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识到腓特烈已经灯尽油枯,而是惊恐又动情地死死搂住哥哥的脖子,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闭目吮吸他的舌头,一口一口地吞着他喉咙里的氧气。
小律在腓特烈的脑子里冷冷警告:“右臂过度透支,乳酸大量堆积,肌肉细胞已经缺氧。建议松开你妹妹,双手游泳。她应该能抱住你。”
腓特烈的右臂游不动了,他游近锋利的石壁,抓着嶙峋的岩石前进,死死抱住妹妹不松手。
“你的节操力还剩最后3点。只能生成1升氧气,供你们呼吸3分钟。然后就快死了。”小律警告他,“你根本带不动你妹妹,快松手。你产生不了节操力,这样下去,你会溺死。”
腓特烈抱着妹妹,却心无邪念,节操满满,反而要害死他了。
但是就算死,他都不可能松手。他绝不会放弃妹妹。
他越游越慢,菲莉雅的魅影渐渐远去。
“要死了吗?”他的胳膊已经酸痛得不听使唤,仿佛健身者举不起最后一组哑铃:“胳膊游不动了——”
小律急中生智,循循善诱地告诉他:“只要追上去,你就能看见菲莉雅的裙底哦。”
仿佛黑夜绽放一线曙光,仿佛闪电劈开乌云迷障,腓特烈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激动得小鹿乱撞,憧憬地睁圆眼睛,心驰神往地想:“我能看见看见菲莉雅的”
他的节操值像跌停的股票一样直线下滑。
“裙子的中间,丝袜的尽头,只要你游得快,都能看个够哦。”小律镇定地继续说。
仿佛流星从银河跌落,腓特烈的节操一落千丈;宛如火山喷薄夺目岩浆,雄浑的节操力灌满全身,刹那驱走肌肉的疲惫,让他的血管里澎湃着正义的荷尔蒙,去追逐男人梦想的故乡!
目前节操值:…126
目前节操力:58
这充沛的节操力假如花费在骨骼肌上,足够把腓特烈变成水面快艇。
腓特烈像一只剑鱼,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奥菲莉娅只觉得秀发突然被激流拽直,哥哥臂膀上传来巨大推力,让她觉得像坐在投石机的勺子里,突然被扔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加速度吓得她睁开眼睛,看见哥哥义无反顾地昂着下巴,破浪冲刺,侧脸坚定无比,双目炯炯有神,像一个慷慨以赴的骑士,视死如归地冲向远方的理想乡。
一眨眼,腓特烈就追上了全速的菲莉雅,优雅矫捷的美人鱼并着膝盖,正在急促地荡漾腰肢,努力潜游,短裙像朵摇曳的海葵,在她腰上妖冶荡漾。溶在水里的荧光素被水流拉成碧绿的绸缎,消失在远方。
腓特烈昂头一瞧,刚流出鼻血,就发现菲莉雅有点不对劲。她的动作急促得乱了方寸,雪白的腿在仓促打水,似乎已经失去冷静。
小律提醒腓特烈:“已经潜水六分钟了。很明显菲莉雅的计算有误,地下洞窟的出口比想象中的更遥远。她已经快溺水了。”
菲莉雅突然抓住旁边的石壁,开始痛苦地蜷曲,脸上涌出的气泡迅速被水流带走,红艳艳的长发在水中凄美荡漾。
小律尖叫道:“她在咳水!快阻止她!”
