾萨克。”菲莉雅赶紧说了,她害怕腓特烈生气:“他在巴黎银行当过高级管理职位,最多能左右上百万贷款。最近归国,帮助父亲打理央行,是财政司眼里的宠儿。你可别真的打断他的腿!你的名声会臭得像沼气池。”
“别的都不管,就问他有没有我好看。”腓特烈执着地打听。
菲莉雅噗嗤笑了,把他推进阳光,挽着他走,顽皮地歪头端详他的表情:“艾萨克的胡子和发型都修得很精细,是公认的美男子。”
腓特烈绷着脸,杀气乱窜,严肃地告诉菲莉雅:“那他死定了。”
菲莉雅发现他酸得方寸大乱,竟有妙不可言的趣味,乐不可支地抱住他的胳膊,抬头望他,认真回忆:“可是,他虽然滔滔不绝地抓住我的注意力,我却没有一点兴致看他表演,因为那时候听见了钟声,我害怕你有事,所以撇下他跑回市区了。他的口才很棒,可是我心里只有你,如果不能跟你在一起,思念就会剥夺我吃喝玩乐的能力,艾萨克再出色,我也无心做观众。所以你消消气,我只喜欢你。”
腓特烈被哄了半天,才余怒未消的把对情敌的记恨按进心里,表面冷静下来,强装镇定地嘟囔:“我才没生气。”
菲莉雅知道父亲对腓特烈印象不佳,也知道他俩中间有千难万阻,但是她都绝口不提,让相处的时光明媚得无比轻快:“总之,你陪我散步,陪我用餐,什么地方都有你,别人的邂逅是不是人工巧合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是你的。”
腓特烈突发奇想:“我给大神官送点儿特产,她是不是能替我安排个比较保密的婚礼?”
菲莉雅挽着他下台阶:“结婚有什么好,反正还得离。你喜欢我就拥抱取暖,你不喜欢我了就痛快分开,我过一段时间就会习惯单身的日子啊。”
“说得好厉害的样子。”腓特烈把她的长发梳到背后。
“本来就是!姐姐单身二十年,快乐似天使好吗?反而喜欢你以后,哭的次数比从小到大加起来都多。”菲莉雅低头说实话。
腓特烈看着她动人的侧脸,心潮起伏:“我不让你再哭了。”
菲莉雅的小手滑下去,柔软地跟他十指相扣,小声说:“好哦。”
腓特烈咬唇看她,觉得菲莉雅的侧脸在特定光线下无比迷人,他于是补充道:“我是说,再不让你因为伤心而哭了。”
菲莉雅歪头想半天,不明白有什么区别。摇着腓特烈的手追问,他憋着笑不肯说,两人追打了一路。
下午,失魂落魄的克劳德率领龙骑兵驰援进城,惊魂甫定地要报告“无畏骑士团主力失踪”的消息。
可是,克劳德看见在美泉广场全军覆没的无畏骑士团以后,他惊得两眼一坠,下巴掉地上。他万万没想到斐迪南竟然已经伏法,虽然一切如他所料,并且已经火速回防,但是政变还是成功了,并且跟他没多大关系。
“腓特烈的银色骑士团救了女皇,然后像推土机一样铲平了无畏骑士团。”莱恩告诉克劳德,“菲莉雅带来的龙骑兵简直是疯狗,把无畏骑士的阵型冲的七零八落。可喜可贺,龙骑兵依旧是大陆第一劲旅。”
克劳德一脸懵逼,他本来以为自己指挥的是最惨烈的战役,万万没想到最扣人心弦的胜利根本跟他不沾边。在这关头,军部又给了克劳德会心一击。
“你升职了,克劳德少将,你被内定为龙骑兵大统领的无争议人选,委任状择日下发。”负伤的法里纳上将躺在椅子里,疲惫地吩咐战战兢兢的克劳德坐下:“在你的指挥下,第三骑兵师、第四骑兵师以及军部下辖的两个炮兵旅完成了完美歼灭战,以63名龙骑兵的伤亡全歼了敌人,在帝**事史上划下关键一笔。你将是有史以来第一位中将龙骑兵大统领。可喜可贺。”
克劳德感觉自己啥都没干,躺着就青云直上了。
法里纳将宫里发布的晋升名单给克劳德看。上面赫然显示,他被拔升到中将,顶替法里纳,出任龙骑兵大统领一职。(。)
399 陆军部易主()
克劳德蹙眉问上将:“您尚在壮年,为何急流勇退?”