腓特烈急忙拍拍妹妹的肩,用力指前方的菲莉雅。妹妹睁眼一看,聪颖地心领神会,努力吸了一口氧气,偏头伏在他肩上。
腓特烈奋力游上去,一把拽住菲莉雅,将她推在墙上,低头去啄她的唇。菲莉雅脸色苍白,惊恐地睁大眼睛,长睫毛楚楚可怜地乱颤,死死攥住腓特烈,拼命扯他过来,一脸乞求地试图亲他。
然后腓特烈伸手捏住她漂亮的下巴,歪头封住她在吐气泡的红唇。菲莉雅骤然吸到他唇齿里间的氧气,仿佛品尝到生命的甘美,顿时感激又眷恋地摩挲他的头发、背心,刚大吸一口氧气,就条件反射地咳嗽起来,失手推开他,低头咳出肺里的水。
腓特烈不许她呛水,赶紧捏住她下巴,又封住她的唇。
这一次,她没呛水了,而是背靠着嶙峋的洞窟,泡在漆黑的清水里,贪婪无限地送上津津甜唾,把这个吻经营得默契、绵长。
她察觉到胸被他压扁,却舍不得放开;漆黑洞窟营造的恐惧,变成媒人,叫菲莉雅依赖他,因为不敢失去他,所以害羞地抱紧他,就算被他吻得失去力气,都甘心掉进迷离的**里去,一边忍着石壁扎背的酸痛,一边软弱地勾住他脖子撒娇,手从他的脖子一直摩挲到他后背,可见她的热烈和激动。菲莉雅只有躲在求生这个伟大借口里,才敢放纵地品尝偷情的甜美,泪流满面地被他吻得身子酥软,陶醉迷离。
奥菲莉娅憋的心痒,扭头瞧了哥哥一眼,看见菲莉雅姐姐被亲得如痴如醉,红脸闭目,睫毛颤动,就耐住性子瞧,等了一会,菲莉雅急促起伏的胸脯才缓缓平复,美腿在水里自由荡漾两下,双手推开腓特烈,纤腰一扭,并紧的丝袜、大腿、裙子、腰肢宛如波浪一样优雅荡漾,立马像只鱼儿滑出去,追着色素的指引游远了。
腓特烈心潮澎湃地眺望沉默的菲莉雅。却感觉到妹妹不安地动了一下,紧紧搂着自己的后颈,撒娇地扭着腰,提示自己履行义务。
奥菲莉娅心想:“姐姐还会害羞,那哥哥就是我的了,我可不会客气。”
腓特烈怕憋死妹妹,赶紧扮演她的“自走氧气瓶”,带她去追菲莉雅。(。)
371 说不出的告白()
因为暴雨抬高了水位,地下河的支流洞窟被灌满,腓特烈和菲莉雅追着色素游了快十分钟才望见出口。
出河口是一人高的天然洞口,被十条铁栏杆组成栅栏。
菲莉雅欢喜地扭头,飘在前方冲腓特烈招手,红发飘荡,裙摆绽放,像漂浮在夜空里的仙子。
腓特烈急忙游上去,和鼓颊憋气的菲莉雅并肩游到栅栏边,伸手攥住铁栏,用力推了一下。
生锈的铁栏有松动的征兆。
菲莉雅和腓特烈对视一眼,默契地比划了几个手势,就分工完毕。然后菲莉雅腰臀一摆,就漂到他后面,搂住他的腰,两人一起踩住两边的铁栅栏,奋力拔中间两根栏杆。
因为年长日久,铁栅栏的两端早已松动,被两人合力一拔,水里传来“滋啦”一声,洞壁被铁柱刮得簌簌落灰,浑浊了河水。
奥菲莉娅鼓颊飘在洞壁上,长发飘荡得像夺目的水草,像个袅娜的精灵,攥拳督促拆除工程的进展。
腓特烈扭头,颧骨就蹭到了菲莉雅的脸蛋,他对她努嘴,示意加把劲就能拔掉栅栏。