法里纳上将点一支雪茄咬着,两撇锋利的白胡子一翘,惬意地敲着桌子笑道:“我也想急流勇退,奈何三司六部的老头子不放我走,非要我出任陆军大臣。”
“卡尔元帅他?!他牺牲了吗?”克劳德这才知道这次调动是怎么回事。法里纳升迁了,所以让持重听话的克劳德填补龙骑统领的空缺;而克劳德升迁,空出来的职位又能提拔下面的嫡系军官,形成牵一发动全身的晋升链。
法里纳沉重点头。“牺牲了。”他简单地说一句,不多提及。
克劳德再扫一眼名单,看见法里纳的嫡系军官和学生校友纷纷青云直上。因为一个职务空缺就能形成晋升链;而此战牺牲了不少人,多个职缺同时擢升,就引发空前壮观的晋升链,几乎让军部来了一次大换血,核心部门都充满了可靠的军人。
克劳德明白了法里纳给他看名单的用心。克劳德是法里纳的故交,也是这次大晋升的受益人。在这次大批量职务调动的节骨眼上,既然法里纳碰巧能说得上话,能使得出力,那么他们没理由不团结合作,没理由不让军部大洗牌,成为民族主义激进军官的大本营。
“让志同道合者聚集到一起,才能开创帝国恢弘彪炳的未来。”法里纳咬着雪茄,眯眼注视克劳德:“龙骑兵就交给你了,好好照顾我女儿。”
克劳德有点不舒服,他觉得自己贡献太少,没资格享受这甜头。但是军部水太深,不想争权的反而身居高位,包藏野心的反而抑郁不能出头,这些事情都被冥冥中的规律左右,不是克劳德能拒绝的。
“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克劳德双手递还草拟的名单,“啪”一声拍鞋跟立正,向法里纳标准敬礼。
从此,这就是陆军部的最高指挥官。所以,就算龙骑统领和陆军大臣只差一级,克劳德都提前敬礼,以示效忠。
法里纳有些疲倦,挥挥手,就让克劳德退下去了。
克劳德回到会客室,将大体情况告诉露神官。金发精灵甜美笑道:“没事就好了,我想有维多莉娅盯着,斐迪南也闹不起来。”她嫌弃衣服脏,急急告辞回教廷了。
因为龙骑兵和露疾驰回城,所以把关押小千的马车全都丢在后面。大部队在城外拖拖拉拉地走一阵,国王突然宣布要去路边森林里解手。
因为克劳德、露神官、三位师长都火速驰援去了,只留下两名中校骑兵带队。这两人面面相觑,就算明白“软禁”的意思,也不敢公然顶撞国王。他们只好把小千放出来,让一个中校带着一个营的火枪兵,寸步不离地陪着小千去森林里方便。
小千即使变成了国王,被大群男人盯着脱裤子,也颇为光火,顿时扭头咆哮:“这么多人盯着国王,成何体统?给我转过身去!”
龙威之下,骑兵中校只好下令:“你们都转过去。”然后亲自陪着国王进森林里。
没过多久,一声尖叫,骑兵中校呐喊一声:“国王昏过去了!”只听一阵窸窣灌木响,骑兵中校抱着衣衫不整的老国王冲出来,魂飞魄散地飞奔向马车,将国王送回车里,六神无主地挥鞭驱车:“骑兵队全都跟上,送国王回皇都急救!”
另一个骑兵中校看见同僚把国王抱过来时,国王的手垂在下面晃晃荡荡,一副生机全无的模样,顿时吓破了他的胆,一边率领仅有的骑兵队策马护送马车,一边扯着嗓子问同僚:“怎么突然就昏过去了?没事吧,加急送回皇都还来得及医治吧?”
“希望来得及!”
他们十万火急地把马车开进皇都,两名中校立刻分工,一个奔赴军部汇报,一个护送銮驾长驱直入,直奔霍夫堡皇宫,骑兵中校一路护送马车到下宫,紧急回宫的腓特烈和艾莲娜早就带着皇家私人医生在等候了。
“怎么回事?”腓特烈急忙去开马车门,一边问来龙去脉。
骑兵中校不敢隐瞒,全部汇报:“回城到半途,国王要去森林如厕,汉斯中校率领一个营去盯着,结果国王突然昏倒,汉斯中校与我送国王回来急救。”
腓特烈打开车门,招手让医生跟他钻进去诊治。结果一秒钟就出了结果。
腓特烈伸出脑袋,铁青着脸问骑兵中校:“这他妈是国王?”