菲莉雅嘟起樱唇。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了像拔河一样拔萝卜,她抱紧了腓特烈的肚子,柔软的胸脯毫无保留地挤在他的背阔肌上,性感地被压扁,洁白细腻的胸都在领口鼓成两团了。
她被刺激得心脏乱跳,明明羞耻得要命,却不能吱声,悄悄抱怨着想:“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大惊小怪,就会显得我色色的。”只好认真听话,更加抱紧他的腰,双脚蹬着栅栏,咬牙昂头,拼命用劲,将腓特烈往后拽。
再憋会儿,氧气就不够了,她顾不上廉耻,攒着一肚子抱怨,帮他拔河。
腓特烈更加卖命,青色静脉游满双臂,胸腹肌肉条条绷紧,赤脚在铁栅栏上印出剧痛凹槽,然后两个人同心合力奋斗三秒,直接拽碎洞壁,将岩石豁开条口子,铁栏杆顿时失去受力点,被轰然拔出。然后洞口簌簌落下一圈灰尘和碎石,污染了澄清的视野。
因惯性太大,菲莉雅抱着腓特烈,腓特烈攥着两条铁棍,一起飘进漆黑的洞窟里。吓得奥菲莉娅回头看。
然后菲莉雅飞快地推开他,腰肢一荡漾,就轻巧地从腓特烈身边游过去,小腿摆动,像条宁静的鱼儿,自然滑向奥菲莉娅,轻轻搂住妹妹,带着她钻过栅栏的缝隙,然后奋力摆臀踢腿,搂着妹妹全速冲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接着,在明媚的月辉下,丹诺江骤然盛放一朵水花,湿漉漉的美人欣然出水,习惯性地昂头一甩,红色长发掀起瑰丽圆弧,甩出一圈水珠,在月色下折射光辉,像碎钻一样夺目。
雨已停了,江水略急,奥菲莉娅抱着姐姐的腰不敢松手。
然后菲莉雅低下头,调皮微笑,额头抵着羞涩的奥菲莉娅,开心得温柔无限,尖耳朵可爱地一抖:“我们自由了!我会马上安排你们离开皇都,你们就能逃离这片苦难之地了。”
没料到妹妹攀着她的肩膀,脸贴在她胸上蹭,嘟囔撒娇:“不想离开姐姐”
菲莉雅心一颤,脑子突然跳出极渴望的画面,那就是妹妹追着她嬉闹,而腓特烈笑着插兜旁观。菲莉雅回想起妹妹曾经对自己凶神恶煞,突然觉得奥菲莉娅可爱得令人难以割舍。
忽然,她身后水花一绽,腓特烈撞出水面,昂头撸了一把脸,挂着湿漉漉的刘海,捣蛋地掀起她的长发,哈哈笑道:“我救了你,拿什么谢我?”
菲莉雅心头麻痒,咬唇推开他,红脸抵赖道:“你到底在救人还是在占便宜,动机不明,我不理你。”
腓特烈在她身后打水,上下沉浮,怎么都看不着她的脸蛋,猜到她自尊极强,一定害羞了,越发确定菲莉雅爱他。冷场时,他口上虽无言,胸膛里却有告白的话,那一句“喜欢你”像麻袋里挣扎的人,东顶西撞,马上要脱口而出。可是他一想到跟艾莲娜私定的婚约,就不敢把那句令他着魔的话说出口。
“你喜欢我吗?”这种简单的问句,偏偏有的人会懦弱到不敢提及。
妹妹却敏锐地察觉到冷场了,顽皮嚷道:“姐姐脸红了!”
腓特烈庆幸沉默被打破,连忙好奇问:“你们俩何时亲如一家了?”