然后腓特烈把皇袍不整的老国王狠狠丢出车来,动作之粗暴,连艾莲娜都捧住了唇。
“父亲!”艾莲娜急忙提裙过来,翻开国王一看,瞧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军官裹着皇袍,正幽幽醒转,他的国字脸上胡乱贴着白眉毛和假胡须,脑袋埋在华服里,不细看就分辨不出来实际年龄。
艾莲娜吓得松手,嚷道:“这不是父亲!”
骑兵中校一脸懵逼,凑过来一看,失声喊道:“汉斯中校?!你不是”他急忙抬头,指着“老国王”分辨:“有两个汉斯中校!我明明看见汉斯抱着穿皇袍的人跑回来,那个汉斯也长得跟真人一模一样,我我都分不清哪个真哪个假了!”
腓特烈跳下车,将地上的“老国王”扶起来,盯着他问:“清醒点了吗?你是汉斯中校?”
“老国王”甩甩脑袋才清醒,站起来就看见女皇在前面,急忙倒退两步,弓腰禀报:“我是第二骑兵师中校指挥官汉斯,我罪该万死!我奉命贴身保护国王,却被击晕,请治我渎职之罪!”
腓特烈问另一个骑兵中校:“照你所说,是老国王击晕了你的同僚,然后化妆成同僚的样子,瞒天过海地跟你并肩回城了?”
骑兵中校难以置信,哆嗦着承认:“我发誓,的确是这样”
“那个假汉斯呢?”腓特烈逼问。
“他要回军部禀报,所以进城就与我分道扬镳了。”骑兵中校据实以告。(。)
400 安慰炸毛的女皇()
“马上联络军部,绑了那个假汉斯!”腓特烈没办法了,回头吩咐完法拉格特,然后对骑兵中校叹气:“暂且委屈各位接受隔离审问。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还你们清白。”
然后腓特烈扭头请示艾莲娜:“您觉得呢?”
“按你说的来。”艾莲娜批准。她现在还心有惶惶,担心父亲的踪迹。
法拉格特允诺去了。过半小时,腓特烈还没安慰好艾莲娜,法拉格特就冲回来,大声禀报:“军部声称没看见汉斯。法里纳上将了解细节以后,对搜寻国王持悲观态度。他的措辞有些——有些激烈,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引用他的原话。”腓特烈拿纸巾擦艾莲娜的泪,叹气吩咐。
法拉格特本来跪在门前地毯上,听见这命令,他又站起来去关好门,前进三步,跪在腓特烈膝前,才低头小声禀报:“上将说,如果是真实正常的国王,就不会策划逃跑;如果是特工假冒的国王,一旦跑掉就抓不到了。”
“国王是特工假冒的?”艾莲娜挂泪抬头,站起来指着法拉格特:“皇室的身份难道是他法里纳说了算的吗?假如朕被绑了,他也撇一句‘女皇是假冒的’就能了事,是这个意思吗?”
艾莲娜气得咬牙乱颤,腓特烈连忙揩她的泪,细心安抚:“你如果被绑了,我上天涯海角找你去。再说,你也要等人家说完。”
法拉格特根本不怂,瞧见腓特烈打眼色,就继续呈报:“法里纳上将说,利用擅长易容的刺客暗杀政要、取而代之,然后颠覆政权,是一种新兴的吞并术。这种操作在弗兰帝国诸多邻省屡见不鲜,根据可考证的踪迹,这种颠覆手段已经非常成熟。但是斐迪南被捕,国王被软禁,证明针对神罗帝国的颠覆行动已经失败了。所以,考虑到国王的逃亡动机,不排除特工败逃的可能。”
法拉格特说得井井有条,然后递上胀鼓鼓的牛皮信封:“这是法里纳上将呈递的资料,枚举了阿尔萨斯、洛林、维尔茨堡被吞并的案例,证明这种颠覆吞并术是确实存在的,是百战百胜的,只是在我国初尝败绩罢了。”
腓特烈皱眉接过信封。他对国王的无脑诏令也颇有微词,没想到军部居然比他更加重视,不仅做了这么多情报工作,甚至得出了惊世骇俗的结论。
艾莲娜心急如焚地拆开信封,抽出一叠文件阅览。她脸若冰霜,在地毯上边踱边看,看一张扔一张,机密文件飘了一地。
腓特烈默默跟在后面,拾起几页一瞄,就推测出了大概。因为国王不是他的爹,所以他反而觉得局面对艾莲娜有利:如果国王真是假冒的,那他逃亡就合情合理,因为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