奥菲莉娅在水里冻得脸蛋发黑,牙齿哆嗦着嗔道:“哥哥是胆小鬼,不跟你罗嗦。我要上岸了。”扑腾着就往岸边游。
贵族孩子都略识水性,会几招基本的蛙泳。奥菲莉娅只不过不敢潜泳而已。
菲莉雅性格强硬潇洒,每次羞完,都不介意腓特烈犯的错,宽容待他。这回也是,她被妹妹逗笑,瞧着腓特烈说了句“呆子,我才不陪你冬泳。”就推着妹妹游向岸边的龙骑兵营地。
在她们身后两百米外,皇宫地牢已经燃起密集的火把,在大道上排成火炬的长龙。更多的龙骑兵蜂拥冲进地牢,翻身下马,去追杀地牢里的越狱者;他们万万想不到,地牢底部已经空无一人,而越狱的人已经顺着迷宫般的水底洞窟潜水而出,成功生还,在两百米外的江面呼吸到新鲜空气,追逐着游向自由的彼岸。(。)
372 完整的阴谋()
格里菲斯迟到了,申请许可后,悄悄推门,走进气氛凝重的战术会议室。
五个准将,围着巨大的战术会议桌,绷着脸不说话,被煤油灯投出纹丝不动的影子。两个少将一脸纠结地看着法里纳上将,上将却面无表情,和元帅同时盯着战术桌上的女装。
战术桌上除了一件庄重摊平的女装,别无他物。沙盘,兵棋,指示物,文件夹,全都乱七八糟地堆在椅子上,给女装腾地方。于是军队最高指挥官们齐聚一堂,如临大敌地盯着一件女装,并且一言不发。
谁都不敢率先开口。
格里菲斯走进黑云压城的死寂里,感觉有点窒息。他蹙眉刚想问:“你们干嘛”,就看见克劳德少将痛苦地看着女装摇头:
“不行,我无法接受这个。”
但是反驳声嗡嗡响起来:“我们必须试一下”
“不试怎么知道?”
“没有别的选择了”
准将们虽然将衔略低少将一筹,却因为年轻开明,思维发散,所以意见比较统一,纷纷要求尝试一下。
格里菲斯想,准将们的爱好越发奇怪了,年青一代妖娆浮躁,帝国怕是要完。
“都给我差不多严肃一点!”格里菲斯扶正军帽走到进退两难的克劳德少将身边,扭头驳斥下属:“谁叫你们试女装的?”
准将们都呆了。禁军指挥官是少将,他们不敢还嘴。
莱恩少将扯了一下格里菲斯,告诉他:“你别吱声,看那衣服。”
格里菲斯探头细看,才发现那条翠绿裙子上面沾满血污。并且浮华的蕾丝花饰已被剪开,柔软洁白的内衬也被拆出来,他凑过去对着光,就能看到内衬上写满了暗红的字迹:
“一等伯爵奉诏杀贼,奈斐迪南死而不灭,杀而复起,妖异如斯,诸公共睹。于是妖尸统摄王朝,国王沦为傀儡。今帝国主权垂危,故皇室不惜玉碎,歃血为诏,宣诸公举兵,奋起攻陷霍夫堡宫廷,杀妖尸,清君侧。若朝野终于清平,众卿皆列元勋。帝国皇帝艾莲娜?特蕾西娅泣血手诏。”
莱恩指着字迹,告诉格里菲斯:“那是皇帝密诏。连夜从宫廷送出来的。”
格里菲斯脸都绿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宫廷理应水泄不通,皇帝也该被软禁在内,怎么可能送出密诏来?”格里菲斯细思恐极。
“根据司衣女官的说法,皇帝的确被软禁,出入人等都被搜身,一张纸条都不能夹带出来。皇帝无可奈何,冒险把血诏缝进换洗衣物的夹层里,机缘巧合才交给司衣女官带出宫来。”法里纳上将一开口,立马吸引全部视线。苍老的龙骑兵大统领语气沉重,举棋不定:“若奉诏攻陷皇宫,帝国将陷入殊死内战。若视而不见,就会置皇帝和司衣女官于危急之境。送了条裙子出来,一定瞒不了两天,斐迪南和傀儡国王一旦发现端倪,皇帝和莉莉就危险了。”
卡尔元帅的脸突然苍白了一下,血色慢慢涌回脸颊,像赤潮吞没冰层。他被法里纳上将命中了心坎。
“此战危险,若不能一举换新天,帝国就会陷入旷日持久的内战,局势一旦动荡不休,国家将永无再起之日。”克劳德少将年长稳重,他说出所有人的顾虑:“皇帝长大了,翅膀硬了,翻脸不认父亲,命令我们杀了斐迪南,软禁老国王。这场内战,双方皆是正统,两边都有重兵,只要打起来,列强掺一脚,帝国会被拦腰撕裂,扯成两边,再无统一之日,再无强大之时。”
卡尔元帅不为所动。他站起来,手按住战术